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入場券
晏晞打開平板上連接的實時監(jiān)控,卻沒有看見自己預(yù)想中的女人,房間昏暗,浴室也無光,常禾并不在她的房間里。 暗自咬牙。 這么晚了又睡在誰的床上?她就不應(yīng)該再繼續(xù)和常禾演什么姐妹情深的戲碼,常禾就是賤得慌,喜歡強硬的女人,大姐越冷漠她就越要貼上去,二姐越打罵她她就越喜歡是吧? 干脆破罐子破摔好了,還用得著費這么大勁兒去演戲,她心疼你了嗎?沒有。反而一個勁地拒絕自己,就連那天幫忙洗澡也敷衍了事。 是她表現(xiàn)得還不夠明顯嗎,晏晞打開自己放內(nèi)褲的抽屜,那根按摩棒依然擺在原位,她根本就沒有用過它,它只是一個餌料,試圖引起常禾的憐愛,挑選一個晏晞醉酒后清醒的時間,姐妹間科普正確性常識的契機。 愛慕與欲望是暫時的春筍,晏晞討厭和常禾稱姐道妹,卻又不得不將狂熱掩藏在姐妹情誼這塊遮羞布下,等待一個時機破土而出。 常禾不是說將她當(dāng)做meimei嗎,怎么還不來拯救自己誤入歧途的meimei呢? 都是騙子。 很想從別人的床上把她揪下來,但是她不行,她算什么東西,無名無份的,況且她并不知道常禾今夜在誰的床上。 只能默默壓抑住自己心里的陰暗想法。 …… 次日的早餐時間。 家主半夜就帶著他的好義子離開了,他自從暗地里認(rèn)了義子后就很少回來過夜了。 用餐的只有她們幾個姐妹,家主不在,常禾可以破例上桌用餐,只管家單獨站在一旁等候吩咐。 她今天穿了件平時很少穿的V領(lǐng)毛衣,刻意地露出來她精致的鎖骨,上邊有昨夜晏虞留下的曖昧吻痕。 晏朝寧顯然注意到了,冷淡的目光瞥向那些暗示春情的痕跡,又輕飄飄地轉(zhuǎn)移,好像不在乎了。 哦,原來昨天晚上在晏虞床上啊。晏晞陰惻惻的眼神盯了一瞬,最終又完美地隱藏了自己的野心,她敲擊水煮蛋的外殼,垂眸盯著蛋殼剝皮。 晏虞如坐針氈,餐桌上的氛圍一下子就不對勁起來,可能是降溫的緣故,冷得她或許出門前還得系一條圍巾。 然而心里呼之欲出的暗爽在昭示著她的勝利,那些痕跡都是她的戰(zhàn)利品。 常禾關(guān)注著晏朝寧的微表情,然而她的演技太好,面色如常,常禾看不見她哪怕一點點的失態(tài)。 垂在桌下的手握緊了些。 現(xiàn)在就連安撫也沒有了嗎? 昨夜她從晏虞房間回去,以為能夠等到晏朝寧的一個解釋,然而沒有,她睜著眼睛一直等到天際泛白,也沒有等到一道敲門聲。 用完早餐之后晏朝寧回房換衣服,常禾偷偷跟了上去,擰動門把,卻打不開,她反鎖了。 防備她嗎? 于是她開始敲門,一聲不應(yīng)她就敲兩聲,最后聲音大到該引起別人的注意了,晏朝寧才開了門。 晏朝寧冷淡的眼神睨向她,手中系著風(fēng)衣腰帶,她時間不多,準(zhǔn)備出門了:“有什么事?” 常禾咬緊了唇:“……沒有解釋嗎?” “或許應(yīng)該我問你,我昨夜和你說了什么?” 離她們遠點。 她沒聽話,她又跑去找晏虞了。 嘴唇囁嚅,下一秒就要落淚了。 按照以往的情景,這時候晏朝寧應(yīng)該給予她一個解釋令她安心,然后溫柔拭淚,然而沒有,連解釋也沒有了。 “我……” “我趕時間?!?/br> 晏朝寧繞過她出門,連片衣角也沒有挨到她。 常禾知道自己此刻應(yīng)該抓住她的袖子阻止她離開,下一次見面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 然而身體僵直著無法動作,只能感受到晏朝寧離開時身旁掠過的風(fēng)。 她離開了。 態(tài)度轉(zhuǎn)變得過于快了,上一次溫存時晏朝寧說要多信任她一點…… 好。她在心里答應(yīng)。 常禾深咽下一口氣,強壓下心里的委屈與淚意,那么接下來,又是漫長的等待,這次是多久? 一個月,四個月,還是六年? 恃寵而驕做了錯事,或許她就應(yīng)該受到點懲罰。 …… 常禾回到房間收拾好了情緒。 過了一會兒管家來傳信,說她被家主指派去照顧晏晞了。 這正和了常禾的意,她正愁自己沒有理由管教晏晞,她本來想逃避與晏晞接觸,但是那天之后晏晞醉酒醒來什么也記不清了,晨起見面時依然喊她常禾姐,倒顯得她的刻意回避莫名其妙。 如今有了理由可以貼身照顧她了,那就可以順其自然地假裝不經(jīng)意發(fā)現(xiàn)她抽屜里的性用品,再給她科普一下性常識。 只是正常的科普,她并不打算像勾引晏虞那樣對待晏晞。 “常禾姐?” 房門被敲響,晏晞打開門就看見常禾面帶微笑,雙手交迭,以標(biāo)準(zhǔn)的侍者姿態(tài)站在門外。 哦,看來她的入場券來了。 “你怎么來了?” “家主派我來照顧你,我得先了解一下你的日常活動計劃。” “哦,那請進……”晏晞讓開了門。 …… 常禾與晏晞?wù)O嗵幜藥滋欤陂g晏晞就像常禾所希望的那樣,扮作一個乖巧的meimei角色,終于打消了常禾那夜過后與她相處的不自在感,她現(xiàn)在能自如出入常禾的房間而不會被質(zhì)疑。 晏晞發(fā)現(xiàn)常禾最近在吃安眠藥,并且自從那天早餐之后她就沒有鎖過房門。 常禾在等待一個晏朝寧的解釋,然而這幾天她們根本沒有回來,她心里胡思亂想夜不能寐,只有服用安眠藥才能好好地睡個覺。 晏晞看著實時監(jiān)控中仰頭吃藥的她不禁好奇起來,常禾吞藥真的非常熟練了。 窗前月光下仰起一節(jié)脖頸,吞咽的動作使得甲狀腺軟骨滑動,唇邊遺落的水珠流動到鎖骨凹陷處最終被擦去,一幅極美的畫。 晏晞想起來當(dāng)初常禾十九歲被送回來時也有偷偷吃藥,只是當(dāng)時她面色憔悴,自己年紀(jì)小也只顧著欣喜常禾的回來,以為她只是感冒了也沒有去在意。 現(xiàn)在回想起來就有些不對勁了,她認(rèn)出來那似乎是安眠藥。 所以,她得了什么???現(xiàn)在是復(fù)發(fā)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