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界第一因 第139節(jié)
不過他也不急,好整以暇的打量了好一會,方才進了這宅子。 這宅子外觀頗為不凡,內里更是別有洞天。 通體一色的白色石板鋪徹了整個院子,諸多假山、池塘、盆栽、回廊、石屏之類也應有盡有。 “請跟我來?!?/br> 前院,一個清秀的侍女輕喚了一聲,走向后院。 楊獄微微皺眉,卻還是跟了上去。 這宅子布局十分大氣,一條直道私下蔓延,從前院到后院根本不需要轉向,很快,楊獄就在一處花園里見到了灰袍人。 以及涼亭之下,溫酒輕輕飲的儒雅青年。 “七玄門少門主,況天青?!?/br> 楊獄停下腳步,認出了那儒雅青年們。 七玄門全員都在緝兇榜上,況天青自然位居前列,只其一顆人頭,已足可換取一門上乘武功了。 “大膽楊獄!竟敢直呼少門主名諱!” 為況天青斟酒的侍女厲聲呵斥。 “起名字,不為給人叫,莫非是留著刻在墓志銘上?” 楊獄冷笑一聲。 “你,你好大膽!” 那侍女氣的臉色發(fā)白。 “侍劍!” 況天青擺擺手,讓其閉口。 “你說的不差,名字本就給人叫的?!?/br> 他淡淡的打量著楊獄,語氣平淡:“你既然知道我的名字,也應該知道我為何尋你了?!?/br> 況天青神情平靜,語氣溫和,但楊獄卻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漠然冷酷之色。 “是精金甲胄?” 楊獄手按刀柄,眸光轉動:“還是為了百步飛劍?” “嗯?!” 百步飛劍四字一出。 整個后院都是一靜,灰袍人與那幾個侍女的臉色皆是一變,唯有況天青神色不變。 “六扇門不愧是天下有數的情報組織,你不過一銅章捕頭,居然也能猜測到我等的目的?!?/br> 況天青微微有些感嘆:“不過,我很好奇,你是如何推斷出我等的目的的。” 六扇門深耕地方多年嗎,據點遍布天下,暗子更不知幾多,情報之詳盡足以讓任何江湖勢力望塵莫及。 他不是沒想到自己的目的可能會被人猜測出來。 可眼前這小角色居然能從精金甲胄聯想到百步飛劍,還是讓他有些詫異。 “一個有過輝煌的古老勢力,敢冒宗門全滅的風險盜取一件甲胄,自然不會是為了銀錢?!?/br> 楊獄坦然道:“當我調閱關于精金甲胄的卷宗,看到這件精金甲胄的鑄造者中,有你們七玄門初代宗主的名字,這就不難猜測了?!?/br> 給那老趙頭的銀子,自然不白給。 這些天里,但凡他去,任何卷宗,只要權限允許,幾乎都會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他的手上。 有著足夠的信息,自然不難推導出這七玄門的目的。 “無怪乎敢來和我交易,真真是了不起?!?/br> 況天青飲盡杯中酒,落杯,笑了:“你要什么?” “精金至貴,制成甲胄更為難得。更別說關系到百步飛劍這樣的絕頂武功了……” 楊獄微微權衡,自然漫天要價:“沒有后患的完整上乘武功,五門,最好為原本,千鍛級的玄鐵長刀,一口,丹藥不要,你們料想也不多……” 后院一片寂靜,只有楊獄的聲音在回蕩。 灰袍人面皮狂抖,那侍女瞠目結舌,看著楊獄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況天青的臉色也漸漸沉了下來:“青州楊獄,最早是流民,流落黑山城外,后得一獄卒收養(yǎng)才得以存活……” “……自王佛寶處學得鐵襠功、自錦衣衛(wèi)魏河處學得一氣訣、斬首刀法……” “黑山城大亂之時,單人單刀殺穿黑山,接連擊殺了縣令劉文鵬以及憐生教順德府副舵主尉遲龍……” …… 況天青的語氣平淡,卻極為詳盡的將關于楊獄的情報一一道來。 到的最后,他的眸底泛起一抹波光:“你能不能告訴我,一個氣血兩虛的流民乞兒,是如何在短短兩年的時間里,蛻變如斯?” 灰袍人饒有興致的打量著。 楊獄活動著手指,面不改色:“自然是天賦異稟?!?/br> “呵—”況天青輕笑一聲:“讓我來猜一猜……” 噠噠噠— 他輕輕的敲擊石桌,嘴角泛著玩味的笑容:“天賦異稟者不少,可這世上只有年少成名,哪有什么大器晚成?你但凡有著一絲天賦,又怎么會流落城外?” “那么,一個邊城乞兒,在短短時間突飛猛進,是天賦讓人信服,還是說,他得了那枚道果,更讓人信服呢?” “若嫌棄價格太高,不妨再談一談,說這些鬼扯的話來,又有什么意義。” 楊獄眼神微微瞇起。 有關于他得了道果的流言,這些天也是有著。 不過,一來他展現出了不同尋常的體魄,二來,道果在錦衣衛(wèi)指揮使的手上,青州皆知。 “是顧左右而言他,你是在等人吧?” 況天青按住酒杯,眸光微冷:“讓我猜猜看。方其道嗜武如命,這段日子正是緊要之時,無人知其所在。那石婆子與你不對,不會是他。 那么,是步靈虛?于玄?唐百列?還是趙青川?” “很可惜,他們來不了了。” 話音飄蕩之間,況天青徐徐起身,負手踱步,語氣平靜而冷冽:“你只有一條路可走,跪下,奉上精金甲胄!” 砰! 一道火光沖上夜空,化作一團絢爛煙火。 “可惜,你猜錯了?!?/br> 乍閃即滅的光華之下,楊獄臉上帶著淡淡的嘲諷之意:“現在,你再猜一猜,來的人會是誰?” 第112章 什么叫以力壓人? “砰!” 絢爛的煙花一閃而逝,化作細微的火星劃過夜空。 花園里的幾人神情皆變,卻各有不同。 幾個侍女驚呼失色,灰袍人眉頭擰起,嘆了口氣。 “你的膽子很大,比我想象的還要大……” 況天青的臉色變了,浮起了nongnong的嘲弄之意:“你可以猜一猜,這天下如此之大,我為何偏生留在青州城中呢?” “嗯?” 楊獄眸光一凝。 事實上,在看到這宅院的時候他就心中生出莫大的驚詫。 一個全員上了緝兇榜的宗門,一切家產都將被清繳,怎么可能還留下如此之大的宅院。 聯想到他之前吐露的青州城中的一眾高手的名諱,楊獄心中不由的一跳。 “拿下……嗯?!” 況天青懶得再說什么,一聲號令,就要讓灰袍人動手將其拿下,神色卻突然一變。 噠噠噠— 清脆的腳步聲猶如鼓點一般自遠而近。 黑底紅紋的衣袍獵獵間,類蟒飛魚惟妙惟肖。 一面色方正威嚴的中年人自夜幕中跨步而出,人不至,聲音已先到了:“你且說說看,本大人也很好奇,到底是哪個狗膽包天的,敢收留你這條喪家敗犬!” 唰! 灰袍人站的筆挺,如臨大敵。 花園夜色里,也竄出十數個護衛(wèi)的黑袍人,幾個侍女更是抽出了刀劍。 呼! 來人負手而立。 其身后夜幕里風聲呼呼,一道道人影散開,或立于其身后,或是飛身越上圍墻、屋檐之上。 “飛魚服、繡春刀……” 灰袍人打眼望去,心頭就是一驚。 來人之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高矮氣息各不相同,唯一的共通之處,就是皆著飛魚服,皆佩繡春刀! 隨著錦衣衛(wèi)的名頭傳播,天下人無不知曉飛魚服、繡春刀。 可這絕不是錦衣衛(wèi)的制式服裝,等閑人,根本沒有資格穿這一身飛魚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