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柏木由紀(jì)的人生不會出錯。 過去沒有,現(xiàn)在不會,以后也不可能有。 柏木由紀(jì)對于這點有種近乎自滿的肯定。 所以當(dāng)她從酒店床上宿醉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渾身赤裸躺在玫瑰紅色的床鋪間,人生的信條就像是放在高處不易觸碰既賞心悅目又價格昂貴的花瓶被不知從哪兒跑來的野貓用爪子推下啪的一聲摔了個稀巴爛。 冷靜,冷靜....... 柏木抱著頭安慰自己,或許事情沒有她想的那么糟糕。 哈哈,也許是自己喝醉了,自己脫得自己衣服。 她捂著頭,有些痛苦的想著,作為傳統(tǒng)正經(jīng)的鹿兒島女人,她可不是那種喝醉了就撒酒瘋的女人。 難道是撒西跟麻友幫自己脫的? 多年認(rèn)識的親友,那兩個人就算脫了她的衣服幫她清理酒氣,也不可能放任她不著衣物的睡在酒店的床上。 所以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柏木欲哭無淚。 讓她隨后就想哭出來的,是自己身上布滿斑駁了的吻痕,以及小腹處隱隱的抽痛,都在提醒她在大腦意識不清楚的情況下,一腳邁入了成人的禮堂。 而她,連那個將她送入大人世界,乘人酒醉出手的混蛋名字都不知道。 失去一慣的隨遇而安,柏木由紀(jì)褪了電視節(jié)目里的偶像光環(huán),也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 不,柏木覺得她比那些普通女性還要慘。 至少,其他人遇到這種事情,可以選擇報警,或者求助家人親友。 而身為偶像,發(fā)生酒醉失身這種事情,就跟吃了啞巴虧一樣。 不但要防止讓文春那樣的媒體知道,也不能跟身邊的朋友說這種事情。 柏木顫抖著腿下床,身體酸痛使得她的動作格外遲緩,像是另個人的身體。 她倒了桌子水壺里的水,咕咚咕咚喝了三杯之后,才感覺自己稍微冷靜了下來。 房間里傳來手機呼叫的鈴音,柏木循著呼聲在玄關(guān)的角落里找到了她隨身背包,從包里拿出自己的手機。 撒西.........柏木開口的聲音依舊清冽,只是帶了一絲沙啞。 ゆきりん?你還好嗎?電話那頭傳來指原關(guān)切的聲音。 柏木對著指原從來沒有警惕心的,此刻卻提高了音調(diào),警惕的問道:我怎么了?為什么問我好不好? 指原一下被問懵了,她跟柏木從進(jìn)團(tuán)前就認(rèn)識,何曾被柏木這樣問過話,沒.....沒....就你昨天喝醉了不肯走,柏木阿姨也回鹿兒島了,我們不放心你,你不愿意走,就留你在酒店了,啊.....想問你現(xiàn)在好點沒有?我給你帶點粥過去吧,宿醉醒來喝點粥會好很多......對了,昨天我跟麻友走前給你泡了蜂蜜茶的...... 指原越說越小聲,心里覺得自己委屈極了。 柏木心里卸了一口氣,難怪口里甜甜的,原來是剛才喝的水中加了蜂蜜。我已經(jīng)沒事了,你們不用過來了,等下我去找你們匯合。 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情,懊惱是毫無意義的。 拍了拍臉頰,柏木起身去換衣物。 好在脖頸間沒有任何痕跡,看著鏡子里的倒影,柏木也只能這么安慰自己了。 的整理好妝容,柏木開始在房間里找自己的東西。 瞧瞧,我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柏木提拎著床下?lián)炱鸬呐坷俳z內(nèi)褲及一件白色短袖的女士襯衫,這個犯人可真是不謹(jǐn)慎啊。 是女性的話,她也就放心了,省了她全面?zhèn)窝b的跟個中東伊斯蘭婦女去藥店購買緊急避孕類的藥物。 柏木潛意識里覺得,跟女人zuoai就跟沒做一樣,所以她還是好女孩。 就當(dāng)是自瀆吧。 從電梯下樓,路過酒店大堂柜臺,柏木停下腳步。 我是2203的房間入住者,請問昨天入住登記的名字可以透露下嗎? 穿著黑色西裝制服的酒店大堂是一個臉蛋圓圓有著甜美笑容的女孩子,您稍等,2203...... 那位女孩子手指飛快的在電腦鍵盤上敲打,很快就找到答案,抬頭回答柏木2203昨天登記入住的是一位叫小嶋的客人...... 小嶋........ 柏木震驚了。 可以方便告知下全名嗎?柏木露出了偶像笑容期盼的看著那位圓臉小姐。 柏木自認(rèn)為她的笑容是無敵的,不論是男性女性。 沒看AKB里那些后輩被她迷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可惜,在這里,她遭遇了人生第一敗。 圓臉小姐保持著待客笑容搖頭拒絕了她。抱歉,本酒店不能透露客人信息。 我可是同住房間的客人,也不可以嗎? 抱歉......... 小嶋,小嶋............ 柏木錘著頭想,到底是誰呢? 小嶋真子.... 怎么可能,就算給她十八個熊膽,也不敢對前輩的自己出手。 鼻息間有一股暗香,不屬于自己,柏木想,肯定是那個人留下的。 指原對柏木電話里的語氣是十分在意的,但是見面之后,柏木表現(xiàn)的跟平時無異,倒讓她有些摸不著頭腦了,她幾次張口,雖然柏木什么都沒有表現(xiàn),但她下意識感覺到了危險,感覺還是不要隨便開口問話會比較好。 麻友倒是跟平常一樣的賴在柏木身邊。 柏木除了覺得麻友壓的她身上有些疼之外,其他還好。 最難熬的一天已經(jīng)過了,柏木努力不讓自己想那么糟心的事情。 過去了一個星期,指原控制不住自己了,還是在只有她們兩個人在樂屋休息的時候問了柏木。 那天發(fā)生了什么? 柏木嘴里哼著小嶋陽菜畢業(yè)的曲子,手上拿了本雜志在看,不甚在意。哪天? 指原急了,她以為柏木在裝傻。就你喝醉留在酒店的那天。 柏木瞬間臉黑了,她都已經(jīng)快忘了那事了。 對著其他人不能說,望著指原那張她閉著眼都能描繪出來,時常被自己吐槽長得過于催熟的臉,柏木覺得自己能夠把那件羞恥難堪的事情說出來。 她放下手里的雜志,拿起放在桌上的礦泉水瓶,喝了一口。撒西。 指原點頭。嗯 我那天被人睡了........ 指原笑了,她完全沒往那方面想,還以為發(fā)生了什么,就這種事,你不是一天到晚被麻友睡。 柏木搖頭不是那種意義上的,第二天睡醒發(fā)現(xiàn)自己沒穿衣服,身上全是難堪的痕跡。 指原這才正色起來,她看柏木滿臉認(rèn)真,不是開玩笑。是誰?怎么可能呢??。∥覀兡翘彀涯闼头坷锊抛叩模。?! 她站起身,焦躁的抱著雙臂來回走動。 腦子里在捋那天發(fā)生的場景,一切都很正常,柏木喝醉了,她們在酒店預(yù)訂房間,半路遇到了小嶋也在同酒店,就一起去了小嶋預(yù)訂的房間,她跟麻友咪醬把柏木送到了房間,咪醬說要續(xù)攤,所以她跟麻友才沒有留下照顧由紀(jì),而且當(dāng)時小嶋也在房間里,她們才放心走人的。 柏木苦笑。我也不想相信,但就是發(fā)生了。 指原急的滿身汗,心里更是氣的不行,可惡,要是讓知道是哪個混蛋男人,我一定要殺了他,ゆきりん,要不我去拜托認(rèn)識的人調(diào)查酒店走廊的監(jiān)控錄像,這樣就能知道是誰進(jìn)出房間了,還只是一個星期,現(xiàn)在查的話,監(jiān)控備檔一定存在著。 不是男人......... 對著柏木平淡的面容,指原表情十分豐富精彩,反應(yīng)更是超越柏木這位反應(yīng)女王。 指原斟酌著用詞,因為這不是柏木一人的事情了,當(dāng)時跟柏木同住的可是小嶋さん啊,如果不是男人,那不就只剩下同住的小嶋さん了。不是男人的意思............是女人? 柏木點頭,我在酒店的床邊撿到了一件白色T恤和女士蕾絲內(nèi)褲。 指原回想那天小嶋的穿著,內(nèi)褲她不知道,但是小嶋那天的確穿著一件白色T恤來著。是白色短袖T恤嗎? 注意到柏木懷疑的眼神,指原忙擺手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問問................ 指原覺得自己需要確認(rèn)之后,才能整理這件事。 節(jié)目結(jié)束,跟柏木互相說了再見,指原立刻打了電話給小嶋。 雖然懷疑前輩不好,但事關(guān)好友名節(jié),殺頭的事情,指原都愿意做。 電話沒一會兒就接通了,小嶋好像已經(jīng)睡了,聲音帶著睡意滿滿。 誰........ こじまさん,是我,撒西......... 睡眠被打斷的小嶋心情很不爽。 什么事? 指原想著如何遣詞こじまさん,ゆきりん喝醉的那晚,您一直跟她在一個房間嗎? 柏毛喝醉? 小嶋瞬間清醒了,也明白了指原打電話過來的用意。 一直在,怎么了? 指原沒法直接問小嶋是不是對柏木做了什么,拐了個彎婉轉(zhuǎn)的問小嶋。您有對她做了什么惡作劇嗎? 畢竟是那個小嶋,她覺得會不會是小嶋惡作劇柏木了,所以讓柏木產(chǎn)生了誤解。 小嶋心里發(fā)笑,她等柏木等了好幾天了,眼看著公演在即,還想著那人是不是準(zhǔn)備躲著一輩子不見自己了。 讓柏毛醬直接來問我好了。說完,掛了電話,小嶋扯了被子繼續(xù)睡覺。 那天發(fā)生的事情,小嶋覺得柏木怪不到自己身上。 相反,要埋怨也是自己埋怨柏木,因為都是柏木誘惑自己,不然她不會做出那種事情。 那種乘人酒醉與人發(fā)生關(guān)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