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淺 第1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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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林之遙這番侮辱意味極濃的話,當場就變了臉色。 “小林總就算對我有偏見,也沒必要這樣侮辱人吧?難道你自己就沒有母親、姐妹、女性的親戚,難道她們就沒有為了一份工作而去努力,去拼搏的時候,如果是她們在工作過程中,遇到了你這樣的人,你也會這樣往她們身上潑臟水?” 林之遙不屑地道:“宿小姐還真是會往自己臉上貼金,敢拿你這樣的人跟我的家人去比較,你也配?我們林家可出不來你這樣過河拆橋,兩面三刀,忘恩負義的毒玫瑰?!?/br> 過河拆橋這個詞,宿窈理解,她也認。 至于其他兩個詞,卻是著實讓她有些茫然。 她當初不告而別,確實是屬于坑了周時衍一把。 但除此之外,她也沒做什么更差勁的事啊。 怎么林之遙這態(tài)度,像她罪大惡極一樣呢? “林之遙,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兩面三刀,忘恩負義?” 宿窈看那個女人走后,林之遙就要關門,情急之下直接把自己的手塞進了門縫里。 林之遙看見宿窈就覺得煩,虧他當初還覺得她是弱勢的那一方,對她動過憐憫之心。 結果事實證明,這女人就是個狼心狗肺的,那么幫她的周時衍到最后也被她狠狠地插了一刀。 對于自詡最會看女人的他而言,簡直是莫大的諷刺。 這會兒他只想著眼不見心不煩,煩躁地動手就想快速把門合上。 重金屬的門板,在宿窈的五指上重重一夾。 宿窈吃痛的悶哼了一聲,白嫩的五指,當場就破了皮,鮮紅的血珠順著骨節(jié)淌出。 林之遙聽到她的聲音才意識到不對,看清楚宿窈被門夾成重傷的手后,臉色變了又變,朝她低吼了一聲。 “你干什么?苦rou計是不是?” 十指連心,宿窈疼得五官都揪成了一團,但手依舊死死地卡在門縫。 傷都受了,這傷不能白受,她必須得問個明白。 “你說的那些話到底是什么意思,林之遙,把話講清楚。我到底是怎么兩面三刀,忘恩負義了?” 她講話很費力,每講幾個字,就小幅度倒吸一口涼氣。 林之遙眼中冒著火氣看她一陣,目光往她手上盯了又盯,最終還是把門讓開,罵罵咧咧地把她領了進去。 “我告訴你,我不是周時衍,我見識過的女人多了,苦rou計對我沒用?!?/br> 說著,他去酒店的備用箱里拿出了醫(yī)藥箱,煩躁地打開,從里面找出棉花和創(chuàng)口貼,握著宿窈的手,給她清理了傷口后,一個個指節(jié)包上。 宿窈在沾著碘伏的棉花碰到傷口時疼的縮了下手:“輕,輕點。” 林之遙冷冷地說:“怎么不疼死你?” 但手上的力道的確是輕了不少。 宿窈抿著唇,兩人這會兒都在沙發(fā)上,林之遙抓著她的手,離她極近,她低頭就能看到他的胸口。 林之遙沒有特殊鍛煉過,身材一般,沒有腹肌,但也沒什么小肚子。 但他的膚質很好,一看就是嬌生慣養(yǎng)的富家少爺,皮膚特別細,兩顆紅豆周圍的皮膚都特別好。 林之遙一邊給宿窈處理傷口,一邊嘴里還在罵罵咧咧地說著難聽的話。 說了半天,宿窈都沒什么反應,他抬頭,就看見那女人眼睛直勾勾的,在盯著他,他…… “艸?!?/br> 林之遙倏然起身,跟被冒犯了一樣,又從沙發(fā)上拿起一塊毯子,披在了自己身上。 宿窈這才從琢磨他平時都用什么護膚品的思路里走出來,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林之遙上身披著毯子,下身裹著浴巾,臉漲的通紅,像她會吃人似的防著她,站在遠處指著她,十分憤怒地道: “你不要臉!” 宿窈不太明白,事情是怎么發(fā)展到這一步的。 接二連三的被刁難,這會兒又受了傷,她心情也很糟糕。 這會兒直接沒好氣地道:“林之遙,就算你為周時衍打抱不平,從你遇見我到現(xiàn)在,刁難我這么久也該夠了吧?” 還剩一個手指沒包扎好,林之遙看起來拿她當老虎,是不可能再管她了,宿窈皺著眉頭,自己給自己處理好第五個手指。 “我不清楚周時衍在我離開后是怎么說的,就算是我翻臉不認人,單方面把他給甩了吧,這也應該是男女之間交往會遇見的常規(guī)現(xiàn)象,我不明白你現(xiàn)在這樣針對我,到底是因為什么?” 林之遙聽她這么說,直接被宿窈給氣笑了:“常規(guī)現(xiàn)象?宿窈,宿小姐,你是不是對這個世界上的女人有什么誤解?交往不成和平分手又或者是單方面分手的確是常規(guī)現(xiàn)象,但你見過哪個正常的女人,在人家有利用價值的時候跟他在一起,等自己的目的達成,就立刻翻臉不認人,到處往人身上潑臟水,說他是仗勢欺人脅迫的?” 宿窈從林之遙的話里體會到不對來,整個人猛地一怔,從沙發(fā)上站起了身。 “你在說什么?什么潑臟水,什么脅迫?” 林之遙冷笑道:“裝,你接著裝,宿窈,就你這么好的演技,不去當演員真的可惜了,以你的性格,進了演藝圈絕對能火,需要人的時候就張開大腿,利用完人就炒作說他強jian,怎么著還能蹭兩撥熱度不是?” 宿窈更茫然了,心頭隱隱的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隱約意識到,當年的事,有可能出了什么差錯。 林之遙幾次三番的態(tài)度,再加上此時的話,全都指向了一個方向。 宿窈難以置信地問:“周時衍出了什么事嗎?” 林之遙鄙棄道:“他出了什么事,你不是最清楚了嗎?” 說著,他快步走到門邊,指著門外,對宿窈道:“滾,快點從我的房間里滾出去,你這個女人心懷鬼胎,再待久了,說不定要往我身上潑什么臟水,我可跟你耽誤不起?!?/br> 宿窈這會兒心里也充滿了困惑,現(xiàn)在想想,在她剛到慕尼黑,一切都還沒穩(wěn)定的時候,張可欣的確在跟她打電話時提過一次周時衍的名字,似乎有話要說。 但她那個時候抑郁情緒特別嚴重,一點都不想再回憶跟過去有關的事,就阻止了她繼續(xù)說。 難道在她走后,真的發(fā)生了什么嚴重的事? 第228章 他遭到的報復 抱著疑惑的心態(tài),宿窈決定先弄清楚在她走了之后,周時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沒再跟林之遙繼續(xù)糾纏,她離開了那家酒店,走之前想了想,站在門邊回身道: “林之遙,合作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再考慮考慮,這個項目突然取消,受影響的不止我們一家,鴻升前期也在我們這投入了不少的資金。你如果只憑一時之氣就做決定,最后很有可能得到一個兩敗俱傷的結果,到時候損失最大的,絕對不會是我這個普普通通的打工的?!?/br> 林之遙煩躁地揮揮手:“趕緊滾,我做事還用不著你來教我。” 他態(tài)度都這樣了,宿窈也不好再說什么,沉默地離開了這家酒店。 剛一回到家,她就立刻給張可欣打了電話。 國內外有時差,張可欣接通電話時是在深夜,剛過完一個熱辣辣的情人節(jié),她聽起來格外的有精神。 “這么快就看見我朋友圈啦?怎么樣,我結婚的時候,首席伴娘的位置留給你要不要?” 宿窈頓了下:“什么朋友圈?” 張可欣興奮地說:“安可向我求婚的事啊,窈窈,我要先你一步進入婚姻的殿堂啦!我們兩個合計了一下,手頭的錢剛好可以合起來開個自己的酒吧……” 她喋喋不休的說著,話里話外,難掩興奮,源源不斷的計劃著她跟安可的以后和未來。 宿窈聽著聽著,也忍不住跟著微笑起來,當初第一次見安可的時候,他給她的印象還只是個冒冒失失的小男孩,誰能想到兩人最后真的能走到結婚這一步? 但既然真的走到了,宿窈自然是真心祝福的,她配合著張可欣的情緒,說了很多恭喜她的話。 張可欣笑吟吟的,一一答應了,才想起來問宿窈:“也別光聊我,你呢,你跟你那個完美到不可思議的老男人,昨天過得怎么樣?勁不勁爆?” 宿窈想到趙佳維,沉默了一瞬,很快又想起自己這通電話的真正目的。 試探著問:“先不聊他,可欣,你在a市,最近有沒有周時衍的消息?他在我走之后……過得怎么樣?” 她其實隱隱有預感,按照林之遙說的那幾句話,周時衍很有可能在她走之后出事了。 不過,宿窈在問話之前,還是抱有了很大程度的僥幸心理。 雖然她清楚,以她得罪的那四個人的家世背景,無論誰幫了她,最后都肯定會遭到慘無人道的報復。 但周時衍……他總歸跟普通人是不一樣的。 杜宏圖總歸是他的親生父親,不至于真的不管他。 有杜宏圖這樣的靠山保駕護航,誰又能真的把周時衍怎么樣呢? 宿窈一遍遍地在心理安慰自己,盡量避免往最差的方向去想,靜靜等待著張可欣給她的答案。 誰知,本以為是再容易不過的一個問題,卻讓張可欣沉默了許久。 她的沉默,讓宿窈本就不安的心,又往下沉了沉。 “可欣?你怎么不說話了?難道我走后,周時衍遭到了壞人的報復,出了什么嚴重的事嗎?” 她這次的語氣,顯得有些急迫了,充斥著滿滿的不安。 張可欣這才不得不開口,卻仍然沒直接回答,而是轉移話題:“好好的,你怎么突然又想起他來了,窈窈,是你在國外的男朋友對你不好嗎?” 宿窈心里的不安變得更加強烈了:“可欣,國內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你就算不跟我說,我也會自己去查的,你別瞞著我好不好?” 對面沉默良久,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有些事情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的明白的,周時衍,他現(xiàn)在好像不再做律師了?!?/br> 周時衍,不再是律師? 宿窈因為張可欣的這句話,徹底僵住了。 迅速打開電腦,爬墻到國內網(wǎng)站,搜索周時衍的律師事務所。 官司結束以后,宿窈一直在刻意地回避著,試著遺忘之前發(fā)生過的一切。 她的電腦也都在做系統(tǒng)時特殊設置了,不會接收到一丁點國內的消息。 主動去查國內的事,她還是頭一回,然而結果出來后,卻是讓宿窈的心再次猛沉了一下。 無論在國內官方網(wǎng)站,還是在曾經(jīng)的優(yōu)秀律政展示界面,周時衍和他的事務所,都是一樣的,查無此人。 “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 她喃喃的自言自語,而后又想盡各種辦法,添加更改關鍵詞,去一個個網(wǎng)站上查,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