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我家?guī)熃阕钭詈?4
紀遠一下哽住了。 他是真沒想到年柏會使出這一招來。 他下意識就將視線投到了一邊沉默的流云身上。 “問我的話,我就一個意見。說法是一定要的?!?/br> 流云一向護短,他哪有不站在自己徒兒這邊的道理?他不懼劍宗,無畏紀遠,也不打算給誰面子。占著理,沒道理吃虧。 “剛剛的劍符,紅菱她不是為了保命,而是奔著不然的性命去的。這一點,在場萬千修士都看得分明,這事若輕輕揭過,不但難以服眾,更將讓我青云宗上下修士都得寒了心?!?/br> 紀遠老頭看了眼正在療傷的女兒,只得道: “小女剛剛應(yīng)該是情急之下的無心之過。還望青云宗可以……” “在您看來,或者紅菱只是無心之舉,但在很多人眼里卻未必?!绷髟粕焓种沽思o遠蒼白的解釋。 “我宗陶不然,剛剛嶄露頭角,眼看出人頭地,便遭此無妄之災(zāi),差點被廢被殺。小小的比試,落得如此下場,若說是意外,我不信,相信在場大部分人都不會信。 誰不知道小輩天才弟子才是一個宗門的將來?這事劍宗或許覺得無傷大雅,但在我們這里,是不是可以解讀成貴派故意打壓我家天才,想斷我青云宗前程?所以這事別問我,問我就是嚴懲不貸!” 眼見年柏和流云皆是面色郁憤,統(tǒng)一口徑,紀遠沒辦法,還是只能求到了一邊正調(diào)息的陶然那兒。 他再賠不是,表示絕對沒有任何相欺之意。這事確實是紅菱之過,他們劍宗道歉。他們也會給予相應(yīng)補償。 “比試開始前,紅菱應(yīng)下的賭注,那三顆震雷果我們賠了。” 說著這話,紀遠一陣心痛。莫名其妙的,這賠了夫人又折兵,丟了顏面,還落了一身的口水和臟水,這是為了哪般?“此外,我宗愿意再添兩顆震雷果給不然仙子做補償。” 紀遠覺得自己夠大氣了,可…… “三十顆!”正打坐的陶然眼皮都沒抬一下,直接獅子大開口。 劍宗眾人齊齊抽氣。 三十顆震雷果?她做夢呢吧? 一棵樹,一百年,才能結(jié)三顆果子。劍宗的兩棵樹,一百年才長六顆果子。三十顆,就得五百年。 這像話? 他們每次自己都不夠分好嗎?他們宗門庫房里一共才十三顆好嗎? “仙子怕是不知震雷果之貴重,這要求有些過了?!?/br> “是嗎?我無所謂的,我也不是一定要這震雷果。這本就是我個人與紅菱仙子的賭局和比試,劍宗若不愿幫紅菱仙子善后,那就按著原本的規(guī)矩來。 紅菱仙子先把輸我的三顆震雷果給我,再向我賠禮道歉和下跪,之后我們再來談補償?!?/br> “……”紀遠深抽一口氣。下跪?別說紅菱不可能做,就是他們劍宗也不會答應(yīng)?!凹t菱也是身受重傷,她暫時不可能親自向仙子賠禮道歉了?!?/br>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br> 陶然就笑:“怕輸就別比,愿賭就服輸。紀掌門到底幫不幫紅菱仙子善后?”這么磨磨唧唧的?!皠ψ诿栱懏敭?,可別叫大伙兒都看了笑話。您爽快點,接下來的門派大比,大伙兒都還等著呢!” 紀遠沒法,再次溝通年柏,“年兄,為了不耽誤比試,這事不如暫時揭過……”留個緩沖的余地。 年柏再次拒絕。 紀遠有些怒了。 “這事我劍宗紅菱確實錯了,但貴派也用不著咄咄逼人至此吧?” 他一聲哼。 “青云宗現(xiàn)在將自己撇得干干凈凈,但實際呢?這陶不然根本就不是一般修士,可貴派特意讓她壓了修為,又把她安排成普通內(nèi)門修士,屢屢為難紅菱,挑起紅菱怒火,還挑唆著紅菱上了擂臺,青云宗敢說沒有私心? 紅菱扔出劍符之前,已經(jīng)身受重傷,可這陶不然卻一邊雷攻,一邊劍攻,當時紅菱若不反擊,只怕身隕的就是她!說到底,我家紅菱也是走投無路。若非這陶不然將之逼上絕境,又怎會是如此局面?” 這一次,陶然真的忍不了了。 “紀前輩這么說,就有些倒打一耙了!” 她再打坐不下去,強行起身,站定在了紀遠跟前。 “首先,輸了就是輸了,破壞規(guī)則就是破壞規(guī)則。技不如人就要認輸,找什么借口?大家都是修行之人,與天爭,與命爭,自己沒本事,就怪別人能力強? 其次,您剛剛所言,全都是臆想。根本沒有發(fā)生,你怎么知道紅菱不出手就會身隕?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在嚇唬紅菱?你怎么知道我不會收手?” 說著,陶然就拿了幾張劍符出來。 “看到了,不就是劍符?”嗯,都是宗門積分換來防身的。 “元嬰劍符,我有的就是!我如果真想殺紅菱仙子,我要是真的不愿放過她,我要是真的咄咄逼人要報仇,剛剛她扔出劍符后,我當即就回贈她兩枚了。 就憑她當時處境,但凡被我的劍符掃到,那才是真的生不如死!前輩,做人要講良心,我已經(jīng)很大氣了! 我要是以牙還牙,即便扔了劍符,也就是和紅菱仙子扯平。我不是先動手的那個,可不會被怨怪。但您,可就失去紅菱仙子了。一定意義上,我已經(jīng)放過她一馬了?!?/br> 這一點,確實讓紀遠無話可說。這陶不然果然不簡單,身上這么多劍符,全都氣息強大,幾乎全是元嬰中后期修士劍符。 她說的是。她要是心眼壞一些,隨便丟一張出去,紅菱必定要遭大殃??伤瑓s能全身而退…… 陶然見紀遠沉默,也就把態(tài)度放好了些。 “另外,您別為難我家掌門了。他老人家不是故意把我放在內(nèi)門,也不是您所以為,我是宗門培養(yǎng)來對付誰的。我家掌門確實不便管我,因為我在宗里的輩分有些尷尬……” 這一點,是年柏傳音示意她這么說的。 年柏悠悠接口:“陶不然早先在宗門任務(wù)里得了我們青云宗飛升老祖的特殊傳承,所以從這點來看,她還是我家祖師爺?shù)挠H徒。要是按這輩分,她的資格比老夫還要老。因此她的事,老夫沒法過問?!?/br> 年柏精著呢。一手算盤打得啪啪響。 “不然”這名是祖師爺親賜,祖師爺又托夢讓自己多加照應(yīng),這也算是自己孝順長輩的一個途徑吧。 云汐那里已被各方盯得緊,與其抬著云汐,不如重新抬舉一人分擔火力。反正這陶不然也是個假身份,不怕成為目標,這可最大程度保護云汐。 另外,陶不然身份上去,劍宗這個虧便吃定了。他們再不可能把她隨意糊弄處置。這對云汐也有利。 再者,誰也不知道陶不然得了多少傳承,所以外人勢必多有忌憚。他這次辦壽宴和宗門大比的目的可不就在這兒?剛好進一步鞏固。 如此強大的青云宗,以后誰要動手前,還不得掂量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