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宗門都重生了 第12節(jié)
難到他已經(jīng)沒有力氣堅持下去了。 但是,在看到那樣渾身傷痕,即使遭受過命運如此不公正得待遇都還拼命活著的小七時,不知怎的,這種心情就漸漸消失了。 低頭看看自己衣服上繡著的靈動竹葉,仲軻璉忍不住微微一笑。他還記得長輩們?nèi)绾谓趟艟€分色,如何捻線刺繡,如何將將種種祝福繡在一件件衣物上…… 即使家族因為這項技藝覆滅,他也該時時刻刻記住,自己是仲家人才是! 想到這里,仲軻璉忍不住拍了拍小師妹抖來抖去的腿,突然就高興起來。 “小七,我給你做件衣服吧?” “???” 朱茯有些呆愣,她總覺得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大師兄似乎變了很多??蓱z的朱茯怎么也想不到不過短短一息之間,仲軻璉心里就流轉(zhuǎn)過如此多的念頭。她就是有些奇怪。 “可是大師兄,我的衣服不就是你做的嗎?” “那不一樣。” 仲軻璉臉上露出一個笑瞇瞇充滿生機的表情。雖然剛剛因為那三個姐弟之間的情感觸發(fā)了一下自己的思親之情,但是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完全好了。 甚至可以小小調(diào)侃一下小七。 “等到了無極洲,師兄給小七做一件獨一無二的衣服好嗎?” 做一件,整個晉源大世界只有無涯中世界零梧州曾經(jīng)的第一世家仲家才會的,有“言繡”的衣服。 雖然朱茯不懂大師兄此刻洶涌澎湃的心情,但她還是很開心自己能擁有一件新衣服,于是她用力點了點頭。 “嗯。謝謝大師兄。” 經(jīng)過這個短暫的小插曲之后,朱茯一行人極速行了大半日,在天擦黑之際停了下來,找到一個隱蔽的落腳處,準(zhǔn)備休整一晚再上路。 沒辦法,他們這一行人,修為最高的凌君千,也不過是筑基中期修為。在黑夜里趕路,實在是太危險了。 等停下來之后,眾人各自分工,或是去搜尋獵物,或是去探查四周的地形看是否安全…… 朱茯也不想閑著吃白飯。這個詞還是從師尊凌君千那兒學(xué)來的。于是主動請纓要去找柴火。 他們停留的落腳點在幾棵格外高大的樹腳下。等修整過后,就會攀爬上這幾棵樹休息一夜。 因為在這幾棵大樹腳下就是遍地的枯枝敗葉,所以凌君千等師長很是贊同的點了點頭。 “去吧,別離開我們的視線就好?!?/br> 朱茯點了點頭。然后就撒歡一樣跑了過去,手中不斷收集著干柴。趕這些路,其實也把她憋壞了。 這時,那對雙胞胎兄弟之中沒有受傷的哥哥看一眼自己jiejie投過來的視線,頓了頓,然后走了過來,主動跟朱茯一起干活。朱茯本來不想搭理他,但是身后有師尊等人瞧著,也只好偶爾對著唧唧歪歪的小男孩兒說幾句話。 身后的凌君千等人看著這溫馨的一幕,不由得露出了一點兒笑容。 “你是叫朱茯嗎?你的名字好像是一味藥材啊。哎,你為什么叫這個名字?你們是一個宗門的嗎?你是不是你們宗門最小的啊……” 嘰嘰喳喳,嘰嘰喳喳! 朱茯忍耐的看一眼不知為何跟之前找到他們時那種即使害怕也依舊沉穩(wěn)的模樣完全不同的小男孩兒,不自覺的想起了三師兄養(yǎng)的那些笨鳥。 天天就知道嘰嘰喳喳嘰嘰喳喳!叫的人頭疼! 只是,身后凌君千等人還在用一種格外溫和的表情看著自己,朱茯也不好揍這個看不懂臉色得小男孩兒一頓,于是她轉(zhuǎn)了個身子,屁股對著那話多的孩子。用實際行動表達了對不想說話的詮釋。 然而,這小男孩兒愣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厲芒之后又笑瞇瞇的湊了上去。 “你就告訴我吧好不好?你們宗門在哪里?。窟@回去無極洲,是為了報名宗門大會嗎?哇,總覺得你們師尊看起來好俊??!他是你們宗門的長老嗎?你們宗門大不大???朱茯朱茯,你說……” “……” 真的好煩啊。 朱茯此刻竟有些生無可戀。就算是格外絮絮叨叨的師尊,也沒有眼前這個小男孩兒話多。 盯著對方不斷開合的嘴,朱茯動了動手指,蠢蠢欲動。如果一拳打過去會怎樣? 第二十一章 山菌湯 似乎是察覺到朱茯的不耐煩,這小男孩兒頓時閉上了嘴,鼓了鼓臉頰,看上去可愛的很。只是見朱茯委實不像想跟自己說話的樣子,干脆利落的閉上了嘴,手里一陣撿干柴,看樣子十分熟練。 朱茯見他這樣,倒是多看了兩眼。 那邊,盯著兩個孩子看的阿媛女修頓了頓,然后對著凌君千道歉。 “真是對不住啊,我這弟弟話有些多了。也是奇怪,平日里我這二弟并不是如此話多的性子,應(yīng)該是真的喜歡朱茯這孩子。也是,朱茯這孩子如此沉穩(wěn)懂事,我也喜歡的很啊?!?/br> 聽到夸獎自己的小弟子,凌君千也不謙虛了,假假的點了點頭。 “我這小弟子雖然年紀(jì)最小,可卻是最懂事的一個。不僅是我,連我這些弟子們,都很喜歡這個小師妹。顧道友的弟弟們也都很不錯啊,十分聽話懂事?!?/br> 阿媛道友姓顧。 一邊正在準(zhǔn)備食物的二弟子裴明芷聽了這話,嘴角一個抽搐。不由得想,師尊這是忘了小師妹剛來的時候把他氣的怒吼連連恨不得把小師妹痛扁一頓的樣子了? 不過,既然這里還有外人,她還是給師尊留點兒尊嚴(yán)吧。 接下來,阿媛與凌君千兩人好一陣互相吹捧。末了,出去狩獵的幾位無極宗弟子這會兒也已經(jīng)帶著獵物回來,眾人圍成一個圈兒,熱熱鬧鬧的開始了晚餐。 其實,以凌君千的筑基期修為是不用吃飯的,但是,他這人天生就喜華衣美食,因此,平日里總是跟著弟子們一起進食。那無極宗的飯?zhí)?,?yīng)該算是整個無極宗最好的屋子。從這一點兒就能看出無極宗眾人對吃飯這件事的重視。 此時,見仲軻璉等人都忙的很,阿媛有些不好意思的上前幫忙。 “我也來幫忙吧。雖然其他的手藝不太好,但我做湯的手藝卻是不錯的?!?/br> “對對!” 那兩個兄弟頓時為自己的jiejie揚名。 “jiejie做的湯可是一絕!至于其他的……” 兩個小孩子一幅難以言喻的表情,不好意思拆自家jiejie的臺,只能盡可能委婉的說。 “其他的倒是還行?!?/br> 這話一出,凌君千等人哪兒還不知道對方是什么意思?尤其是仲軻璉,頓時就善解人意的給阿媛讓出一個位置讓她做湯,自己則是去料理師弟師妹們捕獲的獵物去了。 大家都是一道在這里休息的人,此時也沒什么人在意好不好意思的事兒,都是一頓忙活,倒是那兩個兄弟,這會兒圍著朱茯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幾乎不肯稍離半步。 “朱茯朱茯!你看這里,有螞蟻??!你要不要來看看?” “這里還有青蟲,軟乎乎的!朱茯你也快來??!” 朱茯面無表情的看著對面這兩個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兄弟,皺了皺眉,然后在凌君千等人期待的眼神里不太情愿的跟著去玩蟲子去了。 唉,師尊和師兄師姐們什么都好,就是總想讓她像個真正的小孩子一樣快快樂樂的。朱茯不太理解,真正的小孩子就是這種傻乎乎玩蟲子的蠢樣嗎? 這樣想著的朱茯顯然是忘了自己之前是怎么揪著蟲子吃著玩的了。 等一切都收拾好之后,凌君千招呼朱茯坐過來,仲軻璉頓時溫溫柔柔的照顧著小師妹吃東西。 他們來之前帶了許多干糧,這會兒放在火上一烤,外酥里嫩的,倒也別有一番風(fēng)味。 此時,阿媛道友做的山菌湯也好了,只一揭開蓋子,撲鼻得香氣頓時就迎面而來,勾的朱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眾人見她那饞樣兒,都忍不住笑了。 “好了好了,客氣的話就不多說了,萍水相逢,這都是緣啊。咱們就痛痛快快得吃一頓,都別拘束?。 ?/br> 在場之人只有凌君千年紀(jì)最大,因此,這會兒也是他最先開口,大家也都沒什么意見。短暫的拘束過后,就都放開了,嘻嘻哈哈的吃起飯來。尤其是阿媛道友做的那鍋山菌湯,涼颼颼的夜里,大家都難免喝了一碗,至少熱乎乎的,能讓人暖和。更何況阿媛道友做的山菌湯味道確實不錯。 總而言之,雖然沒能在今日之內(nèi)到達無極洲,但能遇見三位合脾氣的道友,無極宗眾人還是挺開心的。 朱茯才不管他們在客氣什么,只要是大師兄遞過來的食物,就都狼吞虎咽的吃了,一點兒都不帶剩的。因此,她很快就吃撐了。 人一吃飽,難免會有困意,這會兒,在火光的映襯之下,朱茯腦袋一點一點的,眼看著就要睡過去了。仲軻璉連忙將她帶到樹上,找個合適的位置讓小師妹躺下,還貼心的給她墊了一個軟乎乎的枕頭生怕小師妹睡得不舒服。 底下的三姐弟見狀,都忍不住贊嘆這些師兄師姐們對朱茯的照顧。 “這倒沒什么。主要是我們無極宗也不大,就這么幾個弟子,他們怎么可能不互相照顧?都是師兄弟姐妹的,團結(jié)友愛就好?!?/br> 阿媛聞言,眼神閃了閃,倒是有些詫異。 “之前聽說您幾位是要去參加宗門大會。難道,您幾位剛好夠參加宗門大會的資格?” 凌君千沒什么心機的點了點頭。 “是啊。都怪我這宗主當(dāng)?shù)牟缓?。這么多年了,還是今年才勉強湊夠參加宗門大會的人數(shù)。若不是我這個小弟子來得及時,這回的宗門大會,還真是來不了?!?/br> 見凌君千有些自憐自艾的樣子,阿媛道友連忙勸慰他。 “哪里的事!我看幾位都是英姿勃發(fā)的少年意氣。都年輕的很。日后肯定還有大造化。說不定啊,您幾位的宗門還能在這回宗門大會上大放異彩呢!” 這純粹就是吹捧了。但凌君千這么多年來好不容易才能參加一次宗門大會,就愿意聽到這些話。頓時喜笑顏開的。 說起來,阿媛道友雖然看起來年紀(jì)輕輕,倒是格外會說話,雖然語氣似乎有些老了,但就這么一會兒,已經(jīng)將凌君千哄的找不著北。就連莫回真這樣沉默寡言的性子,也難免多說了兩句。 躺在樹枝上的朱茯默默的聽著底下的陣陣歡笑,然后漸漸愈發(fā)困頓,然后頭一歪,睡了過去。 第二十二章 別玩了! 陷入黑甜夢境之中時,朱茯一時間還沒反應(yīng)過來,但緊接著,她看見對面慘兮兮的畫面,緩緩皺起了眉頭。 那個渾身是血,連原本柔美的臉上都有一道橫貫面頰的傷痕卻都顧不得擦一擦的修士,是她那極度喜潔的大師兄嗎? 夢境原本都應(yīng)該是模糊的,但不知怎的,朱茯做夢,似乎格外清晰一些。 至少,朱茯可以從那個血糊糊的人影上分辨出來自己看見的是誰。雖然相處的時間不久,但在她的印象里,大師兄一直都是個愛干凈的人。就像剛剛吃東西的時候,她哪怕在嘴角上多弄了一點兒污漬,都會被大師兄細心的擦掉,然后再讓她吃下一口。 在無極宗的時候,因為不太習(xí)慣那些家具,朱茯總是把東西扔的滿地都是。都是大師兄勤勤懇懇的替她收拾屋子,朱茯才不至于被那些東西給埋了。 但這個時候,朱茯卻眼睜睜的看見大師兄渾身是血都沒時間去擦,只是疲憊的跟對面鋪天蓋地的敵人對峙。 仲軻璉只是安靜的站在那里,根本不管身上的衣服沾染了多少血漬。那件原本繡著惟妙惟肖的竹葉的衣服,也被血漬沾染的幾乎看不見那些竹葉了。 因為身上的那些臟污血痕,朱茯險些以為這位大師兄死了。但下一刻,當(dāng)鋪天蓋地的敵人撲過來的瞬間,仲軻璉猛然抬眼,那雙清亮的眸子折射出戰(zhàn)場上的遍地血漬,和敵人猙獰無比的面孔。 與此同時,仲軻璉身上那件衣服突然亮起一片古怪的紋路,那是黑沉沉的光澤,昭示著這些紋路的不祥。 那些黑色紋路仿佛有意識一般,在敵人攻擊上來的一剎那,化為一團團黑霧,侵蝕到敵人體內(nèi)。下一刻,那些面容不清的敵人就一個個七竅流血,悄無聲息的死了! “詛咒!是仲家的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