風(fēng)起上海灘 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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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屈先生,久違呀。” 過了幾日,梁琇正在家里潤色稿子,忽然聽到開門聲,她趕緊起身進了客廳。 果然是秦定邦提前回家了,懷里還抱著個大盒子。 梁琇開心地迎了過去,“今天不忙?” “還行吧,我去給你取了點東西,提早回來了?!鼻囟ò畎汛蠛凶臃诺搅含L的懷中,“打開看看。” 梁琇一看這熟悉的包裝,“鴻翔的?” 秦定邦笑而不語。 梁琇抿起嘴唇,歪著腦袋乜斜了他一眼,然后把匣子放到桌上。 一打開,里邊是一件旗袍,她看著衣服愣了愣,驚訝地轉(zhuǎn)頭看他,神情里有點一言難盡。 秦定邦走到梁琇身邊,把衣服拎起來往她身上比量了一下,微笑著點了點頭。 梁琇卻并未顯出多激動,眉頭反而越壓越低,“這也……這也太艷了吧?!?/br> “不艷,正好配你。” “而且……”梁琇摸了摸面料,“有些太華貴了……” “嗯?!?/br> 梁琇又抬臉看他,頗有些猶豫,“我從來沒穿過這樣的衣服,會不會,太過花團錦簇了?” “竹子和蘭花,有什么花團錦簇的?”這還是秦定邦挑的他覺得素的圖案。 “這還不?”梁琇指向衣服上的華美裝飾,“那你看看這些珠粒和珠片,都一團團一簇簇的了!” “你得有幾身像樣的衣服。” “先前你不給我做了那么些件嗎?” “不是瘦了嗎?” “也沒有很瘦……”梁琇記起來應(yīng)該是那晚她跟秦定邦說的,她的衣服要穿不上了,心里不禁怪起自己嘴快,找補道,“只是略微比先前緊了一點點?!?/br> 秦定邦很想看他的琇琇穿上這件他精挑細選的旗袍,“先前去做衣服時,店里有你的尺碼,我讓老裁縫參照原先的尺碼,往外放了一寸。你穿著肯定不會緊。去試試吧,拿都拿回來了。” 梁琇微微撅了撅嘴,站在那沒動彈,一臉的勉為其難,好像還在抵觸著這華麗的風(fēng)格。 “那我?guī)湍阍??”秦定邦朝她伸手要衣服?/br> “哎呀不要!我自己去?!绷含L抱住旗袍一溜煙跑進臥室,不忘回身關(guān)上門。 秦定邦笑著坐到客廳沙發(fā)上,安靜地等她。 不一會兒,里屋門打開了。但梁琇卻只探出腦袋望向他,身體躲在門后,難為情道,“我覺得,還是算了吧……” 秦定邦站起身來,朝她點了點頭,又敞開了手臂。 梁琇見狀,仿佛也受了鼓勵,終于下定決心一般,不再躲在門后。 秦定邦笑了。 這明麗的美人兒正朝他款款走來,粉色的面料里有金絲,鑲嵌了珠粒和珠片,下午有暖陽,光線柔和,照在衣服上顯出隱隱的璀璨,肩和裙擺的斜對角上,有手工刺繡的竹蘭圖案,是含蓄的蕉月色,讓嬌嬈的粉色多了幾分沉穩(wěn)持重,完美地契合了她的氣質(zhì)。 “真美?!彼默L琇就是衣服架子,穿什么都美。 梁琇又左右看了看,“大小好像正合適,哎呀……我是不是真胖了?” “不胖,好看。” 瘦的時候有風(fēng)骨,胖了也會有豐韻。更何況,他的眼里,梁琇總是纖秾合度,一切都是剛剛好。 他抬手掖了掖她鬢邊的碎發(fā),“這件是加急做完的,還有幾件正在做著,有居家穿的,也有出門穿的。家里家外,咱們都穿好的?!?/br> 梁琇聞言,微一頷首,梨渦里的笑意漫溢了出來。 秦定邦牽著梁琇的手把她領(lǐng)到鏡子前,“看看喜不喜歡。” 看到鏡子里自己的樣子,梁琇嘴角忍不住上翹,好看是真好看……但她還是忍不住回頭,“我還是覺得……” “還缺像樣的首飾。”秦定邦一邊理平梁琇肩頭的褶皺,一邊接著道,“過兩天我們要參加個晚宴,你陪我去,之前給你買的衣服都太素了。晚宴上會有很多太太、小姐,我不能在著裝上,讓她們壓過你?!?/br> 梁琇的神色一下嚴肅起來,“什么晚宴?” “商統(tǒng)會的一個晚宴?!?/br> “就是那個汪……” “對,就是那個?!?/br> “好,我明白了?!绷含L的腰板立即挺得更直。 那些素凈的顏色是她的本色,但這件華服,卻是她的戰(zhàn)袍了,“你去認識你的人,看來我,也要認識我的人了?!?/br> 秦定邦心下一陣觸動,這才是他的女人。既是他身邊嬌憨可人的小女孩,傻傻的讓他cao碎心,又能立即切換到戰(zhàn)斗狀態(tài),絲毫不忸怩不畏懼。 他低頭便在這粉嫩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梁琇臉色微紅,“我去把它換下來,然后給你做飯。” “不用,穿著吧,今天我回來的早,我去做飯?!鼻囟ò钔炱鹦渥?,“對了,地點在泰豐和?!?/br> “啊?哦?!绷含L沒想到這個商統(tǒng)會這么不避諱,前兩年那里可是發(fā)生過任獨清刺殺案,她還因為參與過,被抓進了七十六號。 但轉(zhuǎn)念一想,這年頭,一直太平的飯店也不多了,死了個漢jian,抬出去就是了。歌照唱,舞照跳,席照開,買賣照做。何況泰豐和的場子確實大,辦大型活動,真的氣派。 “哎,對了,”梁琇突然記起她當(dāng)時為了誘惑那個老漢jian,還買了支丹祺點唇膏,涂了個滿嘴的大紅唇,黏黏糊糊的讓她好難受。她扭頭問秦定邦,“你說我到時候,要不要化一下妝?” 素面朝天到那樣的場合,好像確實有點不合適。秦定邦知道梁琇從來也不描眉畫唇的,家里也沒備什么化妝用品,他想了想道,“明天,我們一起去永安,給你挑一套好的。我家琇琇淡妝濃抹總相宜,稍稍修飾一下,就可以了?!?/br> 這個冷面煞神輕易不說別人一句好,但在她面前,這樣溫暖的情話卻越來越多,搞得她動不動就要害羞。不過她心下的確是愉悅的,整個人越來越輕盈起來。 她沒聽他的,還是去里屋把衣服換了下來。 今天秦定邦回家早,他下廚,梁琇則在廚房圍著他轉(zhuǎn),給他打下手。 秦定邦的手藝相當(dāng)不錯,雖然趕不上秦家菜那么多花樣那么隆重,但在一般家常菜上,味道比秦家菜的,也差不了多少。 可梁琇的廚藝,卻依然沒見什么起色,簡直是換著法的難吃。秦定邦對此雖然不挑不撿,可梁琇近來,卻真是有些抵擋不住了。 雖然她嘴上不說,在心里,卻越來越盼著秦定邦能早些回家。哪陣子吃頓他做的飯菜,都能趕得上改善生活了。 今天的時間頗為充裕,可以做些耗時的菜。秦定邦掂量著家里的食材,做了干貝炒蛋花,紅燒帶魚,還用羊羔rou煨了一個蘿卜湯。 等菜都上了桌,他一看,覺得可能做多了,依著梁琇平日的飯量,必得剩下不少。 吃飯時,秦定邦怕梁琇吃魚卡著刺,就先把帶魚段上下兩排細刺都去掉,只留中間一根骨頭帶著的整rou給她。 梁琇知道他是在為她做著精細的“加工”,便拿著筷子眼巴巴地等著,顯得特別乖巧。 秦定邦看著她這幅樣子,心里一片輕松舒坦。他把處理好的魚放到梁琇的碗里,看梁琇開心地夾起這沒毛刺的魚段,一口一口吃掉,像只無憂無慮的小花貓。 “你做飯為什么這么好吃呀?跟誰學(xué)的?”梁琇舔著嘴唇,一臉滿足地問道。 “跟我娘?!鼻囟ò顩]抬眼,繼續(xù)給梁琇處理著魚的毛刺。 梁琇一聽,表情頓時肅重了起來,她慢慢放下了魚。 秦定邦朝梁琇揚了一下臉,“沒事,你吃你的,都是些往事了?!?/br> 他溫和地接著道,“在穆家?guī)X的時候,到最后,我們家只剩下娘和我。我娘做飯時,我經(jīng)常給她幫忙,多少會一些。后來,娘身體越來越不好。我要照顧好我娘,就學(xué)著自己做飯。開始做的也不好吃,但是娘會耐心指點我,之后慢慢地,就好吃了起來?!?/br> “娘……”梁琇頓了頓,“娘是什么樣的呢?” “娘啊……”秦定邦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抬頭看著窗戶,仿佛要透過那層模糊的光亮,望向更遙遠的時空,“娘……她很溫柔,也很堅韌,而且為人通達,又慮事周全,眼光非常長遠……” 說到這,他笑了笑,有幾分驕傲似的,“娘還很好看,哪怕上了年紀,也是好看的?!?/br> 第一次聽到秦定邦回憶生母,梁琇突然難過起來,“她有照片留下來嗎?” “沒有,我們家?guī)讉€都沒什么相片留下來。爹和娘……他倆都沒有,至于我哥……”秦定邦眉頭顫了一下,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記得我哥曾提過,他剛?cè)S埔軍校時照過相,但那是學(xué)校照的,讓學(xué)校給留下了,并沒有發(fā)給他往家?guī)?,所以我哥到最后,也只留了一本兵書給我?!?/br> 整整三位至親啊,留給他的,卻只剩下了漸行漸遠的記憶。梁琇一陣心酸,一時不知說點什么才能安慰到他,眼圈不覺泛起了紅,淚盈于睫。 秦定邦抬起手,用手背輕輕蹭了蹭她的臉頰,“娘……肯定會很喜歡琇琇。” “是嗎?可是……”梁琇抬起霧氣蒙蒙的眼睛,“可是,我連飯都不會做,這么笨?!?/br> “琇琇才不笨,琇琇是最聰慧勇敢的姑娘?!鼻囟ò畈粣勐犃含L自貶,“再說了,女孩子家又不是說一定得會做飯,咱家我不是會做飯嗎?這就夠了。而且現(xiàn)在我忙的時候,你都能把飯做熟了,我一回家就能吃上熱乎的,這就很好了,我知足?!鼻囟ò罘吹箿芈暟参科鹆肆含L。 這話里對她的要求,簡直低到不能再低了。 梁琇覺得有些丟臉,又有些感動,忍不住吸了一下鼻子,又彎起了嘴角,破涕為笑一般,“你別光給我弄啊,這魚真好吃,你也吃。”一邊說著,她一邊把手里的帶魚遞到秦定邦嘴邊。 秦定邦咬下一片魚rou,味道可以,不由點了點頭。 經(jīng)過多少天咸淡不定的晚餐,他們可算是吃上一頓味道像樣的飯菜了。 秦定邦沒再繼續(xù)這個沉重的話題,挑了其他的新鮮事兒說給梁琇聽。氣氛隨之慢慢輕松了起來。兩人一邊聊著一邊吃著,不知不覺間,竟然把飯菜全都吃光,一點也沒剩。 梁琇尤其心滿意足。這陣子,她的胃被秦定邦調(diào)理得跟沒事兒了似的,飯量見長,吃了這么多也沒見著難受。 所以,剛剛才飽飽地美餐了一頓,她便又在心里盼望起未來哪天,秦定邦還能早些回家,接著做好吃的給她吃了。 第二天一早,秦定邦就帶著梁琇出門,買完化妝用品,又去置辦了些珠寶首飾,行頭總算齊全了。 兩天后,泰豐和飯店。 當(dāng)秦定邦牽著梁琇的手下車,和她一起步入泰豐和時,這一雙璧人,像磁石一樣,迅速吸引了所有視線。 以前秦定邦身邊從來沒出現(xiàn)過女人。今天如此大方地帶了女伴,簡直如同昭告天下一般,絕了不知多少妙齡女郎的念想。 同時,大家也終于知道了,是什么樣的女子,才能俘獲秦家三公子的心。 梁琇迎著眾人或探究或欣羨的目光,腰桿筆直,嘴角禮貌地翹起,她輕易不會露齒笑,儀態(tài)禮貌含蓄,卻有遮不住的詩書氣質(zhì)。這種渾然天成的不自知,確切地說,是不在意,令她美得絲毫不費力。一路施施然,雍容閑雅,清麗脫俗。仿佛只有身邊人是秦定邦,才能和她湊成“般配”這兩個字。 他們進入泰豐和時,里邊的場子已經(jīng)熱鬧起來了。有不少熟悉的面孔,當(dāng)然也有很多生面孔,觥籌交錯,一派喜氣洋洋。 不知道的人,只會以為這里是誰的婚宴。豈不知一張張笑臉之后,是各自在心懷著鬼胎。 沒走幾步,眼尖的秦定邦便一眼認出了個不算熟的“熟人”。 不遠處,屈以申一身白色西裝,正端著一杯酒倚著欄桿,冷眼看向場子里的人。 梁琇的手搭在秦定邦的手腕上,感受到秦定邦胳膊的力度,她也轉(zhuǎn)頭看去,一下便發(fā)現(xiàn)了那個帶著金絲眼鏡的冷漠男子。 她一愣,隨即和秦定邦相視一笑,便一起朝那人走了過去。 這還是秦定邦第一次主動走向屈以申,他笑著先打起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