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春舟 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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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舟說道:“我嘗過北燕菜色,殿下可嘗過南茲菜色嗎?小時候我阿娘親自吩咐小廚房做給我和晨霜吃,現(xiàn)在我阿娘回南茲了,想來也不缺南茲的風味,只是我那可憐的jiejie,不知道在吃些什么苦呢……” 兩人步入閣中,蕭錚將傘一收,后頭宮人立刻上前來接過,之后匆匆退了出去。 云舟瞧見蕭錚的袍子一側(cè)肩頭都濕了,欲差人去承天殿取件新的,被蕭錚攔下:“不必麻煩?!?/br> 云舟便親自拿了干帕子擦著他肩膀的濕意,擦完了才給蕭錚看自己的準備。 雙鳶閣里備好了幾色點心,都是精巧的南茲口味,閣中氤氳著點心特有的甜糯香氣。 “知道殿下不喜甜食,所以點心的糖料都減半,主要嘗個新鮮?!痹浦壅f。 蕭錚看了桌子一眼,心中十分了然,道:“說吧,這是要從我這討些什么?” 云舟不接話,只拿象牙箸夾了一塊小巧的玫瑰芋頭糕,遞到蕭錚嘴邊:“你先吃一口?!?/br> 門外的徐勿有些站不住,斗膽插言道:“殿下……食物還未驗過呢……” 蕭錚一抬手制止了內(nèi)侍的話。 云舟手上一頓,筷子轉(zhuǎn)了方向,檀口一張,自己先將那點心咬了一口。 “我先試過了,殿下放心?!?/br> 說著欲將那半塊點心放下,再取一塊新的。 哪知,蕭錚手上一動,扣住了她的手腕,趁她動彈不得,就著她的手,將那象牙箸夾著的半塊點心都吃進了口中。 玫瑰香甜的氣息在嘴里蔓延開來,再看眼前人更格外多一分香糯。 他原是不愛甜食,這會又愛了。 蕭錚趁著云舟微微發(fā)怔之際,猝不及防地吻住了她的嘴唇。 她的口中亦是玫瑰的香氣。 云舟的眼睛驚慌中連眨了幾下,睫毛撲簌簌如驚起的蝶翼,顫了一會,最后還是閉上了。 他也不是第一次吻她,只是上次一吻帶著深重的憤恨和猙獰的血色。 而這一次雖然還是蕭錚趁虛而入在先,但云舟并沒有上次那樣激烈抵抗的情緒,唇齒間那玫瑰的甘美掩蓋了原始侵略的氣息,很具有迷惑性,以致于云舟步步退縮,很快潰不成軍。 到最后她幾乎難以順暢呼吸。 不知多久,蕭錚才離開她,看著云舟迷亂通紅的面頰,問道: “美人計使的不錯,還不說要討些什么?” 云舟臉上紅云更盛,轉(zhuǎn)過身去,偷拿指尖摸一摸臉。 她的指尖還帶著秋雨繚繞后的一點涼意,一摸之下臉頰果然guntang,她轉(zhuǎn)身嗔道: “不過想請你吃些點心,誰要使美人計?明明是你先……” 蕭錚哦了一聲:“既然如此,點心吃過,我這便走了?!?/br> 說著轉(zhuǎn)身邁步,被云舟一下扯住了袖子: “別呀,為我jiejie的事,我要借殿下令牌一用,出宮一趟。” 蕭錚眉毛微挑:“就知道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他雖是這樣嗔怪,但手里已經(jīng)將令牌從腰間解了下來。 作者有話說: 今日教學:口嫌體正直 課代表:蕭錚 第35章 、計策 那令牌不知什么玉石的質(zhì)地, 烏沉沉的,外緣鑲金,正中刻著一個蕭字。 云舟伸手去接, 蕭錚將手一提,將那令牌舉高了。 他似笑非笑道:“出宮去哪里?” 云舟手探了個空,回道:“自然去慶國公府見我晨霜jiejie?!?/br> 蕭錚緩緩將手臂落下, 將令牌交與云舟, 忽道:“去慶國公府需經(jīng)岷山王府, 你可不要想著在岷山王府門口停留?!?/br> 云舟柳眉微蹙,一把將那令牌奪了:“我沒事去岷山王府做什么?你再胡說,我就不理你了?!?/br> 蕭錚看她那樣子, 低低笑了笑, 不再說什么。 到了晚間, 云舟心里盼著薛尚宮那邊的回信,晚飯也沒怎么吃, 在房中焦急踱步。 好在薛尚宮終究沒讓云舟的希望落空,月亮升上柳梢的時候, 匆匆的來了。 “萬幸慶國公府后院有新來的仆婢, 家里老娘生病, 被我使了銀子, 已經(jīng)打點好了, 公主若得了殿下的令牌, 今晚就可以去見?!?/br> 云舟早已經(jīng)等不及了, 當即著小釵預備了斗篷, 穿戴了, 將風帽罩緊, 大半張臉隱在陰影下, 與薛尚宮一起上了出宮的馬車。 慶國公府的后門,開在新安坊外,車馬不多,連通著一個小巷。 云舟的馬車就隱蔽地停在小巷中。 那慶國公府被買通的是一個看門小廝,他的jiejie在后院伺候女眷,可偷幫他把晨霜帶出來一見,但要求必須親自跟著,不然晨霜是被國公爺看上的人,若真放跑了,他可吃罪不起。 于是那小廝就與車夫坐在一處以免她們意圖帶人逃跑。 云舟急的在車中坐立難安,頻頻掀開車簾向巷子口探看。 過了一會,果見一個仆婦帶著一個纖細窈窕的身影提燈而來。 那身著素服的妙齡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晨霜。 云舟一認出來,當即撲下車去。 晨霜經(jīng)此段時間磋磨,瘦了許多,臉龐略有些憔悴,乍一見云舟還有些驚疑不定,待確定了是她,眼淚剎時間流下來,抱住云舟痛哭。 這一哭,身上xiele力氣,險些暈倒,還好薛尚宮幫忙扶住,好歹進了馬車之中。 為防外頭聽見,云舟說話聲極小,她簡略說了一下自己的處境,又表明了此番要救晨霜的決心,但慶國公位高權重,她能使上的力或許只能暫緩她的漂泊,還不能使她全得自由。 晨霜止住淚,細細聽了,道:“我母親還在為人奴婢,我就算得了自由能去哪里?” 她默了默,堅定的看著云舟:“我都照你說的做,這天下人我不信你還能信誰?” 云舟點點頭,道:“明天是慶國公夫人喪禮最后一場大宴,北燕王公貴族大半會去,你要抓住機會不要害怕,事情鬧的越大,渤陽王就越有立場出來說話?!?/br> 過了沒一會,那小廝就催著要帶晨霜回去,晨霜下車前又抱了抱云舟,這才依依不舍去了。 慶國公府中,方氏用過晚膳,親自去檢查了一遍府中喪儀的各項事務,按照北燕的習俗,大喪一月的最后一天才是大日子,她是妾室扶正,給去世的原配主母辦喪儀要格外的盡心盡力才能得一個好名聲,所以她這些日子可謂鞠躬盡瘁地cao持,生怕有了錯漏。 方氏回至房中時已經(jīng)很疲乏了,她一進門,心腹劉嬤嬤就趕緊來回話道:“國公爺在書房歇下了?!?/br> 方氏點頭,接過丫頭遞來的參茶,問道:“國公爺都是一個人歇?沒去找過那丫頭吧?” 劉嬤嬤搖頭:“沒有,大夫人喪期未過,老爺是要面子的人,縱然有心,也不至于在這個月里成事?!?/br> 方氏嘆氣:“偏偏那丫頭又是渤陽王殿下賜的,發(fā)賣不得,不然直接攆出府去豈不省心?” 劉嬤嬤是近身說話,將方氏喝空的茶盞接過來遞給丫鬟,回頭道: “二夫人這可想錯了,就算不是渤陽王殿下賜的,此刻也發(fā)賣她不得,國公爺剛看中,轉(zhuǎn)頭您給逐出府,國公爺能高興嗎?雖說自古女主內(nèi),您有這個權力,但歸根結底一個家宅還不是男人說了算,他們是懶得管才給主母權力,真有主母不識相,把他的心肝人攆了,男人不樂意,主母能得什么好?” 就是原配也未必敢得罪一家之主,莫說方氏還正在扶正的節(jié)骨眼上,更是沒有底氣把晨霜如何,她恨的牙癢: “那我還得把那小蹄子送上去不成?我雖是個二夫人,也是要臉面的,送丫頭去討好老爺扶正,以后傳到旁人耳朵里,不知如何嘲笑我。” 劉嬤嬤枯黃的眼珠一轉(zhuǎn),道:“不想讓國公爺摘這朵花,最好的辦法是讓旁人先把這花折了……” 方氏心中一動,轉(zhuǎn)頭看劉嬤嬤:“你的意思是?” 劉嬤嬤一笑:“大夫人不是有個侄子從南邊剛?cè)攵汲牵柯犝f整日里尋花問柳,前幾日還強搶民女叫人給告了,大夫人的喪禮他必要來的,到時候我們把他往那暮氏女屋里一塞,守株待兔,等成了事,夫人你再去撞破丑事鬧起來,國公爺沒法子,為了面子也得把那成事的一對湊成,到時候問題自然解了。” 方氏一把握住劉嬤嬤的手:“這些年虧得嬤嬤你做我的智囊,替我掃平多少障礙,這事還得交由你去辦我才放心?!?/br> 喪儀之日,晚上有一場大宴,國公府中賓客往來,熱鬧非凡。 蕭銳來參加慶國公夫人的喪禮大宴,一方面遺憾舅母早逝,一方面為自己對云舟的求不得借酒澆愁。 這一愁,就喝的得多了些。 他正有些酒醉之際,一旁的酒壺忽然傾倒,殘酒灑出來濕了他的緞子鞋面。 那失手的丫鬟似怕責罰,連忙道歉,掏出帕子蹲下要為他擦鞋子。 蕭銳朦朧的醉眼一眼掃到那帕子,愣住了。 一模一樣的帕子,他還藏著一塊,正是云舟的。 他這回真正注意到身前這丫鬟容貌,只見她楚楚可憐,眼角眉梢與云舟竟真有幾分相似。 這可觸動了蕭銳的心事,他恍恍惚惚地問道:“你叫什么名字?帕子哪來的?” 那丫鬟聲音有些凄楚:“這帕子是原在宮中時meimei相贈,可是一朝國破,如今姐妹們也都離散了。” “宮中?你也是暮氏女子?你meimei叫什么?”蕭銳問。 “奴婢叫晨霜,贈帕子的meimei叫云舟?!?/br> 蕭銳一聽,一拍大腿:“天呢,竟有這等巧事!云舟是我的……” 蕭銳雖醉酒,但還知道不可再宣揚云舟在自己府中為妾的事了,轉(zhuǎn)而道: “本王喝醉了,你扶我到個安靜的地方醒醒酒去吧,咱們清清靜靜地說會話?!?/br> 說著起身離席,他酒氣上涌,步子有些踉蹌,剛一起身時還有些不穩(wěn),一雙纖纖玉臂便將他摻住。 晨霜扶著蕭銳到了一處人少的小徑,尋了處石凳坐下。 蕭銳看著晨霜服一身素白,與他初次見云舟時極為相似,忍不住愛屋及烏,憐香惜玉起來。 晨霜垂眸,凄然道:“王爺不責罰我灑了酒,可見是個仁慈的好人,不妨對您說,慶國公要納我做妾,我知道了只覺晴天霹靂,我已下定決心死也不從,真到那日,只好往那井里縱身一躍,求個干凈!” 說著,拿手帕掩住臉,頭靠在蕭銳肩上,幽幽啜泣起來。 蕭銳最是心軟之人,尤其對待美人,哪里經(jīng)得起香淚的浸泡,聽得晨霜死志,酒都驚醒了大半,忙走過去安慰道: “不要說這種話,大不了我替你去向舅舅求求情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