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界第一因 第496節(jié)
但他們尚未發(fā)作,突又聽得一聲冷哼,一神色冷峻,身著白衣的俊美青年不知何時(shí)出現(xiàn)在窗前。 “什么時(shí)候,青州城連幾個(gè)匪類都敢大放厥詞了?” “嗯?!我道是誰,原來是被驅(qū)離了青州的‘四公子’林白?” 祁連老大先是一怔,旋即冷笑起來:“怎么,你不敢惹徐文紀(jì)、惹不起斬首刀,就敢來撩撥你家爺爺?shù)幕㈨??!?/br> 第381章 風(fēng)雨雷電間,恰如龍王來! 祁連老大說的極為不客氣,引得一眾后退的酒客都不由的側(cè)目,樓下樓上都有人窺望著。 青州四公子,以青州為前綴,在青州之中自然算是赫赫有名了。 二十年前,朝廷肅清江湖,是九道齊齊動(dòng)手,但最先被清洗的,自然是位于諸國交界的龍淵道,更為具體來說,就是青州。 朝廷馬踏江湖之后的多年里,青州武林凋零,天下二十七州中都可算墊底,武林勢力遠(yuǎn)比不得世家大族。 尤其是楚天衣橫空出世,劍膽劍心冠絕州道,被大宗師稱贊,被鑄劍山莊萬里迢迢收徒,這一樁樁一件件更讓青州武林顯得凋零且破敗。 青州四公子之名,也一度被眾人所津津樂道,雖然明眼人都知道其余三人遠(yuǎn)比不得楚天衣一人,卻也覺至少齊名,終歸差不到哪里去。 直到蕭青峰被斬殺于天狼關(guān),四大家更是被趕出青州之后,青州四公子的招牌才在青州武林搖搖欲墜。 可即便如此,對于絕大多數(shù)青州武人來說,也是不敢想象的大高手了,且名頭遠(yuǎn)比祁連七雄更為熟悉與響亮。 而他的出現(xiàn),更讓其中不少人浮想聯(lián)翩。 徐老大人離開青州不過數(shù)月而已,四大家就想卷土重來?! “四公子林白?青州四大家的人?” 王老道聞言心中警覺,將那斗篷人護(hù)在身后,余光掃去。 就見那青年約莫不到而立,身著素衣,手揣單劍,憑窗而立,就如一口寶劍,鋒芒畢露,決絕而凌厲。 此時(shí)聽得被人貶斥,神色也無變化。 “你說的不差,那兩位,我著實(shí)惹不起?!?/br> 林白持劍而立,神色冷峻,聞言點(diǎn)頭,卻又哂笑:“只是你算個(gè)什么東西,頜下那兩根鳥毛,也配自夸為虎須?” “找死!” 祁連老大面色一沉,身形不動(dòng),就聽兩聲轟鳴,樓頂被踩的碎裂,兩道人影一前一后墜下,以雷霆之勢重錘向林白。 “小白臉,死來!” 幾乎是同時(shí),樓下各處也有氣勁轟鳴,三道人影齊齊爆起,刀劍錚錚,掀起刺目的寒流,以種種角度刺殺而至。 祁連七雄在白州兇名極大,但這幾人行事狠毒,卻又極為小心,一旦出手就不會(huì)有絲毫留手。 不會(huì)真?zhèn)€輕視任何活著的敵人,一出手,就有五人齊發(fā),以高明的合擊之法共擊林白。 聲勢未見得多大,可其中兇險(xiǎn)之處,卻直讓一眾旁觀之人手腳冰涼,手心濡濕,卻是從未見過如此兇人。 寥寥幾個(gè)高手也都神色微凝,不自覺的握住了刀劍,掃過暴起的五人,也在注視著其余兩人。 祁連老大持錘窺視,還有一人鬼魅般潛伏于酒客之中,隨時(shí)等待暴起。 “呵—” 面對這樣色合擊,一眾人皆是神色凝重,只覺縱是換血大成的高手也只得避其鋒芒,但林白卻只淡淡一笑。 “就這中下層級(jí)的真罡,也敢吹什么出身大宗門?” 笑聲乍閃即滅,一抹劍光已然騰起,銀白雪亮,行于空中,劍成連環(huán),剎那間鋪徹了整座屋舍,猶如水銀乍泄,無所不至。 雖只是一人單劍,可在一干旁觀者的眼中,卻反而有種以一人之力反向圍殺其五人之勢! 林白心中雪亮。 他突破真罡還是近兩年的事,真罡比之這七個(gè)成名已久的白州兇人自然薄弱太多,然而,決定真罡強(qiáng)弱的,從來不止有深厚與否。 中下乘的真罡,縱然再如何深厚,在他的眼中,也不過是紙糊一般,可以輕易洞穿。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當(dāng)— 細(xì)密而刺耳的金鐵交鳴之聲不住響起,氣勁呼嘯間,酒樓中一干桌椅、酒菜橫飛,不少酒客退得不夠遠(yuǎn),就被吹的滿臉湯汁。 “好個(gè)林白!” 祁連老大突的冷笑,眼中閃過異樣。 據(jù)他所知,這青州四公子名頭雖大,可除卻楚天衣之外,不過是堪堪凝練真罡之輩,這一劍,卻足可威脅自己了。 這就是上乘真罡的威力? 錚錚錚— 刀劍錚鳴之間,林白劍勢張揚(yáng),剎那間,氣勢又有攀升,一劍橫壓,漫天劍影收束,分明是單薄的長劍,卻如山般橫壓。 只聽‘砰’的一聲,一身形矮小敦實(shí)的漢子就被蕩開了兵刃,生生砸落樓下。 “老六!” 一聲驚呼傳來,祁連老大終于出手,重錘排空,蕩起重重氣浪,其速快絕,那漢子墜下樓的同時(shí),已逼近林白頭頂! 嘩啦啦! 氣勁激蕩,只一下,整座酒樓都為之轟鳴一下,六層的墻壁、門窗更是好似紙片一般被撕扯了開來。 一眾酒客再也站不住腳,紛紛躲閃下樓。 “想逃!” 突的,一聲冷笑自人群中響起。 一道人影猶如毒蛇般游走,短劍泛著幽幽綠光,直扎向想要趁亂而逃的王老道等人。 “匪類敢爾!” 王老道身后幾人勃然大怒,其中一人跨步出手,拳掌間攪動(dòng)氣流,竟也是一尊真罡級(jí)的武者。 轟! 氣勁炸裂于行人早已避開的長街之上,那是真罡的碰撞。 春風(fēng)樓的動(dòng)靜早就被人傳出來了,街道上的行人自然紛紛散去,不見慌亂與驚呼,此時(shí)留下的,多半都是身懷武功的武人。 見得這一幕,不由的心中驚駭。 筑基五關(guān),換血十三。 真罡隨身的武者,至少都是換血十二層的好手。 這樣的高手莫說在青州,縱然放眼整個(gè)龍淵道,都是一流高手,足以橫行州府,稱霸一方的存在! 如此高手,做個(gè)六扇門銀章捕頭都已足夠,竟只是一個(gè)貌不驚人的護(hù)衛(wèi)?! 那斗篷人…… “哈哈哈!” 祁連老大重錘砸穿墻壁,飛身而出,哪怕衣衫處處都被割裂,卻不怒反笑,望向長街上的斗篷人,滿目兇光:“合該老子拔得頭籌!” 這一刻,他甚至都顧不上理會(huì)暴起殺來的林白,只發(fā)聲讓其余兄弟攔住此人,自己則長嘯一聲。 人如蒼鷹橫掠而去,重錘揮舞,發(fā)出讓所有注視著都為之心悸的氣爆之音,重重砸向了王老道! 這一錘,祁連老大點(diǎn)燃?xì)庋?,奮起真罡,更借力登空又自重重墜下,聲勢極大,直好似天上掉下一顆黑雷。 氣爆之音,響徹長街內(nèi)外,引得無數(shù)人為之注視。 然而,面對這樣聲勢浩大的一錘,王老道卻似是陷入了恍惚,滿臉苦澀與不甘,長長嘆氣:“就當(dāng)真不念絲毫香火情嗎……” 嗯?! 什么香火情?! 這一幕顯得詭異,以至于身在半空,全神貫注的祁連老大心中亦是一震,但念頭不及閃過,他的思維就好似定格了。 在他的感知之中,那迅疾暴烈的罡風(fēng)氣流間,不知何時(shí)出現(xiàn)了一只修長白皙,完滿晶瑩的手掌! 突然卻不突兀,就好似,這手掌從來就在那里,只是自己根本沒有察覺到而已。 “這是……” 幾乎僵直的思維中涌出一抹驚悸,然后,那如蓮花般撐開的手掌,就以一種無比輕松寫意的姿態(tài),將他那足有百斤開外的玄鐵重錘攥住。 捏扁! “不好!” 巨大的震怖與黑暗瞬間降臨,然而,根本沒有任何反應(yīng)的機(jī)會(huì),祁連老大已重重砸落長街,煙塵飛濺。 重錘連同頭顱,都被砸進(jìn)了胸腔之中,骨rou成泥。 呼! 被重錘掀起的氣流兀自狂飆,但整條長街卻詭異的靜了下來,所有人的視線,全都不可控一般被手掌的主人所吸引。 黑色的武袍,黑色的靴子,黑色的刀,映襯之下,他的手掌與皮膜越發(fā)的顯得白皙晶瑩,再挑剔的人,也尋不出絲毫瑕疵來。 “夜魔,袁飛!” 望著那鮮明到不可忘卻的人影,在場所有人的大腦都有剎那的空白。 人的名,樹的影。 有的人日日行走江湖,卻不甚讓人在意,可有的人,哪怕數(shù)十年不出江湖,其名聲依然如雷貫耳。 袁飛,就屬于后者。 其人成名于二十多年前,那一場對于江湖武林堪稱浩劫的馬踏江湖之役中,其人如流星般橫空出世。 其人出身無人所知,一出世,卻已是宗師之身,協(xié)助龍淵王鎮(zhèn)壓江湖,殺伐兇戾,身死其手的高手不知幾多。 甚至于,有著宗師殞身其手,是真正的赫赫有名! “袁飛……” 王老道的臉色慘白,其身后的幾個(gè)護(hù)衛(wèi),以及祁連七雄的其他人,也皆心中呻吟,心頭顫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