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系美人成為炮灰攻后[快穿] 第105節(jié)
但實際上,別墅的隔音好得出奇,否則,明昕也不至于走到了主臥門口,才發(fā)現(xiàn)賀昱正在練習(xí)旋轉(zhuǎn)。 明昕也知道自己理虧,便抿著嘴,走到賀昱打開的電腦前,假裝看他正在播放什么音樂,卻發(fā)現(xiàn)那竟是剛過去的花滑四大洲聯(lián)賽冠軍的短節(jié)目錄像。 花滑有幾大國際賽事,分別為每年8月份至12月份的大獎賽,其中青年組8月份開始,成年組9月份開始,12月份至次年1月為各國全錦賽和歐錦賽,2月份舉行四大洲聯(lián)賽和四年一次的冬奧會,3月份則有世青賽和世錦賽,接著到8月是休賽季,可以安排各種冰演活動,這便是整個花滑賽季。 此時恰值15年2月份,四大洲聯(lián)賽剛過不久,雖然年后的冠軍聯(lián)賽還沒開始,四大洲比賽錄像卻已發(fā)布在網(wǎng)上了,可在視頻底下,評論卻被滿屏的問號刷滿了,還有人發(fā)評論問為什么整個比賽都沒看到賀昱的面孔,接下來就是自以為知道內(nèi)幕的冰迷回復(fù),說賀昱傷病很嚴(yán)重,大概要退役了…… 明昕看不下去了。 他將視線從電腦屏幕上抽離,發(fā)現(xiàn)賀昱已不知何時走到了臥室外的陽臺上,指尖火星閃爍,正在抽煙。 明昕走到了賀昱身側(cè),仰頭看著他抽煙,忽然問道:“你真的打算退役了嗎?” “嗯?為什么問這個問題?”賀昱叼著煙,低沉的聲音染著點含糊感。 “整整一個賽季都沒有出席,而且你還……”明昕嫌棄的目光停留在他指間的煙上,“你還抽煙,喝酒,一個運(yùn)動員應(yīng)該是不能做這些的吧?” “你一個小孩,知道這么多干什么?12歲的小孩,就應(yīng)該在十點半就入睡,而不是在這里對著大人指手畫腳。”賀昱哼笑道。 明昕卻最煩別人說自己是小孩,他皺起眉頭,瞪了賀昱一會,卻見賀昱眸光沉沉,眼底僅有一點火星微明。 他忽然意識到,如果還有任何希望能繼續(xù)做運(yùn)動員,賀昱不至于這樣任憑自己墮落。 不知是抱著怎樣的心情,明昕突然踮起了腳,猛地抬手將煙從賀昱口中奪走,冷冷道:“我不管,你不許抽煙!”隨后立刻反身跑回屋里,把煙按滅在了煙灰缸里。 賀昱哭笑不得,也走進(jìn)臥室里,明昕卻以為自己要挨打一樣,盯著他后退了一步,竟猛地一跳,遠(yuǎn)遠(yuǎn)地躍進(jìn)了賀昱的床上,把整張床上的被子都卷到了自己身上,把自己圍成了一條毛毛蟲。 盯著床上那一團(tuán)毛毛蟲,賀昱微皺的眉頭竟是漸漸松開了,露出一副無奈的、又有些好笑的神情。 “這小孩?!辟R昱忍不住笑道,這一刻,賀昱突然明白了林教練平時的心情。 在這樣一個表面冷漠的、實際上卻可愛得叫人難以言語、同時又有著超高天賦的小孩面前,實在是很難維持什么師長的尊嚴(yán),只恨不得把所有好的東西都搬到他面前。 也許,這正是林教授不惜厚著一張老臉,也要帶著孩子過來找賀昱的原因。 明昕縮在被子里,警惕著從任何方向襲來的攻擊,可最后他迎來的卻只有落在頭頂?shù)妮p輕兩下拍擊。 “干嘛?”他謹(jǐn)慎地問道。 “把腦袋伸出來,你可以好好看看這些比賽錄像,看看其他選手的表演是怎么樣的?!辟R昱沉穩(wěn)道,“這些都會是你未來的對手?!?/br> 聞言,明昕終于探出了腦袋,卻見賀昱把平板電腦放在了他面前的床上,上面放著的已不是剛剛的四大洲聯(lián)賽,而是2014年的大獎賽青年組比賽錄像,而且還是決賽的錄像。 “我的對手?”明昕盯著電腦屏幕,疑惑道,“可我連一場比賽都沒參加過,就能參加這種國際比賽了嗎?” “你不相信你自己嗎?”賀昱反問道。 明昕皺起眉頭,哼道:“我會不相信自己?我只是怕舉辦比賽的人不相信我?!?/br> 賀昱坐在床邊,對他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們不相信你的?!?/br> “我這個世界冠軍,并不僅僅只是一個名號……”賀昱只是淡淡道,“他們不會忽略我的推薦?!?/br> “按照你的水平,參加那些國內(nèi)賽只會是浪費(fèi)時間,從現(xiàn)在起到八月份,我不會為你安排任何比賽,你的任務(wù),就是盡量提起你的水平,保證比賽節(jié)目能有3a的完成度?!辟R昱低聲道。 聽到“參加國內(nèi)賽只會是浪費(fèi)時間”這種貌似有些夸大的話,明昕就不由得縮緊了藏在被窩里的腳趾,小聲道:“哦……” 其實就算賀昱為他安排了比賽,他父母應(yīng)該也不會任憑他去參加……6月份就要中考了呢…… 雖然明昕認(rèn)為按照自己的成績,中考并不算什么,年級前二十簡直輕輕松松,但耐不住他的母親總想讓他當(dāng)?shù)谝幻?/br> 心里抱著這樣的顧慮,明昕卻沒有說出來,而是伸著腦袋,仔細(xì)聽賀昱為自己講解那些“對手”的動作與表演設(shè)置。 不知不覺間,便沒有了動靜。 賀昱扭頭,果然看到了縮在被窩里呼呼大睡的小孩。 把他的聲音當(dāng)成搖籃曲了? 賀昱失笑。 沒有人看到時,他竟也有些調(diào)皮般,抬手刮了刮小孩比常人要挺翹許多的睫毛,低聲道:“睡得像小豬一樣?!?/br> * 第二天起,專職接送明昕的司機(jī)就又重新上班了。 明昕回家時,沒有問任何問題,只是在看到衣冠楚楚的父親與穿著高跟鞋和緊身裙子上課的禮儀課老師時,臉上會忍不住露出嫌惡的表情。 他在俱樂部的訓(xùn)練仍然照常,想著不知道什么時候索菲亞就會到俱樂部來看他訓(xùn)練,于是這幾天他都沒有任何怨言,訓(xùn)練得很賣力。 但還不等索菲亞到俱樂部,2015年的除夕就先一步到來了。 明昕常年在外出差的母親,李薇琴終于回來了,伴隨著她回來的,還有一堆為明昕定制的新年衣服。 “來,每一件都試一試。”她說著,隨手拿下來一套衣服,放在明昕身上比劃。 長到12歲,明昕已經(jīng)很清楚違抗母親往往是沒什么好下場的,于是他先是聽話地試了十七套衣服,然后在換第十八套爆發(fā)了:“我不想換了!就這樣吧!” 女人挑剔的目光流連過他衣服架子一樣穿什么都好看的身材,透出一絲滿意,對著一旁的設(shè)計師道:“全都要了?!?/br> 明昕:“……” 為了壓歲錢,他忍了。 到了晚上,吃過年夜飯后,明昕終于如愿以償?shù)貜睦钷鼻龠@收到了一份厚實的紅包,終于露出一個吝嗇的笑容,可面對父親的紅包,他卻只是冷冷的,沒有任何表情,拿了就回到臥室里去了。 他窩在臥室里,戴著耳機(jī)聽歌,一邊吃一旁高高堆起的車?yán)遄?,一邊看新買的少年漫畫。 這是少有的他可以放松的時刻。 以至于聽到臥室門外傳來敲門聲時,他便忍不住露出了興致被破壞的表情,冷冷道:“進(jìn)來?!?/br> 他的壞心情實在是太過明顯了,門外的人在看到他好像要打結(jié)似的眉頭,疑惑道:“大過年的,怎么這么不高興?” 那熟悉的聲音令屋里坐在地上的小孩一瞬間直起身,震驚道:“賀昱!你怎么來了?” “怎么來了?”賀昱笑道,雙手還背在身后,“當(dāng)然是過來和你拜年。” 明昕蹦了過來,立刻擠開賀昱警惕地看了看門后,見沒人跟過來,他就立刻關(guān)上門,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樣好像賀昱是偷偷溜進(jìn)來的一樣。 可等他一轉(zhuǎn)身,手里卻忽地被塞了個眼熟的紅色物品。 那竟是個紅包! 明昕緊緊捏著紅包,無措道:“你、你當(dāng)教練都還沒賺幾個錢,怎么還給我發(fā)紅包?。俊?/br> “不想要嗎?那還我吧,我看看有沒有其他小孩想要?!?/br> 賀昱假裝要把紅包搶過來,明昕卻立刻把紅包護(hù)到身后,惱怒道:“不行,這個已經(jīng)是我的了!你還需要,大不了我轉(zhuǎn)賬給你,這個不能還給你?!?/br> 然后他就看著眼前的男人像是被逗笑了一樣,猛地笑了起來。 在笑聲中,明昕慢慢地反應(yīng)過來,雪白的小臉漸漸漲紅了。 被勸了好一會,他才終于愿意和賀昱說話,“你……你剛剛都見到我爸媽了嗎?” “嗯,你mama長得挺漂亮的,看得出來你比較像她?!辟R昱溫和道。 明昕沉默了一會,小聲道:“爸爸的事,以前我就和她說過,結(jié)果,結(jié)果她說……” 他們本來就是政治聯(lián)姻,一直都是這樣的。 他說不下去了。 “嗯,我知道?!辟R昱卻仿佛并不在意般,只是看著他放在地上的漫畫書,笑道:“喬喬的冒險?沒想到你居然喜歡看這種漫畫?” 明昕又漲紅了臉:“不行嗎?” 但賀昱這樣對他的家事毫不關(guān)心的模樣,卻大大地降低了他的防備心,明昕竟?jié)u漸開始向賀昱推薦起自己喜歡的漫畫,尤其是喬喬第一部 。 “我反而覺得,后面幾部都沒有第一部 悲壯了……”明昕說著,忽然在窗外看到了煙花。 零點到來。 賀昱問道:“好看嗎?” “嗯,勉勉強(qiáng)強(qiáng)吧?!?/br> 說著,明昕卻不覺間勾起一個小小的笑。 這是這些年來,他第一次在過年時這么開心。 賀昱坐在他身側(cè),手里是被塞得滿滿的漫畫書,盯著明昕高興的樣子,也露出了一個笑容。 “新年快樂,明昕?!?/br> * 在初中開學(xué)的前幾天,索菲亞女士終于如約抵達(dá)了俱樂部。 雖然氣溫上升了不少,但屋外依然是下了點薄薄的雪,她居然就穿著優(yōu)雅貼身的披風(fēng)穿過風(fēng)雪走進(jìn)了俱樂部,進(jìn)屋時,亞麻色手織披風(fēng)上甚至還落了點雪。 她來的時候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一雙銀色的眼眸緊緊盯著冰場上做連跳訓(xùn)練的明昕,似乎是在評估,又似乎像是在欣賞。 看了大約十幾分鐘,她便下定決心般,離開了冰場邊緣,禮貌地詢問俱樂部的教練,一路找到了俱樂部的主辦人辦公室處。 而這一切,明昕卻都并不知道。 他只知道,6點李薇琴給他打了個電話,說芭蕾課老師停課了,他可以繼續(xù)留在冰場練習(xí)。 明昕當(dāng)然沒有任何疑問,他6點和賀昱說了這件事,7點就又開始新課程了。 而夜里的課程,卻不再是冰上訓(xùn)練和陸地訓(xùn)練了。 他被帶到了俱樂部的舞蹈室,看到了換上一套緊身舞蹈訓(xùn)練服的索菲亞和地上高高堆起的兩堆墊子。 熟悉的、可怕的回憶涌上腦海。 索菲亞對著他嚴(yán)肅道:“芭蕾是一生的事業(yè),基礎(chǔ)功可以慢慢打,可花滑卻吃的是青春飯,想要成為花滑冠軍,你現(xiàn)在的舞蹈能力還不夠扎實,必須從基礎(chǔ)開始打起?!?/br> “今天的第一課,就是拉伸?!?/br> 明昕臉色劇變,立刻轉(zhuǎn)身就要往外逃去,卻被早就守在門外的林教練和賀昱抓了個正著,一個抓腿,一個抬上身,喜氣洋洋地把不停掙扎大叫的小孩抬到屋里,一人抓著一條腿分開了放在高高的墊子上,強(qiáng)行讓他劈叉。 劈到180度,明昕就叫著:“夠了夠了!嗷!!” 索菲亞不知何時走到了他身后,按著他的肩,強(qiáng)行把他壓了下去。 由于身體塑造上的差異,比起女孩子,男孩子劈叉的難度要更高一點。 究其原因,從明昕此時此刻感受到的,雞飛蛋打的撕裂感便足以獲知。 舞蹈室的慘叫聲實在太過可怕,一些留在俱樂部的小孩都忍不住過來看,通過為了抓明昕而來不及關(guān)緊的門縫,看到他們的師兄被按著單薄的背脊,雙腿架在墊子上,劈成接近190度的角度,都忍不住有些驚慌失措地捂住眼睛。 可在聽到平日里老是臭著一張臉的師兄哇哇哇的凄慘叫聲,小孩們又忍不住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