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審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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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晚上街上沒什么人,學(xué)校周邊更是荒涼。不是總有那種傳聞,一個人深夜在小路上行走的女高中生被人某不知道名姓樣貌的社會人士拐走,jian殺。所以她每走幾步就要回頭看看身后,警惕得跟捉鬼一樣。把他逗笑了。 “抓著我的手還不夠?要不要干脆把你背身上?!比羰遣恢狼扒?,若是沒有一起經(jīng)歷過上次的事件,這會兒他早就開口奚落她膽小如鼠了。但眼下只嘴上調(diào)侃,手上反倒松開了她的手,抬起攬住了她的肩膀,給她更多的安全感。 沒有陽氣的身體涼起來很快,許寂早就變回三十五度了,渾身上下涼快的跟從冰庫里拿出來一樣,像個移動的冰塊。 “不用,就這樣,你背著多不方便,萬一壞人沖過來,拿著刀砍我,我都沒辦法跑?,F(xiàn)在你還能幫我擋擋?!痹S寂說話聲音沒來由的細(xì)小,整個上半身都要歪過來,貼靠在他的手臂上。 許枷開口接連笑了好幾聲,有些爽朗,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尤為明顯,哈哈哈每個字符都笑得清楚,“合著我給你當(dāng)保鏢唄。” “你要愿意也不是不行。”她不知道走到哪里被從石磚縫隙里長出來的苔蘚絆了一腳,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抓著他的手更緊了。 所以大概是出于這個原因,原本他們嘴上只約定了一起到地鐵站,但他想了想,也沒明說,就這么跟著她,一路回了那間藏匿在老舊居民樓里的出租屋,看著她鼓起勇氣非要喊亮樓道里每一層的燈后才能小心地抱著書包一路上樓,看著她路過最后一個走廊上的大窗戶時,走過去又走回來給他揚(yáng)了揚(yáng)手,要他趕緊回家,最后一溜煙鉆進(jìn)了狹窄的家門,又摁開了那盞躲在樓層夾縫中的小房間的頂燈。 很暗,昏黃的,是不明的顏色,從沒辦法全開的窗戶縫隙里漏出來。 少年背著包,抬頭望著,等了兩三分鐘,確定她已經(jīng)安全到家,涼風(fēng)起來了,才終于想起來要給宋女士打電話。其實宋煙兩個小時前就來過電話,但他只回了條短信報平安,說事情解決了再打回去。現(xiàn)在正是時候。電話很快就接通了,那邊聽起來有些吵,不是一般的吵,各種麻將敲擊在桌面上,男人大聲吹牛皮,女人調(diào)笑著催促快點打的七言八語全都丟進(jìn)了他的耳朵里。 這種情況下,母親的聲音也刺耳起來,逼得他不得不皺著眉把聽筒拿遠(yuǎn)些。 “媽,能讓鐘叔開車來接我么?我在XXX路上的公交車站等著,這個點坐公交車或是地鐵,有些麻煩?!鄙倌暄刂紳M燈火的泥水路往外走,把破碎的光影都踩在腳下,把它們?nèi)噙M(jìn)泥土里。 鐘叔是跟著父親的司機(jī),只在父親不需要坐車的時候才會聽從家屬的調(diào)遣。他記得昨天父親說了這段時間沒那么忙,所以覺得過來接送他一趟沒什么大問題。 宋女士一心都在指間的麻將子上,無意識地讓他重復(fù)了好幾遍才聽清他的話,也不多想,覺得沒什么難度,便開口直接回答,“行,你把地址發(fā)過來,我叫他開車過去。這會兒你爸還在外面吃飯呢,一時半會兒恐怕回不來?!?/br> 他們倆的父親是個房地產(chǎn)公司的老板,這些年吹著風(fēng)賺了不少,身家到如今怎么也有十幾億了。在社會上的名聲格外好聽,敢做能拼,對同行、下屬都沒有什么惡言惡行,就是有一點固執(zhí),看孩子和妻子有些緊。不輕易給他們自由。 “是不是應(yīng)該給爸爸打個電話問問?萬一他那邊結(jié)束要車?!彼屑?xì)想了想父親的性格,開口給了建議,“上次你和朋友出去逛街的事情……他不是回來就發(fā)火了?!?/br> “我能不知道么?可是你爸一忙起來,什么時候接過電話了。誰打都不好使。再說這大半夜的,你趕緊回來要緊,要是半途他來問了,就讓老鐘順道一起接回來,你個小孩子cao心這些做什么?!彼螣熯呎f邊看牌,順手推了個八筒,結(jié)果打完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打錯了,沒忍住一聲懊惱,只想著趕緊把電話掛了安心打麻將。 “行?!蹦赣H不聽勸他也沒轍,只嘆了口氣,又言,“那你幫我聯(lián)系好,我就在這里等著?!闭f完掛了電話,他背著許寂今早上給他收的書包,一個人坐在公交車站廳的長凳上。 真要客觀評價起來,他同父親的關(guān)系不算好。許枷一直跟著母親知道長到上學(xué)的年紀(jì)才知道父親是什么樣,之后又跟著簡女士住了一年,在一個古怪的環(huán)境里生活著,要是和父親走得太近,會被許寂揍,所以疏遠(yuǎn)著。再等到父母們的各種手續(xù)辦好,終于上了戶口,以為能有個完整的家了,就被父母倆直接塞進(jìn)了私立學(xué)校,塞進(jìn)了各種各樣的培訓(xùn)班、興趣班。讀起書來的事情,學(xué)不會就找老師,學(xué)不會就多學(xué)。總之除了金錢上的滿足,需要父親完全靜下心來一心一意陪他干的,那個人一樣也沒做過。 說得難聽點,許枷就是那個男人給自己年邁的母親交差的任務(wù),確保家族香火能夠得以延續(xù)而存在的。所以許枷能理解少女從不想父親的原因,他也不想,他對此不抱希望。 怎么想到這件事上來了?不想這些事。他整理好臉上的表情和情緒,低頭拉開了自己的書包拉鏈,借著路燈準(zhǔn)備仔細(xì)看看少女都給他裝了些什么,怎么背起來背后硌得慌,結(jié)果一拉開就看到橫亙在正中間的扳手,三四十厘米長,四五厘米寬。因為書包里沒有能固定的位置,所以被文具擠得亂竄。 她才去過家里幾次,后面搬家的新房子她應(yīng)該是完全陌生的。許枷有些哭笑不得,大概是實在理解不了她的腦回路,坐在長凳上回首看了眼來時的方向,苦笑著說道,“你究竟是從什么地方找出來的?這東西我在家里一眼也沒看過。真是的……有你這樣的女孩子么?!闭f完又低頭去翻包,看看她還給自己裝了什么。 正是許枷把包里的各種物品像擺攤一樣羅列在座位邊上的時候,鐘叔到了,這回開的是父親上個月才從德國運來的邁巴赫。 他抬起頭開口喊了聲鐘叔,然后不慌不亂地收好書包往后座走去。誰知道準(zhǔn)備拉開車門的時候,車窗搖了下來,父親許書理透過那半個不大的車窗嚴(yán)肅地看了他幾眼,而后又望了望他身后的小區(qū),直接問,“這是誰家?你的同學(xué)里沒有需要在這種貧民窟生活的,難不成你在外面交了女朋友?你學(xué)壞了。誰教你的?” 少年從不喜歡這種審訊般的口吻,好像什么都沒做就已經(jīng)是犯罪嫌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