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界第一因 第646節(jié)
“誰?!” 一眾人尋聲望去,只見寒風之中,一白衣人隨風而來。 隨其緩行,寒風更烈,刺骨冰涼,更似有大雪隨之而來,飄飄灑灑而落。 第496章 殺破狼位階! 呼呼—寒風吹卷,大雪驟至,鵝毛也似的雪片紛紛灑灑,未多時,兗州城內(nèi)外就披上一層淡白。 雪地之中,來人緩步疾行,單薄的白袍灌滿寒風,飄灑的雪花卻無法近身,就被吹落。 遙隔數(shù)里之地,卻似有一股比之隆冬更為酷烈的意志降臨,讓城墻之上一片躁動,弓弦抖動、兵甲嘩啦聲此起彼伏。 “馬龍圖!” 城墻上,那赤著上身的大漢虎軀一震,如臨大敵。 來人的名頭,在西北道是極為響亮了。 馬龍圖,出身天狼王庭八大神山之一,但其地位并不高,年少之時多被欺凌,后得異人傳功,才嶄露頭角。 但其人不同于其他天狼人,因著那異人的關系,極為向往大明,曾化名來到西北道拜師學藝。 其人天賦絕高,短短二十年就熔鑄百經(jīng),成為宗師,卻也因身份暴露,被西北武林追殺。 而后的數(shù)十年里,他數(shù)次回返報仇,造下莫大的殺孽。 其人以戰(zhàn)養(yǎng)戰(zhàn),越戰(zhàn)越強,最終,于二十多年前,被西北王重創(chuàng)之后,得窺玄關,一躍成為大宗師。 民間流傳的山河榜中,其人名列第七,名列諸大宗門高手之前,縱然在朝廷新近編篡的錦繡山河榜上。 其排名也極高。 不要說一州一府,便是放眼一道,乃至于一國天下,其也是最為頂尖的大高手。 “馬兄說的不差,燕某等你多時了?!?/br> 望見來人,燕東君朗聲回應,似乎他真?zhèn)€等待許久,并下令城門打開,諸甲士列隊兩側,躬身迎接。 “燕東君?!?/br> 馬龍圖微微瞇眼,也不拒絕,坦然而至,在眾目睽睽之下走進兗州城門。 大雪中的兗州城,一片蕭瑟。 空氣中,有著未散的硝煙與血腥的味道,長街上,沒有行人,只有三三兩兩的士兵提刀巡守。 隱隱間,還能聽到壓抑不住的哭聲。 望之,令人壓抑。 “四十七年前,我來西北道的第一站,就是兗州城……” 馬龍圖似有感嘆。 他,是來過兗州城的,且是流積山之戰(zhàn)后,元氣未復的兗州城。 可即便是那時的兗州城,也遠比今日所見要繁華太多,熱鬧太多了。 亂世啊…… 他心有漣漪,對于城中的亂軍生出幾分厭惡來,若任他們糟蹋下去,過些年入關,豈非只有一片狼藉? “馬兄來的,比燕某預想的要遲了許多?!?/br> 燕東君緩步而下,一眾高手立于他的身側,神色肅穆,城墻上,一眾兵卒也cao持著神臂弩。 面對這樣的大高手,沒有人敢大意。 “燕兄的反應,也有些出乎預料,馬某本以為你會設下天羅地網(wǎng)呢……” 馬龍圖收斂心思,淡淡一笑。 天狼人的生死他尚且不在意,些許明人的苦難,他就更不在意了。 “馬兄說笑了。” 燕東君笑容和煦,抬手招呼著,請馬龍圖去酒樓慢談。 后者自無懼色,坦然前行。 城中無人,酒樓也頗為冷清,只有小廝與掌柜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等待伺候,他們手腳麻利,很快就擺出了一桌宴席來。 雞鴨俱全,牛羊齊全,更有美酒美人相伴。 “馬兄遠來辛苦,還請滿飲此杯?!?/br> 眾人落座,燕東君微微一笑。 一只著薄紗,面色發(fā)白的少女就自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舉杯遞前,馬龍圖微微皺眉:“燕兄知我來意,又何必耍這些花招?交談可以,喝酒,就免了……” 嗤! 他的話音未落,就見一抹寒光驟閃,在一聲裂帛聲中,削向了那女子如玉般的脖頸。 馬龍圖隨手捏住劍鋒:“如此美人,放在草原上,足可換得牛羊數(shù)十頭,殺了,可惜?!?/br> “敬一杯酒,都做不成,要你何用?” 燕東君看也不看那面色慘白的侍女,飲盡杯中酒,方才道:“馬兄若是喜歡,隨意挑選就是,兗州雖不算大州,這般姿色的,還是挑的出幾千個……” “明人有言,禮下于人必有所求?!?/br> 馬龍圖神情冷淡:“可惜,破軍我志在必得,不要說女人財物,便是一州諸縣之地,也不足以讓燕某改變主意。” 他的話音回蕩間,席上一眾人的臉色就皆有變化。 “酒喝了?!?/br> 飲盡杯中酒水,馬龍圖垂眸,落盞:“你有一盞茶的時間,來說服我?!?/br> “下去吧?!?/br> 燕東君收斂笑意,一擺手,除卻那赤著上身的巨漢,其余人皆退了出去。 “西北三州,盡在我手,雖其中還有些微錯漏,但大差不差,道城已在我等合圍之下,不日可下?!?/br> “不日可下?” 馬龍圖聞言冷笑:“你當我沒有去過道城嗎?沒有里應外合,你便是有三十萬大軍,也休想攻陷!西北王,可沒死!” “但他,快死了?!?/br> 燕東君神色平淡:“相傳道果七殺,以殺養(yǎng)殺,你此來西北道,除了我這枚破軍之外,也是要殺那老家伙,取其功行于己身吧?” 殺破狼,是白山黑水間那位大人物的位階。 他不清楚那位為何要剝離道果,但他很清楚的知曉,這三枚道果的厲害,若無破軍之助,他縱然有著諸家叛軍的支持,也休想拿下三州之地。 而七殺,相比破軍更強。 相傳,身懷七殺者,浴血可增進功行,能殺人奪運,越戰(zhàn)越強,越殺越強。 西北道功行最高的,自然是那西北王。 “他,我會殺?!?/br> 馬龍圖沒有否認,眸光卻更寒了幾分:“時間,不多了?!?/br> “西北道,是大明兩大馬場之一,如果馬兄愿意,它也可以成為天狼的馬場……” “嗯?” 聽到這句話,馬龍圖才似有了幾分興趣:“你愿投誠?” “……自然不是。” 燕東君微微一頓,道:“西北道有著馬場,礦場也多,只要馬兄愿意,拿下西北道后,我可開市,與貴國互通有無?!?/br> “流積山橫貫萬里,群山綿延,你要互市?” 馬龍圖眸光微瞇,氣息越發(fā)危險:“你還要攻伐龍淵?以你的底蘊還不足以統(tǒng)轄兩道,龍淵三杰,可不是等閑之輩……” “龍淵三杰固然了不起,可那又如何?” 見他似乎有了反應,燕東君繼續(xù)道:“大明地大物博,無論丹材、礦產(chǎn)、美人、工匠還是其他,可都是關外難得之物,馬兄,莫非就不心動?” 心動? 馬龍圖確有幾分心動,只是…… “可惜,破軍我志在必得……” 又一杯酒水下肚,馬龍圖的氣息越發(fā)森冷:“燕兄還想著說服我嗎?時間,可是快到了?!?/br> 嘩啦—巨漢猛然起身,雄渾的氣勁勃發(fā),直震的酒樓都為之晃動。 “老二?!?/br> 燕東君神色不變,止住麾下的暴怒,微微一笑:“破軍,可以給你,只是,你需得助我取得西北道,以及龍淵任一一州……” “你在說笑?” 馬龍圖幾乎笑了。 “燕某人從不說笑?!?/br> 感受著撲面而至的煞氣,燕東君心中卻越發(fā)冷靜,神色不改:“破軍道果,故而珍貴??裳嗄成钪约汗π胁蛔?,自始至終,可都不曾想過占有。巧合的是,這道果不是典籍中的不可剝離……” “嗯?” 馬龍圖眸光變得炙烈,意志攀升,卻真沒有察覺到破軍所在,可…… “兗州一地,人口數(shù)以千萬計,馬兄也可一一尋找……” 燕東君微微一笑:“也可與我合作,事后,破軍定當雙手奉上。” “我憑什么信你?” 馬龍圖的眼神變得極為危險。 “破軍雖好,可燕某無心七殺神宮,只想博取一世富貴,馬兄若是不信,只管動手就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