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淺 第2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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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他說:“以后你自己就是自己的老板,我看誰還敢欺負你?!?/br> 那時候張可欣真是感動的不得了,哪怕婚后安可出差越來越頻繁,基本上一個月就只能回一次家,她也沒有懷疑過會有問題。 可現(xiàn)實就像一盆冷水,狠狠把她澆了個透心涼。 一切都是他給的假象,安可不回家,不是在賺錢養(yǎng)家,他是在另一個女人的溫柔鄉(xiāng)里。 宿窈心疼的安慰了張可欣好一陣兒,很擔心她這樣哭下去會傷到孩子。 張可欣道:“他現(xiàn)在出軌都被證實了,我還給他生什么孩子,我現(xiàn)在就去醫(yī)院把孩子流了,然后再給他打電話,必須要離婚?!?/br> 宿窈遲疑著說:“你要想好,可欣,那不單單是他一個人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 頓了頓,又說:“而且……那個手術(shù),很疼的,也很傷身體,稍有不慎,可能你以后就沒辦法再當母親了?!?/br> 張可欣道:“你是沒做過這種手術(shù)才覺得嚇人,當初會所的小魚,她做手術(shù)時是我陪著她去的,她第二天什么事都沒有,還能陪客戶喝酒呢?!?/br> 宿窈還是攔在她身前:“再想想吧,可欣,你現(xiàn)在只是被憤怒沖昏了頭腦,不能算清醒,等你冷靜下來再做決定?!?/br> 她留在這,陪著張可欣,陪了一整天。 兩人一直在聊天,張可欣自虐一般的回憶著她跟安可相識以來的所有過往。 她能跟安可走到婚姻這一步,回憶肯定是好的比壞的多的。 張可欣說起來,安可第一次去她老家拜訪她父母,因為太窮了,給不起彩禮錢,連門都進不去。 但他也不肯走,就在門外抱著胳膊可憐巴巴地在院子里守著,外面下起了雪,雪花就落了他滿頭,把他蓋的跟個雪人一樣。 到最后張可欣父母怕把他凍壞了,到底是讓他進了門,他嘴唇都凍青了,開口第一句話卻是: “叔叔阿姨,你們就放心把可欣姐交給我吧,我以后一定會對她好的?!?/br> 結(jié)婚時,兩人所有的積蓄都買了房,根本沒有錢再去買婚戒。 張可欣就去網(wǎng)購了一個幾十塊錢的莫桑鉆,說反正都是石頭,這個也差不多。 婚姻是過日子,又不是過戒指。 安可當時說:“可欣姐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戴石頭戴一輩子的,遲早有一天,我會用真的鉆石換掉這個假的鉆石?!?/br> 兩個貧窮的一無所有的人,暢享起未來滿眼都是憧憬和期許。 安可說:“可欣姐,你放心,我一定是潛力股,我們不會窮一輩子的,等我有錢了,我會一輩子給你買鉆石?!?/br> 可惜,張可欣還沒等到他有錢,就先等到了他劈腿。 宿窈垂著眼睛聽,不置可否。 她可能是吃的苦太多了,遇見的人都太壞了。 所以,她不太可能被男人騙。 張可欣說的這些,在她眼里完完全全都是畫餅。 一個男人在一無所有時許下的承諾,那就都是幻影,跟什么都沒說也沒有任何區(qū)別。 宿窈本身的家庭就比較復雜,她爸背叛了她媽,她痛苦的一生由此展開。 后來在她的成長過程中,她又見到過許多男人,沒有一個是真正的,會把心一直放在同一個女人身上。 宿窈在這種環(huán)境下長大,她根本就不相信世界上會有永不變心的男人。 甚至她最開始,是著實厭惡著男人這種生物的,她被很多人追過,但從不交男友。 在她眼里,男人是一種愚蠢、惡心、貪婪、好色、喜新厭舊、自私自利的生物。 就算是跟周時衍幾次分分合合,兩人感情越來越好,她也不會真就把他當成自己生活的全部。 她的事業(yè)一直是穩(wěn)步上升的,可能跟周時衍這種還是沒得比,但在同齡人里面,宿窈現(xiàn)在的成就,已經(jīng)是很多人望塵莫及的。 第390章 時 張可欣情緒不好,宿窈擔心讓她一個人待著會胡思亂想,晚上干脆就留在了她家。 宿窈做晚飯的時候,周時衍打電話過來問,她就在手機里大致說了下眼前的情況。 她接電話時,張可欣就在一邊看著她,等宿窈掛斷電話后,張可欣才問: “周律師,他現(xiàn)在待你好嗎?” 宿窈點點頭:“之前發(fā)生的事太多了,我們對彼此都心存愧疚,這份愧疚讓我們在相處時給了對方更多的包容和理解,所以我們現(xiàn)在關(guān)系還不錯,基本上沒什么大的矛盾。” 當初張可欣跟安可關(guān)系最好的時候,也是宿窈跟周時衍關(guān)系最差的時候。 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物是人非,張可欣跟安可漸行漸遠,宿窈跟周時衍反而磨合了下來。 張可欣不想讓宿窈一直為自己擔心,努力打起精神,語氣故作輕松道: “你跟周律師穩(wěn)定,我也算是半個媒人吧,小窈窈,你是不是得報答jiejie我?” 宿窈道:“就算沒有周時衍,以我們的交情,你有什么事只要說一句,我也肯定會盡全力幫的。” 張可欣說:“這事離了周律師還真不行,我準備不跟安可磨嘰了,直接跟他起訴離婚?!?/br> 宿窈一頓,張可欣眼睛是紅的,但眼淚已經(jīng)流干了,剩下的全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堅韌。 “他的各種借口和道歉理由我聽得太多也已經(jīng)聽膩了,這一次,我不想再被他蒙騙了,就讓我動用法律武器,用最冷酷的方式,結(jié)束這段亂麻似的感情吧?!?/br> 張可欣一點都不想跟安可見面,她怕自己會再次因為安可的花言巧語心軟。 宿窈沉默片刻,握著張可欣的手,答應了下來。 “好,我答應你?!?/br> 兩人又聊了一陣,張可欣反而是情緒更高的那個,飯桌上努力找著積極輕松的話題。 見宿窈總是憂心的神色,她就主動跟她去聊周時衍,提起宿窈當初要跟周時衍離婚,他大半夜帶著人來敲她家門,嚇得張可欣還以為是有人鬧事。 提起這一段,宿窈便也就坦誠了:“和林之遙的事,我已經(jīng)全都跟周時衍說了?!?/br> 張可欣愣?。骸澳愀f這個做什么?” 宿窈當初那么做,自然是有她自己的考量在的。 “瞞不了多久的。”宿窈道:“周時衍跟林之遙本來就是一個圈子里的人,應該有很多共同的人脈,很多事情就算我不說,遲早有一天他也會自己知道。與其讓他查出來,以為我是故意隱瞞,在我們之間存下什么隱患,還不如我先坦誠,顯得有誠意一些,他能接受就接受,接受不了就分道揚鑣。” 張可欣嘆道:“窈窈,我真的很羨慕你辦事的魄力,我要是有你一半果決,今天絕對不會走到這一步。” 宿窈說:“我也很羨慕你,可欣,除了安可以外,你還有家人,你的父母,朋友,兄弟姐妹,他們都會實打?qū)嵉臑槟憧紤],發(fā)生什么事也會愿意對你伸出援手,他們是你永遠的后盾和避風港,無論什么時候,你在外面受了傷,都可以回家療傷。” “可是我只有我自己,和你這一個唯一的朋友。除此之外,我什么都沒有。如果有一天我受了傷,我的家人第一反應絕對不會是給我療傷,而是我的尸體還能不能賣錢,能賣多少錢,如果獲得的利益不能在他們心中達標,那么有一天就算我橫死街頭,可能連個給我收尸的人都不會有?!?/br> 張可欣話語頓住,怔怔望著宿窈。 宿窈低頭,抿著唇笑笑,臉上的神情靜謐淡然,一如許多年前,兩人剛成為朋友時,第一次交心的那個夜晚。 宿窈說:“如果有選擇,誰不想歲月靜好,可現(xiàn)實就是這樣,我根本沒有退路能走。” 周時衍的電話被另一個女人接聽的那天晚上,宿窈是不可能沒有任何一點情緒波動的。 但有歸有,到最后她也沒有選擇抓著那件事不放,直接在電話里跟人吵架質(zhì)問,或者是在他回家后跟他吵鬧。 宿窈只是在掛斷電話后,計算了一遍自己手里現(xiàn)有的所有的資產(chǎn)。 然后又重新看了遍明天具體都有什么工作安排。 最后回到臥室,停止胡思亂想,準備早睡早起。 她要以飽滿的精神狀態(tài),去應對工作。 男人可以沒有,但工作必須要盡全力做好。 持久穩(wěn)定的高收入,才是美好生活的真正保障。 宿窈跟張可欣,在這個晚上,躺在一張床上,聊了許久、許久。 次日宿窈起床去上班,白天就找周時衍咨詢了幫張可欣離婚的事。 在周時衍眼里,這種小官司一點難度都沒有,他自然是不可能會接的。 他給宿窈推薦了個律所很擅長離婚官司的女律師,宿窈小心翼翼問: “周律師,你推薦的這個律師,她的律師費會不會很高呀?” 她也是一時興起,查了下周時衍律所的收費規(guī)格。 宿窈只能說,周扒皮這個外號,不是白取的。 周時衍若有所思道:“這種小官司,一百萬之內(nèi)應該可以解決。” 宿窈:“……” 很好,差不多就是她半年不吃不喝,能攢下的年薪。 她想了想,對周時衍道:“我暫時拿不出那么多錢,你等等,我去找人借錢?!?/br> 周時衍剛準備問,為什么張可欣打官司,是她出錢,電話就被宿窈給掛了。 他拿著手機,眉頭剛皺起來,手機又響了,依舊是宿窈。 周時衍挑眉,這是借的哪的高利貸,這么快就借到了? 他接聽電話,剛準備開口問,宿窈在電話另一邊,甜甜的喊他老公,問他要錢。 周時衍:“……” 原來高利貸,是他自己家的。 他最后還是問了:“張可欣家的事,你湊什么熱鬧?” 宿窈道:“我之前有難處的時候都是她幫我,現(xiàn)在她有難處,我?guī)退彩抢硭斎坏??!?/br> 頓了頓,她又說:“要不是有可欣,你可能到現(xiàn)在還自己給自己扣著綠帽子呢,就算是沖著她給你摘帽子這事,你也得幫幫人家?!?/br> 周時衍無話可說,默默地給她打了錢。 宿窈過了會兒又把錢原封不動地轉(zhuǎn)回來,備注:律師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