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救我[無限] 第187節(jié)
——你的腿受傷了。 姜曜詫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下半身,“看得出來嗎?” 看著她不以為意的模樣,啞巴閉眼,伸手擰了擰眉心。 她是越長越大了,腿上帶著傷還能不當一回事地去跟人家跳舞。 姜曜看看他的神情姿態(tài),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轉(zhuǎn),有了一個很棒的主意。 她將手往人家肩膀上一搭,“啞巴哥哥,我的腿好痛,你能背我嗎?” 啞巴:“……” 如果她眼中的捉弄之意沒這么明顯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可惜現(xiàn)在的情況是,只要他答應(yīng)了并且彎下腰,這姑娘十有八.九要騎到他的脖子上去。 他沉默一秒,在姜曜計劃中背了能捉弄人,不背能嘲諷人的穩(wěn)贏情境里,成功破局。 ——我可以抱你。 又輸了。 姜曜臉色轉(zhuǎn)青,扭頭就走。 這個啞巴果真不好對付! 根據(jù)最新得到的情報,下一站理所應(yīng)當是去教堂。 神父跟著送葬的隊伍上山了,修女們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教堂里空無一人。 高高的穹頂下,瑪利亞的繪像折射著午后陽光的斑斕色彩,極具壓迫感地籠罩每一個人。 兩人坐在最前排的位置,仰望瑪利亞圣潔的面龐。 坐了一會兒,姜曜有消息要套,便單方面跟人和解了。 “啞巴哥哥,這種有‘神’存在的副本,你經(jīng)歷的多嗎?” 她轉(zhuǎn)過頭,看向即便坐著也要微微抬起頭看的男人。 那個小馬尾掃在后頸上,肩膀線條很利落,一點兒都不顯女氣。 ——多。 “哦~”姜曜回憶自己為數(shù)不多的經(jīng)歷,“我只經(jīng)歷過兩個,一個是可以付出什么東西來和對方結(jié)成契約,只要付出的代價足夠多,什么都能換到的神,還有一個就是瑪利亞,會對觸犯禁忌者施以懲罰的神?!?/br> “前者允許契約人獻出并非自身所有物作為代價,也能滿足人的愿望,是惡神?!?/br> “后者看似審判、監(jiān)管人間,其實也留了非常大的漏洞,只要殺了狗就能活下來是一個漏洞,只要完成懺悔就能被原諒也是一個漏洞,算不上善神?!?/br> “你見過真正愛人的神明嗎?” 啞巴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復(fù)雜地看著她。 姜曜抬起下巴,“很難回答?” 啞巴收回視線,搖搖頭。 ——不是,你為什么要問這個? “啞巴哥哥,你懂不懂禮貌,是我先問你的?!?/br> 啞巴頓了頓,半晌后繼續(xù)搖頭。 ——沒有,就像你說的,都有漏洞。 聽到這個答案,姜曜似乎有些失望,雙手按在長椅上,低著頭想事情。 啞巴拍了拍她的肩膀。 ——現(xiàn)在可回答我的問題了嗎? 姜曜看了他一眼,咧開嘴給了他一個超級大的笑容。 “不、可、以!” 吃了一個啞巴的水果,姜曜又躺在長椅上睡過一覺,直到黃昏到來,神父終于回來了。 姜曜把人堵住,表明來意。 “神父大人,聽聞王后曾經(jīng)在這里修行,后來犯了錯被驅(qū)逐出去,或許您知道原因?” 神父停下腳步,神情有那么一瞬間的悵惘。 “竟然還有人提起王后的過往?!彼麌@了口氣,道:“這沒什么不能說的,其實沒有別的原因,只是因為她打開了第十三道門?!?/br> 又是這個預(yù)料中的無效回答。 姜曜都想嘆氣了。 確定在神父那里什么都問不出來了后,兩人返回城內(nèi),天色剛剛擦黑。 兩人隨便找了個地方吃了晚飯,吃飯過程中姜曜把這一天多發(fā)生的事情大概說了一遍,好讓啞巴心里有個底。 她沒說自己撒了多少謊,但從她和新人隊的狀態(tài)看,想必啞巴也能夠猜到數(shù)量肯定不少,應(yīng)該做好準備了。 啞巴確實沒多說什么,一個字都沒提,非常的識趣。 這讓姜曜很是滿意。 不過,啞巴也還是問了一個問題的。 ——城堡里的事情怎么安排?明天不是要給新人結(jié)果嗎? 姜曜早就計劃好了,“有別的隊伍會進去,王后護衛(wèi)隊夜班從十一點開始到早上七點結(jié)束,我們按時到城堡門口等人就行?!?/br> 他們只要專心準備迎接十二點后的重頭戲就好。 圓月上中天。 姜曜和啞巴出現(xiàn)在相對寬敞且容易施展手腳的王城角落,前者拿出瑪利亞的畫像架在前方的樹杈子上,開始倒計時。 “三?!?/br> 她握緊鐵錘。 “二。” 啞巴深吸了一口氣。 “一!” 柔柔的聲音自腦海深處響起。 “我親愛的孩子,該為你的罪行懺悔了?!?/br> 話音結(jié)束。 一群眼冒綠光的惡犬憑空出現(xiàn),動作整齊劃一地踢了踢后腿,蓄勢待發(fā)。 月光很是明亮,視野很是清晰。 姜曜看著烏泱泱的狗頭,握著錘柄的拳頭驟然縮緊。 十,二十,三十…… 不下三十只狗。 她臉色鐵青,聲音萬分艱難地從齒縫里擠出來。 “死啞巴,你給我等著!” 第125章 第十三道門(8)感情進度-80% 汪嗚—— 惡犬們發(fā)動, 狠狠撲了過來。 現(xiàn)在不是內(nèi)訌的時候,姜曜暫時放下仇恨,揮舞著不夠長的錘子近距離敲碎一只惡犬的腦子。 沾滿涎液的獠牙僅差一公分就能咬斷她的手腕, 抱憾離世。 這地方除了彼此和那棵用來放瑪利亞的樹, 沒遮沒攔,條件比昨天晚上孤身一人時還差。 姜曜倒也很想躲到啞巴背后, 讓他頂在前面, 可這些惡犬的包圍圈是一個圓,根本不分前后,除非能夠認出哪些狗是她的。 但怎么可能,她又不是狗,怎么分辨得出! 為免背后受敵,一人負責(zé)一百八十度角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兩人后背相抵, 薄薄的衣物阻隔不了緊要關(guān)頭飆升的體溫, 彼此的心跳聲在碰到的瞬間同步落下,清晰可聞。 脊背一觸即離。 姜曜拽下斜挎包用左手可勁兒揮舞, 惡犬咬住挎包的時一腳踹向其相對柔軟的腹部。 這個時代這個背景, 她穿的是鞋底很厚鞋頭粗大的皮靴, 這樣一腳接起來可不輕松,惡犬慘叫一聲,歪倒在地。 錘子反手敲在緊隨其后的惡犬身上, 偏離了腦袋愣是把它半邊脖子都擦出窟窿來。 狗的慘叫此起彼伏,隨著時間的流逝聲音越來越微弱, 遠處異常激烈的狗叫聲進入聽力范圍。 三十多條狗即將落幕, 城堡內(nèi)剛上高潮, 那得有多少狗啊。 落網(wǎng)之狗趁機靠近, 張開血盆大口想著從她身上咬下一大塊rou來。 姜曜避之不開,索性上前,以微小的距離和惡犬擦過,收回的錘子狠狠砸在油光發(fā)亮的堅實脊背上。 咔噠,骨裂聲清晰可聞。 “親愛的瑪利亞,我在此真誠地表示懺悔?!?/br> “我不叫姜陽……” 少女的聲音響起,在惡犬的悲鳴聲中分外清脆。 啞巴回頭。 女孩手中的鐵錘血跡斑斑,亞麻色的裙子上也斑斑點點,頭發(fā)凌亂,只有眼睛亮的出奇。 她坐在一只似乎站不起來的惡犬身上,右手高高抬起,狠狠砸下。 “我叫姜曜,日月星辰的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