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意 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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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東屋房門,她先朝主屋看了一眼, 那里門開著。穆長洲肯定在忙, 如今他收回了兵權(quán),送入的軍務(wù)又多了,大約一清早起身時就在處理了。 她沒多看,轉(zhuǎn)頭出了后院。 封無疾住的離后院不遠(yuǎn),早起無事, 正在屋前空地上練刀。 舜音過去時,剛好看他收了最后一式, 點(diǎn)評說:“比以往精進(jìn)不少?!?/br> 早年在封家,父親和大哥也總練刀練槍,她見得多了,自然懂一些。 封無疾擦著頭上的汗過來:“穆二哥平日練不練這些?” 舜音搖頭:“我沒見他練過?!?/br> 封無疾思忖道:“他變化這般大,又任了武職,不可能不下苦功,瞧他那身形,說不定功夫都下在了暗處。” 舜音問:“怎么,你還想與他比試一番不成?” 封無疾立即搖手,一副抗拒樣。 舜音忽覺他古怪,這幾日也沒見他與穆長洲走近,暫且沒提,問他:“你打算就這般悶著?” 封無疾嘆氣:“我自有數(shù),見你都好就夠了。” 他是不想給他阿姊添麻煩,如今中原與涼州是這么個情形,說都說不清楚,只在府中待著好了。 舜音想了想:“領(lǐng)府上人跟著,在城中街上走走無妨,你來探親,只在府上才惹人奇怪,豈非欲蓋彌彰?” 封無疾一愣,心想也是,立即點(diǎn)頭:“那我去換身衣服來?!?/br> 舜音往府門外去,囑咐勝雨準(zhǔn)備車馬。 不多時,封無疾就出來,換了身水綠衣袍,正襯出他年輕意氣。 舜音站在大門前,笑了下:“還真有晉升校尉的模樣了。” 封無疾跟著笑:“阿姊高興就好。” 舜音是覺努力已有回報,便證明她做的事有了進(jìn)展,帶笑走下臺階,剛好眼前來了一行兵馬。 是胡孛兒和張君奉,二人身上甲胄未退,顯然從關(guān)外趕回不久。 見到舜音,二人抱拳見禮,離得不遠(yuǎn)不近,實(shí)在是被她回敬多了,習(xí)慣了保持距離。 “來請軍司前往清查戰(zhàn)利俘虜?!睆埦畹?。 胡孛兒眼尖,已瞧見舜音身旁的封無疾,嚷道:“喲,這不是封郎君嗎?什么風(fēng)把你給吹來涼州了!” 封無疾早看到他,想起送嫁時的情形還不悅,拂袖不做理會。 胡孛兒自覺無趣,撓撓胡須,眼瞅著舜音在場,也不敢說什么,可不想再被噎了,忽而扭頭看向府門。 舜音跟著看過去,就見穆長洲走了出來。 他身上袍衫收束,護(hù)臂緊綁,一出來就看著她:“要出門?” 舜音說:“只在城中轉(zhuǎn)轉(zhuǎn)?!?/br> 穆長洲走近:“應(yīng)當(dāng)順路,可以一同前往?!?/br> 話音未落,封無疾竟后退了一步,忙道:“穆二哥忙吧,我與阿姊只轉(zhuǎn)轉(zhuǎn),不必陪同?!闭f完扯一下舜音衣袖,示意她上車。 舜音不禁看他一眼,回頭說:“你既有事,還是先忙吧?!?/br> 穆長洲停住,看一眼封無疾,他來了幾日都沒怎么在自己眼前出現(xiàn)過,終日只黏著舜音一人,臉上卻也沒什么表露:“那待我回程時再說?!闭f完走去自己馬旁,翻身上了馬背,又在舜音身上看一眼,才朝胡張二人招手,往前走了。 胡孛兒和張君奉立即上馬,領(lǐng)著人跟上他。 走出去一段,胡孛兒才怪異道:“方才那封郎君是怎么了?” 穆長洲眼神略沉,答非所問:“以后客氣些,他已是朝中昭武校尉了?!?/br> 胡孛兒詫異:“嗯?” 張君奉也驚訝,回頭看了一眼舜音,又看向穆長洲,低低說:“沒想到啊……” 沒想到這落魄到底的封家,竟有起色了? 眼見一行人走遠(yuǎn),舜音才問:“你方才做什么?” 封無疾張張嘴,想說什么,摸一下鼻尖,又改了口:“沒什么,就是覺得他變化太大了,不只是模樣變了,整個人都變了,就像是從一個本分文人變……” “壞了?!彼匆艚釉挕?/br> 封無疾轉(zhuǎn)頭看看兩邊:“你們是夫妻,這話可是你說的?!?/br> 舜音打量他,來時就覺得他像有話說,也不知是不是感覺錯了,轉(zhuǎn)身說:“算了,先走吧?!?/br> 涼州城里果然很熱鬧,畢竟一戰(zhàn)既定,百姓們正當(dāng)振奮。 車馬都停在城中最繁華的大街上,勝雨領(lǐng)著隨從,遠(yuǎn)遠(yuǎn)跟著夫人姐弟在街上閑走。 封無疾邊走邊感慨,當(dāng)真是繁華不下長安,又聽城中百姓談?wù)撥娝救绾蝺扇胀藬常X不可思議。 若非親自來這一趟,他絕對要以為當(dāng)初的穆二郎換人了。 街頭有一處在賣小玩意的攤點(diǎn),最上面堆了五顏六色的一堆彩石子,上面還刻畫了不同紋樣,擺在一起,如同棋子。 封無疾經(jīng)過,連忙拽住舜音衣袖,小聲說:“阿姊快看,早年我們在家中也玩過這個,當(dāng)時族兄弟們一起,好似排兵布陣一般。” 舜音停下,也記了起來,幼年時胡亂玩鬧,卻也就是這樣一點(diǎn)一點(diǎn)學(xué)到了東西。 后來她父親又開始探索傳遞消息的門路,告訴他們,明面戰(zhàn)場之后,尚有另一片暗處戰(zhàn)場,藏于人后,以窺先機(jī)…… 封無疾不知想到了什么,笑起來:“論這些,還是阿姊厲害,我不一樣,小時候總被大哥訓(xùn)……”話到此處陡然一頓,他看看舜音。 舜音臉色已淡,想起英年早逝的大哥,沒有言語。 封無疾后悔說這個了,連忙推她進(jìn)一旁門中:“不走了,進(jìn)去歇歇?!?/br> 旁邊是家酒肆,此刻時候已經(jīng)不早,沒什么客人,剛好安靜。 封無疾在僻靜角落里坐下,只要了茶點(diǎn),專揀舜音喜愛的清淡口味挑選,在這一角,正好方便說話。 他低聲說:“我早想說了,一路走來發(fā)現(xiàn)涼州情形并不明顯,阿姊能傳給我那些,一定很冒風(fēng)險。” 即便僻靜,他也將話說得半明半暗,是說涼州軍情不明顯。 舜音心想自然不明顯,誰都能見到那還叫什么軍情,低聲回:“也不算太冒風(fēng)險?!笨偛荒苷f她已與穆長洲綁在一處,這里面還有他的功勞…… 封無疾擔(dān)憂低語:“若實(shí)在危險還是算了?!?/br> 舜音正色:“不能算了?!彼丝跉?,聲音極輕,“封家的事不能就此算了?!?/br> 封無疾看到她臉色,閉了嘴,知道那是她過不去的坎。 沉默片刻,他忽又想起一茬,湊近問:“對了,阿姊可認(rèn)識宋國公之子?” 舜音頓了下才想起那名字:“虞晉卿?” “對,就是虞晉卿?!狈鉄o疾端著茶盞奇怪,“以往與他并無交情,他上次來巡邊,去了秦州,竟與我轉(zhuǎn)達(dá)了母親在長安的近況,還說會替我們多照顧母親。” 舜音回想那人模樣,也覺奇怪,思索一下說:“我看他也能相處,只是非親非故,沒必要受其恩惠,你與之來往多注意就是了。” 封無疾點(diǎn)點(diǎn)頭。 忽覺有視線落在這里,他扭頭就見一個身著胡衣的姑娘盯著這里,忍不住問:“那姑娘是在看你,還是在看我?” 舜音順著他目光看去,認(rèn)了出來,是閻會真,坐在另一頭更靠里的地方,身后跟著一兩個隨從,似乎是剛來的,先前沒看到。 舜音本想點(diǎn)個頭,算作招呼,不妨她忽然起身,走了過來。 直到跟前,她開口道:“剛才在外面見到夫人,我便跟來了。夫人是一個人來的?軍司可有同行?” 封無疾在旁皺眉,這不還有一個人嗎? 舜音說:“我與舍弟同來,軍司沒有同行。” 閻會真瞅了一眼封無疾,接著問:“那軍司可會過來?” 舜音搖頭:“應(yīng)當(dāng)不會吧?!?/br> 閻會真像是要說什么,臉色有些失望,扭頭說:“那夫人安坐吧,不打擾了?!?/br> 封無疾盯著她坐了回去,對舜音道:“她方才來,一共與阿姊說了三句話。” 舜音說:“你數(shù)這個做什么?” 他接著道:“有兩句都在問穆二哥?!?/br> 舜音牽一下嘴角,他還挺細(xì)心。 封無疾盯著那邊:“這般明顯,我看她定是對穆二哥有意了。” 這確實(shí)是個直來直去的姑娘,也難怪會被他看出來。舜音低聲說:“那是當(dāng)?shù)睾雷彘惣抑悤?,興許是有事。” 封無疾壓聲湊到她耳邊:“不管那什么真,你與穆二哥已成婚,他就是再怎么樣,你也不能叫別人鉆了空子,否則千里迢迢嫁來卻過得不好,叫我如何放心!” 舜音眼神一動,什么叫“他就是再怎么樣”? 封無疾還未往下再說,卻見閻會真又朝這里看了一眼,皺眉說了句:“可恨……” 他只聽見個大概就已不滿,問:“阿姊聽到了?” 舜音左耳對著那邊,毫無所覺:“什么?” 封無疾已經(jīng)有氣,他最受不得別人說他阿姊,何況還當(dāng)他面說。 勝雨忽然自外走入:“夫人,軍司返回了,經(jīng)過此處,說要接夫人一同回府?!?/br> 舜音意外:“接我?” 忽而想起他臨走前說待他回程再說,竟然回程就來了,剛剛可還在人家面前說他不會來…… 剛想說“不必了”,勝雨已催:“夫人快請吧,軍司在等。” 閻會真似乎聽到了,一下起了身。 封無疾推一下舜音胳膊:“阿姊先回,我有事,稍后就來?!?/br> 舜音莫名其妙看他一眼,眼見勝雨在催,只好起身走了出去。 車都已引到店外了,穆長洲打馬在旁,只身返回,沒帶一人,看她出來,朝車看去一眼,示意她上車。 舜音看他兩眼,想問突然來接她做什么,看看路上都是人,還是沒說,登上了車。 等她掀起窗格簾布,朝酒肆里看去,居然看見封無疾直直朝閻會真那里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