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救我[無限] 第238節(jié)
成人骨架眉心深紅色晶體極速閃爍,好像萬分痛苦。 “別添亂!” 傅醒終于脫身出來,將含淚往前沖的三川拎到一邊,“走!” 他一來,姜曜的壓力瞬間減輕了。 傅醒握住骨架的雙臂,將其摔了出去! 這是個空檔! 姜曜轉(zhuǎn)身拉了三川就要逃命,傅醒余光瞥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氣笑了。 “沒讓你走!” 他只對付那個剛冒出來的骨架都夠嗆,再加上四周虎視眈眈的普通骨架,沒人照應(yīng)他怕是也要死在這里。 姜曜冷笑,“你都要保護(hù)整個世界了還要我保護(hù)你嗎?” 成人骨架已然卷土重來,傅醒閃身一把扼住骨架的脖頸,再次將其放倒。 她的話里有邏輯漏洞,傅醒正常反駁:“你不在我的世界里嗎?我們這是互相幫助不要偷換概念?!?/br> 姜曜:“……” 姜曜發(fā)現(xiàn)了,傅醒要堵你的時候,是能很輕易的把你堵死的。 這次算他說得對。 “三川!”她舉起斧頭,利落地給一個普通骨架斬首,“走!” 三川哪能把他們留在這個可怕的位置,還要搖頭,但姜曜的下一句話讓他改了主意。 “你留下來也幫不上忙,不如去管管那三個廢物,別讓他們拖后腿!” 最困難的戰(zhàn)場終于只剩姜曜和傅醒兩個人了。 對于兩個人來說,匯聚過來的骨架真的太多了。 傅醒被那只刀槍不入的骨架牽制,姜曜肩膀有傷,這是一場惡戰(zhàn),也是苦戰(zhàn)。 姜曜的脾氣隨著力氣的消耗愈演愈烈,“這家伙是哪里冒出來的?!” 砰! 變形眼中的鐵鍬在骨架身上制造裂紋,子彈從紅色晶體的邊緣擦過。 傅醒呼吸粗重,接道:“或許是村長,當(dāng)時沒有炸裂……”后來吸食了足夠多的同伴,壯大成了現(xiàn)在的樣子。 “你還能撐多久?” 姜曜參與的每個副本傅醒也都基本參加了,對她的加點有所預(yù)判,猜測體力值應(yīng)該是她的短板。 汗水從額角滑落,姜曜踹開最為脆弱的普通骨架,“如果下一秒可以結(jié)束,我下一秒就撐不住了?!?/br> 意志力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左右體力,姜曜正在憑借強大的精神力燃燒潛力。 她終于清出了一點可憐的空間,去給傅醒搭把手。 強力骨架剛剛被傅醒摔砸出去,正要借機吸取一點力量,已經(jīng)豁出去的姜曜正面撲了過去。 是的,不偏不倚的正面。 她雙腳踩著骨架的胸腔,一手死死按住它的脖頸,另一手壓住它的額頭。 四肢都用上了,全身空門大開,強力骨架卻還有兩只可以活動的手。 “開槍!” 強力骨架雙臂一曲,宛如金鉤的十指抓向她的后背。 “瘋子!” 傅醒瞳孔驟縮,想也沒想撲過去,將不怕死的賭徒壓在身下,森森白骨只抓住了衣物。 那十根手指沒能立刻抽出來的瞬間,傅醒一手蓋在姜曜的頭頂,持槍的右手抵住姜曜拼死穩(wěn)住的那顆頭顱眉心,按下扳機。 槍響與血rou被撕開的聲音同時響起。 姜曜從傅醒身下滾到一邊,緊緊抱住了骨架的一條手臂。至于骨架的另一條手臂,此刻正穿在傅醒的腰側(cè),破開偌大的血洞。 深紅色的晶體碎裂了。 “讓我來!” 姜曜摸到自己的斧頭,傅醒強撐著退開。 微微卷刃的斧頭高高舉起,重重落下。 頸骨發(fā)出咔嚓一聲。 姜曜腳踩卡在頸骨里的斧頭,雙手掰住無比礙眼的頭顱,肩膀上的傷口汩汩滲血,她抿著嘴唇,耗盡全身的力氣將其取下,人也隨之倒了下去。 縱然生命力加點足夠,腰側(cè)的傷口還是太大了一些,可怕的失血量讓傅醒的臉色比紙還白。 他接住精疲力竭的姜曜扛在肩上,朝村子中心跑。 暈過去的姜曜被他顛醒,身體又痛又想吐,氣若游絲放著狠話:“遲早殺了你……” 傅醒忍著眼前的昏黑,打起精神接道:“我等著?!?/br> 兩人在村子里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甩開骨架藏在漆黑的房間里休息片刻,被找到后就接著逃命,等他們也找到機會上山,已經(jīng)是一個小時后的事情了。 姜曜的手電筒打得很低,只在實在看不清的時候往上抬一抬。 傅醒跟在她后面,兩人無聲地朝山洞大致所在的位置摸去。 山上氣溫極低,冒汗身體冷卻極快,沒爬多高,人就差不多凍得發(fā)麻了。 姜曜努力張開嘴巴,試圖分傅醒說說話來忘記身體的僵硬好爬得更快一些。 “你說,三川帶著那三個廢物找到……山洞了嗎?” 凍僵的腮幫子讓人話都不能一口氣說完,不得不停了一下。 五臟六腑好像都要被凍住了,姜曜覺得自己現(xiàn)在開口,嘴邊也沒熱氣了。 傅醒:“他對山上的情況比我們熟悉,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了?!?/br>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在被凍成冰棍之前,終于找到了距離最近的山洞。 山洞入口很窄,被厚重的雪層壓了半邊,里面黑漆漆的,沒有人在這兒。 姜曜用手電光粗粗照了一下,一腳踏入錯估深淺,整個人幾乎是從入口滾了進(jìn)去。 肩膀上的傷二次受創(chuàng),她咬著后槽牙,愣是一聲沒吭。 “姜曜?!” 傅醒急忙摸黑跨進(jìn)去,朝手電光走去的時候也被地上的碎石絆倒,發(fā)出吃痛的悶哼。 同病相憐了屬于是。 傅醒爬起來摸到姜曜,不小心碰到她的肩膀惹來一陣壓到極低的咒罵:“你要死嗎?!” 傅醒當(dāng)然不要死,但這不是需要正面回應(yīng)的話,他沉默著把人從地面扶起來。 “還好嗎?” “你看我像還好的樣子嗎?” 手電筒朝著內(nèi)側(cè)墻壁,照亮一個小小的圈。 姜曜臉上都沾了血,狼狽地靠在淺淺的xue壁上。 這洞很淺,也就四五米深,洞口向上傾斜約三十度角,防風(fēng)保溫,沒有外面那么凍人。 兩人都坐著緩了一會兒,傅醒掏出一個酒精爐點了。 溫暖的火光在山洞里跳躍,姜曜關(guān)了手電筒,往那小小一團(tuán)邊上挪了挪,艱難地抬起胳膊湊過去。 “我們休息不了太久。” 過了一會兒,傅醒開口:“村里一直找不到人,它們遲早會上山?!?/br> 姜曜沒接這句,借著光瞄了一眼肩膀的傷。原本傷口已經(jīng)在低溫下凝結(jié)了,剛一摔又摔出了新鮮的血液,好在不多,只流了薄薄一道就止住了。 再看對面的人,腰部一片異樣的深色,可想而知創(chuàng)口有多大。 傅醒順著她的目光看到自己的傷口,主動道:“已經(jīng)開始愈合了?!?/br> 他的生命力加點偏高,若不是這個洞太大,恐怕痂都結(jié)了。 姜曜冷酷地收回視線。 她不看了,傅醒倒是看起她的傷口來,眉頭微微蹙起。 傅醒想起一些舊事,從破爛的衣服里掏出一卷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布條,“疼嗎,我給你包扎。” 姜曜側(cè)肩躲開,“用不著。” 像是明白她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那個劃破點皮就要人給她包扎的小朋友了,傅醒也沒再堅持,把那卷布條塞回口袋里。 骨架找上山來是個可大可小的問題,如果它們是分散開找的,幾只幾只收拾起來不難,那就是小問題,如果是集體行動,那就又有些麻煩了,不過相應(yīng)的,它們找過來的時間也會延長,要是運氣好,說不定就直接拖到天亮了。 體力的耗盡讓姜曜的呼吸變得綿長,閉上眼給人一種隨時都能睡過去的感覺。 傅醒正要讓她放心睡一會兒,姜曜的眼睛就又睜開了。 她的目光穿過火焰,落在傅醒眼底。 “你打算什么時候去找新人?” 她開口提到的是新人,但奇怪的是傅醒立刻就領(lǐng)會到了她真正的意圖。 “你想去找那個男孩?” 姜曜間接否認(rèn):“他是我拿mvp的關(guān)鍵人物,我怕竹籃打水一場空?!?/br> 她一定要這么說,傅醒就當(dāng)真是這樣,從善如流道:“再過一會兒。” 沒有人說話,山洞里格外安靜。 彼此的呼吸聲,酒精爐的輕微燃燒聲,洞口積雪的墜落聲,山林間呼嘯的風(fēng)聲。 姜曜抬起沒有受傷的胳膊,摸了摸臉上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