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宜婚 第1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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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等舒云念反應(yīng),男人高大的身軀也進(jìn)了浴缸,就如窗外那場從舊年下到新年的鵝毛大雪,煙氣氤氳的浴缸里很快又開啟新年的第一輪。 漫飛白雪落了一天一夜,翌日清晨,小區(qū)綠化帶和遠(yuǎn)處高樓都被皚皚白雪覆蓋,冬日暖陽光芒灑在積雪之上,猶如灑上一層金粉,光彩熠熠,美不勝收。 舒云念這一覺睡得格外地沉,整個(gè)人就像陷入一團(tuán)綿軟云彩里,疲累的身心完全沉浸其中。 再次醒來?時(shí),窗外已經(jīng)大明。 她迷迷糊糊地朝身旁伸手,卻是空空落落,什么也沒摸著。 長?睫輕動兩下,她睜開眼,偌大雙人床只剩她一個(gè)人。 要不是身上的酸疼真實(shí)存在,舒云念都懷疑昨晚只是一場盛大旖旎的綺夢。 她伸手,從枕下摸出手機(jī)。 屏幕顯示,10點(diǎn)45。 舒云念:“………” 竟然睡到這個(gè)點(diǎn)。 劃開屏幕,微信里收到不少新年祝福,各個(gè)群聊也都熱火朝天,其中要屬紅包群最為熱鬧。 她點(diǎn)開和傅司衍的對話框,輕敲屏幕:「你在哪?」 明明昨天沒怎么用到手,可她覺得手指都有些脫力,好?不容易打出三個(gè)字,才發(fā)送一秒,門外就傳來?滾輪聲。 舒云念都怔住了,難道他會?瞬移術(shù)? 臥室門被推開,傅司衍一眼就看到床上那個(gè)抬起的烏黑小腦袋,匆匆回頭瞥了他一眼,又像見到人的土撥鼠般,咻一下縮了回去。 速度之快,讓他失笑。 他驅(qū)著輪椅到床邊,見她臉悶在被子里,抬手輕拍那鼓起的小山包:“小兔子乖乖,把門開開?!?/br> 小山包一動不動。 他又拍了拍:“阿里巴巴,芝麻開門?” 小山包仍是巋然不動。 略作思?忖,他再拍,嗓音也放得低緩:“你再不出來?,我就進(jìn)去了?!?/br> 就見那小山包似是一僵,而后烏龜爬似的,慢悠悠探出個(gè)腦袋。 她烏發(fā)凌亂散著,襯得一張瓷白小臉愈發(fā)嬌艷,對上他看來?的目光,那白皙雙頰霎時(shí)又染上一層緋紅,小聲咕噥:“不要臉?!?/br> 傅司衍:“……?” 沒想到新年第一天睜開眼,自家太太對自己說的第一句話是這個(gè)。 見她額發(fā)凌亂,他抬起長?指:“怎么就不要臉了?” 看著那伸來?的長?指,舒云念腦海中霎時(shí)浮現(xiàn)一些不堪記憶,偏過guntang的臉:“反正就是…不要臉?!?/br> “新的一年,傅太太脾氣見長??!?/br> 傅司衍收回手,嘴角輕扯:“為了給你準(zhǔn)備新年禮物,我一大早舍棄溫香軟玉暖被窩,沒想到卻換來?這個(gè)待遇,實(shí)在是令人心寒。” 明知?道他在裝模作樣?演戲,舒云念還是被他口中的“禮物”吸引,撩起眼皮:“什么禮物?” 傅司衍嘴角翹起一抹淺淡弧度,剛要開口,視線掃過她肩頭落下的細(xì)肩帶,濃眉稍抬:“你確定?要在床上接受禮物?” 他目光太過熾熱,連帶這話都變了顏色。 舒云念連忙裹緊被子從床上坐起,再看面前的男人,一身慵懶休閑打扮,白色長?袖衛(wèi)衣、黑色休閑褲,兩手空空,并沒有禮物。 難道在他口袋里? 她的視線落向男人的褲子。 下一秒,額頭就被敲了下。 “別亂看?!?/br> “……?” 舒云念捂著額頭,一臉憤懣:“誰亂看了!” 見她雙頰微鼓氣呼呼,傅司衍嘴角輕勾,揉揉她的額:“行,沒亂看,是我想歪了?!?/br> 舒云念:“……” 得,現(xiàn)在她也想歪了。 閉了閉眼,她努力把腦中那些亂七八糟的畫面甩掉:“你先出去,我要起床了。” 傅司衍若有所思?地往被子瞥了眼:“你自己可以?還是坐我腿上……” “不、不用……” 無論是坐腿上、身上、還是臉上,舒云念現(xiàn)在半點(diǎn)聽不得“坐我”這倆字。 想起昨夜種種,她臉頰燙得能煮雞蛋般,垂下眼,語氣不自覺透著嬌嗔:“你快出去呀。” 見她從臉到耳根都紅透,傅司衍也想起什么,眸色暗了暗,啞聲道:“我去外面等你?!?/br> - 二十分鐘后,換上一身長?袖家居服的舒云念,踩著粉色毛絨棉拖,推開了臥室的門。 當(dāng)看到門外的一剎,她不禁呆住。 只見昨晚還空蕩蕩的長?廊,兩邊都擺上嬌艷明艷的紅玫瑰,這條玫瑰花路鋪滿整個(gè)長?廊,她按照指引,一步步走過去,胸腔里的心跳越來?越快。 花路盡頭,是空中花園的方向。 深吸一口氣,舒云念推開那扇極具設(shè)計(jì)風(fēng)格的大門。 只見原本只沿著墻邊種了一圈的花草盆栽的小花園,此刻卻成了一片連綿燦爛的玫瑰花海,數(shù)以萬計(jì)的玫瑰花將整個(gè)空中花園擺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冬日清晨的冷空氣里都漂浮著馥郁又清冽的花香,火紅的玫瑰花海在溫暖的陽光下,以及皚皚白雪的映襯里,美得宛若夢境。 而在那片玫瑰花海間,輪椅上的男人一身筆挺黑色西裝,烏發(fā)輕搭額前,英俊臉龐冷白如玉,那雙一貫淡漠的漆黑狹眸此刻噙著溫柔笑意?,靜靜望向她。 四?目相?對,舒云念心跳愈發(fā)聒噪。 她掐緊掌心,抬步朝他走去,嗓音很輕:“這些,你什么時(shí)候準(zhǔn)備的?” 一夕之間,這么多花竟然弄到了二十三樓! “你說喜歡我的那一刻,就在心里籌劃了?!?/br> 傅司衍看著她:“只是在花材的抉擇上,猶豫很久?!?/br> “為什么?” 舒云念微詫,環(huán)顧四?周的花海:“這些玫瑰很漂亮呀?!?/br> 傅司衍:“怕你覺得玫瑰俗氣?!?/br> 舒云念一怔,而后輕笑:“怎么會??你信不信我隨便拍張照片發(fā)朋友圈,一定?是哇聲一片,都是羨慕的?!?/br> 說到這,她還是問了句:“那你最后為什么還是選了玫瑰?” “挑來?挑去,再沒有別的花,能代替紅玫瑰的寓意??!?/br> 熱烈的、直白的、世人皆知?,我愛你。 而這,正是他對她心意?的寫?照。 傅司衍垂下眸,從西裝口袋取出一個(gè)精致的紅色絲絨首飾盒。 看著那個(gè)四?四?方方小盒子,舒云念似有預(yù)感,呼吸不禁屏住。 下一秒,只見男人緩緩打開首飾盒,黑鵝絨底襯布上,擺著一枚璀璨奪目的鉆戒—— 鉆戒整體成玫瑰狀,主石相?對于傅司衍的財(cái)力,并不算大,只有五克拉,但凈度和切割是無可挑剔的水平,亮到驚人。而圍繞著這顆主石層層綻開的玫瑰花瓣上,鑲嵌著九十九顆細(xì)小碎鉆,乍一看去,眾星捧月般,熠熠奪目。撇去這朵玫瑰花的設(shè)計(jì),白金戒托也不似尋常,更像是一條圈起來?的狐貍尾巴。 看著這獨(dú)特?的設(shè)計(jì),舒云念忽的想到什么,烏眸迸出驚喜光芒:“是小王子?” “你那回提到那本書,我就有了把它做成婚戒的想法?!?/br> 傅司衍取出那枚火彩極佳的鉆戒,又朝舒云念伸出手,眸光熱忱:“舒小姐,對之前的我而言,你不過是這世上的一個(gè)女孩,和其他千萬個(gè)女孩一樣?。而對你來?說,我也不過是這世上一個(gè)男人,和其他千萬個(gè)男人一樣?。但如果?,你馴服了我,我們就互不可缺。對我,你就是這世上唯一。而我對你,也是世上唯一?!?/br> “所以,你愿意?成為我的妻子,無論富有還是健康,無論是快樂還是幸福,與我相?伴余生,白頭到老?,至死?不渝嗎?” 舒云念鼻尖忽的有些發(fā)酸。 什么嘛,領(lǐng)證都快半年了,還問這種話。 而且他這求婚詞怎么回事,前半段學(xué)狐貍臺詞就算了,后半段也奇奇怪怪:“難道不應(yīng)該是富有與貧窮,健康與疾病,快樂與悲傷,幸福與落魄嗎?你怎么只說好?的,不說壞的?” “要是當(dāng)我的太太,會?讓你變得貧窮、疾病、悲傷、落魄,那你不趕緊跑,還嫁我做什么?” 稍頓,他又?jǐn)苛诵?,認(rèn)真望向她:“小念,往后余生,我會?盡我所能,讓你富有、健康、快樂、幸福,你……愿意?么?” 舒云念心頭漣漪泛濫。 深吸一口氣,她朝他伸出手,雙眸彎起:“傅先生,我愿意??!?/br> 那枚精巧的狐貍纏玫瑰鉆戒,緩緩戴上她纖細(xì)的無名指。 雖然初見那場婚宴上,他就為她戴過戒指。 但舒云念清楚,現(xiàn)在這枚鉆戒,才是實(shí)實(shí)在在屬于她。 冬日暖陽,玫瑰花海。 傅司衍如視珍寶般,捧起她的手,虔誠低頭,吻上她的手指。 世界上繁花無數(shù),唯有她是他的玫瑰。 而他,是心甘情愿為她馴服的狐貍。 從此,熱戀、深愛、相?守,直到宇宙盡頭,時(shí)間終止。 - (正文?完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