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我不會離開你(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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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中的人兒累得終于忍不住睡去了,韓澈依舊獨自睜著眼。他捨不得睡,也不敢睡,好怕這一切在一覺醒來之后就會消失。 他溫柔凝望她的睡顏,將她臉上的發(fā)絲撥至耳后,接著緩緩將她身上的藏青色棉被向上拉,直到覆蓋住她赤裸瑩白的肩膀。 是的,此刻他們所躺的,并不是幽禁許清清三個多月的房間的那張雪白大床,而是韓澈的床——位于四樓他私人房間里的藏青色大床。 那一吻如星星之火,在情欲的曠野中失控的燃燒起來。極度渴望彼此,他們吻得難分難捨,從天臺一路跌跌撞撞的擁吻著下了樓,他將她壓在樓梯間的墻上,邊吻邊脫下西裝,她解他襯衫釦子,還沒步下一層樓,韓澈已經(jīng)裸露出結實胸膛。 他動手松她頸后的綁帶。 這綁帶是禮服上半身唯一的支撐,她雖渴望他,卻沒失去理智到在樓梯間做,于是抓住了他的手,下一秒?yún)s直接被打橫抱起,直往陌生的房間去。 將近三週的分房使得韓澈連再往下走一層樓的時間都不想再忍耐,更何況,他已經(jīng)記不清自己上一次被她如此渴望是什么時候…… 一進入他房間,他便將她壓在門板上剝了個精光,她也心急的解開他的褲頭,兩人就這么在玄關做了起來。 「嗯……」早已濕透的她很快就舒服的呻吟起來:「啊……啊……韓澈……」 「清清……」 他們再次擁吻,韓澈邊挺動下身,邊抬腳脫下落至腳踝的褲子,托起她的臀,以交合的狀態(tài)將她抱上了床。 印象中他們沒有為了換姿勢而分開過,只有為了能夠更緊密的擁抱彼此而由躺至坐,在許清清體力不支以前,他們不知高潮了幾次,卻總是在稍稍緩過勁兒之后便繼續(xù)新一輪的衝刺。她的認愛澆灌了他幾近乾涸的靈魂,令他激動得完全不能自已…… 他終于再一次被她擁抱。 ※ 他就知道,他不該睡的。隔天睜眼,韓澈只有這個念頭。 許清清不見了。 「清清!」他內(nèi)心一震,翻身下床,「清清!清清!」?jié)M室尋找著她…… 「許清清!」 「我在這……啊喔!」許清清從通往起居室的門走進來,恰好撞上正要衝出去的男人。 他一把抱住她,掌心揉進她發(fā)間。 「你差點把我的心臟給嚇停了?!?/br> 「太夸張了吧?欸,太緊了……」 「一點都不夸張。」他放松了些,仍將她圈在身前,正色道:「這里沒有特製門鎖,我怎么知道你會不會趁我睡著的時候離開?」 他滿臉的馀悸,她盯著他好一會兒,忽地說道:「我不會離開你?!?/br> 他一愣,「真的?」 「嗯,我不想離開你了。」 「真的?」他還不太敢相信。 「真的?!顾h(huán)住他勁瘦的腰,墊腳,在他唇上輕輕一啄,嫣然笑道:「從今以后我會一直纏著你,纏到你對我不耐煩?!?/br> 他親暱的與她碰碰鼻頭,低聲道:「如果真是這樣,你絕對不知道我有多開心。」說著,回吻了她。 此刻許清清身上圍了一條浴巾,韓澈吻著吻著便覺得多馀,雙手開始不安分。 「不要啦,我才剛洗好……」她嬌嗔。 「你應該知道男人早上精神特別好?!寡韵轮馐撬紫戳?。 「話說你圍著浴巾,怎么不是從浴室出來?」 「第一次來你房間,總可以參觀一下吧?」她調(diào)皮的吐舌,突然想起一件事,「為什么我的畫會出現(xiàn)在你的書桌上?我和四隻小貓的那張……喂!」 「這不是很明顯嗎?」他溫柔而堅定的抽開她身上的浴巾,柔聲說:「因為我是你的愛慕者啊?!?/br> 她忍著笑,仍緊抓著浴巾一角不放:「這位愛慕者,你好像在打什么壞主意?」 「怎么總是問這么明顯的事?」他將她逼到墻邊,扯著浴巾笑說:「放手。」 「如果你要放桌上那么顯眼的地方,我給你重畫一張吧?」 「還不放手嗎?」 「好不好嘛?我想把我再畫好看一點……??!」 「很濕了呢……」他誘惑的低吟,用手指調(diào)戲她,「再不放手我就直接來了。」 「等等,會、會痛啦!」 正用下半身岔開她雙腿的男人聞言,緩了下來。 他都忘了,他們?nèi)L沒zuoai、一做就做了整夜,暴飲暴食對他沒差,但對柔弱的女孩子來說就吃不消了。 「對不起,是我躁進了?!鬼n澈退開來,吻了吻她?!葛I了吧?我讓人送餐來?!?/br> 稍后,兩人對坐吃著早午餐。 「韓澈,我可以問你個問題嗎?」 「每次聽你說要問問題我都會害怕?!顾腴_玩笑說,「你問吧。」 「不是關于我的,我想問的是,韓硯跟你們家是怎么回事?為什么你爸不喜歡他啊?」 韓澈顯然沒料到她會問這個,愣了愣,「為什么你會知道這些?難道你……想起什么了?」 許清清搖頭,「你喝醉那天說的?!?/br> 韓澈醉酒那次說了不少小時候的事,包括韓硯長年不見容于韓家,當所有人都趨炎附勢的時候,只有她與韓硯培養(yǎng)出堅定不移的革命情感;包括,他遠遠看著他們,無比羨慕,卻也明白她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能拯救韓硯的人;也包括,當她對他釋出好感時,他是如何在接受她等同于親手將韓硯打入地獄的罪惡感與對她的渴望中掙扎…… 對韓澈的了解越深,她越明白在那堅硬外殼下的那顆心有多么柔軟,也越明白自己當初為何會愛上他。 也越來越愛他。 回到韓硯的話題,許清清實在百思不得其解。韓尊討厭韓硯最大的可能性是韓硯并非他親生,但韓尊夫婦的感情是出了名的好,且韓硯是由韓烈前董事長親手扶養(yǎng)長大,怎樣都不像是韓夫人的私生子;然而,若韓夫人是在非自愿的情況下懷上其他人的孩子,卻又從未聽說韓家有追究的動作,想不通,許清清乾脆直接問韓澈了。 「……」韓澈卻面有難色。 「這也不能告訴我嗎?」她有些失望,「韓硯知道嗎?」 他搖頭。 「以前的我知道嗎?」 再次搖頭。 「這么神秘?那除了你,還有誰知道?」 韓澈沉默了良久。 「其實……」他神情黯淡,喃喃道:「我根本就不該知道的?!?/br> 他常常在想,如果那天晚上他沒有下床、沒有走到他爸媽的房間外、沒有聽到他們和爺爺?shù)恼勗挘蛑辽?,沒有讓他們發(fā)現(xiàn)他…… 或許,母親就不會自殺了。 即使沒有人責怪他,他至今仍忘不了那天母親發(fā)現(xiàn)門外的他時,她臉上驚恐的表情。在那之后,母親的精神狀況越來越差…… 他是壓垮母親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無法不這么認為。母親選擇離開,是因為無法面對他,無法面對知道自己曾經(jīng)和別的男人發(fā)生過關係的兒子,而且那個男人還是—— 「韓澈……」 許清清突然喚了他,韓澈回過神來,聽見門外正傳來陣陣嘈雜。 他皺了皺眉,「怎么回事?」 聲音越來越大,聽上去像有兩方人馬在對峙,一方正盡力阻擋著不讓他方繼續(xù)前進,但一方卻明顯的節(jié)節(jié)敗退,直到退到了韓澈的房門口,接著是一陣詭異的寂靜。 韓澈站起來走到許清清身旁,警惕的望著門的方向,彷彿下一刻就會有歹徒破門而入—— 卻沒有人破門,只有一道低沉的、不帶情感的男音清晰的、不輕不重的落在門后: 「開門,韓澈?!?/br> 同時為方才那場無意義的對峙做了宣判。 「我回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