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淺 第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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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是有心跟她聊聊天,剛欲開口,宿窈的手機響了,沈如是看到來電顯示后,眼中掠過一抹笑意。 “男朋友?” 宿窈看著屏幕上的周律師三個字,神色淡淡地嗯了一聲。 沈如是笑著說:“年輕人就是好,兩個人戀愛,就算是異地見不著面,也總有打不完的電話,說不完的話?!?/br> 宿窈原本要接電話,聽到她這么說后,有些驚訝:“您怎么知道我們是異地?” 沈如是臉上的笑意愣住,眼神閃了下,才又神色自然地答: “我猜的,要不是異地,怎么可能讓你一個人來醫(yī)院,不陪你一起?” 怕她再多問,沈如是找了個借口起身:“剛才跟朋友回來的時候走得急,折的梅花也忘了拿,我得去取回來,你快接電話吧,別讓人家等急了?!?/br> 沈如是一走,剛才還滿是溫馨氛圍的病房,這會兒又變得空落落的。 宿窈也不清楚自己怎么回事,一個人來醫(yī)院的時候沒覺得有什么,這會兒獨自待在又軟又溫暖的病床,卻覺得有幾分孤獨。 大抵人都是這樣,貪心是本能,得到了一,就會想要二,想要三。 宿窈接通了周時衍的電話:“周律師?!?/br> 她只叫了聲人,就沒了后話。 周時衍道:“窈窈,元旦節(jié)快樂?!?/br> 宿窈輕輕嗯了一聲:“你也一樣,元旦快樂?!?/br> 周時衍問:“你那邊怎么那么安靜?沒和朋友出去玩嗎?” 宿窈沉默片刻,盡量用十分自然的語氣道: “外面下雪了,天氣那么冷,出去做什么,吹冷風(fēng)嗎?” “平時工作已經(jīng)夠忙了,難得放一次假,我當(dāng)然是窩在被子里睡懶覺?!?/br> 她說的十分自然,還帶著淺淺笑意,聽起來很開心,很放松一樣。 “新年第一天,一定會過得好好的,我待會兒還準備跟朋友去下館子,好好吃一頓,犒勞犒勞自己。” 另一邊,周時衍也跟著輕笑了一聲,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宿窈那邊懶散安逸的場景。 “什么朋友?男的還是女的?” 宿窈反問道:“你又不是沒見過張可欣,你說她是男的還是女的?” 周時衍便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又跟她東拉西扯,聊了很多日常的話題。 宿窈不舒服,卻一直耐心陪著,直到隱約看到沈如是抱著梅花回來,才說了句不聊了,要準備出門吃飯了,掐斷了電話。 沈如是進門時正好看到她掛電話的動作,她把梅花枝插到了花瓶里,沁人心脾的淡雅冷香,立刻淺淺的在病房中溢開。 “怎么樣?有沒有說你生病的事,好好跟男朋友撒撒嬌,讓他心疼你?” 沈如是知道周時衍此刻人在帝都,也知道他暗地里受的是杜家的支持。 以他的身份,為杜家做事無可厚非,早些年就是鬧得太僵,最后才大家都不好過。 現(xiàn)在這個樣子就很好,他能放下過去,打開心結(jié),她以后也能方便許多,很多事情不需要再遮遮掩掩。 宿窈蒼白著臉搖了搖頭,淡聲道:“他在遠處,就算知道我生病也幫不上忙,只會徒增擔(dān)憂,說了還不如不說?!?/br> 比起把心思用在男女之間那些小事上,宿窈更希望的還是周時衍能放寬心,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官司上,一點都不想他分神。 沈如是卻不贊同宿窈的想法,男女之間,有時候是要女人先示弱的。 你不示弱,他怎么會知道你承受了多少呢? 那個蘇格就是太能裝了,稍有點小病小痛就鬧得像要死人一樣。 像宿窈這種過分體貼懂事的,遇見她才會吃虧。 沈如是趁著宿窈不注意,偷偷拍了一張宿窈蒼白著臉蜷縮在病床上的照片,又打開p圖軟件弄了好一陣,把本就病容的宿窈,弄得看上去更加虛弱憔悴,我見猶憐,才發(fā)給了周時衍。 帝都,杜家。 杜天磊在觀景陽臺上找到的周時衍,他剛掛了電話,此時手里正夾著一根煙,倚在欄桿邊,眉眼疏離,凝著遠處的眼,深邃的眼底匯聚著驅(qū)不散的陰云。 杜天磊遠遠地在他身后喊了一聲:“我爸叫你去吃飯?!?/br> 又走遠兩步,故意加大音量跟旁邊的人嗤笑:“真不知道老頭子那腦子里一天天想的都是什么,巴巴地把這野種叫回來,人家還愛答不理,寧肯跑陽臺上吹冷風(fēng)都不想跟他說一句話,他還要上趕著去叫人,也不知道這種熱臉貼冷屁股的愛好是隨了誰?!?/br> 第133章 野種 陽臺上,周時衍沒回頭,表情甚至連變都沒變一下。 杜天磊說那么大一串話,吐槽他爸是假,為那一句“野種”作掩護才是真。 兩人從小到大,不和這么多年,從杜天磊嘴里說出來的,比這還難聽的也多了去了。 周時衍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能免疫,拿他的話當(dāng)耳旁風(fēng),一句都不當(dāng)回事。 手機震了下,是消息提示,周時衍剛欲點開看,身后卻突然傳來一聲嘹亮的巴掌響。 杜天磊驟然提高的聲音里全是悲憤: “你打啊,這么喜歡打人就接著打啊,反正從小到大你都看我不順眼,打死我正好,我死了,你就能光明正大地把那個狐貍精接回來,再沒人攔著你們的丑事!” 杜宏圖本來已經(jīng)滿臉怒容,這會兒干脆又一巴掌扇在他臉上,生生把杜天磊的嘴角打出了血。 “給你哥道歉!” 男人沉著臉,即使上了年紀,也依舊五官深邃,棱角分明,一雙深邃的眼睛,落在人身上時,滿是壓迫的人喘不過氣來的威嚴。 杜天磊卻一點都不怕他,臉都腫了半邊,依舊是冷笑。 “又犯病了是吧?他一過來你就看我不順眼了是吧?還哥,我媽她就生了我一個,老子從小到大就是獨生子,這輩子就算到棺材板里,也不可能憑空多出來一個哥!” 杜宏圖氣的高高舉起右手,眼看著又要打下去,杜天磊冷笑著梗著脖子,分毫不怕,眼看著氣氛開始劍拔弩張,周時衍從遠處走過來,冷冷淡淡地叫了聲人。 “杜先生這么急著把我叫過來,就是為了讓我看你怎么教育孩子?” 聽到他的聲音后,杜宏圖頓了頓,把手收了回來,沉著臉瞥了杜天磊一眼。 “他要是有你一半,前段時間杜家也不至于出那么大簍子,被薛家趁人之危?!?/br> 杜天磊聞言直接冷笑一聲,也不顧臉上還有傷,轉(zhuǎn)身就走,把門摔得震天響。 “看不上我,我走就是了?!?/br> 傭人跟在他身后叫了幾聲小少爺,又被杜宏圖止住。 “他要去哪就讓他去,不用管他。天磊這孩子就是被他媽給慣壞了,才這么沒家教,阿衍,你別跟他一般見識?!?/br> 周時衍雙手插兜站在原地,聞言眼中掠過一抹暗嘲。 他這話說的倒是很會推卸責(zé)任,仿佛孩子的教育問題全是女人的事,對他自己這個父親在此過程中的失職卻只字不提。 杜宏圖看周時衍表情不置可否,也就自然地轉(zhuǎn)了話題,把他帶到書房,給他看了好幾份文件。 那些都是他用了手段收集來的,薛家這些年做事,留下的不干凈的證據(jù)。 周時衍沒什么表情地一頁頁翻過,最后又都收到公文包里。 “這些東西很多牽涉到的不止薛家一家,我需要帶回去再研究研究,怎么才能把它們?nèi)兂砂獾寡业淖C據(jù)?!?/br> 杜宏圖看出他有要走的意思,把他給攔住了。 “不急,今天是過節(jié),我已經(jīng)讓廚子包了餃子,吃完飯再走也不遲。” 周時衍沉思片刻,也就真的沒走,在飯桌上才仿佛漫不經(jīng)心的提起。 “薛家現(xiàn)在跟我們的想法是一樣的,我們在想方設(shè)法找他漏洞的同時,他們也在想辦法拿我的把柄,擊潰我的心理防線。” 杜宏圖正在吃東西的頓住了,隔著桌子看向周時衍。 周時衍恰在此刻回視他,如出一轍的兩雙深邃的眼,對視時無一例外的,閃爍著冷靜、淡漠的光。 “與其讓他深挖,真的找到什么見不得光的東西,不如我們自己放些無關(guān)緊要的出去,讓他以為自己能拿捏住我,松懈他們的心理防線。” 杜宏圖頗有幾分意味深長問:“這樣做,一定會對你的生活造成不小影響,你會愿意?” 周時衍冷漠地跟他對視,淡聲道:“比起沾泥帶水,后患無窮,一些小小的犧牲,不值一提?!?/br> 杜宏圖眼中掠過一抹鋒利的光,慢慢地,表情變?yōu)橘澷p。 - 宿窈在下午的時候,終于等到了來換班的女醫(yī)生,那時她已經(jīng)不怎么流血了。 醫(yī)生對她這樣的女人早就司空見慣,面無表情地給她開了一堆藥,讓她按時吃就行。 其中部分藥應(yīng)該是有助眠的效果,宿窈回家后吃完藥沒多久,就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醒時已經(jīng)是傍晚,身體好受了很多。 微信上有很多消息,多數(shù)都是節(jié)假日祝福,其中也有祝融發(fā)來的。 圣誕節(jié)那天以后,宿窈就明顯地跟祝融疏遠了,再沒接過他打來的電話,每次都是用有事兩個字推脫。 收到他的消息也是會隔兩三個小時再回,而且回的字數(shù)很少。 這次也是一樣,宿窈只回了四個字,節(jié)日快樂。 處理完微信上的所有消息,她才注意到手機上有幾個未接來電,全是周時衍打來的。 沉思片刻,宿窈給他回了過去,周時衍很快就接通了。 他已經(jīng)看到了沈如是發(fā)的照片,也知道了宿窈跟他打電話時,是裝出來的開心放松,實際上人在醫(yī)院。 沈如是的原話是,宿窈怕他擔(dān)心,才不愿意自己跟他說。 她的目的達到了,周時衍這會兒對宿窈的確是十分心疼,這一通電話又跟她聊了很久。 期間問了她好幾次,有沒有什么事想跟他說,宿窈東編西扯,說了一堆讓人聽完心情能好上許多的小事,就是對她自己生病的事只字不提。 還是周時衍打直球,說她聲音聽起來不太舒服,宿窈才用了經(jīng)期借口去敷衍。 這通電話掛斷后,宿窈就收到了遠在帝都的周時衍給她訂的外賣,紅糖、姜茶、暖宮貼。 宿窈其實用不上,但還是用很開心的語氣,在微信上跟周時衍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