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誰的心如明鏡(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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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紅著一雙眼睛,站在走廊發(fā)呆。 娛樂室有人高歌樂曲,歡騰的氣氛,與我的強(qiáng)忍的淚水,以及下墜的心情格格不入。 蹣跚穿過走廊,我悄悄拿走自己的東西,打算傳封簡訊給劉裕,自己先回家。 被出來講電話的ken哥哥撞見了。 「柚琳meimei,」ken哥哥很驚訝,與通話者交代了兩句后收起手機(jī),「你跑到哪里去了,我們找你好久啊?!?/br> 我露出抱歉的笑容,聲音帶著明顯的鼻腔,「抱歉,我剛剛出去吹風(fēng)?!?/br> 「外面很冷欸?!筴en一愣,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彎身端詳我的臉,「你鼻子紅紅的,不會著涼了吧?」 我瞬間一僵,趕緊搖搖頭。 「沒有,應(yīng)該是剛剛洗手的時(shí)候順便洗了臉,水太冰了?!?/br> ken哥哥挑眉,似乎沒有採信我的說詞,幸虧也沒有再深究下去。 「對了,我是來找你的,這是你的東西嗎?」ken哥哥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白色禮品袋,遞給我,「放在裝伴手禮的袋子里了?!?/br> 我垂眸,盯著袋上印刷字體的神社名,慢了好幾秒鐘才伸手接過去。 「謝謝ken哥哥。」這原本是一邊想著劉裕,才決定買下的東西。 如今不打算送出去了,拿在手里,也覺得這股輕飄飄的重量,不屬于自己。 我抬頭露出笑容,又說了一次謝謝。 「你喊我哥哥,我必須坦承啊。」ken哥哥抓抓頭發(fā),露出笑容,「發(fā)現(xiàn)時(shí),御守從紙袋里露出了一角,因?yàn)橐者M(jìn)去我不小心瞥了一眼,只有瞬間一撇,沒有讓別人看到,也沒有拿出來喔。」 我一怔,這是戀愛御守,只要看見內(nèi)容物,購買這項(xiàng)商品的理由昭然若揭。 不過也沒有什么好隱瞞的,愛情,特別是單向的心意,從來不是小心翼翼珍藏,就能開花結(jié)果的事情。 我眼眶有點(diǎn)熱,輕聲回應(yīng),「沒關(guān)係。」 「這是很重要的禮物吧?要收好喔?!筴en哥哥眨眨眼睛,柔聲叮嚀,「精心準(zhǔn)備的東西,要好好交到重要的人手中唷?!?/br> 「嗯。」我的眼淚奪眶而出,心里的脆弱彷彿顫抖,我忍住難過的情緒,只有點(diǎn)點(diǎn)頭。 ken哥哥發(fā)現(xiàn)我的異狀,似乎很擔(dān)心,想再說什么。 我望著他,無聲搖頭,「我先回家了。」捏著紙袋,我邁步打算直接離開。 「咦?不等劉裕嗎——」ken哥哥詫異,下意識攔住我。 我自知處在繃不住眼淚的邊緣,低落如潮水襲來,想要直接跑開,身后卻傳來使我眷戀的聲音。 「柚琳,」劉裕喚我,聲音含笑,「你終于來了?!?/br> 聽見他快步走來的聲音,我僵在原地,卻沒有回頭,在聽見他聲音的瞬間,眼淚不受控制地落了下來。 ken哥哥站在我面前,看見了我的狀態(tài),瞬間會意過來我的傷心與劉裕有關(guān)。 他低聲問我,「怎么了?」 我沒辦法回答,搖著頭,把臉埋在手心,胡亂擦拭著越掉越兇的淚水,同一時(shí)間,我能感覺到劉裕的氣息靠近。 「柚琳?」他的聲音好溫柔,「怎么不回頭看我?」 我淚流滿面,終于抑制不住嗚咽,難過地哭泣出聲。 同一個瞬間,我被從身后摟住,落入帶有熟悉氣味的溫暖懷抱里。 「柚琳,怎么了?」劉裕緊緊抱著我,低沉的聲音難得有些慌亂,「ken,發(fā)生什么事情?」 我依偎在劉裕的臂彎里,抬起淚眼婆娑的雙眼,沉默地對ken搖頭。 「ken?」劉裕發(fā)覺我的動作,或許是誤會我更依賴ken,聲音透著難以置信。 ken有些為難,他也不清楚狀況,只能大略猜到我哭泣的原因。 一邊是我懇求他隱瞞,一邊是劉裕的追問。 「這……」ken皺起眉頭,他盯著我露出十分擔(dān)憂的表情。 對上視線,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我意識到,ken認(rèn)為自己應(yīng)該幫我傳達(dá)心意。 情急之下我搶先出聲,「劉裕?!?/br> 我淚眼盯著ken,帶著哀求,他帶著猶豫離開。 空間只剩下我和劉裕。 身體緊緊相貼,我感覺得到,劉裕因緊張而僵硬的身體,在聽見我叫他名字之后,慢慢松下緊繃。 我被圈在劉裕的懷抱里,在他懷里轉(zhuǎn)身,面向他。 劉裕對上我的視線,要仔細(xì)聽我說話,他眼神好溫柔,我受傷的心瞬間得到療癒。 「沒事了,我來了?!箘⒃5拖骂^,揉揉我的頭發(fā)。 「我想回家?!刮依∷囊路?,帶著哽咽,卻很清晰地低聲說。 「回家嗎?」劉裕認(rèn)真看著我,微微鎖著眉頭。 我靠著他的臂彎,點(diǎn)點(diǎn)頭,伸手撫平他的眉心。 劉裕愣了一下,露出笑容,牽住我的手。 「好,我們回家?!?/br> 他將自己的大衣披在我的肩上,輕輕握住我的手。 后來,關(guān)于那天的淚水,他一次也不曾追問過原因。 他給我屬于他的溫柔。 但當(dāng)他抱住我,露出焦急擔(dān)憂的神情。我便意識到,只要在他身邊,我就不可能放下這份心情。 他永遠(yuǎn)能夠使我動搖。 所以我折衷做了決定。 將盼頭擱在遙遠(yuǎn)的未來,說服自己按捺心意。 只要不表白,永遠(yuǎn)守著meimei的位置,我就會是他最親密的家人。 我會長大,會變得成熟,他會在最近的地方見證我的成長。 總有一天,也許他會對我產(chǎn)生更深一層的心情。 畢竟未來那么遙遠(yuǎn)。 劉裕有一天就會發(fā)現(xiàn),我不僅僅適合當(dāng)meimei,也是不錯的人生伴侶。 縱使如鏡花水月,后來無數(shù)年歲里,這份信念都是支撐我的憑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