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如果你違反約定,我也不會這么好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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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上房門,確認(rèn)特製的電子鎖發(fā)出自動上鎖的聲響,韓澈放在門把上的那隻手卻遲遲沒有離開。 他看到她看他的眼神了,那眼神,活像是看到多么可怕的妖魔鬼怪。 無所謂,是他讓自己變成這樣的,她會有那樣的反應(yīng),也早在預(yù)料之中,一點都不值得他心煩。 那這股煩躁感是從何而來?難道是因為她的那句「你想要什么」? 他想要什么? 眸色一深,握著門把的力道加劇。 他以為一切已經(jīng)很明朗——他期待已久的日子就要來臨,他想報復(fù)、想讓她嚐嚐在毫無防備之下被無情對待的折磨、想看她作無謂的困獸之斗卻失敗的絕望模樣,然后,順理成章的壓制她、懲罰她、凌遲她…… 但這股煩躁感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逼迫自己松手、對空抓握幾下以轉(zhuǎn)移注意力,一回身,就看見老管家趙伯佇立在走廊另一端的樓梯口。 「少爺,」待韓澈走近,趙伯恭敬頷首并低聲道:「二少爺在琴房等您?!?/br> 知道韓硯遲早會找上門,韓澈并不意外,應(yīng)了聲便隨趙伯一同下樓。 「來多久了?」 「早上九點多就來了?!诡D了頓:「您要不要先用餐?」 趙伯沒說的是,打從昨晚將許清清帶回來,韓澈便交代在他出房門之前不許任何人打擾,就這么待在房里直到現(xiàn)在,他自己也超過十七個小時未進(jìn)食了。 「不急,先把許清清的午餐送去?!?/br> 「是?!冠w伯應(yīng)著,與韓澈在二樓通往一樓的樓梯口分開時,暗自嘆了口氣。 在韓家工作已邁入第二十九個年頭,他還記得自己初到這個家時,美麗的夫人挺著七個月的孕肚,神采飛揚的為他介紹家里。那時候的一切充滿了愛與希望,就像所有即將迎接新生命到來的家庭那般美好喜樂。 然而新生命能帶來光明,亦能帶來黑暗。 垂老滄桑的雙眼盯著韓澈的背影逐漸遠(yuǎn)去,最終隱入琴房,趙伯終于忍不住發(fā)出了一聲深沉的嘆息。 看來這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他得珍惜了。 ※ 琴房的隔音十分良好,站在緊閉的門外,韓澈隱約聽到里邊傳來琴聲。 貝多芬的月光奏鳴曲。 一聲輕嗤,他門也不敲,逕推門入內(nèi)。 映入眼簾的,是兩架方位相反、一白一黑的三角鋼琴,白色鋼琴前坐著韓硯,秀氣的眉眼低歛,正專注著即將告一段落的彈奏。 隨著第一樂章深沉緩慢的進(jìn)入尾聲,韓硯一聲不響的略過輕快的第二樂章,忽而彈奏起疾快激昂的第三樂章,然而只彈了第一個樂句,便驟然停止。 「要玩玩嗎?」雙手還懸在琴鍵上,韓硯睨向佇立門邊的韓澈,用眼神示意他坐上對面的黑色鋼琴。 「不了,我沒你這種間情逸致。」韓澈無動于衷。 韓硯輕笑一聲,垂下手。 「可惜了,當(dāng)初mama堅持買這第二架鋼琴,就是希望我們能好好相處不要起爭執(zhí)?!惯呎f,邊拿過放置一旁的絨布為琴鍵鋪上。 「是啊,可惜了?!估淅涞摹⒑翢o誠意的一句話,讓韓硯原本流暢的動作停頓了下。 闔上琴蓋,韓硯再次開口: 「為什么帶走清清?」語氣沒了方才的悠間,變得清冷許多。 「我不記得我想做什么還需要跟你解釋。」 「啊,我忘了,含蓄的話你聽不懂。」韓硯冷笑,隨即歛下神情:「你不能這樣做,讓她走。」 韓澈輕笑,「原來我看起來像個聽話的乖寶寶嗎?」 韓硯不理會他的冷嘲熱諷,「你知道嗎?要不是我,許源可是打算報警的?!?/br> 「呵呵,我正奇怪賴分局長那里怎么沒消沒息的,」韓澈唇邊洩出一抹不屑的笑意,「原來你們沒報警?。靠上Я俗蛲憩F(xiàn)場那么多警察……」 「韓澈?!鬼n硯眸色暗下,沉聲道:「這跟我們說好的不一樣?!?/br> 「哪里不一樣了?」 「你這么做,擺明就是在強(qiáng)迫她記起過去的事情?!?/br> 韓澈沉默片刻,忽地一笑:「你是怕我近水樓臺吧?」 「什么?」 韓澈嘲諷道:「少來了,老天爺給的第二次機(jī)會,誰不想好好把握?昨晚你也看到了,那傢伙瀟灑華麗的一個轉(zhuǎn)身,還真的全給忘得一乾二凈。」 「她不是故意的,那是意外。」 「意外是弱者為自己失誤所找的藉口。」韓澈雙手交疊起,輕蔑的看向自己那板起臉的兄弟,「比方說,自己想做的事卻被我給捷足先登,是不是也是一場意外?」 聞言,韓硯神色一凜。 韓澈果然早就知道他想做什么了嗎? 韓硯默了半晌,緩緩開口:「我跟許源談過了,他同意讓清清暫時住我那邊?!?/br> 韓澈理解的點點頭,卻噙著令人不舒服的微笑,「當(dāng)然。」 「我也會尊重清清的意愿。」 「要為你鼓掌嗎?」笑意更深。 韓硯愈發(fā)不悅,音量大了:「我才知道怎樣對她好!」 韓澈再也忍不住,猖狂的笑了起來,使得韓硯徹底被激怒,牙一咬,倏地從琴椅中站了起來。 「讓她離開,韓澈!」 「抱歉,韓硯,我就問一句,」韓澈勉強(qiáng)止住了笑,面色輕浮道:「她什么都不記得了,住在哪,有差嗎?」 「當(dāng)然有!」韓硯厲聲道:「這里,可是她和你一起生活過的地方,我們明明說好,不可以勉強(qiáng)她回憶過去——」 「這里什么都沒有?!鬼n澈打岔,神情已恢復(fù)原先的凜冽:「該扔的扔了、格局重新裝潢、傢俱全部換新,你要是不放心,就自己去看看?!?/br> 說著,自口袋中拿出一張感應(yīng)卡攤在韓硯面前。 「我可以給你她房間的感應(yīng)卡,在里面你要做什么我不會干涉,這是我最大的讓步?!?/br> 他將卡片往門邊一張小木桌上一擺,同時也沒有錯過韓硯眼中細(xì)微的動搖。 「但要是你再干涉我,我恐怕就沒辦法像現(xiàn)在這么好說話了?!?/br> 好說話? 韓硯內(nèi)心發(fā)笑,但同時他也明白,現(xiàn)在的韓澈是說到做到的,從昨晚在宴會中製造假事故、在短短十分鐘之內(nèi)疏散賓客,再強(qiáng)行帶走許清清一事便可見一斑。就連韓硯自己也是在緊急協(xié)助一位行動不便的賓客離場后,想再回頭去尋找許清清卻被好幾個黑衣人擋在場外時,才意識到這一切都是韓澈所設(shè)的局。 視線落在小木桌上的感應(yīng)卡,停留一會兒,韓硯再次看向韓澈。 「你真的不會逼她回憶過去?」 「回憶什么?回憶她是如何千方百計的想要擺脫我?我吃飽太間嗎?」說著,韓澈微微偏頭,一副若有所思樣:「話說回來,倒是你這個當(dāng)初她一心向著的人為什么那么怕她恢復(fù)記憶?我才真是搞不懂……」 「我不是怕她恢復(fù)記憶。」韓硯歛色道:「我只是不忍心。」 「隨你怎么說?!鬼n澈攤了攤手,旋身,「別搞丟了,卡片和人都是。」 當(dāng)韓澈手握上門把時,身后傳來韓硯低低的一句話: 「韓澈,如果你違反約定,我也不會這么好說話了?!?/br> 「哼,」韓澈發(fā)出一聲冷笑,沒有遲疑的壓下把手。 「彼此彼此?!?/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