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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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 know that I love you,there’s nothing I won’t do.” (你知道我愛你,為此我可以不顧一切。) “You love is magiside of me,I’m so addicted to you.” (你的愛就像我內心深處的魔力,我無法自拔。) 紅燈時,車子緩緩停下,溫聲聽見他開始漫不經心地哼歌,隔著頭盔,聲音有幾分朦朧不清,她貼上他的背又細細聽了兩句,反應過來不由一怔。 是她前幾天分享在社交平臺上的一首歌。 沒想到他還特意去學了。 路泊汀坐直后掃了一眼后視鏡,推開鏡片,黑眸對上她還泛著紅的眼睛,朝她眨眨眼時又唱了一句,尾音拖得很輕很長:“it’s your love,your love,your love——” 溫聲鼓起臉頰偷偷瞄他,目光對上時又飛快躲開,耳邊是他的低聲哼笑,小腦袋“啪”地摔到他的背上,兩手緊緊抱住他的腰,小聲問:“什么時候學的呀?” 這首歌還被朋友吐槽不好聽呢。 變?yōu)榫G燈,路泊汀聳聳肩又滑下鏡片,背順勢前伏,在車猛地竄出前,吹了聲口哨:“寶寶,抱緊咯?!?/br> 夜風凜凜,冬雪霏霏,天際漫著傍晚與雪天交融的幽藍,在追風疾駛中,天空有一抹忽閃的紅星不斷掠過枯疏的樹隙,和他們一樣,在趨前中肆力飛馳。 盯著那架飛機,溫聲又看向前,手倏地鉆進他的衣擺,胳膊圈緊他的腰,冰涼觸到烘熱,他下意識嘶了一聲,姿勢傾的更前了,繃實的腹部應力微微聳動,熱度徒增,她悄咪咪地蹭上他精碩緊實的腹肌。 指尖輕輕摩揉,又突然起勁—— 一擰。 手感很彈韌。 “嘖。” 溫聲注意到他偏過頭,車速也降了下來,后視鏡里黑色鏡片下的眼梢微挑起,不緊不慢地斜了她一眼,眼神沉邃。 警告味十足。 哪還有在校門口哄她的溫柔樣子? 嘁,是誰說以后不會再讓她哭的? 鼻子故意抽了抽,斂下眼睛,腦袋也在他寡淡又玩味的視線中一點一點垂耷下去,直直砸到他的后背,頭盔發(fā)出“嘭”的陣響聲。 唔……好疼! 眉頭當即皺起,忍著疼,抽出貼在他腰腹的手。 換成了揪他的衣角。 一副馬上要哭的蔫不唧模樣。 路泊汀又是一聲輕飄飄地哼笑,懶得拆穿她,大腿卡緊油箱棱邊,一手控制車把的轉動,另一手撈過她的細手貼向自己的腰,打算帶她飆一段路:“老公帶你追飛——” 身后的小人像是故意磨他一樣,用力拍向他的背,又指了指路邊的便利店,大喊道:“我要喝啤酒!給我買啤酒!!” 不管,今晚她想怎么作就怎么作。 只對他。 路泊汀撐著脖子嘆了聲氣,車速是降了下來,但還是沒忍住壞心眼地一個急剎起尾,不給她抬胳膊緩沖的時間,兩團柔軟直直從身后撞上來,嬌哼溢出的同時背部又被捶了一拳:“你開的好爛啊,我再也不坐你的車了?!?/br> 說完就腿一跨,跑下了車。 頭次被人說開車爛,路泊汀轉著車鑰匙也下了車,慢步在她身后又很賤地逗她,口吻聽上去還挺真:“寶寶,車沒油了。” “什么?” 溫聲扭頭瞅他,表情很難言:“不加滿油那你還來接我……” 還有一句忍了忍沒說出口:在我面前裝什么裝??! 路泊汀很委屈地橫了她一眼,也耷下腦袋,好像絲毫不嫌丟人似的,在便利店里一眾放學的學生面前,彎下腰用額頭示弱地蹭了蹭她的肩膀,又像故意膈應她一樣,掐著嗓子柔聲道歉,語氣很嬌:“對不起啊主人……下次不敢了,今晚回家后滴蠟還是捆綁……我都聽你的?!?/br> 說完又給了她最后沉重地一擊—— “誰讓……”他忽然生笑,熠熠黑眸只有她能看見的玩味浪蕩,一字一句強調,“我是你的小奴呢?!?/br> 聲音很清晰。 異常妖嬈地清晰…… 周圍能聽見這句話的人,不管男的女的,統(tǒng)統(tǒng)回過頭盯他。 看上去長的挺帥的一小伙…… 不應該啊…… 溫聲更像活見鬼一樣臉迅速漲紅,眼睛也驟然瞪大,又在下一秒低聲尖叫后推開他跑到離他很遠的貨架旁,顫著手指他:“你……離我遠點!你真的沒救了……” 逗完。 路泊汀倚在墻上抱臂看她,笑的極不要臉,挑眉朝她勾了下手指:“過來?!?/br> 溫聲只想躲他遠遠的,在冰箱里隨意取了叁瓶青啤,飛快跑到自助機前結賬,但系統(tǒng)刷新很慢,她只能一邊心里催它快點快點,一邊歪著嘴巴瘋狂小聲吐槽:“死變態(tài)……” 頭頂的光突然一暗。 他從耳側倏爾探頭,又親了親她的臉頰,失笑道:“跑什么,我也想喝,請老公喝嗎寶寶。” 像甩不掉的鬼。 溫聲到嘴的話自然收不回:“你滾??!誰和你寶寶來寶寶去的。”麻溜結完賬,抱著她的酒轉身撞開他的肩膀,又刺了他一句,“神經病?!?/br> 路泊汀跟在她身后,走的很慢,笑的不住搖頭。 就蠻喜歡逗她跳腳的。 到遠郊的一處山莊時,已經快到晚上八點鐘,莊口的坡道沒有鋪水泥路,雪天的土路變成濕滑洼陷的泥路,車子開不進去,兩人只能下車步行,瞥見附近有一塊很眼熟的黑色巨石,溫聲去勾旁邊的人手指:“我們以前是不是來過這里?” “嗯哼?!?/br> 回應的很是敷衍。 她也很敷衍地翻了個白眼。 路泊汀背著她的書包,伸手要去接她手里的叁罐啤酒,她急忙抱緊酒扭過身,抬眼瞪他:“這是我的!” 活脫脫的酒鬼纏身。 他似笑非笑地壓低眉梢睨她,又懶得和她廢話,彈指敲她的腦門,聲音很響脆,揚起一側唇笑的很痞很爛:“誰敢和我們酒鬼溫姐搶酒喝啊?!?/br> 揶揄滿滿的表情,好像又在嘲謔她—— 哥們是真瞧不上你15塊錢叁瓶的酒啊寶貝兒。 哼,算你識相…… 溫聲揉著額頭,張嘴還想繼續(xù)懟他,就被他忽然錮住腰,大手微微施力,雙腳離了地。 她被提溜起來橫在了半空。 臉朝下,抱著走。 陡然的失重感帶動小心臟咯噔一跳。 “誒?放我下來呀,我自己可以走。” “抱好你的酒?!闭Z氣不咸不淡,看過來的目光更是讓她直發(fā)毛。 撇撇嘴,溫聲像護小雞一樣緊緊護著懷里那叁罐酒。 這可是她今晚的法寶! 路泊汀大步跨過泥路,單手挾緊她的腰,濕地發(fā)出被踩經的噗啪聲,另一手接了通電話:“紀伯伯,東西放場外就好,不用出來接……嗯好,謝謝。” 溫聲盯著他鞋子和褲腿上被濺到的泥點,每走一步,每抱著她走一步,那些泥點就越來越多,密密麻麻地占據了她所有的視線。 回過神后聽見紀伯伯叁個字,路康以前留學時的舊友,忽然反應過來,小時候的夏天姚女士經常帶他們來這里避暑。 好端端的突然來這里干嘛呀…… 路泊汀抱著她又走了幾分鐘,直到停在一處有半個足球場大的空曠場地,場內大號的照明燈全部被關了,只留下四個角落的微暗路燈,溫聲被他擱到一處還算干凈潮軟的地上,環(huán)視一圈,沒什么人,低頭又見他蹲下身在擺弄好幾個紙箱,本來支著下巴還在等他看過來,結果一分鐘過去了……這人沒搭理自己,淺咳一聲,她只好若無其事地晃到他身旁。 “在干嘛啦……” 蕪! 看到箱子里成捆成捆的煙花,溫聲眼睛睜的溜圓,真是帶她來放煙花的啊…… 蹲下來學他的樣子,手指在那些煙花上撥來撥去的,有手持的,也有螺旋升空的,還有地面噴花的…… 市面上能買的不能買的,基本都在面前了。 “唔……今…今晚全放完嗎?” 今天是什么日子嗎? 還是……要說什么話啊。 溫聲多看了一眼他,手里握著的易拉罐被她捏的有些變形,趁他在搬東西,悄悄打開一罐仰頭喝了一大口。 又苦又澀。 她連忙又灌了幾口。 心里的惶惶不安被強行壓下。 路泊汀將特意標注好的幾個藍色紙箱搬到場地中央,快指拆開里面的煙花,又按照地面劃出的位置,依次擺好底座和發(fā)射筒。 手里牽著引線走過來時,瞅她蹲在地上發(fā)起了呆,小臉泛著淡淡的粉,手邊是空了的一只酒罐,手指正在不知不覺地戳弄著地上的積雪。 突然很安靜,也很乖。 他好像終于想起忘記搭理她了,扯唇一笑,去擰她的臉,微微用力,痛感打斷了她突然陷入的情緒,舉著胳膊在他眼前亂揮:“真的很疼很疼啊!” 眼睛又泛起淡淡的一層水光。 路泊汀湊近,嘴唇輕蹭她的眼尾,帶著溫涼又有些潮潤的觸感,低聲道:“今晚帶寶寶提前過圣誕好不好?” 距離圣誕節(jié)還有叁天。 溫聲立馬就知道是什么意思,眼睛更紅了,但好在她喝了酒,臉本來就泛著紅暈,裝作喝得很醉,大著嘴巴略他:“沒有圣誕帽和圣誕樹,也沒有圣誕老人!這不算!” 說完還打了一個大大的酒嗝。 一副確實變成小酒鬼的模樣。 路泊汀眉眼晃著笑意,一副就知道你會這么說的慣縱表情,手里的引線勾過她的小手,順勢牽起,又緩步移到場沿,溫聲注意到旁邊有一堆高高壘起的木草垛,旁邊是一個大麻袋。 看著他彎下腰在點那堆草垛,焰火慢慢燃起的瞬間,她很想問他是不是又要去美國了,想問什么時候走呢,想問叁天后真的能帶回黎雨嗎,想問如果親meimei回來了……那她該去哪里…… 最想問,能不能……帶她一起走。 他蹲下身開始翻弄那個麻袋,本來就姿氣俊俏的臉在明灼的火光下顯得有幾分不真實,溫聲看著看著,眼淚又涌了出來,不想被他看到,校服袖子快速擦干,但她好像真的喝醉了一樣,視線慢慢變得模糊,睜大眼睛努力看他,可那堆草垛火勢越來越大,也越來越高,直直吞噬了他的身影。 他就在她眼前,忽然消失了,連帶那些翻東西的窸窣聲也隱沒在燃火的嘎吱聲中。 她一愣,心臟緊跟著搐縮。 “路泊汀……” 沒有回應。 半張的嘴唇隱隱翕動,腿無意識向前挪,想要跨過那個篝火時—— “嘭——” 頂空猝然發(fā)出隆隆震響,緊接著灰暗場地被騰起的爍明光焰迅速刷亮,綺麗絢爛的藍色煙幕急驟升空,在上空不斷膨脹延伸,直至籠罩了半邊天空,溫聲抬起頭,空中又放出一記轟鳴聲,藍色的云屏緩緩散開,在高空漸漸繪出一面巨幅方形畫像。 她凝著那幅畫里戴著圣誕帽的人,雖然煙花燈不能將面部五官處理的太過細致,但是彎彎眉眼和盈盈笑顏…… 一看就是自己。 耳側輕悠悠地響起他的低喑聲音:“寶寶圣誕快樂……”嘴唇觸了觸她發(fā)紅的耳朵,語調又很輕地重復,“圣誕快樂啊寶寶……” 頭頂忽而一沉,臉頰垂下一條毛茸茸的紅色帽桶,底端是白色的毛絨球。 圣誕帽! 溫聲霍地回頭,唇角擦過他的臉頰,他已經換好圣誕老人的服裝,同樣也戴了一頂軟茸茸的圣誕帽,彎腰對上她紅紅的眼睛,抿唇笑了起來,臉頰酒窩隱現,話音帶著少見的害羞:“抱歉啊寶寶,沒來得及準備太多,只能湊活看——” 腰被猛不丁抱住,長腿也跟著向后踉蹌了兩步。 溫聲埋進他衣服里,聲音很悶軟,圈緊他的腰,又哽聲哽氣地叫他:“…路泊汀……” 路泊汀斂下邃然黑眸,手指一縷一縷繞她的長發(fā),有些漫不經心地回她:“嗯?” 她吸了吸鼻子,繼續(xù)叫他:“路泊汀?!?/br> “嗯?!?/br> “路泊汀……” 他笑了出來,微微震顫的聲腔穿透進她的心房:“我愛你?!?/br> 不等她說話,輕輕捏起她的頸rou,指了指夜空中央還在放的煙花:“快許愿了寶寶。” 溫聲啞著聲音問他:“為什么你不許呀?” “因為……”他牽起她的手,握得很緊,唇邊的淺笑艷絕奪目,“我最大的愿望已經實現了?!?/br> 現在是還愿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