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冷面將軍求婚后(重生) 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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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比前世的設(shè)局更為簡單粗暴,更讓她感到毛骨悚然。但她想要活,她不要再歷經(jīng)一遍那樣的慘局,她要活著! 心臟驟然跳動著,她仿佛已感知不到身上透涼的雨,只顧著逃離那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前處依稀有著燈火微光,喬時憐攥著衣裙加緊了步,瘋了似的疾步跑著,然在這不見五指的雨夜里,素日里便時常迷路的喬時憐毫無方向感可依。 她只覺自己踢到了石階,晃動的模糊樹影被她一撞,枝上冷雨落了她滿懷。 她慌忙抓著樹干穩(wěn)住身形,肩處忽有一極為用力的手掌捏住。 “啊——” 喬時憐下意識放聲驚叫,極度恐慌之中她察覺那人想要捂住她的口,她張嘴便是狠然一咬。 但那人只是輕嘶了一聲,按住喬時憐的肩力道越發(fā)的大,惹得她痛呼出聲松了口,眼角漸而朦朧。 接著那人緊緊蒙住了她的嘴,她只得揚起面,拼盡全力掙扎著。 只要自己發(fā)出的動靜夠大,她就能等到蘇涿光前來。她相信,前世為她查明真相還她清白之人,不會見死不救。 雨水灌入口鼻之時,她聞到了淡淡的香氣。 ——又是前世那令人渾身發(fā)軟的香。 第7章 7 、白袍 不知過了多久,身后駁雜聲響隱隱傳來,喬時憐只覺身上一松,那錮住自己的人晃眼便沒了影。 她扶著樹勉強(qiáng)站穩(wěn)了腳,一面揉著酸痛的肩膀,咳著嗆入喉間的雨水。 喬時憐暗自慶幸,今夜雨大,那迷香并不怎么管用,反是她發(fā)出的聲響不小,引來了其他人,讓那刺客不得不撤離。 微蒙燈火入眼,在雨夜中搖晃。 只見久德越過光影匆促趕來,又急急招著宮人為喬時憐撐傘避雨。他望著喬時憐被雨水浸得蒼白無比的面容,細(xì)嗓驚喚:“喬姑娘!喬姑娘您沒事吧?” 喬時憐搖搖頭以示無恙,又捻著衣襟攏了攏。雖說自己此番模樣定是狼狽不堪,不僅在雨里淋了那么久,還為掙脫刺客費了不少勁,哪還顧得上形象。 但遇險一事,為避免打草驚蛇,她還需對東宮隱瞞。 “喬姑娘,馬車修好了?!?/br> 這不咸不淡的嗓音從久德身后傳來,其人自是蘇涿光。 喬時憐略感驚訝,忽又明了自己是如何脫的險。 風(fēng)來耳力不差,她的動靜定是被蘇涿光知悉。隨后蘇涿光闖入了別院,找到了久德,并有意指引久德帶他來到此地,讓那人沒能得逞。 畢竟蘇涿光身為外客,值此夜里擅入別院,救下她這孤身在此的女子,被人瞧見了怕是極為不妥。但借久德至此,便稍顯合宜。 她不禁為此動容。 她賭對了,蘇涿光沒有對她見死不救。 喬時憐悄然藏住心頭的感激,頷首以應(yīng),“既然馬車修好了,就不麻煩殿下了?!?/br> 她言罷正欲離開此地,卻見庭院兩邊侍衛(wèi)魚貫而入,被簇?fù)砥溟g的秦朔闊步走來,他外衫似乎是匆匆披上的,略顯不整。 “發(fā)生了何事?” 秦朔自是聽見了有女子尖叫,但雨聲嘈切,他也未認(rèn)出是喬時憐的聲音。直至暗衛(wèi)來報,稱喬時憐在別院走失,他才急忙趕至。 他目光落在喬時憐身上時,面色微變,“時憐?你這是怎么了?” “方才風(fēng)大吹熄了燈,我迷了路,一時慌張不慎摔倒…只是衣裙弄臟了,并無大礙。”喬時憐低頭說著,那般扶于林下羸弱盈盈之姿,更易惹得男人心憐。 故而秦朔顧著她的狀況,也未細(xì)思這話中真假。 “屬下該死!方才是屬下護(hù)著的喬姑娘,屬下把喬姑娘弄丟以致喬姑娘摔倒,屬下失職,自愿領(lǐng)罪……”那此前護(hù)在她身邊的侍衛(wèi)跪在地,誠惶誠恐。 侍衛(wèi)心中亦是生驚,燈火熄滅的一霎,他本是下意識朝喬時憐靠近,轉(zhuǎn)瞬卻尋不到喬時憐分毫,她一個姑娘家又不會輕功,這著實讓他覺得奇怪。 但當(dāng)前太子心切喬時憐,他若是把他所見實情說出,指不定太子會以為他推卸罪責(zé)而大發(fā)雷霆。畢竟護(hù)主有失之罪,他眼下是推脫不掉的。 喬時憐定睛看著侍衛(wèi),他手上未有咬傷痕跡,非是暗中之人,“殿下,是我慌不擇路,才和這位侍衛(wèi)分開了,莫要怪罪他?!?/br> 秦朔冷哼,“護(hù)主不力,孤是該好生罰你。但有時憐求情…你去領(lǐng)二十棍吧?!?/br> 話畢,他不經(jīng)意間瞥見杵在遠(yuǎn)處的蘇涿光,眼神俶爾變得銳利。 喬時憐趕忙解圍:“想來蘇少將軍亦是在外聽到了動靜,以為殿下出了意外,情急之下擅自闖入了院中。望殿下能看在蘇少將軍救人心切的份上,不計較他之過失?!?/br> 蘇涿光始終未改那副拒人千里的冷淡模樣,縱是面見太子,也只是太子望去那一眼時,他依著君臣之儀,作了一禮。 明明二人隔了尚遠(yuǎn)的距離,喬時憐卻覺這其中氣氛冰冷至極。她說不上是什么樣的感覺,顯而易見,這兩人應(yīng)是有所不容。 看來,蘇涿光拒了太子所贈侍妾一事,讓秦朔甚為不滿。 秦朔沒有理會蘇涿光,只是將其視若空氣。而見喬時憐為他求情的模樣,秦朔心頭的不爽愈發(fā)翻涌著。 她何時和這個蘇涿光關(guān)系這般好了? “久德,帶時憐去換身衣裳?!鼻厮氛Z氣稍顯生硬。 “殿下好意,臣女心領(lǐng)了。只是這時辰已晚,長兄回府早有多時,時憐不得再逗留了?!?/br> 就算沒有發(fā)生刺客夜襲之事,喬時憐也會拒絕他。她下定了決心,要逃離秦朔為她打造的金絲籠,便不會再往里鉆。 那籠中沒有她貪戀的任何一物,只有日夜相望,讓她生厭的人,秦朔。 “孤派人同喬大人解釋便是?!鼻厮凡灰啦火垺?/br> “咳,殿下,喬姑娘尚未出閣…夜里久留在此怕是會惹人閑話,對喬姑娘聲譽有失。況且這別院里也無喬姑娘的衣裳……” 久德上前勸說著太子,此前他見喬時憐如此模樣,便想過是否要留她換身衣裳再走。但這別院里,除了宮人們的衣衫,根本無女子所著之衣,他也只得打消這個念頭。 “明日你去挑點好料子,給時憐定做些衣裳,備在別院。” 秦朔道出之話讓久德和喬時憐皆感納悶。 久德納悶的是,自己難道不是強(qiáng)調(diào)的把喬姑娘留在別院對其聲譽有失嗎? 而喬時憐納悶,她為何要留衣裳在這別院?她與太子無名無分,他這樣做似乎有些過了。 置身事外的蘇涿光無心探看這些,“殿下無事,臣便告退了?!?/br> “殿下,臣女備用的衣裳就在馬車?yán)?,再不換上,臣女怕是要病了?!眴虝r憐瞄了眼離去的蘇涿光,一心想著脫身。關(guān)于那刺客身份,她還未從蘇涿光處了解詳情,不能就這么讓他先走了。 但喬時憐這樣看似有意的一眼,被秦朔盡收眼底。 話已至此,他找不出合適的理由強(qiáng)行留住喬時憐,接而秦朔眸中陰沉更盛,他揉搓著扳指,沉聲命著:“久德,送時憐出別院。” 蘇涿光步子很快,喬時憐隨久德走至別院大門時,前處早已沒了他身影。 “殿下實在是對喬姑娘您喜歡得緊,才會關(guān)心則亂。方才之事…殿下有不妥之處,還望喬姑娘多多包涵,老奴定會和殿下說清楚?!?/br> 久德是長居宮中的老人,太子是他服侍長大的,脾性如何他再清楚不過。今夜之事他也看出了秦朔情緒不佳,意氣用事,故而他來當(dāng)這個和事人,但愿喬時憐莫要計較。 “殿下貴為儲君,時憐不過一官家女子,怎敢與殿下計較?”喬時憐話中別有意味。 她又如何不知秦朔的心思呢?從始至終,他待她,不在乎世俗如何,禮節(jié)如何,又或是她的感受如何,他只是因為喜歡,就想要她。 畢竟他生來是儲君,想要得到什么,就能得到什么,她同他想要的這世間任何一物并無不同。 久德性子細(xì)膩,自是能聽出喬時憐的意思。他送別喬時憐后暗嘆了一聲,心道,這喬姑娘不一定是殿下想要,就能得來之人。 夜雨稍收了腳,不再如來時急促。 令喬時憐意外的是,蘇涿光并未走。 那襲白袍于昏黑中依舊惹眼,他靜立馬車邊,似是在等她。 “姑娘,您可算回來了,怎么去了這么久?” 秋英急著步上前,瞧著她渾身濕透,更是驚道:“啊!怎么還淋得這么濕?我把我衣裳脫下來,給您穿上?!?/br> “不是馬車?yán)镉袀溆??”蘇涿光問。 “有啊,在我身上穿著了。”喬時憐答得認(rèn)真。 她確實備了外衫在馬車,這不是在席中把裙子撕破了,便讓秋英取來穿上了么? 蘇涿光:“……” 合著她剛才只是為了脫身離開,胡謅于太子的。 “咦?不是說馬車修好了嗎?”喬時憐看著自家馬車破損的車轅,分毫未動。 “沒修呀?!鼻镉⒔舆^了話。 喬時憐狐疑地看向蘇涿光,當(dāng)即又恍然,此前蘇涿光在別院一來就說馬車修好了,是為了帶她離開。 “二姑娘,這馬還能行,可以拖著馬車走,就是這里面啊,肯定坐不了人了,我只能把這馬車獨自趕回府了?!避嚪蛱匠鲱^說。 喬時憐點頭而應(yīng),卻見眼前一抹白影撇開夜色。 蘇涿光不由分說地脫下白袍,塞給喬時憐,“上車。” 喬時憐尚未反應(yīng)過來,便被風(fēng)來攙上了蘇家馬車。 蜿蜒山路里,兩輛馬車一前一后而行。 車內(nèi),喬時憐抱著白袍獨坐,卻有些不知所措。 她還是第一次接觸男人的衣裳,這般道不清說不明地收下,似乎于禮不合。 待蘇涿光敲了敲車緣,得喬時憐應(yīng)允入內(nèi)時,見她根本沒換下濕衣,他的白袍被棄于一側(cè),折疊得齊整。 “我衣袍很臟?”蘇涿光眉尾微橫。 “沒有?!眴虝r憐否認(rèn)。 他衣袍確實干凈,其上若有若無的冷香極淡,似那山河影滿,桂冷吹香雪。她時時自制香露,對氣味較為敏感,這樣的她倒是喜歡。 正當(dāng)她躊躇著措辭,拿起白袍欲還給他,又聽得蘇涿光言:“我送你回家,你若生病,會很麻煩?!?/br> 她捧著衣袍的手頓在半空,“為何麻煩?” 蘇涿光不答反問,“那你為何要還我衣袍?” 喬時憐擰著衣角,“男女有別,這不合禮…” “禮重要,命重要?”蘇涿光打斷了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