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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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在機場等你一天?!?/br> “你......”余懷生蹙起眉,他心一沉,許揚州跑的倒是還快,一會兒就沒影。 他看著那張機票出神了許久,最后放入口袋。 滿大街張貼的海報,路過的每一家店都放著吳佟的歌,余懷生掏出兩個耳塞堵入耳朵。 回到劇組導演突然找上他,他的中文極其拗口:“小余,我們這次要去紐約拍實景,那邊據(jù)說要開演唱會,就那個很火的吳佟?!?/br> 一個女孩突然湊上來,欣喜若狂:“陳導說這次演唱會門票會報銷!我們廣告組還有在后臺見到吳佟的機會!” “真的嗎?十年老粉不請自來!” “不過余編似乎對吳佟興趣不大啊?!?/br> “是,我不關(guān)注這些?!庇鄳焉焖賾?yīng)回去。 看著攝影組一陣轟動,一些人想拉著他去看演唱會,余懷生搖搖頭,他笑著推辭:“不了,我就留在這吧?!?/br> 余懷生與同事交集不深,平日里就陳鶴瀾和他溝通多些,他坐在攝影機旁拿出編本指揮。 “陳導,你說咱們工作室有機會拍ceadan嗎?”女孩打聽著,她是吳佟的狂熱粉絲。 “想什么呢,人家來美國出門拍攝都是御用好萊塢?!?/br> 余懷生嘆了口氣,在外面能看見吳佟的海報和大屏,滿大街還放著他的歌,工作崗位上幾乎六成華人同事都是吳佟粉絲。 六年面沒見著,這人卻不動聲色地充斥在他生活中,讓余懷生想淡忘都不行。 他掏出那張卷了邊的機票,也許......去魁北克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叮咚——手機振動了下,余懷生沒有拿出來,這八成又是許揚州每天一條雷打不動的天氣預(yù)報小短信。 叮咚——又是一聲響。 他打開手機,一串陌生號碼。 -還記得我嗎? -好久不見。 哪來的垃圾短信……余懷生果斷拉黑刪除,最近la電信詐騙盛行,五花八門的招式層出不窮。 手機又振動一陣,他蹙起眉點開新短信,是新的電話號碼。 -你拉黑我? 現(xiàn)在電信詐騙犯這么囂張嗎??余懷生窩火了一天,他手指在鍵盤上敲敲打打。 他打了又刪,刪了又打,最后凝聚成一句國粹。 -滾一邊去。 再次拉黑刪除,直到下班也沒有彈出一條短信了。 他打開家里的燈,燈光忽閃,屋內(nèi)昏暗一片,余懷生踩上凳子略微調(diào)整,光亮重回視野,他看著幾近是貼了一屋的吳佟海報輕嘆氣。 這四年的所有活動海報余懷生都收集了起來,還有一個架子專門放著吳佟的cd唱盤,甚至還有幾盤市面上已經(jīng)絕版的最初母帶。 他脫下衣物,雖然是秋,氣溫卻一直下不去,余懷生對著鏡子照著后背,他的皮膚由于不斷的去做空針紋身,愈合的痕跡幾乎看不出來,而那些感染過的如火燒過在他身上留下印記。 那些傷痕被衣物捂著直發(fā)癢,余懷生面無表情地掏出生理鹽水消毒。 余懷生的身體對于痛感已經(jīng)麻木,房間內(nèi)響起吳佟最近一首的新歌,余懷生還是第一次聽,他閉上眼,手腕蜿蜒至大臂處的傷痕十分可怖。 吳佟的新歌一改往日抒情,夜半時分聽著居然有些傷感。 -想通電話, -問你最近還好嗎, -想做個夢, -對你說放不下。 吳佟總說歌是要寫給喜歡的人,所以這首歌他是寫給誰的呢? 余懷生嗤笑一聲,他將被子蒙過腦袋,這是他每次聽吳佟歌時腦袋里的第一想法。 他居然明里暗里吃了四年醋。 他躺在床上躊躇了許久,手機屏幕亮了又熄,余懷生咬著手指還是撥通了那個電話。 “陳導,這么晚打擾你了。” 聽筒那邊一片嘈雜,似乎是在喝酒。 “沒有沒有,小余你說,什么事兒?。俊?/br> 余懷生看了眼墻上吳佟的海報,是吳佟站在三角梅下,叼著紫紅色的花朵兒,笑時虎牙尖尖,這是他的第二張專輯封面圖。 專輯名叫——小魚。 “那個,去紐約是什么時候?”他垂下眼。 “九月中?。C票都定好了?!?/br> “現(xiàn)在申請......還來得及嗎?” “可以啊,你明天找小劉登記,我正愁拍攝團隊少個編導呢?!甭犕材沁呁蝗粋鱽砹藗€嬌媚的聲兒,是個男孩。 “鶴瀾哥哥,別打電話了嘛?!?/br> 余懷生蹙起眉,他聽著陳鶴瀾和哈巴狗似的哄了回去,發(fā)出一些不可告人的聲響,他立馬切斷電話。 他從枕頭下拿出日記本拉開臺燈,昏黃的燈光里,余懷生的眉睫微動,消瘦蒼白的臉龐總是木木的,沒有半分神采。 那只受傷的手寫字有些費勁,余懷生一筆一劃寫著。 2007年秋 晴天 原來沒人能代替吳佟, 雖然已經(jīng)很久不見了。 那張去往魁北克的機票被夾在日記本的最后一頁。 余懷生被一陣敲門聲震醒,他雖然脾氣被磋磨了不少,但起床氣一如既往的大。 “誰啊?”他打開門。 一束白山茶遞在他懷里,快遞小哥念著賀卡上的內(nèi)容:“追求者奉上。” 余懷生看著這白山茶花一愣,隨后又自嘲般笑了笑:“你送錯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