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淺 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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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總說的是真的?只要我喝了,你就簽?” 黃萍萍看了眼那瓶子的標(biāo)簽,心里一跳。 那東西哪是能成瓶喝的,會死人的。 宿窈最近心情不好,從圣誕節(jié)那天就開始了,這事兒大家都有目共睹。 她突然跟不要命似的,逢局就去,看起來是為了錢,但黃萍萍總有一種感覺,她就是單純的心情不好,借著談生意的機(jī)會借酒消愁,糟踐自己。 她作為宿窈直屬領(lǐng)導(dǎo),把人給帶過來了,當(dāng)然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出事。 “簽什么簽?都說了今天是娛樂局,不談生意,宿窈,你喝醉了。” 黃萍萍走到宿窈身側(cè),悄悄握住她的手,用力捏了捏。 “剛才不是跟我說要去洗手間嗎,你快去?!?/br> 王總剛盯著宿窈看得眼睛都直了,這會兒見人要走,眼睛閃了閃,沒攔著。 在宿窈出門后,給了旁邊人一個眼色,示意那些人把黃萍萍牽絆住,他整理了下衣襟,也跟著出了門。 雖是冬日,酒店里的空調(diào)卻是很足,宿窈在包間的時候已經(jīng)脫了外套,這會兒身上是一條修身的黑色長裙。 圓領(lǐng)的領(lǐng)口,長到腳踝的裙擺,款式說保守倒也保守,不該露的一點沒露,只是過于修身,緊緊地貼在宿窈身上,讓她的好身材盡顯無疑。 凹凸有致曲線上的布料,反倒像是欲蓋彌彰,引人止不住地生出窺探和摧毀之意,想要看看那惹火的身段下,包裹著的是否也是一具熱情似火的身體。 王總站在距離她半步遠(yuǎn)的地方,貪婪的盯著宿窈看了好一陣,目光露骨。 宿窈的確是有點醉了,洗完手往回走,步伐踉蹌,眼神是散的,知道前面有人,卻沒理會是誰,直接想越過人往前走。 直到王總把她給拽住,宿窈才算是清醒了些,抿著唇抽回自己的手,望著人皺了皺眉。 “王總?您怎么在這?” 王總瞇著雙綠豆眼瞧著她:“這一單子要是跟你們簽了,你能賺不少吧?” 宿窈當(dāng)然是有提成的,不過這一單,主要還是黃萍萍的業(yè)績,她只拿第二層,沒多少錢。 “王總有話不妨直說?!?/br> 王總臉上露出點笑,又去握她的手,攥在掌心摸了摸,意味深長:“宿小姐皮膚這么好,長久被酒水消耗下去,可不是可惜了?” “你喝那么多酒,費那么大力氣談下來一個單子才能拿多少錢?不如跟我,我在翎都公館那還有個房子,正好沒人住,你住進(jìn)去,我一個月給你十萬……” 宿窈原本還有些酒意的腦子,這會兒是徹底清醒了。 “你別這樣?!?/br> 躲閃過對方的咸豬手,宿窈思索著該怎么應(yīng)對眼前的場面。 對方是公司大客戶,她得罪不起,稍有閃失,黃萍萍今天的酒水就全是白喝了。 可這個男人…… 肥頭大耳的狗東西。 長得跟頭豬似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想的倒是挺美。 男人見她不說話,以為她是在考慮,干脆又加了籌碼。 “十二萬,怎么樣?夠有誠意了吧?宿小姐,你就是在酒桌上喝吐血,一個月也不可能賺到這么多啊?!?/br> 說著,他油膩的咸豬手,就要往宿窈肩膀上搭,手臂抬到一半,身后傳來一道冷清的聲音。 “宿小姐這么做,對得起你新交的男友么?” 王總動作頓住,詫異回頭,在不遠(yuǎn)處看到個男人。 那人背光站著,一身的休閑裝,頭上戴著棒球帽,臉上戴著黑色的口罩,看不清樣貌,身形倒是高大挺拔,一雙長腿站的很直。 唯一露在外面的一雙眼睛,眸光很冷,只是稍落在人身上,就能讓人體會到不小的心理壓力。 王總在那雙眼睛的注視下,感覺自己就像陰溝里的老鼠似的,無處頓形。 他是有家室的,勾搭宿窈這事是想私下來,這會兒被人撞見,也就斷了心思。 “有男朋友了你不早說?還勾搭我做什么,下賤!” 扭頭呸了宿窈一聲,王總轉(zhuǎn)身就走,肥胖的身形倒是意外靈活,速度快的像逃。 宿窈在那人走后,皺眉掃了眼剛才幫她解圍的那個男人,而后收回目光,轉(zhuǎn)身走向洗手池,涂上洗手液,又認(rèn)認(rèn)真真地洗了一遍被那頭肥豬握過的手,細(xì)致到連每一個指縫都洗凈。 男人走到她身側(cè),聲音依舊是冷的:“宿窈,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宿窈拿出吸水紙,把自己的手一點點蹭干,目光盯著自己的指尖看。 “你這個時候,不是該在帝都的醫(yī)院?” 周時衍冷冷地瞧著她:“既然知道我受傷了,宿小姐還連個問候的短信都沒有?” 宿窈從他的語氣中體會到怨念,詫異地多看了他一眼,不過周時衍包的太嚴(yán)實,又在她抬頭時別開了臉,她實在是什么都看不出來。 第120章 螢火之輝,也是光 薛家的案子在網(wǎng)上發(fā)酵了那么大,周時衍還刻意在微博上透露了自己受傷住院的消息。 于情于理,他現(xiàn)在都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兒,可他偏偏出現(xiàn)了,他…… 心思百轉(zhuǎn)的功夫,宿窈放輕了語氣,沒再像以前那樣針鋒相對。 “周律師這次化身為正義的使者,社會上那么多的人都在關(guān)注你,應(yīng)該不缺我這一個。” 周時衍瞧她表情片刻,見她說完那句話后就沒有了再說其他的意思,沉了沉眼。 宿窈見他真轉(zhuǎn)身了,有要走的意思,遲疑片刻,眼中閃過糾結(jié),但最終也還是沒有過去追,而是在他走后也回了包廂。 剛進(jìn)門就看到黃萍萍起身,一臉的喜色,其余人也都在收拾東西往外走。 黃萍萍挽住她的手,悄悄耳語:“成了,窈窈,這單子談下來了!” 宿窈一點都不意外,這也是她不敢直接得罪那個王總的原因。 這單子簽下去,對他們公司跟王總來說是雙贏的局面,拿喬歸拿喬,他沒有拒絕的道理。 “單子談完了,接下來我們是不是該回家了?” 宿窈沒提剛才被豬頭刁難的事,帶著黃萍萍往酒店外走。 黃萍萍點點頭,說了個位置:“窈窈,你跟我順不順路?” 何止不順,簡直是南轅北轍,宿窈遺憾地?fù)u搖頭。 黃萍萍只好跟著網(wǎng)約車先走了,宿窈一個人站在路邊打車。 等車的功夫,看到周時衍從酒店里出來,一個人,也沒上前,就那么孤零零地站在酒店門口的位置,冷冷地盯著她看。 宿窈覺得,他那眼神或多或少帶點譴責(zé),像她做錯了什么似的。 可她并沒有一絲一厘的對不起他啊…… 不過在她打到車以后,她還是讓司機(jī)先等下,自己去了周時衍那邊。 周時衍似是半點都不想理她,在她朝他走過去后,甚至偏了偏頭,眼睛看向沒有她的方向。 宿窈試探著開口:“你要去哪,這地打車不容易,我送你一程?!?/br> 周時衍聽到她的聲音后,才垂眸淡淡瞥她一眼:“你在跟我說話?” 說不出是室外溫度低還是其他的什么原因,宿窈這會兒感覺更冷了,緊了緊大衣的領(lǐng)口。 “嗯,跟你說話,走不走?走就跟上?!?/br> 太冷了,尤其是還起了風(fēng),冷風(fēng)順著領(lǐng)口呼啦啦的往脖子里鉆。 宿窈這會兒是一點時間都不想浪費了,扔下一句話后就扭頭往出租車跑。 一路小跑,上車的時候,終于再次體會到被暖氣包圍的感覺,宿窈搓著手,隔著車窗,毫不意外地看到周時衍跟了上來。 她往旁邊挪了挪位置,在他打開車門上車后,問了句:“送你去翎都公館?” 周時衍淡淡開口:“你覺得我現(xiàn)在的情況能回家?” 宿窈這才注意到,他今天的打扮的確跟之前不太一樣,似乎不想讓別人認(rèn)出他的身份。 她遲疑片刻,試探著問:“那去賓館?” 周時衍沒說話,冷冷地盯著她。 宿窈跟他對視半秒,跟司機(jī)說了自己住處的位置。 兩人在車上一路無話,下車的時候,周時衍倒是淡聲開了口。 “薛家現(xiàn)在這種情況,你就沒想過趁亂揭竿起義?” 揭竿起義這個詞,宿窈很喜歡,所以這會兒也是態(tài)度很好,沒像以前那么尖銳。 “找了幾個律師,都是一聽到薛家就害怕了,沒人敢接?!?/br> 周時衍知道以宿窈的脾氣她不會坐以待斃,當(dāng)初既然沒找他,應(yīng)該就是去找了別人。 這會兒聽見,卻還是免不了有些生氣,冷笑了一聲。 換在之前,宿窈絕對要跟他吵起來的,這會兒卻難得的沉默了,生受了他這一聲嘲諷。 周時衍或許有毛病,或許是不好,但在幫那個殺了薛葉森的精神病人辯護(hù),跟薛家站在對立面那一樁案子上,他的行為是值得敬佩的。 宿窈曾經(jīng)覺得他不夠好,他權(quán)衡利弊,他趨利避害,他攀權(quán)附貴,把名利看得太重。 可從薛家那樁案子起,從她被一個個律師,一次又一次拒絕那一刻起,她不這樣想了。 周時衍或許不好,但當(dāng)世界只剩下一片黑暗時,螢火之輝,也是光。 得罪薛家有風(fēng)險,誰都知道,周時衍當(dāng)然也知道,可他還是那樣做了。 雖然很多人都說,他的背后大概率是杜家,才敢這樣公然對薛家挑釁。 可,就算是他真的倚仗了杜家又如何呢? 他倚仗了杜家,可他也真的幫了那個失去jiejie的小男孩。 他甚至用他自己的方式,成功地帶動了社會輿論,不僅幫懲治了薛志森的男孩脫了罪,還讓薛家做過的惡事徹底暴露在了群眾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