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姐弟戀 第107節(jié)
當(dāng)時注冊的時候需要地址,余清音租了個四平方的共享空間。 只是她租下來之后壓根沒去過,偶爾路過大廈樓下抬起頭看, 也沒有無數(shù)燈火中有一盞是自己點亮的感覺。 但這次不一樣, 是正兒八經(jīng)能擺上辦公桌那種。 余清音上了心, 先把中介們發(fā)來的房源都篩選一遍。 價格高的不行,建筑太舊不要, 地方大小得合適, 還得離b大近一點。 挑來挑去,中介們一致建議選中關(guān)村的電子大樓。 這地方,全國拎出來都沒名氣, 但是從其中走出來的幾家公司,在未來十年的互聯(lián)網(wǎng)發(fā)展史上占據(jù)百分之八十的江山。 不說近水樓臺先得月的, 好歹能蹭點好風(fēng)水。 余清音作為年輕人中的迷信先鋒,還沒去看長啥樣, 心里的天平已經(jīng)提前傾斜了。 人嘛,只要看出點可趁之機, 就會爆發(fā)出百分之一百三的潛力。 中介的消息更加像狂風(fēng)暴雨一樣,一夜之間轟炸得人無法喘息。 周二早上, 余清音起床看手機, 房源怎么都看不完。 屏幕上發(fā)出幽幽的光,岳陽按開床頭燈:“開著燈看, 眼睛又該疼了?!?/br> 電子產(chǎn)品用得多,這兩天風(fēng)一吹, 余清音就迎風(fēng)流淚, 趕上有天試用新粉底, 直接是兩道清晰的淚痕。 她反正不要多少形象, 即興在路邊拍了段吐槽視頻——賬號漲粉不少,同時收到了博主生涯的第一封律師信。 被告就被告吧,余清音渾不在意,還不如早餐吃什么給她的煩惱多。 岳陽一看她皺眉就知道在想什么,說:“奶黃包、灌湯包、小籠包?” 選項多,是余清音做得多。 她為了拍視頻,上禮拜專門抽一天在廚房里大興土木,后果就是客廳里多出個冰柜,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摹?/br> 即使是自己做的不嫌棄,她都有點吃傷了。 但不吃又太糟蹋糧食,她猶豫地舔舔嘴唇。 岳陽:“還是想吃別的?” 算了算了,都是自找麻煩。 余清音:“奶黃包吧,配牛奶。” 岳陽掀被子去熱早飯,端上桌的時候把奶黃包擺在離自己最近的地方。 余清音挖一勺面前的地瓜:“你還吃得消嗎?” 岳陽:“對留過學(xué)的人來說,有口飯吃就行?!?/br> 他在英國只待了一年,于二十幾年的人生來說占比不高,陰影很大,到現(xiàn)在提起來都得皺皺眉。 余清音心想不知道在異國他鄉(xiāng)受了什么虐待,說:“改天我們大宴賓客,讓客人吃?!?/br> 名單第一位,就是她哥余景洪。 這哪是請客,分明是“鴻門宴”。 岳陽:“快冬至了吧?!?/br> 他連初一十五都分不清,談戀愛以后才開始關(guān)注這些。 因為余清音是端午包粽子,中秋做月餅的人,越傳統(tǒng)的節(jié)日越要大cao大辦。 她道:“還有半個多月,先過感恩節(jié)?!?/br> 中外兼容,這日子過得實在充實。 岳陽嗯一聲,眼看快來不及,帶上早餐趕緊走。 走到地鐵站,他正好把牛奶盒子和擦完嘴的紙巾扔進垃圾桶。 與此同時,余清音剛出門。 她下樓梯的時候還在看手機,沒留神踩了個空,一屁股坐在階梯上。 瞬間的疼痛讓她倒吸口氣,不敢馬上站起來。 過了會,她自我診斷沒啥問題,但左腳還是不敢太用力,全靠右腳踩自行車。 一路到學(xué)校,她就覺得好得差不多,慢悠悠地往樓上走。 教室里雖然溫暖,不過天一冷,大家上課的積極性就大不如前。 余清音掐著點來的,居然還算到得早的。 她坐在張穎華邊上:“若馨又不來嗎?” 張穎華無奈:“我叫她好幾回,愣是不起床?!?/br> 她也沒辦法,只能先出門。 余清音:“老張的課,她膽子夠大的?!?/br> 她的擔(dān)心很有道理,一上課就點名了。 張老師銳利的眼神掃過教室:“再有一次就掛科?!?/br> 明知和自己無關(guān),身為學(xué)生的天性還是讓余清音低下了頭。 她小聲道:“若馨危矣。” 張穎華附和:“還不止這一科?!?/br> 兩個人對視一眼,苦笑搖搖頭,各自把書本翻開,上完課一起去食堂吃飯,吃完飯分道揚鑣。 余清音下午要見盛京投資的人。 她回家換了身衣服,化妝后去坐地鐵,來到熟悉又陌生的金融街。 岳陽在這一片上班,他們有時候約會見面都在附近,但今天是為工作來的,總叫人感覺不一樣。 余清音面對高樓大廈,仰著頭微微瞇著眼,躲開那些陽光下的玻璃反光拍張照。 她發(fā)給男朋友看,沒等回復(fù)就把手機放回包里,朝著國貿(mào)大廈走。 國貿(mào)大廈是新蓋的,很符合大家對金融行業(yè)的刻板印象,大廳的地板恨不得打蠟,空氣里散發(fā)著人民幣的味道,來來往往的人西裝革履,連閘機都有一層冷酷的結(jié)界。 不是員工進出得在一樓的前臺登記,再讓保安幫忙刷卡。 就這物業(yè)費,一個月不知道得交多少。 當(dāng)家的人惦記著這些柴米油鹽,算計著登上電梯。 某一刻,余清音覺得自己像是都市劇里的女主角,鞋跟的聲音噠噠噠響。 她氣勢都跟著變了,整個人抖起精英范。 可惜,要見的人比她還能抖,話里話外說著“我們盛京如何如何”,仿佛看上新漾是紆尊降貴。 這都沒合作呢,就如此盛氣凌人,以后還不定怎么樣,余清音又不是上門求著誰,心里老大不樂意。 她道:“tracy,要不資料你留著看,我晚上還得去趟電視臺,先走了。” tracy可有可無點點頭,大概資料到最后的歸宿也是進碎紙機。 余清音自己下樓,看一眼手表,心想比預(yù)計的快。 她有多余的時間,打了個車直奔電視臺。 今天是陳姐第一天上班,她拎著袋子背著包,里頭裝的全是化妝品和工具。 許致遠看了摸摸自己的臉,心想最近也沒有毀容,怎么忽然要這么大的工程。 然而他敢想不敢問,打過招呼就安安靜靜地看網(wǎng)絡(luò)課。 陳姐有心說兩句話,又怕打擾他的學(xué)習(xí),只好保持靜默。 兩個人獨占一小間化妝室,面積不過七八平,此刻卻空曠得像是大平層。 直到余清音的出現(xiàn),才算是打破僵局。 她在樓下打包了晚飯和飲料,推門而入:“陳姐,先吃點再弄吧。” 陳姐拿著刷子:“定個妝就好?!?/br> 她說著話,白色的粉末跟著彌漫。 余清音護著自己奶茶的吸管,一邊說:“挺直。” 不用指名道姓,許致遠都知道說的是自己。 他趕緊貼著椅背坐好,下巴繃得快抽筋,雙眼直視前方,順便把腿合上,兩只手規(guī)規(guī)矩矩地放在大腿上。 這才像話,余清音:“形體不是光上課就有用的,平常也要保持。” 說起形體,許致遠就頭疼。 他從小到大都是優(yōu)等生,目前為止在學(xué)習(xí)上遇到的最大困難就是這門,三不五時還被“告家長”。 做差生的滋味他算是體驗到,尷尬地用手撓撓臉。 爪子還沒碰到臉,陳姐攔:“別動別動。” 許致遠馬上像是被施法,手停在半空中。 他過了會才放下,問:“今天談得怎么樣?” 余清音倒也不避諱在陳姐面前提及:“宣告破裂,目前來看還是天凌好些?!?/br> 是哪家公司,許致遠其實都沒意見,也沒甚么想法。 他問了等于白問,只是同步下最新情況,點個頭表示知道。 可真是,叫人不知道說點什么好。 余清音似笑非笑:“早晚我找個地方把你賣了?!?/br> 許致遠嘿嘿傻樂,把網(wǎng)絡(luò)課的進度往回拉三分鐘。 余清音塞給他一個漢堡,坐在另一邊跟陳姐聊工作。 新漾每個人的活動都不多,重心還是放在學(xué)習(xí)上,但全堆在陳姐身上就不輕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