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界第一因 第967節(jié)
第744章 活過劫末的傳承! 唳— 一聲鶴鳴響徹天際,云海之中,領了‘降妖散人’身份的楊獄,于云海中環(huán)顧四方,極目眺望。 然而,以他如今的目力,在這無有遮掩的天穹之上,竟也看不到這座綿延巨山的邊緣。 “呼!” 許久之后,楊獄盤膝坐下,任由白鶴翱翔,撐著真罡打開了他這些日子搜集的諸多書籍。 武圣一成,他所選取的身份遠比之前高了太多,這降妖散人更有著一頭白鶴坐騎,他輾轉幾千里,走遍了他感知到的所有村莊、城鎮(zhèn)。 “萬壽山福地……” 這是一本古卷,以不知名獸皮書寫,其上同樣是古老的道文,楊獄靜靜看著,將之與自己所知一一對應。 福地、洞天,最早指的是什么,他不得而知,但在這本古卷,以及他在九九玄功境中所得,卻都指向了‘避劫’二字。 又被稱之為‘避劫圣地’、‘渡劫之所’、‘彼岸之舟’。 相傳,任何一方福地洞天,都是遠古神佛取天下間靈炁匯聚之地為引,合以諸多道果、法寶而成。 萬壽山福地,自然也不例外。 依著這古卷所說,此處萬壽山福地,最初乃是八劫之前一尊大神通者‘萬壽道人’的墓地。 后被一尊遠古大神,以莫大神通煉制成了福地,且是名列七十二福地的絕佳避災之地。 “福地,依附于天地,卻又獨立于天地,也唯有如此,才能在劫末大崩滅中尋得一線生機……” 古卷上,記載其實不甚詳細。 萬壽山福地是何人開辟,其中有何勢力,一概沒有提及,不過,卻是他發(fā)現(xiàn)的,唯一提及到五臟觀的書卷。 依其上記載,五臟觀,即是此方福地的最初核心,也是被那位遠古大神封禁的,禁忌之地。 “禁忌之地……” 楊獄心中微動,突然想起自己很早前所得的那本‘西行游記’。 從芥子空間中取出那本記載極其詭異的游記,隨手一翻,正是關于萬壽山的篇章。 ‘三葬隨手掀神岳,五臟觀內鎮(zhèn)魔壽!’魔壽! 對應著兩本書,楊獄似有所覺,從頭開始研讀那本來自于魔僧三葬的游記。 表面上,這只是一個名為‘三葬’的和尚,在其四位徒弟的擁簇保護下,一路西行求經(jīng)的故事。 可細細研讀就會發(fā)現(xiàn),這半卷游記之中記載的,全是那三葬和尚于路途之中踐行其道,欲合‘神、仙、佛、魔、妖’五道唯一的過程。 這本游記,只有半卷,甚至遠遠不足半卷,粗略說,其內只記載了五個故事。 除卻‘五臟觀內鎮(zhèn)魔壽’之外,還有‘車遲國斗法玄門’、‘黑風山七佛之師’、‘金兜山邀戰(zhàn)普天星象’‘獅駝嶺萬妖之國’。 細算起來,也正暗合‘神、仙、佛、魔、妖’這諸天五類大道之宗。 “可惜,找不到其他殘卷,僅這么半卷,著實難以揣測太多,不過……” 翻回萬壽山篇章,逐字琢磨著其上的字眼,楊獄心中不由微動:“鎮(zhèn)魔壽,鎮(zhèn)魔壽,若那三葬和尚真?zhèn)€是要鎮(zhèn)壓萬壽山中的尸骸,那么,那清風明月,是守墓人,還是鎮(zhèn)守者?” 這一念轉過,楊獄心中頗有些豁然開朗。 如果說,他這想法是真的,那么…… “鎮(zhèn)守者想要擺脫職責,那必然要能破除三葬和尚的手段,清風看起來不行,那明月,想來也不行!” 伴隨著白鶴長鳴,楊獄這次進入也到了極限,退出了五臟觀食譜。 “明月,還在五臟觀!” 有了這個念頭,楊獄心頭大定。 若真讓他搜尋自成一體小天地也似的萬壽山,那才真麻煩大了。 松了口氣,楊獄正欲退出去,突然心中一動,招手取來了碧水寒潭圖。 這圖,可算他在五臟觀食譜中的最大收獲,有了此圖內的靈炁,他才不必和其他大宗師一樣經(jīng)年累月的搜集靈炁,甚至還可日日祭煉金蛟剪。 “咦?” 隨意掃了一眼,楊獄心頭不由一跳,看到了碧水寒潭圖背后,那疑似來自于‘太一門’的回音:“他們,真還活著?!” …… …… 呼呼— 狂風裹挾漫天積雪,于極度寒冷的天地之中呼嘯來去,帶走地面上最后一縷溫度。 這是一方冰雪天地。 下至大地,上至天空,乃至于那一輪泛著光熱的大日,都似被薄薄的冰霧籠罩,顯得縹緲。 白茫茫的天地間,卻有十數(shù)人行于其間,風雪中,渺小若螻蟻。 冷! 真冷! 一股冷風吹過,帶走了好不容易捂出來的一絲溫度,許長生忍不住心中哀鳴。 緊緊裹著獸皮,他止不住的牙齒打顫,心思發(fā)散,對于書本之中記載的,四季分明的遠古,有著無盡向往。 相傳,遠古之前,天有日月群星流轉,一年四季變換,固有寒冬之酷烈,也有夏日之炎熱。 可那,已經(jīng)是不知多么遙遠之前的事情了。 “師叔,回吧!” 隊伍里,終于有人忍不住開口了。 那是個面色粗獷,看似三四十歲的大漢,許長生卻知道,這位其實才十六,是他的族兄,名喚許開山。 “是啊,回吧師叔,這實在是太冷了……” 一行人早被風雪吹的受不住,有人開口,紛紛附和起來,吵嚷聲也終于將前方的道人驚動。 大風雪中,這道人穿的同樣厚實,看起來頗有幾分臃腫的味道,他回過頭,鼻子下都掛上了冰晶:“閉嘴!” 甘平低喝一聲,滿臉的恨鐵不成鋼:“身為我太一門弟子,豈能懼怕這區(qū)區(qū)風雪?阿嚏……” 許是說得太快,兩股大鼻涕帶著冰晶噴了出來,引得面前一眾小輩面色漲紅起來。 “混賬!” 甘平的面色也是漲紅,渾身燥熱了起來,猛的將凍得硬實的鼻涕甩掉,他咬著牙:“山門斷炊已經(jīng)半年多了,如果咱們還找不到食物,那,那……” 他本想說,那師叔、師祖?zhèn)兣率嵌家I死,但一想,這話太不敬,還是生生咽了下去。 “可,可這冰天雪地,哪有什么食物……” 許開山哭喪著臉。 風雪太大了,他們可也多日只靠‘辟谷丹’頂著,這玩意只能保證你餓不死,可也只是餓不死。 此刻又冷又餓,他算是體魄健壯的,但也快要承受不住了。 “師叔,白熊!” 突然,許長生指向了不遠處,一頭瘦弱的白熊似乎是被他們的聲音吸引,紅著眼沖了過來。 “師祖說的沒錯,氣溫上升,果然有被冰封的野獸復蘇!” 甘平眼前一亮,猛然上前,繼而,這位太一門當代真?zhèn)鞯茏?,就被一下撞翻在地?/br> “師叔!” 一眾太一門的弟子紛紛驚呼,繼而,一擁而上,又被白熊沖撞的一哄而散。 “孽畜,你敢偷襲道爺!” 這一撞,甘平差點被撞吐血,好一會才恢復過來,他漲紅了臉,大吼,前指:“誅仙劍,殺!” 他的聲音,中氣十足,但身后掛著的飛劍就不甚給面子,搖晃了好一會,才騰起,撞向白熊。 …… 一番苦戰(zhàn),人人帶傷,等到白熊氣絕到底,甘平也跌了個四仰八叉,累到了起不來。 “騙人,都是騙人的……什么飛劍一指,千里襲殺……” 將氣喘吁吁的師叔攙扶起來,許長生心中腹誹不已。 自加入太一門那日起,他就聽多了自家門派的強大,什么遠古之前神魔勢力,什么祖師與神佛為友,什么神通廣大,什么道術無雙。 但…… “托上它,回去!” 甘平緩過勁來,大手一揮。 十幾個太一門精銳弟子紛紛動手,各自拖拽著繩索,將這頭重達數(shù)百斤的白熊拖起,拽向山門方向。 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所有太一門弟子全都累到筋疲力盡,遠遠地,太一門的山門,也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此處,也是風雪最小的地方。 淡淡的陽光映著雪光,照亮了前路,那是一座雄偉神圣到了極點的巨岳神山。 美中不足的是,此刻,這座神山頭朝下,倒栽在無垠雪原之中。 一眾人遙遙抬頭,還能看到高懸?guī)装僬桑垒喢缞J的宮闕殿堂,仙山圣地…… 然而,真實的太一門駐地,只是一個坐落于幾個小村莊正中,簡陋無比的小院。 攏共,也只有三十來人,且二十個老到需要伺候…… “師父,師父!師弟回來了,他,他捕到了血食,捕到了血食!” 遠遠地,看到甘平昂首挺胸的身影,太一門駐地的小院就沸騰起來,十來個老道在幾個弟子的攙扶下艱難出門。 不知多久沒有吃過rou的一眾老道,都顧不得矜持,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