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系美人成為炮灰攻后[快穿] 第79節(jié)
他一手用力抓著雞,另一手把木盆放到阿尼面前。 “喝血?!彼f。 阿尼的回應(yīng), 卻是飛快縮到了角落, 瑟瑟發(fā)抖。 終于還是來了嗎……用血液誘惑他…… 蘭斯看在眼里,嘆了一聲氣。 以他在光明神殿受到的教育來看,阿尼沒有傷害過人類, 甚至沒有吸過血, 絕對算是一只好吸血鬼,他當(dāng)然應(yīng)該想辦法拯救他的生命。 從私心看來, 他當(dāng)然不愿意管阿尼的事。 可是他不管,便是他的小巫師管了。 雖然不知道是為什么,但就現(xiàn)在看來, 阿尼在明昕心中的分量, 絕對不輕, 如果這只吸血鬼真的因為不愿意喝血而死了,他的小巫師一定會非常難過。 于是蘭斯站到巫師背后, 對著阿尼冷冷道:“不愿意喝血?當(dāng)然是可以的, 不過, 你得把雞身上的毛都拔下來。 拔……拔下來? 阿尼的目光更加驚恐。 本來他就害怕雞脖上正在流血的傷口, 而這個邪惡的男人,居然還要他親手拔掉雞身上的毛! 他……他比巫師還可怕??! 巫師一臉疑惑地抬起頭看蘭斯,蘭斯卻從他手上接過雞頭,低聲道:“你不想吃咖喱土豆雞rou嗎?” 似乎被打動了,巫師便松開了手。 于是,那一盆帶著血的雞便被放到了阿尼面前。 阿尼顫抖得更加厲害了,“不要……我不……” 背對著巫師,蘭斯臉上露出了一個冷漠的笑容:“你以為,什么都不做就行了嗎?” “這個家的每個成員,都起著一定的作用,我和巫師負(fù)責(zé)工作,就連那只咕嚕獸,都有自己的本職,而你呢?阿尼,你做什么工作了嗎?”他低聲道。 阿尼停住了顫抖,怔怔地看著蘭斯。 “如果再這么沒用下去的話……”蘭斯垂眸,故作沉吟,“也許,很快,就會被巫師厭棄了吧……” 雞血淅淅瀝瀝低落盆底。 阿尼蹲在盆邊,竟真的開始給雞拔起毛來。 一邊拔毛,一邊口水把前襟都浸濕了。 巫師被蘭斯抓著去洗手,還忍不住看向阿尼,黑漆漆的兜帽口仿佛滿是驚奇。 “別看了,”蘭斯忍不住道,“專心洗手?!?/br> 巫師又看向蘭斯。 蘭斯的氣味又變得有些酸了。 因為被認(rèn)為是整個城鎮(zhèn)最靠近光明神的人,所以哪怕是在原來的家里,阿尼也沒干過什么活,現(xiàn)在要他給雞拔毛,實在是太為難他了。 拔到后面,他已經(jīng)受不了了,可又實在害怕自己被巫師拋棄,就一邊拔,一邊眼淚汪汪地抽泣,他笨手笨腳的,拔得木盆周圍都是血,自己身上也沾了點血,使得他又是被香得流口水,又是抗拒地發(fā)顫,幾乎痛苦到了極點。 可只要他一發(fā)出什么動靜,巫師就好奇地看過來,阿尼便只能把眼淚憋回去,免得巫師覺得他太廢物了,決定不再留著他了。 要是被巫師趕到屋子外,一到白天,他就會被太陽曬死。 這樣,整個城鎮(zhèn)就會看到,原來他們送往光明神殿的人,不僅沒有留在光明神殿任職,還變成了吸血鬼……阿尼心中恐懼。 由于阿尼拔雞毛的速度實在是太慢了,晚飯并沒有巫師心心念念的咖喱雞rou,只有蘑菇玉米濃湯和夾著煎得油亮的香腸和煎蛋的白面包,但巫師還是吃得很開心,這點蘭斯能夠從時而被巫師踢到的小腿感覺到——巫師對食物滿意的時候,常常會搖擺著晃腿。 等他們二人把晚飯吃完,阿尼也終于把雞毛拔完了,蘭斯垂眸去看了一眼,指著雞身上的羽尖道:“這里,還沒拔干凈?!?/br> 這也太苛刻了吧?! 阿尼又想哭了。 “蘭斯。”巫師在身后催促了。 蘭斯于是假意詢問阿尼:“我和巫師要到地下室,你要下去嗎?” 阿尼是想回去的,他覺得自己在地上就是被折磨的份。 可是,當(dāng)蘭斯那如巫師般黑洞洞的兜帽口對向阿尼時,他竟然膽怯了:“不、不了……我還是留在地上繼續(xù)拔毛吧。” 蘭斯終于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 那兩人離開后,阿尼貼到了咕嚕獸身旁,嚶嚶哭道:“咕嚕,還是你好……嗯?你的毛呢?” “吱??!”那是充滿著悲憤與痛苦的聲音。 一吸血鬼一獸抱頭痛哭。 …… 蘭斯站在木梯邊,看著巫師趴在木梯上,一本本地查看書架上的書。 忽然,巫師停住了不停翻頁的動作。 他盯著書上的內(nèi)容看了許久,終于抱著書,爬下了木梯。 “這個?!彼谄鹉_,把書懟到了蘭斯面前。 蘭斯垂眸,記下書上的魔藥名字與制作方式,回身到雜物柜找到了材料。 魔藥制作完成時,巫師身邊又多出了兩三本書,他看到藥草鍋上冒出黑氣,便知道是魔藥成功了,盯著蘭斯將魔藥喝下去,便又拿著手上的書,走到了蘭斯面前。 昨天沒服用魔藥,今天喝兩碗,倒是沒什么問題,可當(dāng)蘭斯喝下第二碗之后,巫師竟又抬出了第三本書。 蘭斯終于生出疑惑來:“為什么要喝這么多道魔藥?” 巫師沒有回答。 阿尼離開地下室之后,他對蘭斯的態(tài)度似乎冷淡了一些。 或者說……是分給了阿尼。 蘭斯面色微冷。 他還是熬制了第三道魔藥。 但在將魔藥舀起之后,他卻沒有立刻吞服,而是看向巫師,低聲道:“明昕,剛剛的問題,告訴我答案,否則……” 他溫和的聲音冷了下來:“我就把魔藥倒在地上。” 明昕身為巫師,制作魔藥是他的本職,立刻就被蘭斯的話嚇得前進了一步,害怕蘭斯真的將魔藥倒在地上。 可蘭斯卻將手抬高了,巫師抬起頭,確認(rèn)那是自己不能夠到的高度,便終于開了口:“昨天,沒吃,換藥。” 因為昨天沒吃藥,所以今天要吃這么多藥? 蘭斯仍然想問巫師,這些藥是做什么用的,但看著巫師高高抬起的腦袋,似乎很擔(dān)心他手中魔藥的模樣,終于嘆,仰頭將碗中的魔藥一飲而盡,對著巫師倒了倒空無一物的碗,“喝完了?!?/br> 于是緊接著,巫師又翻出了第四本書…… 哪怕因為喝了許久魔藥,對魔藥的后遺癥有了點抵抗性,但一下子喝下這么多魔藥,蘭斯仍是感到一陣眩暈,不由得靠坐在了墻邊,巫師在面前的身影忽長忽短,連聲音都有混混沌沌的,聽不清內(nèi)容。 忽然,他猛地伸出手,將面前的巫師拉了下來。 明昕就這么毫無防備地被他拉到懷里,坐在了腿上。 他抬頭看向蘭斯,俊美青年的兜帽早就在貼著墻倒坐在地上的過程中掉在了腦后,那雙美麗圣潔的金眸發(fā)暗,定定地看著他。 巫師想從蘭斯懷中起身,可蘭斯只用了單手,便將他牢牢固定在了自己的懷中。 這段時間,蘭斯會到對面的劍館,明面上接受“劍術(shù)大師”的指導(dǎo),實際上傳遞信息,可一來一去,體力竟也慢慢變強了。 過去他需要雙手一起用力,才能將巫師抱起,可現(xiàn)在,他只需單手,就能把巫師抱離地面,甚至能單手抱著巫師走動。 而此時卻不需要抱起巫師,只是攬著腰,讓他乖乖坐在自己懷里,當(dāng)然要更加簡單得多。 “明昕……”蘭斯像是喝醉了,低沉磁性的聲音變得喑啞起來,“我有許多問題……可你一個也不愿意回答我,為什么呢?” 明昕被腰后的手壓著往前,他只能將雙手都抵在蘭斯的胸膛上,才不至于整個人都貼到蘭斯身上。 對于蘭斯的問題,沉默已經(jīng)變成了他的習(xí)慣。 他是一個壞巫師,當(dāng)然知道,不能讓自己的獵物知道他即將要面對的究竟是什么,否則,他的獵物一定會為此瘋狂反抗。 然而,他的獵物卻已掌握了他最致命的把柄。 血液,從傷口流出。 香甜的氣息一瞬間溢滿整間地下室。 并且,比月圓之夜,還要更加甜美。 艷麗的紅瞳取代黑瞳,短短的尖牙生出,涎液立刻飛速分泌。 幾乎無須思考,黑發(fā)紅瞳的吸血鬼便張嘴咬向淌著血的手心。 可他的尖牙卻被光明力量擋在了傷口之外。 “明昕,告訴我……那些魔藥是做什么的?”金發(fā)青年曾被認(rèn)作是大陸上最善良、最圣潔的光明使者,此時此刻卻強行將代表著黑暗的小吸血鬼困在懷里,用自己的血液誘惑著對方。 吸血鬼聞得到血味,卻品嘗不得,喉口發(fā)出急迫的嗚咽聲。 光明圣子是最有耐心的獵人,他將問題重復(fù)了許多遍,直至巫師終于意識到,如果不回答他的問題,便喝不到哪怕一滴血。 淚水從紅眸溢出,紅唇被自己的涎水浸潤得發(fā)亮,巫師終于抬起眼,用那一雙飽含淚意的眼眸看著蘭斯。 “……不行?!笨勺詈?,卻是這樣話語從他口中吐出。 蘭斯眸色更暗:“為什么?” 在蘭斯的注視之下,巫師回答道:“會逃走?!?/br> 會逃走? 吃魔藥的是他,自然不會是阿尼逃走,也就是說,巫師害怕,如果說出了魔藥的用途,自己就會逃走? 服用黑暗魔藥,對于體內(nèi)擁有光明力量的人而言,必然是有害的……可是蘭斯是光明神親自降神選定的光明圣子,就連去世的光明教皇,生前也沒有過這樣的殊榮。 更何況,一開始巫師對蘭斯下的那道禁咒,沒過多久便被他體內(nèi)的光明力量沖得七零八落,如果不是蘭斯刻意護著,這道禁咒早就消弭了。 于是就著這樣洶涌的光明力量,蘭斯自覺,再兇險的黑暗魔藥,應(yīng)當(dāng)也不會對他造成多大的危害。 蘭斯低聲道:“我不會逃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