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救我[無限] 第33節(jié)
可傅醒的消失就是這扇門不是插了鑰匙按下門把手就能打開的最有力證據(jù),要怎么打開呢? 為什么方才走廊會扭曲,為什么傅醒會被彈開,是什么力量阻撓他靠近? 齜牙咧嘴撲上來的女仆并不給她思考的時間和空間,不斷地向前不斷地靠近,把他們這幾個人擠壓到極小的空間里。 就在這時,滾落在地的女主人的頭顱忽然消失,緊接著就像刷新一樣,一個完整的女主人重新出現(xiàn)在奪取他們性命的隊伍中。 姜曜腦子里靈光一閃,掛畫的異常和卡羅拉的表現(xiàn)連了起來。 早上卡羅拉在樓梯上摔倒發(fā)了脾氣,樓梯的掛畫就少了一副。 晚上自己刺激了卡羅拉,試探她父母兄長對她的拋棄,所有的畫就都變成了其樂融融的全家福。 明明鑰匙都已經(jīng)插入鎖芯,只差一步就能進到房間了,傅醒卻毫無征兆地消失在門外。 是卡羅拉,是卡羅拉的主觀意志! 只要她不愿意,她不想,就沒有人能進入她的房間! “閔秋!閔秋!” 聞人珍尖叫著呼喊,聲音里帶著濃重的哭腔。 姜曜下意識看去,只見閔秋擋在聞人珍面前,琵琶骨的位置幾乎被抓爛了。 她聲音微弱,卻狠意十足。 “你們這些廢物,能不能學(xué)學(xué)小朋友……別愣著,手上要是沒力氣,就給我下嘴去咬!” 聞人珍哭了,發(fā)瘋似的從她背后沖出去,毫無章法地跟對面的女仆撕扯。 不是說……不救的嗎? 一晃神的功夫,女仆利爪橫掃,撕破單薄的衣物,在她腹部留下三道劃破真皮層的傷痕。 好痛。 姜曜赤手空拳抓住那只手,氣沉丹田過肩一摔。 眼前的情況容不得她深想,只能扯著嗓子大喊:“回頭,走——” 閔秋整個人都因為失血而脫色了,仍不忘開門:“不行,這扇門必須要開,我們短時間內(nèi)沒有辦法再來一次了!” “但是現(xiàn)在開不了,直接沖上去只會像傅醒哥哥一樣消失!” “可不開又能怎樣?!” “可以及時止損,活更多的人!” 姜曜不再跟她掰扯,反正愿意回去的人肯定更多,沒有閔秋的支持也無所謂。 “放棄開門,都往回走!” 一行人立即調(diào)轉(zhuǎn)方向,齊心協(xié)力往拐角前的房間走去。 這段走廊長度約十米,每一步都是女仆,它們推搡著撕扯著,不知疲倦也不會痛苦,給八人添上更多的傷口。 不過最麻煩的依然是莊園主一家三口,每次交手都鮮血淋漓。 姜曜的金柱撿不回來,只能赤手空拳和它們搏斗。 拳到用時不夠硬,她好后悔當(dāng)初沒有聽mama的話,以至于現(xiàn)在這么被動。 刷拉—— 女主人在偷拍男大腿上抓出五個血洞,痛得他哇哇大叫:“閔秋姐救救我,我走不動了!” 閔秋穩(wěn)住搖搖欲墜的身體,后槽牙一咬,一道白光閃過,她手里多出了一把砍刀。 啪。 女主人的手?jǐn)嗫谡R,掉落在地面上。 王滿生先是一喜,隨即不滿:“你有刀倒是早點兌出來啊!” 姜曜驚愕地看向他。 這個時候憑空變出一把刀無疑是積分商店的產(chǎn)物,雖然不知道售價幾何,但從閔秋拖到現(xiàn)在才下決心兌換可以看出,這把刀的價值必然遠大于參加一個挑戰(zhàn)本的收益! 他什么都沒做,憑什么這么說?! 閔秋臉色更白,嘴唇蠕動最終懶得說什么,只是疲憊地揮舞著砍刀,再次站到最前面。 北區(qū)的垃圾,脫險后有的是時間教訓(xùn)! 姜曜抓住一個女仆的雙腕,拉著她跳舞似的旋轉(zhuǎn)了六十度,把它甩在另一個女仆身上。 男主人五爪罩面抓來,她猛地一跪,有力的手指扣住粗壯的腳腕,身體后仰沉力一拽,拉它一個仰倒! 雙腿曲起發(fā)力,上前兩步捧住男主人的腦袋擰了個三百六十度! 三秒喘息的時間里,右側(cè)的陳慧忽然閃身,哥哥抓空,前伸的腦袋張著血跡斑斑的嘴撲來。 “丫頭,慧姨頂不住了,交給你了!” 猝不及防,姜曜受過傷的肩膀和哥哥的犬牙交錯而過,不亞于腹部傷口的痛楚侵襲而來。 她硬抗著一拳砸開石頭一樣的腦袋,眼圈發(fā)紅。 順序不對。 順序不對呀。 可以避難的房間門近在咫尺,閔秋已是強弩之末,撐著最后一口氣安排道:“聞人開門,其他人接上,最后一個……姜曜,麻煩你了!” 其他人沒一個靠得住,只能交給目前還在北區(qū),卻注定要來南區(qū)的預(yù)備役了。 “好的!” 姜曜沒有猶豫,她是只有花拳繡腿,但矮子里頭拔高個兒,她在這群人里勢必承擔(dān)重任。 聞人珍堅強了很多,聽到這樣的安排也不怯場,堅定地伴隨在閔秋左右,只等幾步之后第一時間把門打開。 姜曜落到最后,抄起被閔秋砍下來的斷肢殘臂,或塞進哥哥的嘴里,又或者充當(dāng)武器,直到刷新消失。 其余烏合之眾擠在最中間,哭著喊著和女仆們糾纏。 “開了!”聞人珍轉(zhuǎn)動把手后幾乎是撞入門內(nèi),給閔秋進去爭取了最大限度的時間和空間。 然而不等閔秋進去,其他人爭先恐后往里擠,幾乎把瀕臨昏迷的閔秋推到女仆堆里。 一股強烈的怒火自胸口燃燒,姜曜掙脫女主人的糾纏,一手抓住身體下墜的閔秋,一手拉住直接擠掉閔秋位置的偷拍男。 她的手部力量本就強勁到不輸成年男性,再加上三點加成,身體徑向一轉(zhuǎn),直接把兩人的位置扭了過來。 閔秋被她塞入門內(nèi),偷拍男則硬挨了女仆數(shù)下,而她自己的后背也火辣辣的,刀割一樣疼。 “嗷——”偷拍男鬼哭狼嚎,掙扎著往門里跑。 姜曜在他之后沖進門內(nèi)。 “關(guān)門!” 早就做好準(zhǔn)備的聞人珍一鼓作氣,完美地在姜曜腳后跟進來的瞬間把門關(guān)死。 拍門聲震天響,門板抖落一陣又一陣碎屑般的灰塵,仿佛就要承受不住。 聞人珍下意識用后背頂住,聲音慌亂:“它們不會進來吧?!” 閔秋已然昏迷,不能出來主持大局了。 “沒事的,這個房間應(yīng)該還是安全的?!苯锥吨痔统鳇c過幾次的蠟燭頭,“至少現(xiàn)在是安全的,誰把火柴點一下?!?/br> “我這里有。” 擦拭的聲音響起,一點火光照亮王滿生皺紋深厚的臉。 姜曜把蠟燭湊過去,點燃后先照了四周一眼,找到閔秋。 她吸著痛楚帶來的涼氣,慢慢蹲下。 閔秋的脈搏微弱無力,呼吸聲幾乎聽不見,身上的傷口卻還在流血…… 如果血止不住,她肯定活不了了。 可現(xiàn)在單純的包扎已經(jīng)沒有用了,要怎么辦啊! 姜曜無措地抿緊雙唇。 “閔隊……”聞人珍也看到了閔秋的現(xiàn)狀,眼淚不受控制的滾了下來,“傅隊現(xiàn)在也不知生死,我們還有希望嗎?” 耳邊全是亂哄哄的嘆息,一群人在昏暗中瑟瑟發(fā)抖。 姜曜摒除雜念,這幾天看到的聽到的所有的一切都在腦子里不斷重現(xiàn),排列組合出無限可能。 既然是游戲,那么所有的難關(guān)都一定存在破解之法?;垡趟麄冋f這里找不到利器,那就代表著有其他的工具可以制服這些boss,而這個關(guān)鍵的工具,一定在日常的劇情中有所提示,只要把它找出來…… “各位貴客,請務(wù)必嘗嘗這道荊棘湯,這是我們莊園獨有的特色,包治百病,對于祛除病氣也有奇效呢?!?/br> “如今瘟疫橫行,我們的莊園正是因為有這荊棘,才得以保全。” 如果不把荊棘放在莊園主那一邊,那么荊棘毫無疑問就是最好的驅(qū)除瘟疫的神器! 荊棘! 姜曜把目光投向窗戶。 如果百病里包括傷病,那它是不是還有治傷的效果呢? 她抄起砍刀,直奔窗戶。 在眾人呆滯的目光中猛地拉開窗戶,趁其不備砍下一把荊棘,又迅速無比地關(guān)窗鎖住插銷! 因為動作太急,抓住荊棘的手掌鮮血淋漓,但和后背可怕的傷口相比,這點微末的痛楚就不算什么了。 她留下一根較長的荊棘,其他的放在一塊從閔秋身上解下來的窗簾繃帶上,用刀柄敲碎。 荊棘的汁液滲透繃帶,淡淡的清香沖抵掉濃烈的血腥味,翻動荊棘碎時,指尖被刺扎出的傷口一陣清涼。 有用! 姜曜不再猶豫,把“新繃帶”給閔秋換上。接著如法炮制,幾乎把閔秋身上的“繃帶”都換了個遍。 聞人珍發(fā)現(xiàn)閔秋的呼吸平緩了,眉頭也松開了一些,驚喜道:“她好多了!” 眾人驚疑不定地把目光投向姜曜身邊還沒用完的荊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