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意 第1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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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孛兒領(lǐng)著營中將領(lǐng)過來時,就見張君奉震驚地瞅著營門,扭頭一瞧,跟著愣住。 營門外列候著斥候營的人馬,調(diào)撥出來了好幾隊人,都已上馬。 最前方的馬上卻坐著舜音,不知在那兒對領(lǐng)頭的將領(lǐng)說了什么,說完轉(zhuǎn)頭朝大帳看了一眼,便扯韁而去。 頓時所有斥候都跟著她遠(yuǎn)去了。 胡孛兒和張君奉同時轉(zhuǎn)頭往大帳看,穆長洲站在那里,剛目送她離去。 “夫人她……”張君奉似乎有些回味過來了,眼瞪得快賽過胡孛兒,壓低聲,“莫非她通曉此道?難怪先前舉兵時,她會報出總管府里的情形!” 胡孛兒被他一說,半信半疑,錯愕地看向大帳:“嗯?” 穆長洲眼仍看著舜音,直至她身影遠(yuǎn)去不見,臉色已肅,轉(zhuǎn)身回帳:“取甲?!?/br> 營中瞬間忙碌起來。 沉沉玄甲送入帳中,帳內(nèi)木架上高懸起涼州輿圖。 趕來的將領(lǐng)們都靜默垂首,等候軍令。 穆長洲坐在案后,執(zhí)筆迅速寫了手令,擱筆起身,一句句吩咐:“傳手令往甘州,調(diào)其兵馬隨時待命。涼州四周軍營整兵備戰(zhàn),城中增兵守衛(wèi),隨時閉城應(yīng)敵?!?/br> 兵卒捧著他手令飛奔出營去傳送,眾將領(lǐng)紛紛領(lǐng)命出帳,腳步飛快。 張君奉和胡孛兒也顧不上別的了,接令趕往城中增防。 營中的兵馬一撥一撥地開始準(zhǔn)備,穆長洲立在輿圖前,一點一點思索,確認(rèn)沒有疏漏,才轉(zhuǎn)頭朝外又看一眼。 舜音應(yīng)當(dāng)是一出去就行動了…… 斥候分作兩路,一路往南,一路往北。 舜音對西突厥的騎兵更為了解,先往北行,按照之前斥候帶回的線索,出關(guān)而去,往東北向幾十里外,便搜尋到了對方的蹤跡。 天快黑時,她領(lǐng)一小隊人悄然接近,停留在下風(fēng)口坡后,看向那里。 與她想的一致,朝中毫不留情地揭開宋國公與外敵勾結(jié),外敵便按捺不住了,只是沒想到這次竟是這般重軍壓來。 烏泱泱的騎兵大部,在快暗下的天色里如同厚厚堆壓在天際下的一片泥沼,雖停頓在此,卻幾乎看不見扎帳休整的跡象。 她稍抬一下手。 立時有幾個斥候馳馬而去,沖向上風(fēng)處,刻意制造出馬蹄動靜。 許久,聲音終于傳去,對方大部有了動靜,派了一隊不過十幾人的騎兵循聲追了出去,其余人馬卻絲毫未動。 舜音看到此時,起身上馬,示意所有人隨自己退離。 西突厥重兵在此,并不安營扎帳,遇有動靜也能維持不動,倒像是穩(wěn)固非常,且早有安排。 直至策馬出去極遠(yuǎn),裹著布帛的馬蹄踏上一片軟草,舜音停住。 先前去制造動靜的幾個斥候已匆忙甩開敵兵,趕來會合。 她點了個人:“先將所探消息送回軍中,其余人再隨我往南?!?/br> 入夜時,穆長洲接到了斥候快馬送回的消息,身上已披上玄甲,罩上披風(fēng)。 他對著輿圖,確認(rèn)了西突厥重兵方位,立即朝外又下了道軍令:“城周所有兵馬暫歇,按兵不動,關(guān)城暫不增加守軍,一切如常?!?/br> 一名兵卒走入,接令而去,快馬出營去傳訊。 胡孛兒剛好返回,進(jìn)來就嘀咕:“那群狗賊好似還未動,到底什么意思?” 穆長洲冷聲說:“自然是在等時機(jī)了?!闭f著往外走,“繼續(xù)候令,我天亮便回。” 胡孛兒不明所以,趕緊稱是。 穆長洲走出大帳,看了眼黑黢黢的天,回身點了一小隊輕騎,一手牽了自己的馬,翻身而上,即刻出營。 一夜就快過去,舜音停在半道一片山嶺之間,已接近涼州城南向。 深深夜色里,自南而回的斥候步行而至,悄無聲息地近前,低低報上消息:“按夫人所言去探,一切皆如夫人所料,吐蕃亦是重兵壓來……” 后面幾句是按她要求所探來的吐蕃兵馬情形。 舜音蹙了蹙眉,細(xì)細(xì)想著西突厥陳兵方位,又想了想附近吐蕃的陳兵方位,再仔細(xì)回憶一遍涼州城附近的地形,忽又扯馬往北:“漏了一支。” 快馬急往北去,皆隨她而行,馬蹄踏過細(xì)窄幾乎無人經(jīng)過的小道,帶出一陣悶響。 半邊天色泛出微微青灰,將要亮起,一片莽原之間,新草剛綠,涼風(fēng)勁吹。 舜音手指在草下土地上輕輕按過一塊痕跡,有蹄印,形狀、深淺卻與西突厥騎兵慣用的兵馬有所差異。 身邊已又有斥候返回接近,細(xì)報新尋到的消息。 舜音稍稍往右,仔細(xì)聽完,低聲說:“是涼州兵馬的痕跡?!被蛘哒f,涼州殘部的痕跡。 她起身,留了兩個腳步輕的斥候散開在外圍盯梢,坐回馬背,遠(yuǎn)望出去,趁著微亮的天色掃視一圈,盯向遠(yuǎn)處矮草起伏的一處,悄然抬手,示意其余人即刻就走:“不必打草驚蛇?!?/br> 那些必然是前總管府的直屬兵馬,當(dāng)初隨劉氏而去的殘部,終究也現(xiàn)身了。 舜音冷冷掃去一眼,立即扯馬遠(yuǎn)離。 穆長洲縱馬,自城外一路巡視而過,直至踏上一片高坡才停,目光遠(yuǎn)遠(yuǎn)望出去。 昨日舜音臨走時對他說:天亮?xí)r去接應(yīng)我。 雖斥候亦可護(hù)衛(wèi)她安全,但還是這句話更讓他放心,此刻依言而來。 一片寂靜,遠(yuǎn)處忽而響起一陣示警的尖利笛嘯。 穆長洲眼一凜,抬手一揮,一夾馬腹,疾馳而出。 跟來的輕騎已先行往前,直沖向關(guān)口處去接應(yīng),卻見前方一行人馬正飛快馳來,連忙紛紛停住。 穆長洲及時勒馬,看見為首策馬而來的纖影,心里一松。 舜音疾馳而來,急急停下,開口就說:“我沒事,已探知大概……” 穆長洲看著她被風(fēng)吹亂的鬢發(fā),二話不說,朝她伸手。 舜音話一頓,胸口還在陣陣起伏,不自覺伸手搭上他手臂。 穆長洲連人帶馬將她拉近,傾身過去,手臂箍住她腰,一用力,將她挾來自己馬背上。 舜音側(cè)坐到他身前,才反應(yīng)過來:“我還沒報?!?/br> 穆長洲一手將她擁在身前:“就這樣報?!?/br> 舜音耳廓被他聲音一拂,避開左右目光,低低往下說:“兩面皆是重兵壓來,此番他們像是已結(jié)盟穩(wěn)固,逃出的那些殘部也在,劉氏定然也在……” 穆長洲仔細(xì)聽著,打馬往前,卻刻意放緩了馬速。 不知多久,忽覺語聲漸輕,他低頭看去,她側(cè)臉貼在自己胸口,不知不覺已闔住了眼。 一夜急探,果然早就累了。 穆長洲手在她背上腰上撫過,匕首未動,沒見有傷,唇邊一牽,手臂將她抱緊,扯著披風(fēng)裹到她身上,嚴(yán)嚴(yán)實實將她遮在懷里,連同右耳也遮住,勒馬停住,讓她先睡。 “總管……”后方輕騎開口請示。 他偏頭瞥去一眼,四下便噤了聲。 第一百零二章 舜音醒來時已在大帳之中, 睜眼發(fā)現(xiàn)自己正和衣躺在里側(cè)的一張行軍榻上,身上蓋著厚毯。 腰上搭著手臂,她一動, 身后的人就動了,回過頭, 看見穆長洲坐起了身。 他似也剛醒, 身上只褪了玄甲, 袍衫被壓得微皺:“不能讓你一直在外睡著,還是帶你回來了,剛好我也需休整,睡到此刻正好?!?/br> 這么一說, 倒像是她睡著的時機(jī)剛好。舜音醒了才意識到昨夜奔走了多少路,這一覺睡得深,從頭到尾都像是被他這般攬在身邊一樣。 行軍榻太窄,穆長洲只能和衣側(cè)躺,松開她起身:“你再睡片刻。”說完拂了下衣擺, 繞過遮擋的木架, 往帳外走了。 舜音已休息夠,跟著起身, 聽見些微動靜, 往木架外看了眼,大概是他出去時的吩咐,兵卒提前送入了梳洗清水和飯菜便退去。 剛過午,營中很安靜,兵馬應(yīng)當(dāng)大多都已調(diào)動出去了。 舜音梳洗完, 用了飯,聽見大帳外傳來張君奉和胡孛兒的聲音, 隱隱混著穆長洲的說話聲。 她聽不清,理了理袍衫和鬢發(fā),走出去,快到帳門邊,才聽清張君奉的話。 “都已按軍令準(zhǔn)備好,不知接下來他們何時會動兵?!?/br> 穆長洲背對帳門站著,像已在別處清洗過,正往身上重新覆上玄甲,低聲說:“應(yīng)當(dāng)快了?!?/br> 舜音接話:“確實快了?!?/br> 頓時帳外的幾人都朝里看了進(jìn)來。 穆長洲看她一臉沉靜地站在懸掛輿圖的木架前,走回帳中問:“還有沒報完的?” 舜音點頭,邊回憶邊說:“西突厥的大部并未安營扎帳,不會在那里停頓太久。兩面又皆是重兵而來,光是西突厥一方,已是十姓部落全至之勢。劉氏的殘部目前離涼州最近,或許是被充來此戰(zhàn)打頭陣了。” 穆長洲說:“你返回時忽來笛嘯示警,是有人趁商路混入了關(guān)內(nèi),便是那些殘部。劉氏去時便失去了總管府印信,如今只有拿往事流言來攪動民心,在西突厥眼里多半已成棄子,會被用來打頭陣也不奇怪?!?/br> 舜音低語:“探敵之秘,兵力最下,策略最上,要能知道他們的策略圖謀才是最重要的?!彼D(zhuǎn)頭在輿圖上點出了兩面敵軍目前位置,又在中間點出劉氏殘部所在,“這般列陣,又隨時會來……”她話稍頓,蹙了蹙眉。 穆長洲目光凝視在輿圖上:“是想圍城。” 舜音看向他:“你已知道了?” “也不是第一次了?!蹦麻L洲沉低聲,“朝中拔去他們勾結(jié)的高官,又為封家昭雪,已直揭出他們目的,他們自然也不會再遮掩了,也難怪連結(jié)盟都穩(wěn)固了,如今兩面舉國之兵前來,想兵圍城下,一舉拿下涼州,還可反迫中原?!?/br> 舜音不覺冷眼,轉(zhuǎn)頭卻見兩雙眼睛齊刷刷地盯著自己。 張君奉和胡孛兒早已走入帳中,聽到此時,全看著她。 “夫人果然精通此道?!睆埦铙@愕道。 到了現(xiàn)在,也無須對他們遮掩了。穆長洲看一眼舜音:“你們以為我當(dāng)初步步順利是因為什么?” 張君奉恍然大悟,虧得當(dāng)初還以為那是如有天助,原來助力就在他身邊。 胡孛兒驚得聲都沒了,在旁干扯自己的絡(luò)腮胡。 帳中安靜一瞬,張君奉干咳兩聲,赧然上前:“過往是我失禮,還以為夫人來此毫無益處,今日在此重新拜見?!闭f著抬手,鄭重見禮,“河西張氏,張君奉,拜見夫人?!?/br> 胡孛兒立馬跟著上前,有樣學(xué)樣,也抱拳見禮:“不知道哪里的胡氏,胡孛兒,拜見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