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界第一因 第96節(jié)
但卻還有著另一重隱秘的意思…… “進(jìn)去瞧瞧?!?/br> 楊獄雙眼微瞇,掀開車簾就下了車。 徑直走入籬笆院里,到此處,rou香越發(fā)撲鼻,他卻忍不住皺起眉頭。 “客官,里面請!” 幾個大漢對視一眼,尤其看著楊獄腰間鼓鼓囊囊,更是眼神發(fā)亮。 趙七、蔣都對視一眼,將一眾犯人以鐵鏈鎖在旁邊樹上,方才帶著小心跟了上去。 “不忙!” 楊獄駐足門前,大致掃了一眼,問道:“你這鍋里,熬煮的是什么rou?” “狗rou滾三滾,神仙站不穩(wěn)。香rou可不就是狗rou嘛!” 兩個大漢嬉笑著指了指墻角。 斑斑血跡,還有著一張張狗皮胡亂丟在那里。 楊獄冷笑:“我之前聽說,食米吃rou者,其rou更香,或有人稱之為香rou,也有人叫米rou。是也不是?” 趙七與蔣都卻是面色發(fā)青,再聞著那rou香,止不住的干嘔一聲。 其余人犯與鐵劍門一眾人,或有不知的,但眼見其他人的反應(yīng),也都猜到那鍋中熬煮的是什么東西。 當(dāng)即也都俯身干嘔起來。 可他們這一路本也沒吃什么東西,干嘔也是嘔不出半點(diǎn)東西來。 他們之中,最少的也有數(shù)條人命在手,可他們最低也是換了血的武者,再怎么也輪不到吃這玩意的地步。 以前雖然也曾聽說過,但親眼見到,還是差點(diǎn)將苦膽水都吐了出來。 “呦?官爺還是行家???” 那大漢瞧著眾人的反應(yīng),猙獰一笑:其話音未落,酒館里一群人就魚貫而出,刀劍在手,獰笑著將楊獄等人包圍在內(nèi)。 “且慢!” 楊獄面含冷笑,正欲發(fā)作,就聽得酒館里傳出一女聲。 旋即,一涂抹著劣質(zhì)腮紅的半老徐娘扭腰走出,她先是看了一眼籬笆外的一眾人犯,又看了眼楊獄。 心中猛的一突。 “敢問官爺,可是姓楊?” 那半老徐娘對著一眾漢子就是亂打亂罵,然后滿臉堆笑著問著。 “好叫你們知道!這位正是楊爺!黑山城三尺劉可聽說過?可正是被我家楊爺一刀砍成了兩截!” 楊獄冷然看著,趙七已是高聲回應(yīng)了。 “楊砍頭?!” 一眾人全都變了臉色,之前那漢子更是嚇的臉色發(fā)白,踉蹌后退幾步。 “誤會,誤會!” 那半老徐娘也嚇的花容失色,連連道歉:“楊爺勿怪,這些憨貨不知是您。多有得罪,還望千萬海涵?!?/br> 說著,不等楊獄回應(yīng),就對著身旁幾人拳打腳踢,破口大罵:“失了心的豬玀,還不快去給楊爺備上酒菜,好酒好菜,趕緊的!” 一眾人點(diǎn)頭哈腰,似是被嚇破了膽。 “我且問你?!?/br> 楊獄眼角微抽:“楊砍頭,這號,哪個叫出來的?” “這……” 幾個人面面相覷,全都搖頭。 “外面風(fēng)大,咱們進(jìn)去小坐一二?” 那半老徐娘擠著笑,但見楊獄冷面不語,只看著那口大鍋,心里將那兩個蠢貨罵了個半。 只能硬著頭皮解釋:“楊爺,您莫要聽那憨貨胡言亂語,咱們這可是正經(jīng)的店,這鍋里,其實(shí),其實(shí)是狗rou……” “是嗎?” 楊獄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指向rou湯里翻滾的一根彎曲黑色毛發(fā),道:“幾條黃狗,哪來的黑毛?” “有,有嗎?” 那婦人不慌不忙,軟濡的胸脯貼在楊獄手臂,嬌笑著道:“許是之前燉了條黑狗,鍋沒洗干凈?楊爺,酒菜備好了,您里面請?” 酒館的其余人,臉上也都擠出笑,想著聽到關(guān)于面前之人的流言,心跳如擂鼓。 那婦人見楊獄不動如山,心中越發(fā)坍塌,笑容也僵住了:“楊爺……??!” 砰! 話音與慘叫聲戛然而止。 其余人臉上的笑容也全都僵住,呆呆的看著頭顱被錘進(jìn)胸腔的婦人,全都如遭雷殛。 漠然收回手掌,任由鮮血滴答而落。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楊獄眼神冷漠,面色盡是厭惡:“可你們也算是人?” 血?dú)馊肽嗤瑁奈甯羞h(yuǎn)比尋常人來的靈敏太多,幾乎是進(jìn)入這院子的同時,已然感受到了這間酒館中濃郁至極的血腥氣。 “你不是孫二娘,楊某也不是武二郎。” 楊獄冷眼掃過,殺氣四溢。 “?。 ?/br> 一驚之后酒館一眾兇人全都瘋了一般大叫起來。 可還不及他們動作,楊獄出手如電,毫不留情,抬手就將兩個伙計(jì)的胸膛打的塌陷,再反肘一擊。 就將身后之人震的咳血倒飛。 以楊獄如今的武功,對付這些充其量也只一次換血的伙計(jì)當(dāng)然是風(fēng)卷殘?jiān)啤?/br> 等到趙七等人回過神來,這酒館內(nèi)外已是一片狼藉,死傷一地,血腥氣濃郁。 “楊,楊爺……” 只剩之前獰笑著為楊獄介紹‘香rou’的那漢子跌坐在地。 他抖若篩糠,黃湯流了一地,鼻涕眼淚一起流:“饒命,饒命啊,爺爺饒命……” 他幾乎被嚇?biāo)?,心中無盡后悔。 如果早知道是這么一個煞星,他說什么也不敢招惹分毫。 他更沒有想到,這年頭的官差居然如此的兇殘,比傳言中還要兇惡十倍。 “那些流民,到底也沒逃出去……” 隨手扯了片酒旗擦拭著手掌,楊獄臉色木然,心中卻是嘆息一聲。 真切的感受到了普通人的行路難。 逃離了黑山又能如何? 沒有行走天下的本錢,便是沒有餓死道旁,也會被宰殺賣rou,凄慘至極。 “楊爺威武……” 趙七等人這才回過神來,看著一地死尸,心肝都在發(fā)顫。 他們自忖已不是良善之輩。 可比起這位楊爺,那可真是不值一提了。 鐵劍門的人更是被嚇的臉色慘白,腿肚子發(fā)軟,也自后悔,自己為何要招惹這位兇人? “趙七,將我的東西拿進(jìn)來,順便,叫幾個人將這里收拾一下?!?/br> 隨口吩咐了一句,楊獄提著那沒骨頭也似的伙計(jì)進(jìn)了酒館。 小小的酒館,三五張桌子,沒有客人,只有其中一桌擺著的酒rou還冒著熱氣。 “楊爺饒命,饒命??!” 那伙計(jì)連連磕頭,已被嚇破了膽子。 “這家店的原主人呢?” 那伙計(jì)牙齒打顫,結(jié)結(jié)巴巴的回答著。 楊獄詢問幾句,這伙計(jì)就將自己等人的來歷和盤托出。 黑山賊聯(lián)絡(luò)附近所有的山賊,欲借憐生教的手去劫掠縣城,卻被殺的死傷殆盡。 而沒了頭目的束縛,山里那些山匪也都流竄下來。 這伙人就來自于其中一個山賊,被楊獄殺了的那女人是他們山寨的二首領(lǐng)。 “我,我們本來只想著劫掠一筆,去投奔長留山,可這店家太窮,二,二首領(lǐng)才打起過往路人的主意…… 這些,這些酒菜可都是我們從寨子里帶出來的?!?/br> 那伙計(jì)痛哭流涕,只覺萬分后悔,連連討?zhàn)垺?/br> “長留山?” 楊獄眸光微凝。 這個名字他當(dāng)然熟悉,甚至可說是如雷貫耳。 在李二一的口中,青州長留山那可是名聞天下,那位長留山首冀龍山,可是以一己之力殺穿青州州主聶文洞的強(qiáng)橫人物。 “長留山是冀瓢把子的地方,聽說,聽說前些日子瓢把子發(fā)了綠林江湖令,號召青州好漢聚義長留……” 這伙計(jì)不敢怠慢,顫抖著回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