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系美人成為炮灰攻后[快穿] 第187節(jié)
這一雙鞋經(jīng)由殷雪鏡的手被穿在明昕腳上之后,就像是變了個樣,鞋帶整齊美觀地綁在鞋面上,末端扎了個漂亮的蝴蝶結(jié),整只鞋也是恰到好處地收緊,從鞋中延伸而上的襪子,也是一點褶皺也沒有。 不知是不是錯覺,明昕站起來的時候,居然還覺得腳上舒服了許多。 他踩了踩腳上的鞋,到底是沒覺出什么不適來,終于是有些不情不愿地諷刺道:“沒想到,你不僅僅是學(xué)習(xí)成績好,在穿鞋子上,居然也挺有天賦?!?/br> “以后就算是失業(yè)了,就靠著這一手穿鞋的手藝,說不定也能立刻找到工作?!?/br> 這一番話,明顯是在嘲諷殷雪鏡,可殷雪鏡卻像是沒有聽出來一樣,不僅臉色一點變化也沒有,還一本正經(jīng)地問道:“那么,靠著這個手藝,現(xiàn)在我能找到工作嗎?” 明昕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皺眉問道:“你說什么?” “之前,你讓我把補習(xí)的工作辭了,我照做了,”殷雪鏡垂下眼簾,“可你卻沒再來補課?!?/br> “也就是說,現(xiàn)在的我,沒有任何一點收入,”殷雪鏡平靜的語氣,聽起來就像是沾染了點委屈般,他抬起眼,與明昕對視,“既然晏少爺不想補習(xí),那么,我能靠著這一手穿鞋的手藝,在晏少爺這里討個工作嗎?” 一旁還在教育林擎的體育生,硬漢一樣面無表情的臉上,都被殷雪鏡的話驚得裂開了。 怎么會有人會像殷雪鏡這樣,一邊臉被打了一巴掌,他竟還希望打他巴掌的人,往另一邊臉上也打上一個巴掌。 “殷雪鏡,”明昕冷冷盯著他,淺褐色眼眸中帶上了點探究之意,“你就沒有一點尊嚴嗎?” “一點錢而已,你居然連這種事都愿意做?” “為什么不?”殷雪鏡拍凈膝蓋上的灰塵,站起來時,又是如玉樹般的高冷學(xué)霸了。 然而,從他那冷淡的薄唇之中,卻是吐出了其他人絕無可能想到他會說出的話語:“我只不過是做了和鞋店銷售員一樣的工作罷了,都是為了錢,為什么別人能做,我就不能做?” 明昕盯著他。 那一瞬間,他幾乎被帶回到幾個月前——破敗的出租屋,病重的養(yǎng)母,不斷往家里偷錢出去賭的賭鬼養(yǎng)父,五百,對于現(xiàn)在的他來說,不過是一筆不值一提的小錢,對于那時的他,卻幾乎可以算得上是一筆巨款。 窮怕了的人,是不會懼怕于變壞的。 他們更懼怕的是窮死。 明昕作為已經(jīng)變壞了的人,親眼見證著另一個人變壞,心中竟然生出了幾分微妙的動容。 “行吧,那就看你以后的表現(xiàn)。”明昕語氣淡然,仿佛只是隨口一提般順暢。 然而接下來,他卻是轉(zhuǎn)身就離開了醫(yī)務(wù)室。 殷雪鏡面上依舊冷淡,無須明昕提醒,便自然而然地跟在了明昕身后,藏在金絲眼鏡底下的一雙眼,卻是盯著他離開的背影,沒有一絲動搖。 只在經(jīng)過被按在地上接受教育的林擎身邊時,腳步微微頓了一下,漆黑的眼珠轉(zhuǎn)動,看了一眼林擎。 那雙漆黑的眼珠里看不出任何情緒。 然而,林擎看到了那雙眼,卻竟是從中感知到了一絲……愉悅之意。 仿佛從他手上搶過為明昕穿鞋的工作,是多么令人愉悅的事情般。 林擎在發(fā)愣,體育生的拳頭卻不等他,又是一次重重地落下,打得他眼前金星亂冒。 結(jié)束之后,他像一灘垃圾被丟在了醫(yī)務(wù)室,體育生冷冷道:“自己清理傷口,晏哥說了,今天之后,之前你故意接觸他弟弟,還泄露消息的事就一筆勾銷了,之后別再出現(xiàn)在晏哥面前。” 體育生離開之后,林擎像野狗一樣爬到了放著藥的柜子邊,一邊為自己上藥,一邊暗中咬牙。 一筆勾銷,怎么可能? …… 明昕又重新踏進了殷雪鏡的出租屋。 在殷雪鏡為他裝水、買飯、洗衣服等各種臟活累活之后,明昕對殷雪鏡的服務(wù)周到感到很是滿意,終于愿意“大方”地再給殷雪鏡一個工作的機會。 剛一踏入殷雪鏡的出租屋,原本還走在明昕身前的殷雪鏡,便率先蹲了下來,一手順暢地摸上明昕的腳腕,極為熟練地為他換起了鞋。 無論是見過多少次,明昕都有些難以適應(yīng),殷雪鏡冷著一張臉,身體卻極為主動地為他換鞋穿鞋的模樣,就像是高嶺之花被他從高山之上強行扯了下來一般。 單腳站立有些難以維持平衡,他不得已扶著殷雪鏡的肩以維持住平衡。 換完鞋,吃過了殷雪鏡的手藝,便開始補習(xí)。 然而,殷雪鏡針對他的補習(xí),卻沒有一次是真正做到,從飯后到半夜11點的。 十點半,殷雪鏡放下筆,看著漸漸趴在桌上,閉上雙眼陷入沉睡的明昕。 他垂下眼,盯著那張毫無防備的、沉沉入睡的臉,心中溢出了難以言說的滿足。 然而,當(dāng)他的視線似不經(jīng)意又似有意地,停留在少年那被壓得張開一點縫隙的紅潤唇瓣時,那股滿足之中,又攀升出幾分尖銳的渴意。 作者有話要說: 老殷好手段,不僅能摸昕昕jiojio,還能從昕昕那領(lǐng)工資(瞪大眼睛) 第159章 野草與菟絲子12(重修) 殷雪鏡對明昕的補習(xí)已經(jīng)持續(xù)了好一段時間了。 他夜間的生活, 實際上是被明昕所占據(jù)著的。 然而明昕卻沒感覺到任何一點羞愧,只時不時給他一點錢,有時甚至還扣著錢, 必須殷雪鏡伺候得他舒服了才給,可以算是很資本家了。 他不知道殷雪鏡怎么看待每晚的補習(xí),反正他自己沒覺得有什么用,往往沒補習(xí)多久,他就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都是在殷雪鏡床上, 因此他也習(xí)慣了在補習(xí)前, 回自己出租屋洗澡——至于殷雪鏡睡哪,他卻一點也不關(guān)心,大概是在單人沙發(fā)上吧? 然而, 他對補習(xí)態(tài)度散漫, 殷雪鏡卻正相反,他會認真地輔導(dǎo)明昕課本和作業(yè), 甚至分析明昕的錯題,這樣一套保姆式補習(xí)下來,就算明昕無心學(xué)習(xí), 腦子里也被強塞了不少東西。 證據(jù)就在于, 第二次月考, 明昕竟也能在試卷上寫上幾個字了,最后成績出來的時候, 居然不再是年級倒一了。 這件事傳到褚云耳里時, 還是在會議上, 男人當(dāng)即便露出嚴肅的神情, 還在匯報的職員還以為自己說錯什么話了,嚇得語速都快了幾分,以至于本該在十點半結(jié)束的匯報,十點二十分就提前結(jié)束了。 然而結(jié)束后,褚云卻不但沒有斥責(zé)他,還罕見地夸了他幾句,旋即轉(zhuǎn)身回到辦公室,卻立即給明昕打了個電話。 電話被接通時,他身上的壓迫力依舊,語速卻也是快上了幾分,先是審訊一般地問了明昕的近況,隨后才仿佛不經(jīng)意般進入正題:“聽說,最近你上課都挺認真的?” 另一頭,明昕卻只是懶懶地將腦袋擱在殷雪鏡的椅子上,在午間教室涼爽的空調(diào)風(fēng)下昏昏欲睡,聞言只是道:“有嗎?沒吧?!?/br> “你這次考試的成績,好像挺不錯的,”電話那頭,褚云的聲音聽似平淡,卻又急又快,仿佛急于知道答案般,“真的沒有認真讀書?” “是嗎?也就那樣吧,我也就是隨便考考,就考出這個成績了?!泵麝侩S口道。 他這么說,褚云卻是一點也不相信,最開始找回這個真弟弟的時候,他也并不是一點準備工作都沒有做過的,自然知道,明昕之前的讀書成績就不太好,可以說是學(xué)校里最正經(jīng)的小混混,常年吊車尾。 一下子進步那么多名,必有蹊蹺。 褚云又是好一陣詢問,那個態(tài)度,好像明昕這一次考試考得多好一樣,明昕的自尊心膨脹開,才終于回答道:“也沒什么,只不過我的新同桌是年級第一,我沾了點光而已?!?/br> 可這點光,在褚云眼里,卻比公司市值增加個幾億要來得令他驚喜。 “年級第一?”褚云只覺有些熟悉,問道:“叫什么?” 明昕淡淡道:“殷雪鏡?!?/br> 接著,他又仿佛經(jīng)意一般,補充了一句,“哦,對了,我好像忘了跟你說,他還是我出租屋的鄰居?!?/br> 褚云當(dāng)即問道:“所以你們晚上也待在一起嗎?” “對?!?/br> 沉穩(wěn)的大人當(dāng)即深受感動。 褚云原本還擔(dān)心,在他出差的這段時間,明昕會在外廝混——結(jié)果,他居然是和好學(xué)生待在一起,好好學(xué)習(xí)呢! 他心中對殷雪鏡生出了極度的好感,這孩子不僅是年級第一,還把他迷失了十八年的弟弟引回了正道,于是,知道了殷雪鏡家境不太行之后,他便當(dāng)即給明昕打了五十萬過去,讓明昕對人家好點。 作為明昕改好的獎勵,“僅限今晚,你可以到處玩玩,但只能在你那間出租屋和咱們家過夜,知道嗎?”褚云道。 原本還昏昏欲睡的明昕,聞言立刻精神了起來。 到處玩玩?意思是之前對他的禁令都解除了嗎? 明昕勾起了唇角。 殷雪鏡幫明昕買了午飯回來,卻沒在教室里看到人。 他站在座位邊,彎下腰,摸了摸椅面,還留著點溫度,他便坐回到自己的座位,將仍然溫?zé)岬娘埡凶o在懷里。 可直至飯盒中的事物徹底失去溫度,明昕也仍未回來。 明昕從未主動告知殷雪鏡行程,也不允許殷雪鏡詢問。 平時他不在殷雪鏡身邊時,殷雪鏡總會或多或少在周圍見到明昕的人,似乎是盯著他,以防他在明昕不注意之際,擅自靠近褚心。 然而這個下午,殷雪鏡卻沒再見到那幾個熟悉的面孔。 已經(jīng)玩膩了嗎? 不是要好好盯著他嗎?為什么又放棄了? 殷雪鏡臉上沒有一點表情。 傍晚時分,在離校之前,他站在班級門口,來來往往的學(xué)生經(jīng)過他身邊與面前,卻無一是那人肆意的、冷淡而艷麗的面容。 紫紅色的夕光蒙住教學(xué)樓,顯出如夢似幻的質(zhì)感,殷雪鏡忽然動了動腳步,卻是走到走廊欄桿之前,呈“回”形環(huán)繞的教學(xué)樓全貌映入他眼中,然而,卻已沒有了任何人聲。 殷雪鏡終于還是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 少了一人的出租屋,比學(xué)校宿舍大不了多少,卻在此時顯出了矛盾的空曠來。 殷雪鏡垂眼,打開了手機里的聊天軟件,他與明昕的消息停滯在了中午,他拍了張食堂菜樣的照片,明昕則回復(fù)了語音,指揮著他點菜。 然而,殷雪鏡轉(zhuǎn)動黑眸,看到被他放在餐桌上的,中午為明昕買下的午飯,那份飯葷素齊全,在開著空調(diào)的教室里放了一下午,并沒有變質(zhì),熱過后,又冒出了香味。 可它的主人,卻沒有使用它。 貴族學(xué)校的食堂飯可以算是美味,只不過價格要貴上一些,在明昕出現(xiàn)之前,殷雪鏡從來吃的都是自己做的飯,明昕出現(xiàn)之后,卻對他沒有多少rou味的三餐感到很不滿,于是小型冰箱漸漸填充進rou食與各類食材,終于足以供兩個正值青春期的大男孩生活。 此時另一個人不在,殷雪鏡便甚至沒打開冰箱,他坐在了餐桌前,就著原先為明昕買的午餐,吃起了晚飯。 …… 凌晨兩點,殷雪鏡便被門外傳來的砸門聲吵醒了。 是誰? 睜開眼的那一瞬間,他眼中的黑沉之色,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 下一刻,忽然響起的開鎖聲卻解答了他的問題。 門被打開了,忽明忽現(xiàn)的走廊燈照進陰暗的出租屋,有些紊亂的腳步聲響起,下一刻,玄關(guān)的燈被毫不留情地按亮,顯出站在玄關(guān)口的少年酡紅的臉頰。 他那雙淺褐色眼眸已全然顯不出清明之色,自然也沒意識到,在他開燈之前,床上的殷雪鏡,便已坐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