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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惹春舟在線閱讀 - 惹春舟 第66節(jié)

惹春舟 第66節(jié)

    因蕭錚尚在承天殿,云舟獨自用過了晚膳,百無聊賴之際,叫人將那兔子燈點上,掛在了寢殿里。

    燈籠點上看著越發(fā)精致好看,不叫蕭錚那樣歪著想,著實是充滿童趣。

    她趴在榻上看,不知不覺地發(fā)了困,再醒過來時,蕭錚已經(jīng)在她旁邊。

    “看信看得哭了?”蕭錚摸了摸她微腫的眼角。

    云舟點點頭。

    蕭錚笑笑:“你說許我來,又不等我,一個人睡覺。”

    云舟將小腦袋躺在蕭錚掌心里,道:“我又不是故意的,這不是醒了么。”

    榻上已經(jīng)下了簾帳,一方小天地中只有二人。

    “信里說什么?”蕭錚溫柔地撥一撥云舟睡亂的頭發(fā)。

    云舟得到母親的信,思親之情得以慰藉,剛剛又小睡過一覺,慵懶舒適,燈影融融下,意態(tài)格外柔順。

    她由蕭錚擺弄著,坐在他腿上,而蕭錚靠著軟墊,聽她說話。

    “你當初將童憲將軍褫奪了官位,貶去南茲,是為了讓他重新接受家族兵馬,為你在南茲內(nèi)部埋一股勢力?”云舟問。

    “我父親對他有知遇之恩,所以他雖為你母親配合了你,但心中有愧,主動請纓借送你母親的機會去南茲替我布線,這是兩全其美,我自然要依他?!?/br>
    蕭錚嘴里說著話,手上也沒閑著,一邊說一扯落云舟一層層的衣裳帶子。

    解釋完時,那水紅肚兜的最后一個結(jié)也被拉開了……

    云舟呼吸有些紊亂,但心里好奇,于是又問道:“那對南茲國你打算怎么辦?要攻打嗎?”

    蕭錚看她神思清明,有些不滿意道:“后宮里討論什么政事?”

    云舟粉拳捶了蕭錚肩頭一下,嗔道:“我知道我是無知婦人,問問也不行嗎?”

    蕭錚看她耍起脾氣來,趕緊哄道:“我的意思是,后宮的床上,不適合談政事,煞風景,誤風情?!?/br>
    云舟感到身上被微微輕噬的疼痛,已經(jīng)壓抑不住呼吸,說話也有些斷斷續(xù)續(xù)了。

    她恨聲道:“我還是公主的時候……你若敢如此……如此褻瀆于我,我父皇都不需要任何借口就可以砍了你了?!?/br>
    蕭錚挪開牙齒,抬眼看著面帶春/潮的美人,說道:

    “你早就喜歡我,我當時若真對你如此,你會舍得告訴你父皇,讓我去死嗎?”

    “你不會來與我私會嗎?”

    “趁著月黑風高,躲在假山里,我們就像現(xiàn)在這樣……”

    云舟被他誘哄著忍不住去想象,她會嗎?

    會被他誘惑然后和他在見不得人的地方翻云覆雨,沉淪墮落嗎?

    她的眼睛蒙上一層迷霧,目光變得迷/離起來。

    蕭錚就在這時,將礙事的布料都扯開,托住她嬌小的身體,看著她尖巧的下巴在自己眼前上下起伏,她每次落下來,他都仰頭接住她的櫻唇親吻一下。

    云舟耐不住輕聲哼哼,但仍然嘴硬道:“我才不會……與你這北燕世子……私會呢……”

    蕭錚氣勢洶洶地堵住云舟倔強的小嘴,也不再忍耐她慢吞吞的節(jié)奏,由著自己的性子開始猛烈進攻。

    云舟什么反駁也講不出了,只能在嗓子里發(fā)出一點哭音,嗚嗚道:

    “你輕點……”

    他聲音微啞地在云舟耳邊吐氣:“叫我一聲世子哥哥,我就放過你?!?/br>
    云舟完全敗下陣來,顫聲道:“世……世子哥哥……”

    蕭錚果然緩下來,抱住她翻了個身。

    然而這聲世子哥哥非但沒有換來輕柔,反而讓他越發(fā)變本加厲了……

    蕭錚完全是一個騙子。

    不知風過還是床動,兔子燈緩慢地旋轉(zhuǎn)起來……

    作者有話說:

    @熙桃見果 是少了一點潤色了啦……

    第69章 、梳頭

    因著前一夜蕭錚說話不算話的折騰, 云舟第二天一早還生著悶氣,背對著蕭錚不肯轉(zhuǎn)過來。

    蕭錚哄了一會,云舟也只是睫毛顫了顫, 眼皮也沒睜。

    再磨蹭要過了早朝了,蕭錚突然想起前朝那些老頭來,于是在云舟耳邊道:

    “旎旎, 哄不好你, 我就不去上朝了, 怎么樣?”

    云舟唰地睜開眼睛,麻利地坐了起來,將那簾帳用金鉤一掛, 微微撇嘴道:

    “你不上朝, 那些朝臣不敢直接罵你, 定要上折子罵我,說我妖媚惑主, 你想冤枉死我!”

    說完氣呼呼地把蕭錚推下床去,向外揚聲喚道:

    “陛下起了, 進來伺候吧?!?/br>
    宮人們魚貫而入, 宮女執(zhí)了梳, 正要伺候蕭錚梳頭, 只見他擺擺手, 朝榻上道:“旎旎, 你來。”

    云舟剛要躺回去再歇一會, 又得了蕭錚的支使, 當著宮人的面不好太耍脾氣, 不情不愿地下了榻, 披上一件中衣, 來給蕭錚梳頭。

    她半夜沒睡,困得眼下發(fā)青,梳頭的手也沒輕沒重的,拽下蕭錚好些頭發(fā),看得一旁的梳頭宮女心驚膽戰(zhàn)。

    那宮女從銅鏡里偷看皇帝,發(fā)現(xiàn)他竟然不覺得疼,甚至還心情不錯的樣子。

    云舟從未給男子束過冠,到底手生了些,束得松了,她也不知道。

    蕭錚就這么上朝去了。

    今日的大臣都覺得皇帝有點奇怪。

    蕭錚是個不拘小節(jié)的人,平日里上朝,坐得累了,經(jīng)常向前俯身,胳膊撐在膝蓋上,用手托著下巴聽。

    結(jié)果今日不知為何,坐得異常端正,顯得十分英偉。

    這讓底下眾臣緊張起來,奏稟各事都格外的字斟句酌,生怕皇帝如此一本正經(jīng),比平日里更能挑出人的毛病來。

    只有蕭錚知道,因為云舟梳頭的手藝太糟糕,自己頭上的冠冕,一動就晃,低頭便可能會松散,冠冕若掉下來,自己就要在朝堂上披頭散發(fā)。?3?5?0?2?0?3?0?3

    好容易熬到散朝,蕭錚回了承天殿暖閣,立即叫了梳頭的宮人來重新束冠。

    “皇后現(xiàn)在何處?”

    近身內(nèi)侍答:“皇后娘娘應是在為兩日后除夕做準備。”

    蕭錚默了默:“那就讓她先忙,待晚上再去找她?!?/br>
    其實宮中的大多數(shù)事情管理之權(quán)還是掐在太后手中,云舟因為覺得自己要逐步適應,得先將鳳梧宮上下管好,于是也不插手過多的事物,與太后算是井水不犯河水。

    薛尚宮受了蕭錚的示意,要整頓宮人風紀,所以今年的這個年,對有些宮人來說很是心煩。

    比如徐良,比如荻珠,年前她受了太后的賞賜,正歡喜著要回去,路上遇見徐良,還喜氣洋洋拜了個早年。

    “徐老爹安康?!?/br>
    然而笑容還沒斂去,聽徐良提醒道:“得了上頭賞賜,別忘了去尚宮局報備在冊,我干女兒在御膳房前日里得了陛下兩句夸,賞了二兩銀子,沒報給尚宮局,叫那一位威風凜凜的薛尚宮殺雞儆猴,全收沒了,你這猴要是不謹慎,小心大過年的叫人家做雞殺了送到餐桌上去?!?/br>
    荻珠伺候太后,一直以來都是極有體面的,上一任總領(lǐng)尚宮對她也是頗為客氣,甚至反過來敬著她,然而這薛采儀一來,就仗著是皇后的心腹在她面前耍起威風來,有什么事還得報到她那,真當自己是主子了。

    荻珠聽了徐良的話,去了尚宮局,瞧薛采儀越發(fā)不順眼,而薛采儀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荻珠覺得這是不把她放在眼里,本來因為她年節(jié)收到的油水就大大縮減,這叫她利益受損的始作俑者還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

    她心氣極不順,回到寧和宮外時,又走到冰上差點滑了一腳,戾氣越發(fā)重,門口的小丫鬟下來扶她動作慢了,她將兩個小丫頭罵得縮著脖子不敢出聲。

    太后在里頭聽見了,問道:“臨過年了,這幾日你也稍稍對底下放松些?!?/br>
    荻珠心里有意挑撥,便嘆了口氣道:“奴婢還不是替太后娘娘生氣,奴婢剛從尚宮局回來,娘娘沒見著,那薛采儀的尾巴都翹到天上去了,徐良和我,她一個也不放在眼里,奴婢看她就是專門想在我們身上找錯處,想搞出事情來,讓太后您讓權(quán)給皇后?!?/br>
    太后抬起眼睛看了荻珠一眼:“你們有什么錯處,我心里再明白不過了,如今查出什么來,都是小事,倒奪不去我的權(quán),倒是若縱著你們下去,犯了大事,才是糟糕呢?!?/br>
    荻珠心中一驚,嚇得連忙跪地:“太后娘娘,奴婢忠心耿耿……奴婢……”

    太后不耐道:“起來吧,你伺候我多年,多少縱著你些,以后少貪些吧?!?/br>
    荻珠不敢應答,只能磕頭起身,再不敢說什么。

    本是要踩一腳薛采儀,哪知差點把自己栽進去,是自己一時叫氣沖得昏了頭,著實是后怕。

    只是這后怕沒多久又轉(zhuǎn)化成怨恨,越發(fā)恨起薛尚宮來。

    皇帝與皇后兩廂忙碌,到了晚膳時候,蕭錚總算見到云舟。

    他二話不說將云舟頭上主釵拔了,一半的頭發(fā)瞬時散了下來。

    兩人正吃著飯,旁邊還有幾個近身宮人伺候著。

    云舟著實一驚:“陛下這是干嘛?為何損我儀容?”

    蕭錚質(zhì)問道:“皇后為何不給朕好好梳頭?”

    蕭錚此時的行徑,絲毫也不像個開國君主,頂多不過是個十歲孩童,有胡攪蠻纏之態(tài)。

    早晨逼著不會梳頭的皇后娘娘給他梳頭,轉(zhuǎn)頭又嫌人家梳得不好,一天過去了還想著報復。

    幾個宮人之前哪見過皇帝這樣,心里覺得好笑,不敢放肆,只得把頭越埋越低。

    “笑什么?都出去!”

    蕭錚眼風一掃,將這幾個偷笑的看在眼里,給攆了出去。

    他轉(zhuǎn)過頭去看云舟:“皇后的手藝,害得朕脖子都僵了?!?/br>
    云舟看他那不講理的樣子道:“陛下怪罪的是,怪我手笨,不會給男子梳頭,早知道,當初在外頭應該拿岷山王多練練手,今日定能討得陛下歡心。”

    蕭銳如今已經(jīng)不算蕭錚的忌諱,但這話還是有些氣人的分量。

    蕭錚冷哼一聲:“岷山王給你練手是不可能了,不如朕屈尊給你練練?!?/br>
    說完,起身往銅鏡前一坐:“來吧?!?/br>
    云舟上前來,執(zhí)起梳子,覺得二人此刻有些好笑,像在過家家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