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母病的日常生活[無限] 第212節(jié)
郁久霏趕忙拿出游戲卡質(zhì)問四一四,對方給的回答卻很詭異。 “根據(jù)最新數(shù)據(jù)反饋,沒有出現(xiàn)bug,請宿主多在自己身上找找問題?!彼囊凰年庩柟謿獾睦厦∮址噶?。 “又沒bug又沒成功,我還得變回水母的樣子才能更新任務?可這個深度,我變回去就炸開了?!庇艟闽瓚岩蛇@波是針對她來的,攻略跟規(guī)則一直說的都是變成人形無法參賽,沒想到是人形情況下,連任務都不會刷新。 規(guī)則如果極端到這個程度,一開始就別說得那么曖昧啊! 沈西聆聽了郁久霏的回答,也有些無奈:“其實這個也解釋得通,用人形無法參加爭霸賽,連帶著無法刷新任務有一定的邏輯,只是不太好被玩家接受而已,實在不行,我們只能讓樓十一來給你再掛個籠子,先變回去刷新任務再說?!?/br> 現(xiàn)在一切已經(jīng)陷入了僵局,有個新任務出現(xiàn),說不定還能連帶著刷新一下腦子,會有新的想法。 在原地等了快一個小時,樓十一終于回來了,這次沒有再留一部fen身體在泥土里,而是用藍色的光線繞成牢籠帶了一個綠色的光球上來。 綠色在海底不太明顯,并且光芒不如樓十一的旺盛,乍一看像拖了個實心的球,郁久霏脫口而出:“樓十一,你怎么還挖了個海膽?” “……”樓十一想給她一錘子,“你清醒點,這是我抓的那個fen身。” 沈西聆雖然也很頭痛郁久霏這奇怪的生物認知,不過他此時更關心所謂的fen身:“就這個小東西?你抓了這么久?” 樓十一可不跟他客氣:“你行你上,這玩意兒比泥鰍還滑溜,甚至做了逃跑程序,要不是我能力中有控制跟附生,可留不下它?!?/br> 綠色的光球光芒閃爍,像是在呼吸,閃爍頻率一致,應該不傳遞信息。 郁久霏讓主母把自己再放低一點,湊到光球旁:“它就是fen身?有自主意識嗎?這樣看起來好可憐哦?!?/br> “呵,你要是可憐它,誰可憐我?。克钤?,本來我好聲好氣跟它打招呼,它上來就動手,我看在它不是本體的份上,已經(jīng)很禮貌跟它說,只是問它點事,完全沒有使用暴力的意思,結果這家伙非暴力不合作,活該?!睒鞘淮当亲拥裳鄣?,甚至舉起了紅色的emoji表情來表達自己的憤怒。 “所以你是怎么跟它打招呼的?”沈西聆冷靜詢問。 樓十一理直氣壯回答:“那個小a貨,我有話問你?!?/br> 聽他說完,已經(jīng)不用問后面的對話了,估計不是很好聽,可以想象,大概不是什么友好的問候。 郁久霏憐愛地伸手摸摸藍光籠子:“那它招了嗎?” 樓十一嫌棄回答:“沒有,嘴硬得很,我本來想在下面處理了它再上來的,但是我看你們好像等得很心焦,就先帶著它上來了,你們剛才說,任務推動不了?” 說起這個郁久霏就覺得頭疼,她碰見這情況也毫無辦法,人類的能力與奇思妙想在極端的末日環(huán)境里,真的用處不大,尤其是這種已經(jīng)滅世、科技都掌握boss手中的情況。 跟這個副本一比,才對比出當年難度一的沈西聆到底放了多大的水。 沈西聆沉重頷首:“對,我們商量了一下,也問過了系統(tǒng),應該是無法參賽就等于無法推動任務,但是好像保底玩家們都沒有意識到,所以沒有明確寫進攻略里,至于寫在任務詳情里的規(guī)則,大概又是在玩文字游戲,系統(tǒng)這該死的毛病。” 游戲給出的文字都應該按照最字面的意思理解,但就是這樣的理解,都能被游戲玩出花來,要不是文學大師,還真的很難從各種常規(guī)性、邏輯性、合理性上挑選出最合適的解析。 樓十一對重新做個籠子沒意見,這種對于他來說簡單得很:“那不如我們就先試一下,看看到底是作為人形無法推進任務,還是郁久霏抽到這個的水母體型有問題?!?/br> 說干就干,樓十一直接就用藍色絲線做了個貼合郁久霏的藍色籠子,隔開了水壓后,郁久霏居然覺得一下子輕松了起來,之前在潛水衣的保護下,她其實依舊覺得疲憊,不過因為感覺并不特別明顯,就一直沒表現(xiàn)出來。 “好奇怪,樓十一你的籠子好像比潛水衣要舒服很多?!庇艟闽贿呎f一邊把紐扣摘了下來,隨后調(diào)整回了水母的形態(tài)。 樓十一雙手抱胸:“那是,我剛才看了一些地下網(wǎng)絡的數(shù)據(jù),大概調(diào)整了籠子的數(shù)據(jù),現(xiàn)在這個籠子的數(shù)據(jù)更接近巢xue,所以你會覺得壓力跟感知都沒那么大。” 郁久霏注意到他的說辭:“你是說,這個籠子的數(shù)據(jù),是你對照巢xue調(diào)整的?” 說完,郁久霏抬起自己的觸手碰了碰光線,沒什么發(fā)現(xiàn)什么不同,應該是數(shù)據(jù)上的改變。 沈西聆湊過來:“有什么問題嗎?還有,現(xiàn)在游戲卡任務推動了嗎?” 聞言,郁久霏也顧不上觀摩籠子,趕緊用自己直愣愣的觸手去背包里抓游戲卡,打開一看,發(fā)現(xiàn)任務推動了,忙說:“刷新了刷新了,看來確實要用海洋生物形態(tài)才能刷新任務,新任務是……等待比賽開始……有病嗎?” 本以為新任務會是有用的、可以推動劇情的東西,結果刷新了就看到一個等待比賽開始! 饒是郁久霏脾氣這么好都受不了,只想給系統(tǒng)一梭子,這不就等于是,讓他們什么都別干,直接打比賽嗎? 可這同樣等于先一步把小體型玩家排除在百名之外了,想要贏還得去搞自己的族群,換句話說,如果這次副本族群頂不住了,可能連百名都沒有,誰知道一年年的進化中,其他海洋生物進化了多少本事出來? 就現(xiàn)實世界中,郁久霏都聽說過,虎鯨能打贏大白鯊是因為虎鯨智商高,可以攻擊大白鯊的弱點,可見強大的能力加上智商能碾壓多少對手。 而系統(tǒng)在所有玩家進入副本后就直接給其中一部分玩家定了死刑,他們很難通過自身能力與現(xiàn)有資源跟boss乃至其他玩家抗衡。 他們都知道這不公平,但游戲從來都沒說過自己公平。 抱怨都無處抱怨。 郁久霏直接變回了人形,給自己扣上紐扣:“算了,這副本應該就是來針對我,用原形我根本不可能打贏任何一個大體型族群的生物,我們還是想想辦法,怎么聯(lián)系上boss吧?!?/br> 樓十一等她弄好了紐扣才撤回自己光線制作的籠子,隨后把關著fen身的籠子推到大家中間,四人直接圍觀。 綠光球沒有任何反應,像是一個普通的能量球。 沈西聆伸手抓起籠子搖晃了幾下:“這玩意兒是在裝死還是沒有植入意識?在下面的時候就這么呆滯?” “可以這么說吧,我先一步鏈接上了地下網(wǎng)絡節(jié)點,本來想趁它動手修復的時候直接入侵它的數(shù)據(jù)庫跟指令庫,然后我就發(fā)現(xiàn)它有逃跑程序,還有防護程序,好像就防著我們呢?!睒鞘粵]好氣地說。 就算有這些程序做準備,樓十一依舊沒有讓它逃掉,不是本體的boss,在能力上確實有缺陷,尤其是boss不知道把自己分成了多少份,可能比沈西聆要多一點。 沈西聆將球放到樓十一面前:“完全解析它需要多久?” 樓十一輕笑一聲:“不用太久,等我一會兒就可以了?!?/br> 話音落下,樓十一直接伸出更多的藍色光線從籠子縫隙中鉆進去,像寄生體開始寄生某樣生物,光線一點點戳進綠色光球中,沒一會兒,綠色光球居然發(fā)出了微弱卻尖銳的慘叫聲。 郁久霏抬手捂住耳朵,她不敢聽,感覺快要心軟了,忍得難受:“它好可憐。” 沈西聆聽見,趕忙讓主母拉著她去遠一點的地方,最好看不見,只要看不見,郁久霏就不太會犯病。 等樓十一處理完光球,已經(jīng)過去半小時,他直接喊了郁久霏過去。 “怎么了?是它有話跟我說?”郁久霏趕忙游過去。 “不是,我在這個里面,發(fā)現(xiàn)了一段……影像記錄?!睒鞘贿t疑地回答。 郁久霏不解:“什么?影像記錄?很奇怪嗎?” 樓十一頓了頓,沒直接回答:“我放出來,你們自己看吧?!?/br> 隨后樓十一拉出一個不大的光屏,開始播放清晰度十分高的一段監(jiān)控錄像,視頻開始,是一座充滿賽博朋克風格的城市,擁擠、光污染、硝煙,所有在科幻作品中可以看到的場景,似乎都在視頻中具象化了。 視頻角度轉換,街道遠處的飛行器忽然爆炸,監(jiān)控攝像頭直接被余波震得歪到一旁,視角也有些扭曲,鏡頭中緩緩走過來一個穿著休閑裝套白大褂的修長身影,步子緩慢,白大褂無風自動,一看就很裝。 穿著舒適布鞋的人停在鏡頭前看了會兒,抬腳踩爛了這個攝像頭。 光屏中陷入一片黑暗,郁久霏一臉懵:“這是什么登西?末日前存活的監(jiān)控記錄?” “不是,監(jiān)控錄像有很多個,你接著往后看?!睒鞘徽Z氣沒有開玩笑的意思,直接播放了下一個。 第二個視頻似乎是在一座大樓上,巨大的落地窗外,飛行器、機器人、飛機……混亂成一團,有人在匆忙逃竄,有人在享受末日狂歡,只有大樓里依舊安靜。 可捕捉人影的攝像頭高速移動,對準了從入口處進入的身影,依舊穿著白大褂,里面是很休閑寬松的衣服,腳上穿著款式普通卻稍微有點老舊的布鞋,一般只有奶奶年紀的會穿這種款式。 隨著鏡頭聚焦、距離接近,很快將人影拍攝清楚,來人漂亮的眼睛微微一抬,對上了攝像頭,視頻里露出一張所有人都很熟悉的臉——郁久霏。 應該說,是吃了強效冷靜藥物后的郁久霏,現(xiàn)在的郁久霏每天都傻樂,只有對副本悲劇無能為力的時候因為難過樂不出來,可也不像極端沒有情緒的狀態(tài),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怪物。 郁久霏愣在原地,沈西聆跟主母猛地偏頭看向她,眼中都是懷疑與震驚。 “……”郁久霏感覺到了他們的目光,偏頭看過去,“不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樓十一,你搞什么鬼呢?是不是你故意的?” 平時會跟郁久霏嗆聲的樓十一,這次選擇了沉默,他身上藍光閃了閃:“這些視頻,沒有任何合成痕跡,總之……先往后看吧,后面還有?!?/br> 大樓落地窗下的視頻不多,在鏡頭捕捉到“郁久霏”之后,對方就抬手用不知名的能力把鏡頭給毀了。 后面的視頻還有二十多個,記錄了“郁久霏”從大樓外面,悠然又帶著壓迫地進入了這棟大樓,先去了一趟頂樓,似乎是想找什么東西,但是最后沒找到,又去了地下室。 最后一個視頻內(nèi)容是“郁久霏”似乎找到了她想要的東西,離開后直接將大樓炸毀,大樓爆炸前一刻,鏡頭記錄下了對方身后出現(xiàn)的無數(shù)影子,其中那把巨大的黑色鐮刀,如此眼熟。 看到這把鐮刀,大家下意識后退半步,城主大人威懾力依舊在。 所有視頻記錄,只到這里,不等大家開口討論,一個冷漠的聲音忽然開口:“我好像沒有這段記憶。” 郁久霏下意識看向發(fā)出聲音的地方,看到一身黑袍的城主大人,頓時緊張起來:“城主大人好啊,這個、這個……這個是樓十一從這個球里面找出來的,可能是假數(shù)據(jù)?!?/br> 在海底里可不好跟城主大人動手,他們很難像在陸地上那樣有勝算,對方的技能太bug了。 城主大人靠近了一點,忽然抬手指著其中一處幻影:“這個是沈西聆,這個是主母,這個是導演,這個是……” 隨著城主大人的一一指認,郁久霏才發(fā)現(xiàn),個別幻影,其實她都很眼熟,但她除了她接觸過的那些,其他就不認識了,最重要的是,從頭到尾,城主大人沒說過樓十一。 連實驗品一號都沒提到。 幻影很模糊,并不是所有的都能辨認出來,但樓十一相對來說應該很好認才對,他藍晶晶的,怎么會不好認呢? “怎么會有人,能集齊這么多boss掉落物啊……”郁久霏喃喃自語。 “這是boss掉落物的問題嗎?這是真假的問題吧?我根本沒有這份記憶??!”沈西聆也懵了,他完全沒發(fā)現(xiàn)里面居然還有自己,“不對,城主,你是怎么認出來的?” 城主微微側頭:“很像。” 沈西聆一梗,覺得無法從神神叨叨的城主那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轉而看向樓十一:“樓十一,你說呢?” 樓十一兩手一攤:“視頻內(nèi)容就這么多,想知道更多的,得先去把其他fen身找到,不好提前就給這件事下定論?!?/br> “你真的沒在視頻上動手腳?比如把自己的身影給去了之類的?”沈西聆盯著他質(zhì)問。 “沒有,沒必要好不好?我動手把自己刪了干什么?顯得我很突出嗎?這些視頻記錄里,唯一重點就是郁久霏,刪不刪我很重要嗎?”樓十一想跳起來打沈西聆。 郁久霏瞥了樓十一一眼,又緩緩走向光屏,目光落在里面那個郁久霏冷漠的臉上,她好像看見了另外一個自己,就像在城主制造的夢境中。 為什么,在那樣的夢境里,行動的人不是她,而是另外一個郁久霏呢? 游戲給她的副本選項……真的沒有別的意思嗎? 每個副本,極限情況似乎都在讓郁久霏妥協(xié)吃藥,變成另外一個模樣,為什么? 樓十一跟沈西聆還在為有沒有刪改視頻吵架,主母在旁邊艱難勸架,只有城主注意到了郁久霏奇怪又迷茫的眼神。 城主擋在郁久霏面前:“你在看什么?” “我……”郁久霏一出聲,旁邊的沈西聆跟樓十一都下意識停止互相陰陽,想聽聽郁久霏能說出什么有見地的話來。 郁久霏遲疑了一會兒,說:“我覺得游戲好像很奇怪,重頭看這些日子經(jīng)歷的副本,游戲好像不是在針對我,它只是想見……另外一個郁久霏,就是她?!?/br> 所有boss順著郁久霏的手,看向光屏里滿眼蔑視的人,明明長了一張跟郁久霏完全一致的臉,卻又好像完全不一樣,兩人從氣質(zhì)、微表情、眼神都沒有特別相似的地方。 可認真說起來,郁久霏極端冷靜的情況下,就是那樣的,怎么能說不同呢? 眾人沉默著,一時間難以消化郁久霏的猜測。 不知道過去多久,主母弱弱打破沉默:“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是啊,怎么辦呢? 郁久霏心里也嘀咕:“算了,我們光在這猜也沒用,還是找到全部視頻記錄要緊,說不定找到了全部的記錄,就可以知道boss的情況、隱藏主線任務還有……我在這個副本里扮演的角色?!?/br> 樓十一這時候說:“我剛才順便翻了翻它所有的數(shù)據(jù),除去這些跟你相關的視頻外,還記錄了一部分打包待傳送的數(shù)據(jù),沒有目標站點,看起來像是防止被人截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