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獸飼養(yǎng)指南 第2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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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修煉簡直不要太爽了。 辛念自然也看出來了,原本她是想盡快結(jié)束這場戰(zhàn)斗的??涩F(xiàn)在危險和機遇并存,不管對于辛玖也好,對于藍珀也好,哪怕是她本人,都可能在這場戰(zhàn)斗中獲得更多的經(jīng)驗,有助于提升他們的等級和進境。 因此辛念反而沒有那么著急了。她一心求穩(wěn),一邊cao控全局戰(zhàn)斗,一邊想方設(shè)法幫己方積蓄能量。就像辛玖去參加全國大賽前夕,他們一起去山里加練一樣。 這邊兩方打的有來有回,分頭圍攻兩個皇境。藍珀那邊卻已然已經(jīng)有些不對勁了。 其實,藍珀和辛玖趕到戰(zhàn)場之前,有了紅寶石甲殼蟲王的牽制,雪蠶忙著撕扯鳩鳥身上的血rou,看似穩(wěn)站上風??渗F鳥卻一直在運轉(zhuǎn)體內(nèi)的毒血進行生死抵抗。有些雪蠶吃了他的血rou,直接被毒死了。因此在短時間內(nèi),雙方也算達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實際上,鳩鳥并沒有受到太大的損傷。 被藍珀抓住之后,第一時間就是隔著蠶絲,硬生生撕扯下鳩鳥的翅膀。 隨著一聲哀嚎,眾人都看了過來。 至于鳩鳥那只掉了的翅膀,已經(jīng)被藍珀隨手丟給蠶母,蠶母一口便吞進肚里,其他血rou也被其他大小雪蠶分了。 這一刻,藍珀面無表情,宛如一臺機械殺人魔鬼。 鳩鳥連忙說道:“你要殺便殺,哪有這般折磨人的?” 回應他的則是藍珀又抓住了他的鳥腿,同樣硬生生地用怪力撕扯下來。 鳩鳥又一聲慘叫,兩眼一翻差點暈過去。本來他還寄希望于自己的血脈中的毒,可以放倒眼前這個機甲怪物。卻不想包裹在體外的機械皮膚完美地幫助藍珀抵抗了毒素入侵,就像是一層堅固的保護膜。藍珀滿手滿身都是毒血,卻一點事情都沒有。 至于那條鳥腿自然也被蠶母和其他雪蠶迅速分食了。 此時蠶母帶著雪蠶圍在一旁,大有一種全家老少圍坐在餐桌前面,眼巴巴等待著藍珀幫它們把美食切開分發(fā)下來的既視感。 藍珀則是冷笑道:“你身上沾染了那么多活人的血腥。剛剛你殘殺他們的時候心里可痛快?如今我便用同樣的手段來殺死你?!?/br> 說著,藍珀一只機械手瞬間變成了五把機械刀,并且飛速旋轉(zhuǎn)起來。就仿佛一臺全自動絞rou機。 藍珀控制著鳩鳥尚存的翅膀,在他惶恐的慘叫聲中,把翅膀送進了絞rou機,瞬間變絞成了無數(shù)段,并且再次向雪蠶散去。 鳩鳥徹底失控,像個五歲孩子一般,痛的大哭,恨不得原地打滾。 可惜藍珀只是居高臨下冷冷地看向他,似乎再考慮下一步如何下手。 藍珀原本不是虐殺成性的惡人。除了上一次辛玖逼著他對抗猿猴魔獸,藍珀根本沒膽去殺任何人形怪物,或者獸形的人類??墒谴藭r此刻,藍珀腦子里不斷回放著保鏢叔叔們的慘狀。想著他們生前遭受了巨大的痛苦,又是如何支撐下來的。 藍珀的雙眸便徹底染上了血紅色。 原來真的有人,明明擁有人類的外表,做的事情卻連魔獸都不如。魔獸至少還知道一擊斃命,先給獵物解脫呢??蛇@幫畜生卻以殺人為樂,以尸體作為道具,連個未出生的嬰兒都不放過。 這樣的家伙哪里值得半兩良心?若面對這種人,他還下不去手,藍珀反倒覺得他不如當場自殺的好。 曾經(jīng)的藍珀也曾一心求死,可現(xiàn)在他卻只想著好好活下去。和親友們一起。昨天藍珀的理想還是在后山農(nóng)莊里窩上一輩子,然后在師父和玖哥的帶領(lǐng)下,當個小鐵匠,把自己身上的鐵卸下來,打成農(nóng)具再送給鄉(xiāng)親們??赡切λ苡焉频泥l(xiāng)親們都快死光了。就是眼前這群畜生殺的! 這一刻,藍珀突然由衷地感謝起自己這一身沉重的鐵。沒有它們的話,他如何去斬殺畜生?如何為那些蒙冤枉死的人討回公道? 想到這里,藍珀又抓起鳩鳥的腳放在不斷旋轉(zhuǎn)的絞rou機上,很快便削去了一截。 原本還在打滾的鳩鳥,眼睜睜看到自己連腳都保不住,就如同瘋了傻了一般。過去他們幾兄弟都愛虐殺,對自己的獵物從未心軟。甚至還曾經(jīng)比賽過花式獵殺法。他們就喜歡玩貓戲鼠的游戲。卻不曾想過,有朝一日他竟轉(zhuǎn)換了身份,變成了別人的獵物。而這半人半機械的怪物遠比他們更加沒有人性,手段也更加殘忍百倍。明明知道他是大活人,竟想將他千刀萬剮切成碎rou投喂雪蠶。 偏偏鳩鳥被蠶絲包裹著,被機甲怪物捏拿著,根本掙脫不開。他血液中的毒此刻也完全沒了用處。這種時候,他再也忍耐不住開始瘋狂哀嚎悲鳴,向大哥求救。 蠱雕一見這兄弟實在太慘了,立馬想去救他。 可如今他本人早已一分為二,一片被虎爺和辛惠纏著狂追猛打;另一片附身皇境傀儡,被辛念和辛玖兩姐弟混合雙打,根本無法分身。 蠱雕也是實在沒辦法了,咬了咬牙,只能從影子里再次放出一具特殊的傀儡。這具傀儡也是羽族帝境巔峰,不曾修整過容貌,是個精神抖擻,面露威嚴的老頭。 辛念只是微微看了新傀儡一眼,頓時便覺得很奇怪??删唧w哪里怪,她又完全說不清楚。 那威嚴老頭一離開影子,便立馬跌跌撞撞向著藍珀的方向沖去。藍珀想要反擊,剛剛伸出機械手,卻不想老頭瞬間便化作了獸形,居然是傳說中的鳳凰? 在鳳凰的威壓下,藍珀原本一直自認為是鷹王。這時便不得不屈膝拜倒,百鳥朝鳳。連他手里的鳩鳥都抓不住了,暫時放他逃命去。 就算這樣鳳凰傀儡也沒打算放過他。直接伸出爪子便奔著藍珀的面門來了。藍珀一時受困于鳳凰威壓,根本無法反抗。蠶母吐出了絲,擋在藍珀面前。而一直以來藏匿身形,負責偷襲的紅寶石甲殼蟲王瞬間釋放了土遁。然后以身向鳳凰傀儡狠狠撞了過去。到底阻止了鳳凰傀儡的行動。 這時,辛念的聲音在藍珀耳邊響起,他下意識地問道:“我夢到你了嗎?” 辛念搖頭說道:“藍珀你得知道,你自己根本不是鷹,而是翼龍。翼龍也是龍的一種,你到底為何懼怕鳳凰傀儡?” 另一邊,金小舒及時聯(lián)手致幻鼠王,在藍珀面前硬生生放出了藍珀獸形的樣子。原本藍珀是很難接受他的獸形的,可在張英的強行介入下,藍珀第一次睜開了眼睛,看見了他真正的獸形。 原來他真的不是鷹,就算剝?nèi)チ四菍予F甲,他也仍然不是鷹。他比鷹個頭更大,也更加強壯。飛翔于天空,分明就是不輸給任何鳥類的天空之王。 辛念說得對,原來真是龍。 霎那間,藍珀直接變成了機甲翼龍仰頭朝天。他張開大嘴,突然深深吸了一口氣。 霎那間就連他頭頂上方的空氣都變成了旋渦。很快隨著氣體不斷被藍珀吸入肚里,眼見著鳳凰傀儡快要打中紅寶石甲殼蟲王了。而且那一擊根本不是它這種一腳剛踏入帝境的蟲獸所能承受的。可紅寶石甲殼蟲王卻根本不在乎生死。為了它的王,它甘心赴死。 就連辛念也被那種悲壯的情緒感動了??上稚矸πg(shù)。 這時藍珀吸進肚里的空氣,經(jīng)過瞬間壓縮膨脹之后,變成了一道粗壯的火流從藍珀嘴里噴射出來,向著鳳凰傀儡噴射而去。 鳳凰傀儡本來身上的魂線就少,蠱雕根本沒法及時cao作,竟被一招秒殺。 辛玖見了,忍不住夸贊了一句:“你今日終于學會了以身為爐了。實在恭喜,你已經(jīng)入門了。” 偏偏藍珀一點都不覺得開心,他幾步走到掙扎著往前拼命爬行的鳩鳥面前,在他驚悚的眼神中,一腳便把他腦袋踩了個稀碎,又丟給了雪蠶一族。 保鏢叔叔們以及鎮(zhèn)上死去的熟人們再也無法回來。藍珀卻由衷地感到慶幸,他之前沒有辦法剝掉自己身上的鐵。所以,現(xiàn)在才能以自身為武器,保護所有他想保護的人。 此時的藍珀再也不是那個試圖帶著鄰居家小妹逃離魔獸,卻被燒成殘廢的小蠢貨了。這一次,不管誰來也好,不管來幾個人也好,他一步都不會退讓,而且會用最兇殘的手段回敬他們。 想到這里,藍珀迅速向著辛念辛玖姐弟二人直沖過去。 那一瞬間,他變成了人形機甲戰(zhàn)士,他的機甲手臂瞬間化作一把長刀。 辛玖此時跟他早就變得十分默契,兄弟倆甚至不用交流,便心有靈犀,一個隔檔,另一個果斷揮刀斬下,竟硬生生砍下了皇境傀儡的頭。 很短時間,他們通力合作,已經(jīng)殺死了三個幫兇。 另一邊跟虎爺和辛惠打在一處的蠱雕再也受不了,一口老血直接噴了出來。前兩次傀儡被斬殺,他就算受到影響,可影響也沒有那么大??蛇@一次卻因為調(diào)用了一半靈魂,蠱雕的神魂受到了強烈的刺激。 辛惠自然抓住了時機,又當場揮出一拳??上M雕精力集中,瞬間就躲進了影子里,這才逃過一劫。 蠱雕實在難以相信,他一個雙系皇境,帶著皇境傀儡,帝境傀儡,以及他耗費數(shù)十年精力,苦心經(jīng)營起來的暗夜組織全部主力殺手。他原本想搏出一個不一樣的未來,這才會二次探訪青山鎮(zhèn)。 卻不想,他竟打不過辛鐵的老婆以及她帶領(lǐng)的帝境憨兒子和廢柴女兒。就這樣一群烏合之眾,就把他數(shù)十年攢下的家底全都打光了。 蠱雕平生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每次賭博他都會提前鎖定勝局,再謹慎地放下自己的籌碼。 可這一次,勝利女神根本沒有站在他這一方,哪怕一秒鐘也沒有垂青過他。相反蠱雕就仿佛被命運詛咒了一般。 身為皇境獸人,蠱雕自認為已經(jīng)窺測到了半點天機。而且,作為殺手組織的幕后boss,蠱雕有他自己那一套生存準則。如今日所見,所有兄弟逐一慘死,還被魔獸分食,尸骨無存。蠱雕猛然意識到,他們都是天道的祭品。而他就是下一個。 蠱雕通過這些年不斷滲透,到底知道了一些只有凰族內(nèi)部才能知道的機密。 不論是麒麟滅亡也好,龍鳳兩族相殺也罷,一切都恍如命中注定一般。也分不清這到底是誰對誰錯?只是逐漸便有了另一個恐怖的說法一直在凰族內(nèi)部流傳。 ——當某個物種強大到一定程度,天道便會降下劫難來消亡他們。那些劫難只要能避開,還能繼續(xù)好好活,若避不開,那個物種便是祭品。 今日就是這般,蠱雕意識到自己注定身死道消,將會把一世修行的氣運還歸于天地之間。 這便是一個輪回。 只有真正的大氣運者,以及他所庇護之人,才能從天劫中全身而退。 原本凰族內(nèi)部曾經(jīng)推斷,這一世的大氣運者應該誕生在龍族。所以即便天命龍王死了,可龍族仍是氣運極盛,甚至還形成了二龍奪珠之勢。 鳳族卻久等不來鳳王的降世,這次也不得不避開龍族之鋒芒。 可如今蠱雕卻產(chǎn)生了一種荒謬之感,若真正的大氣運之人并不在龍族呢。若她表面平凡且弱小,選擇定居在偏遠角落韜光養(yǎng)晦呢。此時卻被這一樁屠鎮(zhèn)血案驚了出來,準備親手置死他呢? 蠱雕不敢再想下去,若不是他一上來就想殺辛念立威,又怎么可能遭到氣運反噬,變得這般凄慘? 這么看來,辛念根本不是什么食鐵獸的變異種,也不是麒麟甲與她過于契合,她怕不是…… 這一刻,蠱雕知道自己該走了。就算使盡全力,也得逃跑。至于跟鳳尾族長的交易,那老小子能不能活過明天還是兩說呢? 想到這里,蠱雕在陰影中幾個跨越,很快來到一處高臺上,展開翅膀便向空中飛去。 藍珀氣的就想變換獸形去追他,卻被辛玖一熊掌攔了下來。 “他是皇境?!?/br> 藍珀心里憋屈的要命,只能惡狠狠地瞪著那只即將飛遠的蠱雕。 這時空氣中突然傳來了尖銳的哨音,眾人頓時便覺得不太好。站在辛念旁邊的張英,下意識便幫她捂住了熊耳朵。大家也就覺得聲音難聽。 下一刻卻見那頭空中飛行的蠱雕似乎失去了控制,一頭狠狠地從天空中栽倒下來。 眾人見狀,說了一聲“快走”,于是追了上去。 一雙黑色的皮鞋剛好就出現(xiàn)在蠱雕的面前,蠱雕被摔的滿頭是血,狠狠地抬起頭看向他,又問道:“你何故攔下我?” 那人卻是鳳尾族之前的頭號繼承人鳳唯一,他像蛇一樣陰冷地盯著蠱雕。面露不屑之色,嘴里也用古怪的腔調(diào)說道: “十四叔,像您這樣謹慎的人實屬少見。咱們正規(guī)軍剛剛趕過來,您這邊已經(jīng)打算提前撤退了?都像你這樣的話,等回去我可怎么向大伯交代呀。聽說之前您還申請過想要回歸到族里。本來就是外面養(yǎng)著的孩子。您本人再不思進取,不想著多為族里做貢獻。咱們鳳尾族怎么可能讓您回去呢?就連您悄悄留下那只幼崽,恐怕以后也沒辦法繼續(xù)照顧他了?!?/br> 蠱雕聽了這話,臉色大變,只得強行解釋道:“我的老本早就已經(jīng)打光了,我也不是辛家人的對手。你們的援軍又遲遲不來。我再不跑,恐怕連這條命都不保了?!?/br> 鳳唯一冷笑道:“十四叔,您現(xiàn)在知道我來了,總該好好表現(xiàn)了吧?!?/br> 第219章 鳳唯一個子很高, 身材瘦削,腿很長,結(jié)實有力。單從外表上看, 他五官深邃,臉型極其端正。身上有一股從小培養(yǎng)起來的世家子的貴氣。 他長了一雙傳統(tǒng)的丹鳳眼,不看人時, 略顯冷淡疏離;若是盯著人一看, 那雙眼睛瞬間便銳利的嚇人。他看蠱雕時便如毒蛇盯著獵物。明明同是皇境,可他看不起蠱雕便擺在明面上。就連那聲十四叔都叫得極其敷衍。 作為鳳尾家前任一號如今的二號繼承人,鳳唯一身份高貴,跟蠱雕這種外面養(yǎng)大的子嗣, 自然不可同日而語。說兩人之間隔著一道無法逾越的橫溝都不為過。然而鳳唯一真正看不上的,卻是這位“叔叔”甘心給族長做狗,換取福利的性格。 可當辛家人跑來時,鳳唯一立馬換了一副面孔, 禮貌又得體。就好像他只是偶然過來旅行的。 若不是蠱雕渾身血淋淋的,就躺在離他不遠的地方。眾人或許真會以為鳳唯一只是一個路過的青年。 這時已經(jīng)變回人形的辛念也跑了過來。 鳳唯一看見她之后,雙眼頓時亮了起來,嘴角微微上彎, 露出了一個和氣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他開口說道: “狗小姐, 好巧,居然在這里遇見了你。我是你的忠實粉絲, 名叫鳳唯一。之前你在粉絲超話里公布的慈善基金會捐款名單,排在第一的‘一只火鳥’就是我。” 辛念聽了這話當場便愣住了。又看了看旁邊慘不忍睹卻還活著的蠱雕。這是敘舊的時候嗎? 熱心捐款的確值得稱贊??蛇@個鳳唯一都特意跑來助陣殺手boss了。難道還想要她笑臉相迎, 跟他來個網(wǎng)紅偶像和土豪粉絲的友好會面? 這人到底怎么想的。 辛念之所以晚到一步,是因為辛玖說她染發(fā)了, 剛剛辛念特意確定了一下,她獸形已經(jīng)從黑絲小毛褲變成了耀眼的土豪金,身上的白毛衣卻沒有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