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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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已經(jīng)對這個房子很熟悉,熟悉到閉著眼都能順暢自如地去各個角落,但聽呂懿這么說,楚諶還是依言在一樓走了走。 直到他發(fā)現(xiàn)了落地窗邊那一排養(yǎng)在花盆里的郁金香球根,才停下腳步。 緊接著他喉結(jié)滾動,做了一次明知故問的傻子:“這是什么?” 第二十章 楚諶有一段時間很喜歡買花,各種各樣的,五彩斑斕的。買的時候也沒在意好不好養(yǎng),花期短不短,一股腦兒都攬了,只想把空蕩蕩的家填滿。 其實家里并不空蕩,他們住了三四年,這個家遍布生活的痕跡。是楚諶自己覺得空,心里空。 他想弄一些有生氣的東西來陪著自己,點綴一下孤寂的生活。他沒考慮過寵物,畢竟他不確定能否照顧好又一個會對自己產(chǎn)生感情的生物。 養(yǎng)大了,不喜歡自己了,這種經(jīng)歷實在難以忍受第二次。 花草就很完美,鮮艷生動,是活的又不像活的,每天只要主人給予極少的關(guān)注度,就可以生存下來。 可是楚諶沒認清自己的養(yǎng)殖能力,也高估了這些花的生命力。不過兩三個月,這批花死得死敗得敗,就剩他最后良心發(fā)現(xiàn)極力搶救下來的幾株郁金香。 原來就算是不會動的植物,也是要人悉心照料的。 它們會病,會死,會在一夜之間毫無預兆地從枝繁葉茂變得蔫頭巴腦,然后迅速地凋零下去,短短幾天后只留下一盆土。 于是楚諶把所有的愧疚都回報在了郁金香身上,哪怕它們的養(yǎng)護并不容易,楚諶也讓它們連著開了兩年的花。 再后來他也成了養(yǎng)花草的好手,購置了許多其他綠植,將屋子裝點的生機盎然。 可最后他決定離開這里租房時,還是把這些花草都給拋下了。 絕情得很。 如今再見,郁金香的球根被養(yǎng)護地很好,一看就是有專業(yè)人士悉心照料,這才能讓它們躺在溫暖的室內(nèi)等待春天。 可這不像呂懿會做出來的事,畢竟那幾年里,他壓根沒有注意到家里多了幾盆花,換了幾盆草。 在家里他們有各自的領(lǐng)地,互不干涉,鮮少交流。 但現(xiàn)在,他們兩個脫離了伴侶的關(guān)系,呂懿反倒湊過來,把自己當成了郁金香的另外一位主人:“是你的郁金香,我讓人過來保養(yǎng)了下,不知道春天還能不能開花?!?/br> 呂懿說話的神態(tài)很放松,彎下腰蹲在地上,試了下泥土的濕度,抬頭看向楚諶的眼神帶著些邀功的意味,似乎認定這件事會讓楚諶驚喜感激。 楚諶的確是驚訝的,但沒什么喜悅的感覺。 二十多個小時的飛行本就極大地消耗了他的精力,加上落地到現(xiàn)在發(fā)生的一連串事情。他很努力地想要去理解呂懿說的每一句話,卻發(fā)現(xiàn)自己力不從心。 從很久之前開始,呂懿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都會被楚諶賦予意義,一舉一動都牽扯著他的心緒。 楚諶太累了,他不想再思考為什么眼前這個男人會去照顧原本毫不上心的幾盆花。 他避開呂懿的眼神,轉(zhuǎn)頭看向通往二樓的階梯:“抱歉,我有點累,先上去休息了?!?/br> 呂懿起身:“家里還有些速食,要不要稍微吃點再睡?意面或者披薩?” 楚諶退了幾步:“我不餓?!崩^而旋身往樓梯上走去。 呂懿緊跟在他身后,踏上臺階時太急了,沒估好高度,腳趾不小心踢到臺階,發(fā)出了一聲悶響。 前頭的楚諶動作一頓,終是繼續(xù)往上,沒有回頭。 走完臺階就可以看到二樓的大露臺上積了厚厚的一層雪,鐵藝的露天桌椅被掩蓋在積雪之下。 楚諶沒有停留,徑直走向了自己居住過的那間次臥,握著門把手擰了一下。 “嗯?”門居然沒有開。 他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又按了兩下,房門依舊紋絲不動。 “里面沒收拾,鑰匙在外頭工具房里,今晚你睡主臥吧。”緊跟上來的呂懿看出楚諶的疑惑,及時給出了解釋。 屋外幾十年難遇的暴雪天正在肆虐,楚諶說不出讓呂懿去外頭工具房拿鑰匙的話,抿著唇站在次臥門口一動不動。 “你睡主臥,我睡樓下客廳的沙發(fā)上。你的行李我已經(jīng)放房間了,諶哥,去休息吧。” 他的話給了楚諶新的思路,他快步走去房門大開的主臥,頭也沒抬,視線巴著地板在衣帽間外找到了自己的行李箱,拎著就要往出走。 “我去沙發(fā)上睡?!?/br> 楚諶沒能走出主臥的門。 呂就在他一個轉(zhuǎn)身的距離,像一尊門神,把門口擋得嚴嚴實實。這么多年運動健身的成果展現(xiàn)地一覽無余。寬闊的肩背,輪廓緊實的臂肌,比起學生時代多了些上位者的壓迫感,更叫看的人想入非非。 楚諶明顯覺得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地開始發(fā)燙,鼻尖縈繞的全是呂懿身上的味道。 他對這人的身體一向沒有抵抗力,直覺今晚又會很難平息。 捏著行李箱的手悄然握緊,楚諶低垂眉目深呼吸了兩下。 從呂懿的角度看不清楚諶的表情,只能看到他捏著提手的手指用力到邊緣泛紅:“只是住幾天而已,諶哥,讓你睡沙發(fā)爸媽那邊我不好交代,你休息吧,我下樓了?!?/br> 樓梯上再次響起了居家拖鞋的腳步聲,楚諶站在放門口,木訥地聽著樓下的聲響漸漸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