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淺 第30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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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他是不是有毛病,反正張可欣是沒毛病的。 她立刻斷了自己排隊洗漱的念頭,再次鉆進了被子。 早起的蟲子被鳥吃。 不管了,不管了,起的早老得快。 張可欣眼睛一閉,身子一縮,準備再次入睡。 傅明鐸從浴室里出來,看見的就是張可欣仍在被子里睡覺的模樣。 他臉上面無表情地盯了她一會兒,走到床邊,冷著臉坐回床上。 冰涼的冷水珠,順著他的眉毛往下落著。 傅明鐸用手腕抹了,臉上的表情更加沉郁。 他得盡快想個辦法,解決掉跟張可欣之間的婚姻問題。 這女人不能再留在他身邊了,她現在已經影響了他的情緒。 時間還早,傅明鐸沒再睡覺,換了身便服后輕手輕腳出了房間,去酒店樓下自帶的園林里晨跑。 張可欣等關門聲傳出來后才睜開眼,茫然地看了眼除了她已經沒人的房間,嘟囔了一句“有病”。 又鉆回被子,繼續(xù)睡她的大覺。 跟傅明鐸早起的時間差不多的,只有晨練的老大爺。 對方見傅明鐸一圈圈從自己身邊跑過,笑容和善的跟他打了個招呼。 “小伙子身體素質真好?!?/br> 傅明鐸也和善的對他們笑笑。 “您看起來也很康健?!?/br> 老大爺們聚在一起下象棋,見傅明鐸是一個人,就邀請他一起。 傅明鐸父親也是一個風月花鳥的文化人,傅明鐸自幼跟隨父親,耳聽目看,多少也會一些。 反正也是想找事情分散他自己的注意力,下棋和跑步也沒什么區(qū)別,什么都比一直想著女人要強。 傅明鐸便真的停在了那些人身邊,看著他們下象棋。 懂與不懂,三言兩語就能談出真本事。 閑聊幾句,老大爺們就意會到了傅明鐸在下棋這上頭是個行家,說什么都要邀請他來一局。 盛情難卻,傅明鐸也沒再推辭,真就坐在棋盤邊,跟對面的大爺下了起來。 張可欣一個回籠覺醒來時,已經是七點多,看了眼時間,慢吞吞爬起來,又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感覺頭發(fā)發(fā)沉,身體也有些沉重,洗漱的時候渾身都不自在,像沒睡好似的,提不起精神來。 她也沒多想,只覺得是沒睡夠,洗完臉連妝都懶得化了,只想著吃了早餐,把傅明鐸送走上班,她就再回房補個養(yǎng)顏覺。 就這么的下了樓,人因為精神萎靡,走路都不太利索,慢吞吞的。 王悅煙從房間里出來,正好撞見她,眼睛下意識便往她身后看。 張可欣當場拆穿她的小心思。 “別看了,傅明鐸沒跟我一起。” 一開口,她自己先是一愣,鼻子悶的厲害,嗓子聽起來莫名地發(fā)啞,有氣無力。 王悅煙聽她這么說,臉色比剛見到她時好上不少。 “我還當你回了房能有什么好事呢,還不是自己出門,他根本不帶著你?!?/br> 張可欣真是服了王悅煙的雌競腦子,她都沒有針對她,她一個上趕著給人當第三者的,還厲害起來沒個完了。 反正傅明鐸也沒在附近,不知道跑哪去了,張可欣干脆就放開了演了。 “誰說我回了房沒好事?!彼室獾皖^輕咳了兩聲,聲音放的又嬌又酥,配合著那幾分虛弱的啞,顯出一縷入骨的媚。“我們夫妻間熄了燈以后的事到底有多好,還能讓你一個外人知道?” 說著,故意又揉了揉自己的腰肢。 “嫁了人的女人就一點不好,有些時候走路都成了個麻煩事,真羨慕王小姐沒有漢子一身輕,就不會有跟我這種新婚少婦一樣的困擾?!?/br> 王悅煙咬著牙根,目光冷冷盯她片刻,把頭一偏,冷哼一聲加快了腳步,一點都不等張可欣的把她甩開了。 她走得快,自然先到樓下。 她父親跟其余幾個男人也早起了,此時都圍在園子中間,跟幾個老大爺在一起,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王悅煙本能地朝著那邊走,而后便看見了人群中的傅明鐸。 他穿著一身黑襯衫,這是最野性的顏色,但穿在他身上,卻是顯出了幾分溫潤如墨的沉穩(wěn)柔和。 即使是身處一堆人群中,別人一眼望過去,最先看到的也絕對只有他一個。 他甚至不需要與周圍人有任何的互動,只需要若有所思地垂眸看著棋面,周遭的一切便都成了他的陪襯。 王悅煙仿佛又回到了校園時刻,但凡有傅明鐸在的地方,女生們的眼里就再也看不見其他男人。 第462章 番外-越界18 王悅煙愣神的功夫,張可欣也下樓了,見她在門邊站著不動,眼睛直勾勾的,便也好奇地順著她的目光多看了一眼。 只看了一眼,張可欣就把眼神又收了回去。 下一個象棋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同事圍著傅明鐸,是因為同事都畏著他身份,依附于他。 王悅煙那副作態(tài),是她明戀傅明鐸,求而不得。 在場的人里,或許只有跟傅明鐸對弈的老大爺是真的和他志趣相投。 張可欣一介粗人,不懂閑情雅致,可沒那些個玩樂的心思。 但之前傅明鐸早餐都等她一起,她如果不等他也說不過去,她便也只好朝著傅明鐸方向走了兩步。 傅明鐸是先聞到的張可欣身上的氣息,這個味道已經困擾了他一整夜。 就連難以啟齒的夢里,都在提醒他,昨晚讓張可欣睡他房間,是一個多么愚蠢的決定。 他不動聲色地走了一步棋:“早?!?/br> 張可欣懶洋洋的,聲音依舊沙啞:“早。” 傅明鐸回頭看了她一眼:“嗓子怎么了?” 張可欣剛想說有點悶,就看王悅煙也走了過來。 對傅明鐸昨晚讓她回房的意思,張可欣也大概能猜到幾分。 此時便順勢一笑,順水推舟的做出了點羞澀模樣。 小拳拳輕打了一下傅明鐸肩膀,嬌嗔道:“還問,人家怎么好意思說得出口,還不是怪你?!?/br> 傅明鐸本欲出棋的手,一抖,生生下錯了一個方位。 其他幾個同事哄堂而笑:“看來這美人計比什么兵法都管用,小傅,你這回是一步踏錯,要落到我手里咯。” 傅明鐸頓了頓,沒管張可欣突如其來的造作,就坡下驢,也裝作不好意思的笑笑,再次把心思放回了棋盤上。 看在王悅煙眼中,就是他把張可欣的調笑給縱容了。 王悅煙的臉色又黑了幾分。 傅明鐸怎么會娶那么一個女人? 公然當著那么多人的說這種話,不僅粗鄙,簡直是放蕩。 一步踏錯終身錯。 傅明鐸最后這一盤,最后還是無力回天的輸了。 他自己倒是沒什么感覺,對面的老大爺笑的見牙不見眼。 “這一早上,可算是讓我扳回一局?!?/br> 又抓著傅明鐸的手,說什么都要跟他換個微信,以后有機會再一起下棋。 傅明鐸也很好說話,還真就給了他自己的微信。 王悅煙在離開時忍不住開口:“理那種人做什么,你要是想玩,這么多的同僚,哪個不比老頭子強?!?/br> 張可欣又發(fā)現了這位大小姐一個毛病,她自視甚高,看不起普通人。 她卻是個再普通不過的階層,實在是受不了王悅煙的語氣。 “那種人是哪種人,老頭子又怎么了,只要是人,誰沒有個老的掉渣的時候,等你到了人家那個歲數,未必有人家敦厚風范。” 她之前在傅明鐸這一幫同事面前,主打一個藏拙,知道自己不聰明,干脆就少說話。 如今突然出頭,還是為了個八竿子打不著一撇的陌生人,大家都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 王悅煙被張可欣懟了,眼里掠過一抹惱怒,感覺失了面子,正要開口吵回去,王父突然開口。 “張小姐說的有道理,的確是煙兒傲慢了,明鐸為群眾做事,親自下場打入人民基層內部是好事,有這樣的榜樣在前,我們都應該學習效仿才對?!?/br> 他講話官腔太重,但真的好會奉承人。 這話雖然聽在耳朵里假,但被他吹捧的人絕對會開心。 就他這么做人,他不升官誰升官? 張可欣原本還想跟王悅煙論個一二三的,此時干脆就接不上話了。 人家能把一個下棋說的那么正義凌然,她是真的不知道該說點什么好。 便下意識看向傅明鐸,想瞧瞧他有什么反應。 傅明鐸卻是有點走神,人雖然走在他們之間,卻是心不在焉的,眼睛并沒有聚焦到明處上。 倒是其他同事,笑哈哈的附和著是,仿佛傅明鐸跟大爺下個棋,真就多么了不起一般。 這個話題,就這么在王父的解圍中打了太極,高高提起,輕輕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