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的小夫郎 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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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有些涼,柳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過這一晚的,他不敢離開,也不知道該到哪里去。 紅燭亮了一夜,陽光透進來,古怪的黑影終于消失不見。 柳遙像是經(jīng)歷了一場漫長的噩夢,已然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 與大承民間的風(fēng)俗一樣,皇子大婚后第一日也需要例行到宮里去給長輩請安,只是皇后已經(jīng)離世,皇上也還在病中。 故而很早便叫太監(jiān)過來免了兩人的請安。 柳遙渾渾噩噩,被丫鬟伺候著洗漱穿衣。 正梳洗至一半的時候,剛剛起身的殷月離忽然湊到近前,接過丫鬟手中的牛角梳。 柳遙下意識縮了縮,卻被對方拉進懷里,一點點幫他將亂發(fā)梳開。 “怎么了,”似乎注意到柳遙的不對,殷月離輕聲問,“可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柳遙沒有說話,只感受著對方依舊冰冷的掌心。 柳遙的頭發(fā)細軟,日常很難打理,稍不留神便會弄亂打結(jié),平日他沒有耐心,都是隨便梳開的,總要不經(jīng)意間拽掉幾根頭發(fā)。 之前在山洞里時,殷月離實在看不過他折騰自己的頭發(fā),便將他拉到自己身前,用梳子一點點幫他將亂發(fā)梳開。 那時柳遙心跳如鼓,只恨不得這樣的時間能永遠持續(xù)下去。 不,或許現(xiàn)在也是。 柳遙深吸口氣,終于下定決心,向后靠在了對方的肩膀上。 “是,你昨晚喝醉了,我有點擔(dān)心,所以整夜都沒睡。”柳遙說,聲音忍不住 有些委屈。 殷月離露出驚訝的表情,之后無奈摸了摸他的臉頰。 “是我不好,以后都不會再喝那么多了,你今日休息一下,等明天我再帶你到京郊去逛逛。” 去京郊游玩是兩人之前就約定好的事。 聽著耳邊溫柔的嗓音,柳遙用力點了下頭。 早上殷月離有事先出門了,留下柳遙自己在房間里發(fā)呆,一邊翻著手中的閑書,一邊考慮是否要將昨晚發(fā)現(xiàn)的事情告訴給對方。 柳遙不擅長說謊,也不是喜歡彎彎繞繞的性格,按照他自己的想法,最好是能和殷月離徹底說開,兩人一起商量的。 只是這件事實在詭異,柳遙也擔(dān)心對方短時間內(nèi)會不會無法接受。 正猶豫著,忽然有丫鬟湊了過來,笑著問。 “原來王妃喜歡看神鬼志怪的話本,這樣的本子府里書房還有好多呢,要不奴婢都給您拿過來?” “嗯?”柳遙低下頭,才發(fā)現(xiàn)自己隨手拿來的閑書正是一本名叫《幽冥記》的志怪話本。 “說起志怪,咱們王府最近其實也發(fā)生了一件怪事?!迸赃吥橆a圓潤的小丫鬟也跟著湊趣兒道。 “說是下人房那邊,有名小廝每到夜晚便會偷偷跑出門去,誰叫他也不應(yīng),一只呆到天亮才肯回來?!?/br> “什么怪事,那是小袁子被夢魘住了,跑出去夢游呢?!敝罢f話的丫鬟反駁道。 “是,”胖丫鬟嘟著嘴,“府里的御醫(yī)也是這么說的,還讓咱們不要在夢游的時候叫他,不然叫醒了反而不好。” “而且奴婢還聽旁人說,”胖丫鬟忽然神神秘秘,放輕了嗓音道,“有些人死了之后,也會和小袁子一樣,跑出家門外到處游蕩,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死了?!?/br> “如果這個時候誰過去叫醒他,那人就會直挺挺躺在地上,真的死了?!?/br> “哎!”旁邊的丫鬟拍了她一下,“大早上的,做什么說這么嚇人的話。” 胖丫鬟也不滿,“怎么了,不是你先提起來的嘛?!?/br> 兩個丫鬟你一言我一語,倒是桌邊的柳遙忽然抓住了重點。 “等一下,你們剛剛說若是人死了之后,卻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死了,是不能直接叫醒他的,是嗎?” 胖丫鬟一愣,頓時堅定點頭,“對啊,叫了就真的死了,必須要假裝不知道才行?!?/br> 原來不能說。 柳遙心有余悸,多虧他早上迷迷糊糊,沒有將事情直接告訴殷月離,不然此刻后悔都來不及了。 柳遙定了定神,抬頭朝兩位丫鬟道,“這幾日我初到王府,多虧你們陪我解悶……這樣,你們?nèi)ド酃芗夷抢锒囝I(lǐng)五十兩銀子,就當(dāng)是我給你們的賞銀了?!?/br> 五十兩銀子的賞銀? 兩個丫鬟驚得嘴巴都合不攏了,連忙磕頭謝恩,一面忍不住感嘆新王妃的出手大方。 經(jīng)過早上的事,柳遙反而定下心來,他不在乎殷月離是人是鬼,經(jīng)歷過近一年的離別,他已經(jīng)無法忍受再與對方分開的可能了。 絕對不能將實情說出口。 不止是柳遙自己,他還必須防范王府的其他人得知真相,將實情透露給殷月離。 為了將人牢牢看住,打從殷月離回到王府開始,柳遙便以各種借口緊跟在對方身邊,確保中間不會有意外發(fā)生。 殷月離有些疑惑,伸手將他拉到身邊,“怎么不回房間去休息,可是在府里住得不習(xí)慣?” 兩人此刻正在王府書房內(nèi),對面還坐著一臉興味盯著兩人互動的太子殿下。 “沒有,”柳遙臉紅了下,但還是站在原處沒有離開,“就是來找?guī)妆緯?,你們繼續(xù)說,不用管我。” 殷月離奇怪望了柳遙一眼,他怎么不記得對方平日還有讀書的愛好。 倒是太子對柳遙沒什么防備,繼續(xù)之前的話題道。 “就像我剛剛說的,最近京城死了不少皇室宗親。雖然我覺得都只是意外,但難保父皇不會疑心這些人死了是不是與你有關(guān)??傊阆炔灰M宮了,等過了這段時間再說。” 太子喝了口茶,抬頭就看見柳遙一臉緊張的捂緊殷月離的耳朵。 太子:“?。俊?/br> 柳遙語氣嚴肅,“太子殿下,我和月離昨日才剛成親,不能總說死不死的,不吉利?!?/br> 太子緩緩放下茶盞,覺得似乎有點道理,于是轉(zhuǎn)移話題道。 “那就說點別的,對了,我今日發(fā)現(xiàn)阿離的手好像有些涼,是之前受傷還沒有養(yǎng)好嗎,需不需要找御醫(yī)……” “不用!”柳遙打斷他的話,再次捂緊身邊人的耳朵,“剛成親就看大夫,不吉利?!?/br> 這也不吉利嗎? 實在不知道該說點什么了,太子抓了抓頭發(fā),只能與殷月離聊了些明早吃什么的話題,便滿頭霧水的告辭離開了。 太子走后,殷月離無事可做,只能留在府中看書寫字,平平安安度過一天,柳遙終于松了口氣。 到了夜晚洗漱之后,柳遙心力交瘁,打算好好休息一晚,明日繼續(xù)努力。 可惜剛躺到枕上,就感覺身邊人湊近過來,親了下他的眉心,一只手按住他的手腕。 “困不困,不如晚點再休息?” 不同于往日的溫和,那聲音里帶了些強勢,濃黑的眼眸越發(fā)深不見底。 柳遙心跳加速,他不是小孩子,自然明白等下要發(fā)生什么,但此刻卻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柳遙:“那個,你能行嗎?” 第70章 「呼」的一聲,燭光瞬間熄滅,冷風(fēng)吹進來,屋內(nèi)唯一的宮燈發(fā)出幽暗的光亮。 “你方才說什么?” 眼前人依舊維持著剛剛的動作,只是略微蹙眉,似乎并沒有聽清。 柳遙卻下意識打了個寒顫。 “我的意思是,”柳遙思緒轉(zhuǎn)得飛快,艱難開口道,“你如今身子弱,之前受的傷還沒有好全,應(yīng)當(dāng)再修養(yǎng)一段時間?!?/br> 殷月離望著他,像是在判斷他說的是否是真話。 柳遙簡直欲哭無淚了,他根本就不擅長說謊,尤其是在自己親近的人面前。 果然,在他閃躲的目光下,殷月離眉頭皺得更深。 “你不愿意?” “怎么會,”柳遙努力露出微笑,伸手扯住對方的袖口,“我們先前已經(jīng)有過了,若是當(dāng)真不愿意,我怎么可能與你成親?!?/br> 殷月離沒有說話,仿佛回憶起了什么,神情果然緩和了許多。 雖然于禮不合,但他們先前在山洞的確有過同房的經(jīng)歷,那時殷月離的罪名剛剛被平反,也聯(lián)系好了下屬準(zhǔn)備帶柳遙一起回京。 而就在回京的前一天里,屬下送來許多柳遙喜歡的糕點,其中有一道甜湯,里面似乎加了果酒,柳遙不小心喝多了,迷迷糊糊靠在殷月離的懷里。 雖然柳遙事后死活都不肯承認,但木已成舟,柳遙也只能安慰自己反正馬上就要成親了,有點什么也算是正常。 總之那回同房柳遙從頭到尾都不算清醒,也所以對于成親之后的第一次親近,殷月離原本是十分期待的。 然而可惜,似乎也只有他一個人在對此抱有期待。 柳遙抓著被角,討好的目光里帶著少許畏懼,小心翼翼喚他的名字。 “月離……” “罷了,”殷月離輕嘆口氣,幫他將衣服穿好,“你估計也累了,今日先好好休息吧。” 柳遙露出愧疚的神情,用臉頰蹭了蹭他的掌心。 平安度過一夜。 第二日清晨難得天氣晴朗,柳遙卻睡得并不好,很早就醒了過來。 醒來第一件事便是探了探身邊人的鼻息,依舊沒有任何氣息,柳遙雖 然有些失望,但也算意料之中了。 趁著對方還沒醒,柳遙輕輕將被子掀開,用手戳了戳對方的臉頰,又將鼻子湊近了些。 觸感很軟,和普通人的皮膚沒有什么區(qū)別,聞起來也依舊是有些清冷的檀香味道,和過去并沒有分毫不同。 如果不是沒了呼吸和心跳,柳遙幾乎以為對方只是正常睡熟了。 傷感的情緒還沒等涌上來,方才還在熟睡的人忽然醒了過來,目光銳利,一把抓住他到處亂動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