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界第一因 第44節(jié)
這對他們來說,簡直是可笑。 要知道,任何一個換了血的武者,單單藥浴,就得耗費一二百兩銀子,甚至更多。 可惜…… “你問幾個問題,就要回答我的幾個問題,這很公平吧?” 王五大馬金刀的坐下,沉聲道:“你問吧。” “嗯……” 楊獄低頭假做沉吟,實則是回到暴食之鼎,記下了鬼頭大刀上的一些文字。 “這是?” 見楊獄在地上寫寫畫畫,王五本沒有太在意,掃了幾眼后,卻是不由一怔:“這是‘道文’?!好小子,你居然還會道文?!” “道文?敢問大人,什么是道文?” 見王五認(rèn)得這字,楊獄心中頓時大喜過望。 這年頭,識文斷字的人已經(jīng)很是少見,認(rèn)得古文的人,黑山城可從未聽說過。 沒想到王五居然認(rèn)得。 “略懂,略懂一二?!?/br> 王五老臉一紅,佯作漫不經(jīng)心道:“所謂道文,其實也沒什么稀罕,不過是那些信奉‘羽化’的道士們,在正常的文字上增添刪減,裝模作樣弄出來的罷了?!?/br> 說到這里,王五俯下身子,細(xì)細(xì)打量了幾眼,頓覺有些頭大。 道文本來就是很偏門的文字,他之所以認(rèn)得一些,還是因為他自家的一位叔叔上山學(xué)道去了。 但也只是略懂而已。 此時地上,楊獄一連寫出上百個字,一眼能認(rèn)出來的,只有兩個,算上猜的,也就十來個。 “大人?” 見王五遲遲不語,楊獄低聲詢問。 雖然要問,但他也不會整個抄下來,只是從千百個字里,挑出了最為生僻,猜也猜不出來的幾十個字而已。 “這個……” 王五輕咳幾聲,有點掛不住臉了:“這個字,念做‘階’,這兩個,喚做‘神’‘星’……” 這三個,是他最為確認(rèn)的幾個字,其余的,則是連蒙帶猜。 但楊獄卻已然愣住了。 最開始那三個字,是他從刀柄上摘抄下來的,是這門‘高深武功’的名字。 算上他猜出來的那幾個字,這門武功的名字,他是知道的。 只是,這是武功?! “……鬼神……魁星位階圖?!” 心中念叨著,不知為何,一種強烈的悸動充斥了整個心海,不由得,楊獄伸手抹去了地上所有的道文。 “這個字應(yīng)該是,鳥?……怎么抹了?!” 王五還在努力的猜測,眼見字沒了,心中松了口氣,臉上則有著不滿。 楊獄收斂心神,指了指遠(yuǎn)處:“有人來了!” “嗯?” 王五起身,只見身后來處煙塵滾滾。 伴隨著馬蹄聲,沒多久,一捕快跨馬而來,行色匆匆。 “大人,這是我家捕頭的秘信!” 那捕快灰頭土臉,一陣拍打后遞上一封火漆封口的密信。 “密信……” 王五神色凝重起來,撕開信一掃,眉頭頓時擰了起來。 “向來只有兵緝匪,何曾見過匪緝兵?好膽,當(dāng)真是好狗膽!” 一抖手將信件震成齏粉,王五須發(fā)皆張,如同被激怒的猛虎,駭?shù)哪遣犊祯咱労笸?,差點跌坐在地。 楊獄距離也近,只覺血氣撲面,竟有著灼燒的刺痛,心中不禁一跳。 只是情緒波動,已有這樣威勢。 血氣如?!?/br> “卻不知,我那食譜上的‘九牛二虎’……” 楊獄深吸一口氣。 食材,差的已經(jīng)不多了,不用多久,他就可以驗證自己的猜測了。 “哼!” 那一側(cè),王五已是冷喝一聲,將一眾人全都叫起,準(zhǔn)備趕路了。 順手,也將那捕快的馬留了下來。 “這馬……” 那捕快面有苦色。 楊獄還在猜測那封信說了什么,王五已是翻身上馬,壓的那駑馬四肢一軟,哀鳴連連。 “回去告訴你家捕頭,這幾個雜碎,老子收了!” 說罷,也不看那捕快表情,驅(qū)馬前行:“所有人,全都跟上!” 王五這一拍馬而走,就再沒停頓,待到天色黯淡之時,一眾人已經(jīng)跟在馬后跑了足足八九十里地。 等到王五翻身下馬。 身后的一眾人與他身下的馬都累的幾乎癱軟在地,汗出如漿。 “黑風(fēng)山……” 楊獄喘著粗氣。 擦去汗珠,遙遙望去。 有山脈橫攔視線,其間草木林立,險峰成群,在漸漸黯淡的天色下,猶如兇獸匍匐怒吼。 黑山,到了。 第042章 六扇門! 黑山城相距縣城一百三十里,其通順德府諸縣,本該是交通要地,奈何其山深林密,其中幾多盤根錯節(jié),流民、匪徒混雜其中,混亂不堪。 多年之前,青州大剿匪,曾有過一段時間的清平,奈何過后仍有流民、山匪匯聚。 久而久之,也就無人管了。 來時趕路一刻不停,看到了黑山,王五反而不急了,讓一眾人拾來干柴,升起篝火。 篝火旁,王五手捧地圖一言不發(fā),幾個七日前就來附近打探的捕快低聲向他匯報著。 “這些刁民,一聽說我們是來剿匪的,一個個避之唯恐不及,著實沒有什么收獲?!?/br> “這些刁民似是有意維護山匪,前兩日,就有山賊尋上我們,傷了好幾個弟兄?!?/br> “大人,欲剿匪,首先要將黑山下這些鄉(xiāng)村里的宗族主事的抓起來!” …… 幾個捕快的臉色都不是很好,言辭之中,頗為惱火,憤恨。 “老子讓你們上山尋路,你們畏懼不前,反而將責(zé)任推給村民?” 放下地圖,王五冷笑:“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這些村民生活在黑山下,不仰山匪的鼻息,難不成看你們的臉色?” 王五言辭如刀,讓幾個捕快臉色難看至極,想要反駁,卻又吶吶不得言語。 “青州一行,王佛寶損失可是不小,精銳沒了,就你們這幾個酒囊飯袋,難怪什么事也做不了!” 王五冷眼掃過,幾個捕快噤若寒蟬,只覺似被猛虎盯住,身子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訓(xùn)斥了幾個捕快,王五輕咳一聲,吸引了幾處篝火旁沉默不言的一眾鄉(xiāng)勇的目光。 這些人不管情愿不情愿,但至少都是換了血的好手,以一當(dāng)十不成問題,運用得當(dāng),剿滅滿山匪患或許不行。 拔除憐生教的勢力,卻未必不行。 “我知道諸位都是抱著出工不出力的心思來的,真心要剿匪的,未必有幾個?!?/br> 王五沉聲說著:“可若諸位都是這個心頭,這次出城,就險之又險了!” 一眾人冷眼望著,一如來時一般沉默,興趣缺缺。 “不錯!” 沙啞的聲音響起,一個消瘦的中年丟掉烤rou,冷笑一聲:“紋銀五十,就要咱們搏命?我們的命,可沒有那么賤!” 王五冷然望著,這人昂著頭對視。 楊獄認(rèn)出,這人名叫‘譚洪’,是內(nèi)城虎威武館的首席弟子,據(jù)說早在四五年前就換了血,名聲很是不小。 一路上,除了王五,他最注意此人。 “說的好!” “正是此理!” 有人出頭,一眾人自然隨之響應(yīng),群情激烈。 三兩銀子,或可買得一含苞少女,五十兩,足以買十來個。 可他們的命,遠(yuǎn)沒那么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