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星際文中拯救alpha女上將番外一:夢醒(1
分明只是趁著午后的困倦小睡一下,這場夢卻委實冗長到有些過分了。 羅放慢慢從床上坐起,一面揉著酸痛的頸椎,一面環(huán)顧四周,只見入目所及,臥室仍舊是那間華麗過頭的臥室,與夢境中大不相同。這令她稍微放下些心,卻也只是一些——夢里若有似無的那股絕望感仍舊籠罩在周身,叫她一時間難以將情緒抽離。 那樣的結局未免太過慘烈。 謝沉淵行尸走rou一般地活著,十一被生造成了另一個人的模樣,羅熠則是拿生死做籌碼,非要給她留下永生難忘的撼恨,悄無聲息地沒了命。只是回憶一下這種可能,都叫她覺得心臟像是被掏空了半邊。 不行,還是過得去看看。 為著心底久久不散的那股擔憂,她嘆口氣后下了床,又因為急于確定這叁個人的狀況,并沒有更換睡衣,只隨手拿了件長外套披上,就推門出屋,往皇宮的另一側走去。 今天是休息日,也是羅熠慣常接受治療的日子,如果不出意外,謝沉淵、十一和他,此時應該就在醫(yī)療室里,正好可以讓她打消心中疑慮。 腳下的路已經走過不知多少遍,現(xiàn)下卻因為她內心的急切而顯得尤為漫長,好在皇宮里已經不剩多少活人,她這么急匆匆的一路走來,得到的也只是往來機器人的一句句“皇女殿下午安”。 終于,熟悉的門扇映入眼簾,“使用中”叁個鮮紅的大字讓她放下了心——人應當是沒事,然而正在她猶豫著要不要轉身離去之際,大門卻豁地打開了。 “怎么忽然過來了?” 從門縫中探出小半個身子,疑惑出聲的是十一。 她僵硬地站在原地,有些尷尬,不太好意思說自己是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夢而緊張兮兮,只道:“就是忽然想過來看看你們,謝工呢?” 十一輕輕挑眉,是從她表情中看出了心虛,并不信這所謂心血來潮的說辭:“今天他出力太多,精神力損耗太過,就先一步回去休息了,我們兩個還得在這等一會。” 羅放點點頭,最后一點疑慮也被打消了,她悄悄松了口氣,陪笑道:“那你們接著休息,我回去——” 可惜,推脫的話還沒說完,她就已經被十一給拉進了房間。 “來都來了,怎么不陪陪我們再走?” 被強行按在椅子上坐下,羅放無奈抬頭,只見這回含笑開口的是安然半躺在病床上的羅熠:“說說吧,今天怎么忽然想起來看看了?” 他眼角眉梢都掛著笑,饒有興味地看過來,羅放自知說謊沒戲,只得低下頭,老老實實回道:“做了個噩夢?!?/br> “哦?什么樣的噩夢?” 羅放看看這兩個人的臉色,還是不太愿意說實話掃興,只含糊道:“夢見謝工死了,你們兩個——你抓了他,他成了你,我很傷心,就這樣?!?/br> 她壓根沒打算把話說清楚,因此只伸出一根手指隔空亂戳,左指一下又指一下,人稱也全然對不上,但羅熠心里有鬼,居然很順利地理解了她這意義不明的話。 原本放松的手漸漸攥緊——這個夢竟然和他當初的計劃暗合。 不能再想下去了。 治療現(xiàn)在已經進行到了中期,需要十一從旁協(xié)助,與他建立精神連接以分擔風險,也就是世俗意義上的心靈相通。兩個人的所思所想所感眼下俱成一體,普通的想法會被自動過濾,但一旦深思或者有了情緒波動,十一那頭必然能夠第一時間感受到。 羅熠倒并非怕被十一知道自己曾經意圖算計過他——想著禍害情敵乃人之常情,這有什么好瞞的?他只想藏住這項意圖之后的動機。 那些滋長出這想法的絕望與怨毒,他不想被任何人知曉。 如果是平常,他大可用之前訓練過的技巧將注意力轉到別處,但羅放現(xiàn)在就在身邊,他沒辦法抗拒意識的本能聯(lián)想。 眼見著十一的表情已然產生了微妙的變化,無奈之下,他只得對著meimei招了招手。 “過來,放放?!?/br> 羅放不知道他的盤算,但在經歷了一場噩夢后,也很樂意聽聽他的話——總比夢里那仿佛沒長嘴的樣子好。于是她乖乖走過去,坐到他病床邊,眨眨眼問道:“有什么事?” “低頭。” 羅放依言微微俯身。 他笑了:“再低一點?!?/br> 這下羅放就是再遲鈍也明白他想做什么,不由有些遲疑——十一還在旁邊看著。 見她不動作,羅熠既不惱,也沒再堅持,只是抬起手,將她長外套的扣子解開兩顆,見里面是薄薄的一條睡裙,微微瞇了瞇眼,輕笑道: “這夢就那么可怕?急匆匆地就過來了?” 他語氣中調侃的意味甚濃,就差沒直言“這么大的人,怎么還為一個夢緊張成這樣?”,羅放被說得臉紅耳熱,忍不住將頭偏到一旁,小聲咕噥道:“還好?!?/br> 羅熠聽后眼中笑意更深:“那哥哥現(xiàn)在活生生在你眼前,怎么不好好看看?” 羅放認為他壓根就是在裝傻,當下冷哼一聲:“你明明——” “治療結束后的十二小時里,我們的感受是共通的?!绷_熠不等她把指控的話說完,就微笑著解釋道:“思想,感覺,所有與精神有關的東西都是一樣?!?/br> “在你看來,現(xiàn)在是我拉著你的手,但對他來說,現(xiàn)在躺在這里的,是我也是他?!?/br> “在你的夢境中,大家的結局似乎都不是太妙?” “眼下就有個很好的機會來證明——我們還好好活在這世上?!?/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