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歡弟子與高嶺之花(19)
這些河妖的歌聲極具有迷惑力,渡河的人聽到歌聲后便會墜入它們編織的美夢中,被活活啃食。但這群河妖也極好應(yīng)付,只要閉上眼睛,不與他們對視,那歌聲的效果就能減少大半。 一行人上了陌水河上的小舟,提前準(zhǔn)備好綢布纏著眼睛,順著狹窄的河道一點(diǎn)點(diǎn)劃船。這是艘狹窄的木舟,一排只能做一位,蕭璟坐在最前排,季汐坐在第二排,冷玉山和花春曉依次坐在她身后,最后坐著的是那位東朔宗的大塊頭。 一路上大家都無比沉默,聆聽者船槳劃開河面的聲音。淅淅瀝瀝、淅淅瀝瀝——然后便是由遠(yuǎn)及近的飄渺的歌聲。 “君子于役,不知其期,曷至哉……君子于役,不日不月,曷其有佸……” 古戰(zhàn)場的亡靈唱著悠遠(yuǎn)的曲調(diào),聽著如怨如訴,多為低沉而又蒼老的男聲。過了一會兒,那歌聲突然出現(xiàn)在船頭,木船發(fā)出“咯吱”一響,往左側(cè)晃了晃。 “君子于役,不日不月……” 嘩啦啦的水聲近在耳畔,因?yàn)槊芍p眼,所以聽覺更加靈敏。 他們的歌帶著鉤子,直往人耳朵里鉆,季汐聽到了自己的心臟聲跳得激烈,宛如伴奏的鼓點(diǎn),一下又一下地同他們的歌聲呼應(yīng)。 “不日不月……不日不月!不日不月!不日不月!” 下一秒,密密麻麻的吼叫聲陡然響起,原本古樸的調(diào)子變成了雄渾有力的吶喊,宛如甲光粼粼的軍隊(duì)浴血發(fā)出絕望的嘶吼,煞氣如同具現(xiàn)化的滾滾濃煙。季汐渾身冒起冷汗,默念著前后有人,大家都在,可豆大的汗珠依舊一顆一顆從額頭滑落,她又想起了那個(gè)秘境——脖子好長的朱雀,倒著走的人,他們都長著一張無比眼熟的臉,猝不及防地給她重重一擊。 所以自己前后的人,真的是自己熟悉的人嗎? 自己真的在埋骨冢嗎?還是說,還是說一直被困在那冰層之下,永遠(yuǎn)不得脫身—— “小白!” “……小白!” 肩膀被人死死摁住,晃得生疼。少女麻木的臉上過了許久才出現(xiàn)一絲痛楚。她深深抽了口冷氣,突然劇烈地喘息起來:“發(fā)生什么事了?” 蕭璟冷聲道:“我們被河妖包圍了?!?/br> 他們都蒙著眼睛,無法識別周身的狀況,但是木舟已經(jīng)一動不動,許久都沒有前進(jìn)。凌亂的歌聲,時(shí)不時(shí)伸上來的濕漉漉的手臂,毫無疑問都指向了一個(gè)事實(shí)——河妖已經(jīng)聚集在木舟四周,將他們團(tuán)團(tuán)圍住,動彈不得。 “那我們該怎么辦?”花春曉尖著嗓子喊道:“是你把我們引來的,千秋山莊難道要害我們性命?” 提到山莊,蕭璟頓時(shí)火大,聲音也不由得高了起來:“區(qū)區(qū)河妖,不足為懼!我千秋山莊把你們帶過來,自然也會全須全尾地送出去!” 冷玉山一直沒有吭聲,聽到二人爭執(zhí),卻是勾起唇角輕輕一笑,湊到季汐耳邊低喃:“其實(shí)關(guān)于這河妖,還有件事情我未曾說過。” “何事?” “這河妖……性yin?!?/br> 將渡河之人迷惑后,男修會被他們分尸生啃,女修則會被采陰補(bǔ)元,化為干尸凄慘死去。如若他們滿足放行,一是丟一男子下去,當(dāng)這眾人的面活活被吞吃,二者便是用女子陰精為誘因,把他們引走。 冷玉山說罷,掏出了一只小小的白玉瓶,在袖袍的遮掩下抵在了少女的腿根處。這瓶口細(xì)而窄,便于收集水液,周身打磨得十分光滑,帶著令人舒適的溫意。 他不再有動作,耐心地等待少女回應(yīng)。 季汐沉默了一會兒,然后伸出手,將瓶子接過。 …… 狹窄的洞xue內(nèi),河水潺潺流淌,木舟被一群腐爛的河妖包圍著,推搡著,發(fā)出“吱吱呀呀”的慘叫。眾人緊緊抓住船沿,生怕一不小心掉下去,渾身都是冷汗涔涔。 蕭璟來過幾次埋骨冢,從未遇到過如此棘手的情況。這里狹窄潮濕,弓箭施展不開,匕首又過于近身,容易被扯入水中。此時(shí)有些一籌莫展,他不忘扭回頭關(guān)懷一下身后的少女。 當(dāng)然,這只是出于修道之人的情誼,并不是對她的關(guān)心。 少莊主如此想著,清了清嗓子,莫名有些臉熱:“這些河妖鬧一陣子吃不到rou自然會消散,你若是害怕,可以拽著我的衣服,我……咳,我不嫌棄你?!?/br> 幸好蒙著眼睛,看不到彼此的臉,這種話他平日里是萬萬說不出口的,更何況還當(dāng)著外人的面。但身后的人并沒有回應(yīng)他。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她短暫地“嗯”了一聲。 仿佛在壓抑什么。 無人知曉,這狹窄的、搖搖欲墜的木舟上,眾人被困在生死一線間。少女的腿根微微打開,一只細(xì)白的瓶子正在旁若無人地出入著她的下面。 潺潺的流水恰好遮掩了黏膩曖昧的水聲,光滑的瓶口被夾得很緊,冷玉山忍不住笑了笑,骨扇微微捏緊。 “師妹,放松些,瓶子會碎?!?/br> “我……控制不住……” 她忍不住往后仰了仰,腦袋軟綿綿地枕在冷玉山的身上,綿軟的胸脯劇烈起伏著。沒一會兒,輕盈的吻落了下來,兩個(gè)人蒙著眼睛,隔著布條,互相親吻著彼此的眉眼。 “什么聲音?” 前方的少年嘟囔了一句。 “喂,小白,你怎么不吭聲?嚇壞了?” 冷玉山的動作越來越快,她根本無暇回應(yīng),光是壓抑著快感和呻吟已經(jīng)有些精疲力盡。蕭璟突然念了句不好,轉(zhuǎn)過頭沖身后喊道:“小白,你還在嗎?” “在。” “你的聲音怎么回事?” 聲音好悶,像是捂住了嘴從指縫里發(fā)出來的。事實(shí)上也正是如此——少女正捂著嘴巴壓抑著喘息,渾身無力地躺在了冷玉山身上。一雙雪白的大腿大開著,絞著細(xì)長的瓶口不放。 “她無礙,只是有些害怕?!?/br> 回應(yīng)他的是一道溫柔的男聲。 蕭璟愣了愣,不知為何心頭驀地騰起一簇火苗,燒得他莫名煩躁起來。 少年冷聲道:“我問她,又不是問你?!?/br> 到底發(fā)生了何事?為什么小白不回答他,聲音還如此古怪? 說罷,他抬起手,要將眼上的遮布扯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