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春舟 第4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芳齡六十歲、開局先花一個億[娛樂圈]、搶走主角攻的道侶以后、七零女配嫁給大佬男配、此間桃花照玉鞍、重生皇后一睜眼,虐死渣夫奪江山、星際第一治愈師、守寡后我復(fù)刻了亡夫、試謀未遂、殷勤咬鉤
云舟掙扎出來,嘴硬道:“你是皇帝,誰擔(dān)心你做什么?” 蕭錚把手掌蓋在她的頭頂:“不擔(dān)心我,愁眉苦臉的干什么?你愿意做點(diǎn)什么就去做,做不了就躺著等著鳳梧宮的鳳輦來抬你,就這么簡單,無需多想?!?/br> 云舟嗤道:“話說得好聽,殿下不是嫌我丑?說不定過兩天就去找漂亮的青茵meimei去了。” 她知道蕭錚喜歡她這樣小小的無理取鬧,就像當(dāng)初他要她手里的杏子,她便堵的他說不出話,他雖嘴上怪她,但眼睛里會露出縱容寵溺的神情。 蕭錚果然因高興而越發(fā)溫柔起來,他問道:“我什么時候說過你丑?” 云舟斜眼睨他:“我送我阿娘離宮時,馬車?yán)锬悴痪驼f我哭得甚丑?” 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他只記得,他摸了她的臉,早忘記了那句調(diào)侃。 蕭錚笑了:“你這心眼也太小了?!?/br> 他的手指再次撫摸過她的臉蛋。 云舟心中悸動得厲害,她不想再和蕭錚多說,只嗔怪道:“我又丑,心眼又小,自然比不得你的青茵meimei,她長的一日比一日漂亮,你夸她去吧,我這就退下了?!?/br> 說完逃也似的離開了昊天宮。 蕭錚看她那迫不及待逃跑的樣子,知道她是怕他在這對她做點(diǎn)什么,故意找茬跑掉,忍不住搖頭笑了起來。 作者有話說: 對同一件事 蕭錚的記憶:她的臉蛋好滑。 云舟的記憶:他說我丑丑丑丑丑丑…… 第46章 、鋪路 李斯之不愧是幾十年的肱骨老臣, 引起民議,利用輿聲都是用老了的手段。 不過幾日之內(nèi),“天命皇后”的傳言就滿布了都城, 并且不斷在向更廣的范圍擴(kuò)散。 胤都的街頭巷尾,茶館飯?zhí)蒙踔列旱耐{都在說天命皇后之事。 說書人甚至以此編出神話傳說來。 說天上一對仙侶奉命將人間分裂的山河縫好,于是他們投到人間, 一投北燕, 一投大魏, 如今江山一統(tǒng),兩人自要結(jié)合為帝后,百年以后一起回天庭復(fù)命。 加上蕭錚剛剛?cè)胫骰食堑臅r候, 崔元弼曾施策對蕭錚仁主之名大肆宣傳, 一時間戲樓茶肆里傳唱的戲本子, 內(nèi)容都是魏帝如何暗害當(dāng)年做世子的蕭錚,而蕭錚又如何忍辱負(fù)重直到忍無可忍才替天下人推翻了腐朽的大魏。 李斯之便借其東風(fēng), 叫人在戲詞中加了些神官向魏帝獻(xiàn)言星命皇后的戲碼,讓這個說法借著官勢流傳的越發(fā)快而廣。 暢徽樓是胤都內(nèi)最有名的戲樓, 每日有名伶登臺, 每一開場, 場下必然人頭攢動, 擠的水泄不通。 “爺, 您可小心著, 別被那污糟人擠著了?!?/br> 角落的座位旁一個年輕小廝緊張地蹙著眉, 四處瞧看, 對這擁擠的場合看哪都覺得不妥似的。 他跟著的那位公子爺似乎有些不悅, 瞥他一眼道: “徐勿, 百姓中間你都待不得了, 看樣子,宮里確實(shí)是好地方,把你養(yǎng)的比朕都矜貴了。” 徐勿登時落了冷汗,但微服在外頭又不能跪,急道: “奴才哪敢,不過是擔(dān)心這里人雜,有刺客,萬一驚了圣駕,奴才一百個腦袋也不夠問罪啊?!?/br> 戲還沒開臺,蕭錚閉目坐著,他坐得隱蔽,不引人注目,徐勿不敢再打擾他微服的興致,縮到椅子后頭去了。 不過片刻,臺上響起一陣鼓點(diǎn),這是好戲要開臺了,臺下先涌起一片掌聲。 今日第一出便是北燕世子覲見魏帝,魏帝與神官在內(nèi)殿密謀。 扮魏帝的伶人特意將那魏帝演得鬼鬼祟祟,引得底下人嘲弄起來。 臺上的北燕世子戲服前襟上繡著一種特殊的金色紋樣,那是官府給伶人的標(biāo)識,意為特準(zhǔn)他扮當(dāng)今的皇帝,官戲本子里寫的詞,言之無罪。 那扮北燕世子的伶人都是特選出來的,身材很是英武,長相也漂亮,穿著北燕的袍子,頗有少年英雄的氣勢,他唱完一段便贏來陣陣喝彩之聲。 “崔元弼用兵詭譎,這給人貼金爍金也很有一套?!?/br> 蕭錚的手指隨著鼓點(diǎn)在椅背上輕點(diǎn),看起來很是悠閑。 這是蕭錚頭一回出來瞧這種戲,徐勿看他心情不錯,趁機(jī)拍馬屁:“爺,這伶人唱得不錯,瞧著也順眼,但仍然沒有爺在沙場英姿的神韻,不及爺?shù)娜f一?!?/br> 蕭錚哼笑一聲:“這么會拍馬,該叫你去馬廄里鏟馬糞?!?/br> 徐勿笑道:“給陛下的神駒鏟馬糞,是奴才的福分?!?/br> 這時,正輪到神官唱。 “世人總探那天機(jī)道,道人力微渺,稟陛下您天尊有壽,福澤未央,皆因那太陰落魏都,雛鳳成耀!” 臺上的魏帝發(fā)出滿意的笑聲。 徐勿把笑容斂了起來,這折戲在民間唱了一段時間了,之前他聽,不記得有這么幾句呢,這說的是現(xiàn)在宮里那位姑娘要將來要做皇后? 他跟了蕭錚許久,多少知道這里頭事情的敏感,這種官戲,可不是誰都能改的,里頭必有朝臣的參與。 徐勿趕緊偷眼去看蕭錚。 蕭錚今日沒穿那種穩(wěn)重壓抑的玄色,而是穿了件淺青色魏袍,沒了武將出身的那種殺氣,有些像世家的俊逸公子哥。 可是徐勿敏銳地發(fā)覺到了蕭錚對這段詞的敏感,只見皇帝托著茶盞不喝,只把那茶盞薄薄的蓋子,緩慢刮過杯沿,發(fā)出令人戰(zhàn)栗的刮擦聲。 不知怎么的,就讓人想起處置謀反之罪的犯人時,那刮骨的刑。 徐勿他心中一緊,冷汗重新下來濕了后背。 戲臺上還在熱鬧地唱著,連扮公主的伶人也上來了,戲里是公主求魏帝不要?dú)⒈毖嗍雷?,這段倒是瞎編,只是底下的觀眾愛看。 徐勿可沒有心情看戲了,他時刻注意著蕭錚的臉色。 果然蕭錚聽了那天命皇后的一段之后,周身的氣質(zhì)都冷了下來,半晌,將茶一放,起身道: “走?!?/br> 蕭錚離去時,樓上雅間里有一位官員無意中瞟到他的背影,他一時覺得眼熟,待細(xì)看去,人已經(jīng)不見了。 “那個人……在哪見過……” 此人正詫異,身邊的小廝上樓來喚道,“陸大人,李相有請?!?/br> 陸少卿聞言,連忙拿濕錦帕擦了手,隨著人出了戲樓,上轎往李相府上去了。 待從相府出來,陸少卿叉起腰來,抬頭望天嘆了口氣。 “我這回恐怕得離了胤都了。” 他從相府離去,府門口一個掃地的小廝收了掃帚,對看門人說: “大哥,我老娘今天犯了病,我回去瞧一眼,馬上回來?!?/br> 看門人不耐道:“看在你平日孝敬的份上,快去快回,這塊地可沒旁人替你掃?!?/br> 那小廝賠笑答應(yīng)一聲,走了,一轉(zhuǎn)臉那諂媚的笑容就消失不見,往無人的巷子里鉆了去。 傍晚十分,冕圖青茵陪大妃用了晚膳,回到寧和宮偏殿,思玉交給她一個錦囊。 “郡主,王爺在李相府中的眼線送信進(jìn)來了?!?/br> 冕圖青茵坐下,將那錦囊中的紙條打開,看完了,塞進(jìn)了香爐里。 “那暮云舟很有手段,拉攏了李相,為自己造勢呢?!?/br> 思玉道:“小姐要怎么做?” 青茵道:“這事既合陛下的意,又不合陛下的意,他想讓暮云舟當(dāng)皇后,但肯定不喜歡他的女人搞這種小動作,我們靜觀其變?!?/br> 星命皇后的各種傳言五花八門,但所指終歸一處,那就是大胤的開國皇后必須是魏女。 都城禁衛(wèi)軍都統(tǒng)原是北燕將軍,流言傳起后當(dāng)即下令嚴(yán)查,但嘴唇一碰的事情,如何禁的??? 戲文里也沒有明說,推演星象也確是如此,抓不到實(shí)證,北燕派一生氣,都城里找茬子連封幾個戲樓。 可是流言這東西,越禁百姓越好奇,越要信以為真,且那都統(tǒng)手下有幾個副都統(tǒng)乃是大魏起義的草莽出身,被蕭錚提拔上來,皇后是魏女于他們有利,自然是陽奉陰違,多有放縱。 是此,天命皇后之說越傳越甚。 云舟頭一回翻攪出這樣大的動靜,心中焦躁,亦有擔(dān)憂,清晨早早地起來,到雪后的園子里去散心。 小釵拿著玉甕,跟著她,順便收著梅花上的落雪留著給她泡茶,這梅林子走了幾圈,倒是收滿了一小甕。 “公主,別走了,再凍著了,快回去吧?!迸滤渲♀O勸道。 云舟的秀眉依舊蹙著。 蕭錚是必然能看出這傳言是人為的,只是流言縹緲,很難抓到源頭,所以問不到誰的頭上去,但他心里會如何想,還未可知。 云舟若有所思地回到雙鳶閣,發(fā)現(xiàn)薛尚宮已經(jīng)來了,說是陛下看天越發(fā)冷了,怕云舟感染風(fēng)寒,讓她來給雙鳶閣添新炭爐子的。 說完表面上的差事,云舟屏退眾人。?3?7?0?2?0?6?0?3 薛尚宮道:“李相說,民意既已鋪好,下一步要投石問路了,這幾日就會有人上折子,說后位空懸,薦公主為后?!?/br> 云舟擔(dān)憂道:“不行,這時誰上折子豈不是不打自招了嗎?還是不要cao之過急,再隱蔽些為妙?!?/br> 薛尚宮看了她一會,微微笑了:“公主雖聰慧,但對前朝還是了解的太少了?!?/br> “此話怎講?” 薛尚宮徐徐道:“前朝臣子要達(dá)成目的,誰來做出頭鳥,誰被貶斥,誰從中斡旋或者后來提攜彌補(bǔ),每一步都是有配合的,上折子的人自然知道自己所冒的風(fēng)險,早做了心里準(zhǔn)備,李相在前朝下了幾十年的棋了,公主不必對此過于憂慮?!?/br> “況且,公主以為他們投石問路,問的是什么?” “公主受寵的說法不過是宮人傳言,君王喜愛后宮女子,親昵狎戲不過平常,怎能證明公主真能為魏臣說得上話?只有后宮女子涉及朝堂時陛下的態(tài)度才能真正看出來公主到底是不是一顆可靠的大樹,而不是徒有受寵的虛名。” 云舟一時無言,她倒是真的,沒有想到這一處。 要做這些人的依仗,也是要經(jīng)過檢驗(yàn)的。 所以蕭錚會如何回應(yīng)? 云舟的手不知不覺捏緊了。 她想起自己為救阿娘去為他擋刀,當(dāng)時蕭錚知道自己被算計(jì)時的憤怒。 而配合她的童將軍,也被褫奪了官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