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一路打進了達族的“圣城”，所有的挑戰(zhàn)者，無一例外都會敗在他的腳下，而他仍舊是一副“廢人”的姿態(tài)，沒有經(jīng)過任何改造，手里只有一把從小漁村帶出來的魚骨刀。

    如果說這個人有什么特別之處，就是特別能吃！這一路上，每戰(zhàn)勝一個對手，都會吃掉一頭巨獸！一開始還是他自己去獵殺，后來就變成了別人進貢。

    當孫大人站在這座規(guī)模龐大的圣城前，實際上整個達族已經(jīng)認可了他霸主的身份！因為能夠挑戰(zhàn)他的人，都已經(jīng)倒下了。

    圣城用巨大的獸骨構(gòu)建起十多丈的城墻，人來人往熱鬧非常。但是今天，大族長帶隊，清空了一座城門，專門用來迎接孫大人。

    孫大人進城之后，便被大族長引領(lǐng)著，首先去了圣廟，祭告祖先。自從進入魚尾城，孫大人就在期待這一刻。城市中能夠獲得的信息遠遠超過小漁村，其中一部分，便是關(guān)于兩族的起源，竟然也十分類似：都是有一位經(jīng)天緯地的先祖，帶領(lǐng)著族人們在極度險惡的環(huán)境中，在這個世界扎下根來，繁衍生息。

    而這些傳說故事中，有一些十分詭異的描述，孫大人怎么看……這兩位先祖都像是修士！他們使用的都是修行者的手段。

    可是這個世界的規(guī)則，明明是禁絕了修行。更加匪夷所思的是，兩位先祖的尸身，至今都安放在兩族的圣廟中！

    族人們都已經(jīng)記不清，先祖亡故到現(xiàn)在究竟多少年了?！皟扇f年，總是有的?！?/br>
    圣廟用一種罕見的石材建造，孫大人在大組長的帶領(lǐng)下，一步步登上了長長的石階，進入圣廟后，穿過了三座巨大的拱門，便有一尊端坐在石椅上的老人赫然出現(xiàn)在前方。

    他好像還活著一樣，身上不見一絲腐敗，便是所穿的衣衫也鮮亮如新。孫大人心頭巨震：這一身衣衫毫無疑問都是法器！而且是非常高階的法器。

    “可是本大人的法器，為何會自動隱去？”

    孫大人大步上前，大族長驚恐：“不可褻瀆先祖……”孫大人一揮手，大族長摔倒在一邊。孫大人到了老者尸身前，他的體型比普通人高許多，神態(tài)不怒自威。孫大人伸出手，輕輕觸摸尸身……

    大族長惶恐跪倒，不斷叩首，口中念念有詞請先祖贖罪。

    孫大人的指尖觸碰到了尸身的剎那，腦海中轟然一聲驚雷，身軀顫抖不止！孫大人瞪大了眼睛，竟然從這具古老的尸身上，感受到了天軌的力量！

    “究竟是怎么回事？！”

    尸身身上所穿的衣衫，亮起了一片古老的金光紋路，像是文字又像是陣法回路。孫大人的手指順著這些紋路描繪，對于尸身之上天軌的力量，感受更加清晰了。

    “不對勁！”孫大人立刻皺眉：“為何明明是天軌的力量，可是本大人的感覺卻很陌生？”

    孫大人不應(yīng)該對天軌的力量感覺陌生，在八荒世界中，孫大人已經(jīng)可以感應(yīng)天軌，甚至借助天軌監(jiān)視整個天下。

    天軌的一切規(guī)則，孫大人或許還不能領(lǐng)悟，但一定會感覺很“熟悉”。

    “這一部分天軌……和八荒世界中的天軌截然不同。就像是有人挖走了天軌的這一部分……”孫大人心頭劇震，馬上聯(lián)想到了：天軌逆變！難道說正是因為挖走了這一塊，所以天軌破損，斷絕了通天之路，整個八荒世界的力量等級才會被壓制？

    “是了，”孫大人猜測：“傳承者被喚醒，交給他的任務(wù)，便是調(diào)查、追回這一部分天軌。他急于完成上仙的任務(wù)，和我斗法到了一半，才虎頭蛇尾匆匆而去?！?/br>
    第697章 平衡

    這個古怪的世界，怕是和當年天軌逆變有著密不可分的關(guān)系。孫大人感覺自己距離“真相”只隔了一層紙，卻偏偏不能捅破——因為自己現(xiàn)在沒有修為！

    即便是自己食用了大量巨獸，滿腹巔峰劍術(shù)，可以縱橫這個世界，打遍天下無敵手；但本質(zhì)上自己現(xiàn)在就是一個“普通人”。

    所以孫大人眼睜睜看著這位先祖身上，凝聚著一部分天軌“碎片”，卻不能參悟、不能收取。

    先祖尸身就這樣安置在圣廟中，幾萬年的時間達族都沒能收走天軌碎片，他們比孫大人更是不如，甚至根本不知道天軌是什么。

    “客族那邊的先祖，身上極可能也有一部分天軌碎片。那位傳承者第一次見到先祖尸身，也必定和本官一樣倍感無奈?！睂O大人心中默默說了一句，然后不知不覺間，開始自言自語起來：“……這就好像，一位絕世美人在你面前寬衣解帶，你可以予取予求，但你偏偏做不到?！?/br>
    老族長跌倒在一邊，孫大人這幾句言語聲音低沉，他聽的模模糊糊，什么“絕世美人”、“寬衣解帶”、“予取予求”！老族長驚恐的瞪大了眼睛，霸主閣下剛才還“深情”的撫摸先祖尸身……難道說他的癖好和一般人大不同？竟然是對亡故之物大感興趣？并且不分雌雄？?。?！

    這天降之人，都是如此清奇嗎？

    “萬萬不可啊！”老族長差點喊出了，可他是我族唯一的霸主，對抗客族最后的希望。老族長壓下了自己舍命勸阻的念頭，低頭跪下，又悄悄瞥了一眼先祖尸身，暗忖：先祖也不希望客族覆滅吧？

    反正只是一具萬年古尸，應(yīng)該不會感受到什么痛苦和屈辱的。老族長垂下了眼簾，又猶豫著自己是不是應(yīng)該回避——可若是霸主閣下就喜歡旁邊人看著呢？

    大孝的老族長正在心里糾結(jié)著，忽然聽到霸主閣下吩咐了一句：“安排一下，我要和客族霸主對決?！比缓髮O大人背著手走出了圣廟。老族長一愣：完事了？

    孫大人心中有個猜測，想要離開這個世界，關(guān)鍵便是太古尸身上的天軌碎片。可是自己無法拿到手，感覺就是被卡死在這里，弄不好要在這里蹉跎老死！

    孫大人不相信傳承者不想回去，即便大家之前乃是敵人，現(xiàn)在為了共同的目標，也可以聯(lián)手想辦法。

    老族長走出圣廟，站在長長的石階上，高舉手臂向所有人宣布，我族霸主要主動出戰(zhàn)，擊敗客族霸主。圍在圣廟周圍的族人們，頓時歡聲雷動。

    孫大人沒有耽擱，立刻和老族長組建的精銳軍隊一起出發(fā)，趕往天地大溝。達族在這條戰(zhàn)線上的狀況非常不好，因為無法對抗霸主，他們只能用性命去填，而且還都是高階戰(zhàn)士的性命。

    這段時間達族的傷亡是對方的五倍！兩族的人口都不算多，這樣消耗下去，達族根本堅持不了多久。不管孫大人能不能打敗客族的霸主，達族上下已經(jīng)把宣傳狠狠地搞起來，實在是因為前線的戰(zhàn)士們，太需要這樣一個希望，否則誰也不知道他們還能堅持多久。

    在萬眾期盼之中……孫大人行軍緩慢。孫大人很不耐煩，在八荒世界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心念一動，便可以破虛萬里?，F(xiàn)在統(tǒng)帥著達族最精銳的部隊，大家胯下都是馴化的巨獸，每天能夠狂奔……一千五百里！對于達族的戰(zhàn)士們來說，這已經(jīng)及風一般的速度，孫大人卻感覺好像蝸牛爬。

    從圣廟到天地大溝，整整兩萬里！孫大人的耐性快要被消耗殆盡的時候，總算是看到了這一道填滿了兩族血rou靈魂的溝壑。

    這里更像是一道大河干涸的河床，從大地上蜿蜒而過，兩側(cè)是高高的突破，上下落差十多丈，溝壑平均寬度十里，底部平坦，非常適合展開大軍對戰(zhàn)。

    達族的大軍十四萬，全都是改造戰(zhàn)士，駐守在溝壑己方一側(cè)，用巨獸、巨魚的骨骼魚刺等等，構(gòu)建了營房。面朝溝壑的一側(cè)，尖銳的獸骨雜亂的伸出，形成了鹿角一樣的防御設(shè)施——上面還掛著一些殘破的客族人尸體。

    隨著孫大人的隊伍出現(xiàn)在視野中，整個營地鼓噪起來，隨即歡呼聲一浪高過一浪，驚動了對岸客族的大營，營門立刻打開，十只隊伍開拔出來，下到了溝壑中，開始大聲叫罵邀戰(zhàn)。

    “什么狗屁霸主，這天下只有我客族一位霸主?！?/br>
    “達族的豬狗們找了一個替死鬼?！?/br>
    “真正的霸主，會一把捏碎他的腦袋！”

    客族大營中，有一頭怪物正在享用一頭獅子一樣的巨獸。他的身軀幾乎完全被替換成了各種巨獸器官，利爪輕松地撕開了獵物堅韌的外皮，先是如同飲酒一般，大喝了一番腥臭的獸血，然后按照獵物身上不同部位，很有順序的吃了起來。最柔嫩的部分——獸腦——一定要留到最后再吃，這是他最喜歡的部位。

    在他身邊，守候著九位十改戰(zhàn)士，他們看向霸主的眼神中，充滿了敬畏。他們和外面的戰(zhàn)士們，無比堅信霸主閣下最多只需要三個回合，就會把達族那個冒牌貨撕碎。

    霸主享用完畢，地上只剩下一些毛發(fā)，他站起身來，頭上的獸角砰到了屋頂，這寬敞的營房，對于霸主龐大的身軀來說，實在閑的局促了。

    “我的對手到了？”他的聲音帶著一種天生的威懾力，好似獸王的咆哮。手下立刻躬身回答：“是的閣下，您隨時可以解決他?！?/br>
    “那就動手吧?！卑灾魍瑯訉_族所謂的“霸主”充滿了不屑，因為他知道自己的來歷，非常清楚這個世界根本不可能有人可以和自己對抗。

    傳承者乃是古妖！進入這個世界后，所有修為都被壓制，妖器妖術(shù)不能使用，但是妖族天生強悍的身軀，遠遠超過了所有人。

    客族人以為自己經(jīng)過了無數(shù)次的改造，其實傳承者只進行了四次改造，其他部分都是原裝的。即便是不經(jīng)過任何改造，自己也可以橫掃這個世界。

    他龐大的身軀出現(xiàn)在天地大溝中的時候，客族陣營狂熱大吼，達族那邊紅著眼睛大聲咒罵。

    達族的水貨霸主，已經(jīng)站在了溝壑正中央的位置上，傳承者看到他的時候，腳步不由自主的頓了一下，心中泛起一股熟悉的感覺。

    孫大人的雙腳，踏上天地大溝的時候，心中有一種微弱的感覺：此地似乎和天軌也有關(guān)聯(lián)！

    卻不像先祖尸身上，天軌碎片那樣明顯，所以孫大人弄不清楚，這種關(guān)聯(lián)到底是什么。

    孫大人也看到了傳承者，和這個世界中的愚民不同，孫大人暗自一笑：“這是古妖傳承者的本體？好丑。遍觀妖族，還是我家小公主好看。”

    傳承者大步來到了孫大人面前，皺眉猶豫著似乎不知該如何開口。孫大人譏諷道：“看來你已經(jīng)放棄了回去，自甘墮落，要在這個世界作威作福，一直醉生夢死到生命的終點？”

    傳承者渾身一震：“真的是你……”

    兩人隔空斗法的時候不曾照面，傳承者對孫大人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卻不敢肯定是不是。

    孫大人跺了一下腳，道：“此地的異常，你可曾察覺？”

    傳承者以為孫大人說的是天地大溝，低沉道：“自然是知道的，可是有什么用？你也見過先祖古尸了吧，他們身上凝聚著天軌碎片，我們尚且無法參悟，更別說這里僅僅殘存著天軌那么一絲道韻?！?/br>
    兩族的戰(zhàn)士們在他們身后，不斷地歡呼怒吼，為自己的霸主助威，盼望著看到一場驚天動地的對決?？墒莾晌话灾骶湍敲凑局?，好像是在聊天？一些脾氣暴躁的改造戰(zhàn)士便忍耐不住了，開始怒喝甚至咒罵，你們在搞什么？我們是天敵，快些殺了他！

    孫大人瞥了對面一眼，道：“換個地方聊聊吧。”

    傳承者苦笑：“怎么換？又能換到哪里？在這個世界中你我無法使用修真手段——你從圣廟過來區(qū)區(qū)幾萬里，不也是一步一步走過來的？我們想走，兩族的戰(zhàn)士一定會跟上來，咱們的速度也只是略快，根本甩不掉他們。”

    孫大人眼中浮現(xiàn)出一絲古怪的笑意，忽然欺身上前，手中浮現(xiàn)出一柄魚骨刀，傳承者冷哼一聲：“爾等人族果然狡詐，笑里藏刀！”

    兩人身形飛快交錯而過，卻是誰也沒有占到便宜，傳承者低喝道：“在這個世界中，本座的身軀天生占據(jù)優(yōu)勢，你不是對手！”

    兩人突然開戰(zhàn)，兩族大軍立刻興奮起來，嗷嗷嗷的呼喊著，舉起手中的兵器不斷揮舞?？妥宓膽?zhàn)士們大聲咒罵起來：“達族找了個廢人當霸主？他們真是蠢到家了，閣下撕碎了他！”

    “撕碎了他！”

    很快所有的客族戰(zhàn)士一起呼喊起來，聲音整齊震動九霄。

    而達族這邊雖然也在助威，卻顯得信心不足，他們親眼見過對方霸主的神威，而且兩位霸主站在一起，體型相差實在太大了，孫大人顯得太過“孱弱”。

    孫大人手中忽然甩出了一道淡金色的長鞭，細細長長怎么看都顯得軟弱無力——傳承者不能動用修真手段，自然也看不出這東西的異常，便把手一抓，已經(jīng)計劃好了，扯住了鞭子一拽，孫大人便會被拉近距離，自己憑借強大的rou身，一陣暴擊孫大人必敗無疑。

    可是那條“長鞭”啪的一聲抽在他的手上，傳承者的整條手臂，咔嚓一聲骨頭碎盡！傳承者一片錯愕驚恐，那條長鞭卻又順勢落下，好像活物一樣，刷一聲將他牢牢捆住，而傳承者更是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掙扎不得，似乎全身力量都被這條長鞭壓制了！

    咚！

    傳承者結(jié)結(jié)實實的摔在地上，客族方面十幾萬戰(zhàn)士的怒吼聲戛然而止！一個個眼珠子要瞪出來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達族這邊也是低沉了一下，然后爆發(fā)出了驚天的呼嘯聲。

    孫大人將傳承者拎了起來，大步朝著己方陣營走去，達族戰(zhàn)士們滿面狂熱，自動為他讓開了一條道路。孫大人走進軍營的時候，怒而瞪眼：“蠢貨！你們還在等什么？”

    達族猛然醒悟過來，將軍們舉起巨大的獸骨戰(zhàn)刀：“沖殺！滅族！”于是達族的戰(zhàn)士們，就好像決堤的河水，嗷嗷吼叫著向?qū)γ鏇_去。客族陣腳大亂，一場大混戰(zhàn)展開。

    孫大人進了營地，營地內(nèi)空空如也，兩族世仇讓他們傾巢而出。孫大人找了一座牢房，將傳承者丟進去，攤開兩手：“這不就換了個地方？”

    “沒有兩族戰(zhàn)士在后面盯著，咱們可以聊一些秘密的話題?！?/br>
    至于外面的大戰(zhàn)，其中一方會不會被滅族，兩人都不在意。

    傳承者滿懷幽怨，可是那條長鞭還捆著他，孫大人沒有放開的意思。他咬著牙，道：“我也想回去，可是怎么回去？”

    孫大人道：“你來的更早，而且很快就成了客族的霸主，我不相信你沒有半點發(fā)現(xiàn)?！眰鞒姓撸骸皼]有意義的。我是發(fā)現(xiàn)了一些情況，先祖古尸身上凝聚著天軌碎片，而這個世界，極有可能便是從這條天地大溝開始裂開的。這里是整個世界開辟的起點?！?/br>
    “兩具先祖古尸身上的天軌碎片，很可能是藏著這個世界最終極的奧秘，參悟了這個奧秘，我們就有可能回歸八荒?！?/br>
    “可是我們無法動用修真手段，拿什么去參悟？”

    孫大人摸著下巴，傳承者的判斷和自己相同。孫大人又問道：“你來到這里，是為了什么？”

    傳承者立刻滿臉顧忌，孫大人搖頭：“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為上界保密？這個世界隔絕一切，上界的那些仙尊們，對此地無能為力?！?/br>
    傳承者苦笑：“我初入此地就嘗試過聯(lián)絡(luò)上尊，的確是毫無回應(yīng)，我甚至無法將求救的信息發(fā)出去?！?/br>
    孫大人抱著手臂等他繼續(xù)說。

    “上尊給我的任務(wù)是，在下界追查天軌逆變的真正原因。這個世界入口的大致位置，便是上尊告訴我的?！眰鞒姓咭晃逡皇亩颊f了。他沉睡數(shù)萬年，好不容易醒來，自然是不甘心真的在這個低武世界中蹉跎余生。

    孫大人想起了一個細節(jié)：為什么傳承者主動進來，而自己是被那山洞強行拉進來？這個世界果真如達族人所說，有一個最高規(guī)則，一定要平衡兩族力量，前面有傳承者進入，就一定需要第二個外來者，和傳承者達成平衡？又為什么會有這種獨特的最高規(guī)則？

    第698章 相合相悖

    傳承者：“我們被卡在了這里，你明白嗎：我們需要修為來參悟天軌碎片，可是這個世界的規(guī)則，禁止修行！”

    他的語氣充滿了憤懣，孫大人擺擺手打斷他，忽然說出一個無比大膽的提議：“達族和客族自古就是仇敵，從兩位先祖開始廝殺不休——如果我們把兩位先祖的尸身湊在一起，會不會產(chǎn)生什么變化？兩塊天軌碎片彼此靠近，或許能讓我們從其中發(fā)現(xiàn)一些新的線索。”

    傳承者錯愕一下，但順著孫大人的思路想下去：“很大膽，你我需要各自把先祖古尸偷出來……兩族要瘋了啊?！?/br>
    然后傳承者哈哈大笑起來：“很好，這個主意很瘋狂，可是兩族沒有能力阻止我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