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淺 第2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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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是她跟傅明鐸的第一次見面。 張可欣很驚艷傅明鐸的氣質(zhì),但也只是驚艷,她才經(jīng)歷過一段嚴(yán)重的感情創(chuàng)傷,沒心思再想其他。 傅明鐸則是所有的關(guān)注點都在傅嗔身上,第一次見面,他甚至連張可欣長什么樣子都沒細(xì)看。 但他意識到了,因為童年經(jīng)歷重大變故,精神遭到嚴(yán)重創(chuàng)傷,有重度自閉癥的傅嗔特別喜歡那個女人。 兩條原本該是永不相逢的平行線,在此刻因為一個巧合的誤差,產(chǎn)生了一個奇妙的交點。 故事從此如鐘表上的指針,開始不受控的自行運轉(zhuǎn)。 何潤光身邊的人目光戲謔地看著遠(yuǎn)處說:“旁邊那個就是他傳聞中的那個克死了父母的弟弟吧?跟他長得可真像啊?!?/br> 何潤光皺著眉瞥他一眼,沒接話。 無論傅家怎么樣,以傅明鐸現(xiàn)如今的身份地位,都不該是他們這樣的人能妄議的。 他再怎么仗著背后的關(guān)系,肆無忌憚,口無遮攔,也不該得罪不該得罪的人。 何潤光很快意識到,自己身邊那人是個沒腦子不值得深交的。 沒一會兒,就借著醉酒的理由,悄無聲息的跟人換了座位。 - 在眾人的起哄聲中,宿窈也要開始扔花球了。 其實她是想給張可欣的,張可欣卻第一時間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 “別別別,我現(xiàn)在只想升職加薪早日成為富婆,至于找男人這種好事,還是把機會留給那些沒試過又想試的人吧。” 宿窈就只好背對著眾人隨手一拋,花球高高扔起,眾人哄笑著去搶。 張可欣背對著她們的那個方向,一個人倚在一堆小甜點邊凹造型拿手機自拍。 好不容易找到了滿意的角度,剛想摁下拍攝鍵,眼前卻突然一花。 芳香四溢的花球從天而降,正正好好,不偏不倚,滿滿當(dāng)當(dāng)落在她懷中。 張可欣嘴巴張成o型,有些懷疑宿窈是故意的。 一回頭才發(fā)現(xiàn)宿窈離她很遠(yuǎn),跟著一堆湊熱鬧的小姑娘,也同樣是滿臉驚訝地看著她。 半晌,張可欣率先拿著花球,爽朗一笑。 “還真是萬般都是命,半點不由人?!?/br> 另一群沒搶到花球的被她這句一解圍,也嘻嘻哈哈笑開。 宿窈站在人群后,也無奈地望著張可欣笑。 許久以后,宿窈再回想起自己婚禮那天,她都會忍不住這樣微笑。 也許吧,也許一個人是真的有命數(shù)這種東西的。 張可欣這個善良的傻姑娘,她是真的命好。 哪怕不爭不搶,好事也會自己上趕著去找她。 那個口口聲聲要當(dāng)富婆的姑娘,最后陰差陽錯的成了個官太太。 當(dāng)然,此時此刻,命運的齒輪依舊在慢吞吞的轉(zhuǎn)動,一切暫時還是個未知數(shù)。 儀式終于結(jié)束,宿窈跟周時衍從婚宴上脫身,回到兩人的住處。 周時衍喝了很多酒,有被人故意灌的,也有幫宿窈擋的。 回去的路上,他靜靜地靠在車后座閉眼養(yǎng)神,冷清的面頰泛著酒后的微紅。 宿窈基本上都是以茶代酒,這會兒狀態(tài)比他好很多。 所以她坐的很直,把肩膀分給周時衍半邊,借他靠著。 “周時衍,周時衍?!彼谒呡p輕叫著他的名字。 兩人的整個婚禮場地都是紫色的,布滿了薰衣草,仙境一樣夢幻。 宿窈跟周時衍穿梭其中,身上不可避免的都沾染了薰衣草的香。 周時衍靠在宿窈頸側(cè),聽見她的聲音,低低地嗯了一聲,手伸過去,默默地握住宿窈的手。 兩人婚宴剛結(jié)束,這時候,最適合溫言軟語說兩句情話。 宿窈卻說:“為什么我沒在婚禮上見到祝融?” 周時衍原本緊閉的眸子,倏然睜開,眼中含著復(fù)雜深冷的情緒,莫名地看了宿窈一眼。 “為什么你要見到他?” 宿窈說:“因為我們?nèi)⒓恿怂幕槎Y,禮尚外來,他也該給我們隨一份份子錢吧?!?/br> 周時衍表情這才好了許多,又微醺地把頭靠在宿窈身上。 “不差他那一份?!?/br> 他根本沒給祝融發(fā)請?zhí)?/br> 第399章 氣死白月光 宿窈也就沒再問,看著周時衍醉沉的模樣,又輕聲問他: “周先生,你想不想聽一句情話?” 周時衍閉著眼一動不動,沒什么反應(yīng)。 宿窈說:“你不說話,我就當(dāng)你想了啊。” 周時衍緊閉的睫毛顫了下,依舊沒開口。 宿窈眼中掠過一抹壞笑,湊到他耳邊,聲音放的又輕又軟,小的幾乎要讓人聽不見。 “那我說了哦……” 之后她什么都沒說,只是輕輕的,朝著周時衍的耳朵輕輕吹了一口氣。 然后她便又端坐回去,一動不動了。 宿窈不再開口,就用一雙含笑的眼睛,靜靜盯著周時衍。 一秒,兩秒,三秒……十秒鐘過去了。 男人終于熬不住,低低出聲:“你剛剛說了什么?” 宿窈強忍著笑,輕輕撫著他發(fā)絲:“一句很rou麻很rou麻的情話,你要是沒聽見,那還真是可惜了。” 周時衍再次睜開眼睛了,執(zhí)拗地看著她:“到底是什么?” 宿窈一本正經(jīng)地說:“一輩子只說一次的,我的這份這輩子已經(jīng)說完了,你自己慢慢想吧?!?/br> 周時衍原本是有幾分醉意的,被宿窈這么一折騰,最后硬生生是憑借精神力,把酒勁兒給挺過去了。 兩人上車時,周時衍還是需要司機攙扶一下的,下車時,他卻已經(jīng)能自己站的很穩(wěn)了,但走路時,手依舊扣在宿窈肩膀上。 剛從車?yán)锍鰜恚x開空調(diào),室外的熱空氣撲面而來。 宿窈下意識就推了周時衍一下:“別離我太近,熱?!?/br> 周時衍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看了兩秒,忽然伸出手,把宿窈緊緊地抱進懷里。 湊到她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 宿窈的臉騰的就紅了,謹(jǐn)慎地看了眼四周,接著也不再糾結(jié)熱不熱的問題了,一把扯著周時衍的手以最快的速度把他領(lǐng)回家去了。 進門后還不忘紅著臉瞪了周時衍一眼,這人醉的不輕,而且絕對沒醒酒。 周時衍低眉淡淡的笑,又把她往懷里扯:“你剛剛在車上到底說了什么?” 房間里開了空調(diào),溫度是合適的,但宿窈還是覺得熱的燙人。 一半是因為周時衍,一半是她自己心情也跟平時不太一樣。 孤男寡女,新婚燕爾的,這會兒發(fā)生點什么再自然不過了。 但她還是掙了下:“你先去洗澡,你現(xiàn)在身上都是酒氣?!?/br> 周時衍依舊是從背后環(huán)著她的姿勢,從身后看著她的眼睛。 “我去洗澡你就告訴我嗎?” 宿窈眨著眼道:“看你表現(xiàn)。” 周時衍最后還是聽話地進了浴室。 他的外套隨意搭在沙發(fā)上,由此可見周時衍也肯定是醉了。 他不醉的情況下,衣服肯定是要疊好或者掛好,或者扔進臟衣簍。 總之是出現(xiàn)在衣服該出現(xiàn)的地方,而絕不該是沙發(fā)上。 宿窈在他離開后就去他的外套里拿出了手機。 他的密碼大多跟她有關(guān),輕而易舉的她就解開了手機鎖。 去聯(lián)系人界面一頓翻找,在黑名單里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后,宿窈笑了笑,撥出了一通電話。 - 距離上次見面,時間又過去多久了呢? 蘇格甚至妥協(xié)的毫無退路了,到最后她寧肯什么都不要去幫杜晨曦做手術(shù)。 她寧愿用這種奉獻犧牲的方式,讓周時衍一直欠著她,記著她的好,也不想被他當(dāng)陌生人。 可即使是這樣,最后她的目的都沒有達成,周時衍做事真的是一點都不拖泥帶水啊,半點機會都沒留給她。 這次竟然能看到周時衍主動給她打過來的電話,蘇格臉上掠過狂喜,來不及具體思考就接通了。 在接聽的同時,她的心中還做出了許多的設(shè)想。 他找她,他能是什么事找她呢? 跟他的妻子發(fā)生了不愉快,最后想起來還是覺得她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