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春舟 第8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芳齡六十歲、開局先花一個億[娛樂圈]、搶走主角攻的道侶以后、七零女配嫁給大佬男配、此間桃花照玉鞍、重生皇后一睜眼,虐死渣夫奪江山、星際第一治愈師、守寡后我復(fù)刻了亡夫、試謀未遂、殷勤咬鉤
她少女的時候, 有一次他幫她捉一只小貓,趙念就皺著眉頭溫柔地嗔怪他手重, 把小貓捉疼了。 結(jié)果他聞言一撒手,小貓趁機(jī)跑得不見蹤影, 趙念氣得三天沒和他說話。 每每想起這些年少時的事, 童憲的嘴角都忍不住掛著笑。 他輕手輕腳地登上了竹樓, 看到桌案后那個的清瘦而美麗的身影。?0?8?0?2?1?5y 趙念叫人上茶, 柔柔一笑, 問道:“你今日是在軍中得閑嗎?” 童憲撓撓頭:“這不是等一個圣旨, 估摸著陛下馬上就會命我攻入王城了, 趁著還沒打, 我來看看你?!?/br> 趙念垂眸, 而后道:“將軍此次凱旋, 就要做咱們南茲的王了。” 其實童家知道趙氏家族將那個都城里的外姓皇后娘娘破例納入族譜, 起了諸多猜測,覺得趙氏似乎想借著與大胤皇帝的姻親關(guān)系,搶了他們童氏的功勞,做最后的贏家。 可童憲不關(guān)心那么多,他只在乎兩個人的想法,皇帝的,和阿念的。 趙念這里都是好茶,她沏茶的手法也是一絕,童憲品了品,覺得香氣幽遠(yuǎn),他眉目平和的說: “你自小認(rèn)識我,該了解我,北燕老大君救過我的命,皇帝叫我做南茲王,我就做,他叫我歸隱山林,嘿嘿,我也樂得清閑。” 趙念給他將茶續(xù)上:“假如大胤陛下的密旨真的不讓童氏人稱王,你真的不替你的家族遺憾嗎?” 童憲低頭沉默須臾,忽然握住了趙念的手,她的手因在慈航殿里做粗活,還沒有完全養(yǎng)回來,上頭還有一些細(xì)小的傷痕。 童憲收緊力氣握了一握,看著趙念說:“阿念,你離開南茲,我曾為你拋棄過家族追你而去,但你被送進(jìn)了宮中,我心灰意冷,北上過了燕山,投到了北燕老大君的麾下,遠(yuǎn)離我們的故土也遠(yuǎn)離大魏,我對不起童氏,但沒有一天后悔,為你做的任何事我童憲都不后悔?!?/br> 趙念的眼睛里泛起淚光,她反握住童憲的手,哽咽道:“是我總把你放在后頭,對不住?!?/br> 童憲笑笑:“你是母親,自然把女兒排在第一位,我都懂得?!?/br> …… 雙鳶閣中,云舟還在與蕭錚密談。 云舟說完話,當(dāng)著蕭錚的面,打開了寢室床榻里頭,一扇精巧的暗閣,拿出一個墨色盒子。 她從中取出一卷只有一掌寬的卷軸。 蕭錚負(fù)手站在原地,看著云舟神情十分凝重,雙手托著卷軸走到他面前,將手中卷軸的來處向蕭錚娓娓道來。 “我的舅舅曾是南茲的水文官員,他執(zhí)行南茲王的公務(wù)時,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卷軸上的東西,當(dāng)時天下局勢大亂,四處紛爭頻起,南茲王室也不太平,我舅舅思慮再三,決定隱瞞,他向上頭寫奏報的時候說山中有毒瘴和猛獸,還有不知名怪物,進(jìn)山之后,差點喪命,然后他將秘密畫成地圖,送至我母親身邊,因為我的母親當(dāng)時是趙氏一族離權(quán)力中心最近的人,由她保存,才能保證這秘密才能發(fā)揮最大的作用,之后舅舅這些年都以修道為名,帶著心腹藏進(jìn)深山,守衛(wèi)著他發(fā)現(xiàn)的東西?!?/br> 云舟說完,恭敬地將卷軸托舉過頭頂,跪在蕭錚面前: “臣妾今日替南茲趙氏,向陛下獻(xiàn)上南茲三山礦脈,換南茲王之位!” 三山礦脈,一銀兩銅。 卷軸在案上徐徐展開,將那被有意塵封了多年的秘密攤開在皇帝的眼前。 蕭錚的手指循著地圖上工筆細(xì)致的線條,緩慢地移動。?3?7?0?0?0?5?0?8 他仿佛已經(jīng)在墨水的痕跡里看到了三條閃著燦然光澤的巨龍。 現(xiàn)在這三條巨龍,都被收束在這一方小小的卷軸里,掌握在他的手中。 云舟站在他的身側(cè),說道:“所以我剛才說,大胤在南茲周圍的兵馬,有更好的去處。” 她纖細(xì)的指尖點在地圖上: “陛下可在童將軍奪取王城后,讓大胤兵馬進(jìn)入南茲深山,把控住幾條礦脈,然后分給趙氏部分掌兵之權(quán),童將軍為陛下征戰(zhàn)有功,陛下可封他做攝政王,但有我在,趙氏便可替陛下牽制童氏?!?/br> “你舅舅何時發(fā)現(xiàn)的礦山?”蕭錚問。 云舟答:“當(dāng)有十年了,我那時還小?!?/br> 那時的云舟只知道母親藏著一個很寶貴的東西,但那不過是一卷薄薄的卷軸,畫著她看不懂的畫,并不能理解這有什么值得藏起來的。 直到她長大后有一天翻看一本雜書,在上頭看到一幅礦脈圖,才知道小時候看到過一眼的卷軸上畫的是什么,為什么母親要無比謹(jǐn)慎地收藏起來,不讓任何外人知道,哪怕是貼身的嬤嬤和侍女。 那之后,母親一個人的秘密,就成了母女二人的秘密。 蕭錚想起云舟的母親,魏帝的趙婕妤。 這個在宮中名不見經(jīng)傳,一直默默無聞,從不冒頭的女人。 這個女人帶著她的女兒,極力隱藏著自己的存在感,在這小小的雙鳶閣里,日日睡在金山銀山之上,整整十年,不露端倪,不動聲色,每日都在觀察著,當(dāng)在什么樣的時機(jī)下,才能將這個秘密公諸于世。 這一對母女,著實令人驚嘆。 蕭錚的手搭在云舟的肩膀上,漸漸向上移動,指尖落在她白皙脖頸間。 多么纖細(xì)的脖子,輕輕一捏就會斷了。 蕭錚非常慶幸,是她。 萬幸是她。 今天的事情,這些背后的隱瞞,籌謀,算計,如果換做冕圖青茵,或者其他任何女人,他此刻都會扼住她們的脖頸,將埋藏在身邊的危險和隱患掐滅除去。 太不動聲色的女人是值得防備的。 但是,他的皇后,是她,要做南茲王的人,是她。 是慕云舟,是讓他愛到頭腦發(fā)昏的女人,他只在她面前,樂得發(fā)昏,覺得算計、欺騙和危險都是可以容忍的。 所以,他的指尖只是輕柔地劃過她的脖子,向上,捏住了她的下巴尖,然后語氣帶點危險意味地問道:“我都有點不認(rèn)識皇后了,你是誰?”?0?4?3?8?0?3?0?9 云舟順從地抬起了頭,看著蕭錚的眼睛,回答他: “我曾是大魏的公主,現(xiàn)在是大胤的皇后,即將是南茲的女王?!?/br> “我是暮云舟,是陛下的女人?!?/br> 蕭錚瞇起眼睛,眼中閃過一絲滿意的光芒。 這個危險的女人,是他的女人。 他將她的下巴抬的更高,俯身吻了下去。 這個吻與平時不同。 比起纏綿的情愛,更像是一種主權(quán)的宣誓,一種征服。 就像他身披戰(zhàn)甲手持重劍,征服一片豐饒的土地那樣。 云舟高仰著頭,承受著他的征伐,但同時也不停得在像他索取。 寂靜的雙鳶閣里,唇齒交纏,偶爾響起一點短促而柔美的哼吟。 候在外頭的人,沒有人知道,帝后一吻間,有多少人的命運將隨之改變。 云舟覺得自己的呼吸逐漸變得困難,蕭錚緊緊地箍著她的腰,令她動彈不得。 微微睜開眼,她便看見男子沉醉低垂的眼尾,和棱角分明的臉。 “陛下……” 趁著唇齒暫離的瞬間,云舟趕緊開口。 “讓我喘口氣吧……” 作者有話說: 蕭錚:“老婆心眼好多,有點慌,讓我找找面子?!?/br> 第85章 、女王 云舟這一聲撒嬌把蕭錚逗笑了。 他輕輕用拇指抹掉云舟嘴邊暈開的胭脂, 順了順?biāo)蝗鄟y的鬢發(fā),說道:“我之前竟不知,你有如此大的野心呢?!?/br> 云舟還依偎在蕭錚懷中, 手上無意識捏著他的前襟,仰起頭望他著說: “這不是我的野心,南茲是我阿娘的家, 我自然希望它早日安定下來的, 三山的寶貝總要見天日, 為什么不用他來助你一臂之力呢?” 蕭錚嗔道:“你倒會說些虛話來哄我?!?/br> 云舟聽他一句承諾始終沒有出口,心里發(fā)急,干脆問道:“就一句話, 南茲王之位, 陛下許是不許?” 蕭錚道:“我若不許, 你這小東西,后邊恐怕還有千方百計等著我, 我還能睡上一個安生覺嗎?” 云舟眼睛一亮:“這是許了?” 蕭錚將卷軸攏進(jìn)袖中,回身說道: “走吧, 南茲女王?!?/br> 兩人走出雙鳶閣, 云舟看到庭院中的柳樹隨風(fēng)悠閑地?fù)u曳一樹嫩綠。 都城的春色愈發(fā)深濃, 那南茲那邊更是早就花開遍地了吧…… 云舟想起阿娘, 心中對南茲滿是憧憬之情。 蕭錚轉(zhuǎn)身, 發(fā)現(xiàn)云舟并沒有跟著他走, 而是站在原地目送他。 “不跟我回承天殿了?” 云舟聞言上前來, 與蕭錚湊近些, 低語道:“那些老古董聽了陛下的決定, 臉色定要發(fā)綠, 我才不去看他們那西瓜皮樣子?!?/br> 蕭錚忍俊不禁, 彈了她光潔的腦門一下:“什么皇后,調(diào)侃朝臣?” 云舟揉了揉腦門,福了一禮:“等陛下有了旨意,臣妾就也是陛下的臣子了,那些老古董我還要天天調(diào)侃呢?!?/br> 蕭錚搖搖頭,無奈至極。 云舟回了鳳梧宮,大事落定,心里輕快的不得了,小釵嘰嘰喳喳地在旁邊問東問西,云舟仔細(xì)一瞧,發(fā)現(xiàn)小釵的嘴角上沾著一點糕點的碎屑,她自己還不知道,依舊興致勃勃說著話。 “娘娘,南茲是不是有許多咱們之前沒吃過的好吃的?” 云舟忍俊不禁,指了指小釵的嘴角:“南茲吃的是多,只怕你去了,要把我阿娘吃窮,你這小饞貓,我不過出去一會,又哄著小廚房的嬤嬤給你做什么糕餅了?” 小釵連連擺手:“沒有沒有,我沒在小廚房混吃混喝?!?/br> 云舟眼睛一瞇:“你自己照照鏡子呢?” 小釵跑去往銅鏡里一瞧,這才瞧見自己的臉上沾著糕餅屑沒擦掉,她吐吐舌頭,和云舟老實交待:“娘娘,我吃的糕點不是小廚房的,是藍(lán)翎在宮外買的?!?/br> 云舟挑眉:“藍(lán)翎?” 小釵邊擦嘴邊點頭:“藍(lán)翎是玄羽大人的手下,那天去救薛尚宮,他就跟著去了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