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慌了，死亡的恐懼像黑蒙蒙的霧壓在身上，絲毫不敢懷疑那藥致不致死。

    “季然，你敢……你敢！”

    季父臉上的神色早就出現(xiàn)裂痕，現(xiàn)在徹底崩塌，他大聲怒吼，企圖震住季然，講季然變回之前任打任罵的兒子。

    呼吸被剝奪，季然還是一副看戲的熱烈樣子，甚至還想拍手叫好，錄下來反復觀看。

    他被逼急了，恐懼爬上心臟，最后占據(jù)他的腦神經(jīng)，逼出了慌張絕望。

    這還是逍遙自在半輩子的季父，第一次有了這種感覺，他真切體會到茍延殘喘的感覺。

    季然這個逆子，真狠起來他都不敢估量。

    怒極攻心，一口氣喘不上來，他捂著心臟暈倒在地上。

    第一百四十八章 季然大仇得報

    “別裝了。”季然語氣閑散，看到季父倒下連一個眼神都沒有變，滿不在乎地說。

    “雖然藥效已經(jīng)發(fā)作，但現(xiàn)在還不是你暈的時候?！?/br>
    就算被氣暈，頂多幾秒就緩回來了，季父這樣一看要倒地不起的樣子，未免太假了。

    季然百無聊賴地看著季父，詳細的把這幾年收集的數(shù)據(jù)說出來，具體到他見哪個小情人次數(shù)最多，頻繁到借口出差的每一天。

    這話一出，將季母氣得眼前發(fā)黑。

    她本以為丈夫拎的清，出軌的事有過一次就該收斂，卻沒想到別說收斂了，他放得更開了！

    季然又笑著補充，要是那些孩子平安生下來養(yǎng)大，最大的已經(jīng)成年可以繼承家產(chǎn)了哦。

    虧得季父那個情人愛蹦跶，自己把孩子作掉了。

    不然季家的今天就更熱鬧了。

    “伯母，你竟然相信他會改良。家教那么好，他騙起你來可是更得心應手了哦?！?/br>
    季然笑瞇瞇，說季母也不用那么傷心，季父圈里玩的更糜爛的多的是，比起他們，季父還算是低級呢。

    他這么一說，季母更是氣得想吐血。

    這樣的話早年她聽得多了，在她得知季父出軌提出離婚的時候，上到親生父母，下到不相關的外人，都說過這種話。

    “季然，你想為你媽報仇就找我們，別牽連我的孩子們！”

    季然母親去世那年，他們還只是孩子。

    他們沒做錯什么，不該承受無妄之災。

    季然非要報仇的話，就來找她和季父，當年的事只有他們兩個參與。

    “不不不，他們一點都不無辜。你們季家人，沒有一個無辜。”

    “你們踩著我媽的尸骨闔家團圓，幸福了這么多年，哪有一個無辜？”

    藥效在這時更上一層，發(fā)作后的痛幾乎是蝕骨，心臟像是被長滿利齒的小蟲嘶咬，四肢百骸都傳來被穿透骨頭的寒疼。

    季父終于忍不住，疼得在地上滾了幾圈，臉色猙獰扭曲，最后趴在地上低吼，手指扒在水泥地面抓撓。

    最后滿是灰塵的地面出現(xiàn)一個拉長的手掌印，仔細看指尖位置還帶有血跡。

    季然哈哈大笑，鼓掌稱好，愉悅地看著季父毫無尊嚴掙扎，疼得在地上打滾的樣子。

    季父身體里的藥最重，所以藥效發(fā)作更嚴重更快，而其他人，現(xiàn)在也只是疼得腳步虛軟站不住而已。

    季然眼角都笑出了淚花，伴隨著季父的哀嚎，他的笑聲好像奪命的鉤鎖，下一秒就能甩出結(jié)束季父用生命來表演的演出。

    太有意思了，看著仇人生不如死，可真暢快啊。

    這讓季然多年的隱忍和委屈，全都化作暢快到心中跳躍，讓死寂的心都被激活了。

    活著，就是為了今天。

    如果不多看會兒笑話，那多虧啊。

    所以季然只是笑，什么都不說，就這么看著季父痛苦掙扎，看著地上從隱約可見的血跡，到血跡斑駁。

    信息素外泄在這個屋里濃郁到嗆人，但季然來之前注射了藥物，沈清又沒有腺體，他們兩個完全不受影響。

    “多少年了啊爸，你終于遭報應了?！?/br>
    季然直戳季父心窩子，“放心走吧，你這輩子打拼的家業(yè)，很快就分崩離析了?！?/br>
    季父因為呼吸困難臉色漲到發(fā)紫，‘家業(yè)分崩離析’這句話，讓他腦子里緊繃絕望的弦，被季然生生挑斷。

    他的面部肌rou猙獰抽搐，眼珠子瞪得老大，好像下一秒就要窒息而死。

    “季……然！”他從喉嚨里擠出季然的名字。

    “想不到，最后，我死在你手里了。”

    季父的聲音硬從喉嚨里擠出來，所以嘶啞難聽，竟比他的指甲在地上抓的聲音還難聽。

    他不信任任何人，包括季然，卻沒想到季然每次都反將一軍背地里給他下藥。

    他這份謹慎，到底還是把他自己葬送了。

    時間越久，季父的狀況就越嚴重，說是四肢百骸被敲斷，五臟六腑被攪拌機攪打都不為過。

    季母身體本就虛弱，季父快要被折磨死的時候，她已經(jīng)暈過去了。

    “媽！”

    沈?qū)幮睦镏?，卻不能擺脫束縛，只能眼睜睜看著季母暈倒。

    他氣急了，明知道不可能掙脫出來，還是生拉硬拽，粗糙的繩索將他的手腕磨破一圈血紅。

    他哭著求季然放過季母，他愿意替季母承受。不管季然想要對季母做什么，他愿意承受！

    季然不但沒有同意，還又點燃了一個香薰，這下密閉的倉庫內(nèi)氣味更加濃郁，且只能被他們幾人吸進身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