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界第一因 第53節(jié)
甚至有傳說,他未修硬功,rou身卻堅如鋼鐵,不懼刀劍砍傷,寒暑不懼,入火不焚! 他懷疑楊獄很可能也有著類似的體質(zhì)。 楊獄一夜沒睡。 不止是為了療傷,也在戒備著山寨里的這些老弱婦孺。 誠然,他們是為剿匪而來,可他們的到來,并沒有讓他們的處境好轉(zhuǎn),甚至變得更加惡劣。 平常不顯,可他們受了重傷,可就不一樣了。 事實上,他本想催動內(nèi)氣打坐療傷,但是,不經(jīng)意見見到那一雙雙復(fù)雜甚至帶著仇恨的眼神。 就一夜無眠。 “大人傷勢如何?” 楊獄快步走了過來。 “石開的‘虎威拳’已修至爐火純青的地步,我氣血衰退時被打了一拳,臟腑受損,至少要休養(yǎng)半年……” 王五臉色不是很好,半是傷勢,半是憂愁。 換血武者自然比尋常人更難受傷,可一旦受傷,療養(yǎng)的時間也需要很長。 如王佛寶,他被‘融血指’所傷,若無靈丹妙藥,療養(yǎng)的時間要以年為單位。 “半年,這么久?” 楊獄眉頭擰起。 他沒想到王五的傷勢居然這么重。 “這還是少說了?!?/br> 王五緩緩站起身,望著血腥味久久不散的山寨,有些黯然:“都死了……” 他所收集的情報上,憐生教除卻一正二副三位舵主之外,只有二十余講經(jīng)道人,還有一半在外城。 可誰知,單單這一戰(zhàn),他殺了的換血教徒,就超過二十了。 那可是他從六扇門要來的情報啊…… …… 接下來的十多天,無論王五是否愿意,他們卻不得不留下療傷。 只是因為擔(dān)憂憐生教的人會來報復(fù),并沒有留在山寨,而是去后山的山洞。 這山洞不知是哪路山賊為了躲避圍剿而挖出來的,四通八達,正適合三人臨時藏身。 王五兩人療傷,多日不見身影。 楊獄也沒有閑著,他將山寨各處搜刮了個干凈,在山洞里支起一口大鍋,取來本該十多人回城后分的藥材。 開始了藥浴。 “二次換血離我不遠(yuǎn)了,不過,三次換血才是門檻,血氣如牛啊……” guntang的藥液之中,楊獄舒緩著精神。 一場大戰(zhàn)后,尤其是看到王五與石開一戰(zhàn)的始末,他心中對于力量的渴求激增。 山洞里,一留著山羊胡的老者,小心翼翼的添柴煽火,一邊,為楊獄講解關(guān)于‘道文’的基礎(chǔ)。 這老者,卻是那些山賊劫來的一個教書先生,昨夜楊獄重新盤點之時,不經(jīng)意問了一嘴,才知道這老者居然懂一些道文基礎(chǔ)。 “自秦皇統(tǒng)一文字,直至咱大明,三千年里,文字增刪不少,可道文卻沒什么改變,所以,只要學(xué)會前朝文字,道文精義,也就無師自通了?!?/br> 老者用著淺顯易懂的詞匯,生怕對面這位殺人就砍頭的大爺聽不懂。 “秦皇……” 楊獄若有所思,淡淡道:“將你知道的道文一一寫下來就好,我的記性很好,不要想著糊弄我!” 此界與他前世有許多似是而非的地方,但也只是似是而非,這位秦皇,自然不是他以為的秦皇。 不過這些不重要,他更關(guān)心道文。 “不敢,不敢!” 那老者連道不敢。 以木炭在山洞墻壁上將自己所會的道文寫下來,并一一解釋,對照。 他本來做好了不厭其煩,一遍遍解釋的打算。 但讓他震驚的是,這位他眼里這位兇人,進步之快讓他瞠目結(jié)舌,不過半日,居然已經(jīng)將三千道文全都記下了! “鬼神……魁星位階圖……” 擺手讓老者回去,楊獄眸光微微閃爍,有了笑意:“應(yīng)該是‘十都之鬼神魁星位階圖’才對!” 第050章 獄? 十都。 又見十都。 摸著下巴新長出的青胡茬,楊獄若有所思。 標(biāo)有十都的,還有他那張食譜,他原本以為,所謂十都如同‘優(yōu)良可劣’一般只是暴食之鼎對于食材的等級標(biāo)識。 但現(xiàn)在…… 心中轉(zhuǎn)著思量,楊獄進入了暴食之鼎,掃了一眼鼎壁之上的諸多進度條,提起了食材鬼頭大刀。 細(xì)密繁雜的文字覆蓋了整個刀身,‘十都之鬼神魁星位階圖’正落在刀柄上。 對應(yīng)著道文,楊獄開始解析這口刀上,魏河四代人都不曾悟到的神功秘籍。 “吾生來不凡,三歲識千字,五歲閱百經(jīng)。父母鄉(xiāng)人皆言神童也,縣令更贊許我又狀元之才?!?/br> “然吾志不在此!學(xué)得文武藝,貨賣帝王家,此非吾道。吾之道,在于窮索天地……” “敢問上天,可有神仙?上古先賢之疑問,吾必能為其解答!” 開篇,是帶著濃烈外的語氣的自述。 “外地的……” 楊獄心中皺眉。 道文自然早就隨著文字統(tǒng)一而統(tǒng)一,可各地口音可沒有統(tǒng)一,莫說其他地方,青州六府,口音都有很大的變化。 這還只是青州,放眼天下,方言不知幾百幾千了。 很多秘籍之所以不能撿起就練,除了其中的術(shù)語之外,最大的問題,就是方言。 比如順德府有種鳥,黑山縣叫‘小蟲兒’,其他地方,叫‘家巧兒’‘老家蛋’。 其他地方的人,便是認(rèn)得字,哪里知道這說的什么玩意? 接下來,楊獄就遇到了這樣的難題。 這位自稱‘飛登道人’的敘述中,充斥著大量認(rèn)得卻完全不懂的詞匯,看的他一臉懵逼。 最終,只能無奈的放下了鬼頭大刀。 “……天知道這是哪里的方言口語?” 楊獄一臉無語。 好不容易學(xué)會了道文,還得去學(xué)方言? 這可太離譜了。 說書人口中,那些撿了本秘籍就練的人,沒練死可真是氣運滔天。 “統(tǒng)一語言,意義不下于統(tǒng)一文字啊……” 沒奈何,嘆了口氣,楊獄也就靜下心來,開始練功。 跨步、擰身、反撩、下劈…… 刀光揮舞間,楊獄身形起伏,變幻不定。 隨著斬首刀法陷入瓶頸,他更大的精力放在了步法上。 刀法本來就需要步法的配合,斬首刀的突飛猛進,自然也帶動了逐風(fēng)步。 只是逐風(fēng)步著實不太高明罷了。 但他能在憐生教的教徒圍攻下挪移閃躲,自然也是靠著這門看起來不起眼的步法。 “刀法第九層是登峰造極,第十層又是什么光景?” 身形挪移,刀光漫卷間,楊獄心中猶有雜念起落。 “李二一走南闖北的說書,按道理來說,對于其他地方的方言,應(yīng)該懂的不少吧?” …… 高臺之上,李二一挽著袖口,抑揚頓挫:“正所謂,舊日豪華事已空,銀屏金屋夢魂中。黃蘆晚日空殘壘,碧草寒煙鎖故宮。 隧道魚燈油欲盡,妝臺鸞鏡匣長封。憑誰話盡興亡事,一衲閑云兩袖風(fēng)?!?/br> 啪! 醒木重重拍下,堂下看客方才回神。 “好一個舊日豪華事已空,一衲閑云兩袖風(fēng)!先生真乃大才也!” 劉清卿拍著大腿,連聲叫好。 初時聽‘金瓶’他是拒絕的,市井瑣事哪里比得上快意恩仇,但隨著故事展開,他卻是欲罷不能了。 之后,凡是李二一開場,他必是第一個到。 “好活,好活!” 其余看客也都大聲叫好,不等那持簍的小廝下來討要,銅錢已然飛滿了高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