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姐弟戀 第74節(jié)
第58章 五十八 ◎瞎忙◎ 開始是期待, 過程是興奮,結(jié)果好像帶著點寂寥。 乘著夕陽,余清音把同學(xué)們又送回學(xué)校大門。 車?yán)镆幌伦幼兊每帐幨? 她把音樂調(diào)高, 等紅綠燈的時候, 手在方向盤上打節(jié)奏。 正趕上晚高峰的堵車時候,她連著等兩個燈都沒能過去, 無聊的左右看。 左邊的人行道上有只柴犬, 小短腿噠噠噠往前走。 右邊的人行道上有個帥哥,定睛一看還有點臉熟。 這不就是男朋友嘛,余清音本來想按個喇叭提醒他, 反應(yīng)過來市內(nèi)禁止鳴笛。 按下窗戶大聲叫,她又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只能眼睜睜地看。 岳陽是剛下班。 他才從地鐵站出來,手里拎著個裝飯盒的灰色袋子。 大概是他穿著西裝的時候很能擺出精英范, 跟帶飯這種居家行為格格不入。 更別提是用飯盒買路邊的關(guān)東煮,簡直有點違和的搞笑。 隔得太遠(yuǎn), 余清音看不清楚他買了啥串,但隨便猜猜都知道, 踩一腳油門往前。 等車停好, 她拿出手機看短信。 岳陽:【到哪了?車堵得厲害嗎?】 岳陽:【我出地鐵了,你晚上想吃什么?】 …… 原來十幾分鐘里, 一個人能發(fā)這么多消息。 余清音毫不猶豫撥通電話:“我到樓下了。” 岳陽兩條腿哪里比得過四個輪子,還在兩百米之外。 他道:“一分鐘, 馬上到?!?/br> 余清音好笑道:“跑慢點, 關(guān)東煮再給灑了?!?/br> 她怎么知道的?岳陽:“怎么沒叫我, 還能搭個便車?!?/br> 余清音義正詞嚴(yán):“禁停路段, 我們要遵紀(jì)守法。” 好一個鐵面無私包青天,岳陽:“那將來我犯事了,你會大義滅親嗎?” 余清音:“我會盡量給你辯護(hù)的?!?/br> 合著還是要送上法庭,岳陽:“就不能保保我?” 他說完這句話,下一秒女朋友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視線里。 余清音正拿著手機看后備箱,全然不知道身后多個人。 她道:“天理昭彰,我怕遭雷劈?!?/br> 撞了重生的大運,她肯定得做個好人。 岳陽不知道她的恐慌,開玩笑:“不錯,是個正義的律師了。” 從道德觀念來看,律師未必都是正義的,他們只為委托人而戰(zhàn)。 余清音突然面色犯難:“我好像做不了律師?!?/br> 岳陽:“為什么?” 余清音:“因為我人太好?!?/br> 她其實不是沒有發(fā)財?shù)臋C會,只是屢屢想到要搶占曾經(jīng)屬于別人的東西,一顆心就被針扎。 好人是個好詞,有時候卻未必是好事。 岳陽:“那希望你可以做一輩子好人。” 他真心許下長久的愿望,希望她可以永遠(yuǎn)不被世俗所迫。 余清音心想從某種角度,自己確實是幸運的,如果她的人生再艱難一點,以她有限的道德確實會不管不顧。 窮則獨善其身嘛。 思及此,她有些動容,很快又把情緒收回來,戳一下男朋友:“你是不是故意捧我?讓我不好意思使喚你?” 她都是個好人了,怎么能頤指氣使。 岳陽自己笑:“我是使喚才動的人嗎?” 他把手里的飯盒遞過去,慢條斯理挽袖子。 早上帶出門的東西都吃得差不多,這一回就顯得輕松很多。 岳陽只跑兩趟就完工,進(jìn)家門看她在柜子里翻騰,忍不住好奇:“我一直想知道,你是怎么把東西全塞進(jìn)去的?!?/br> 自從不住宿舍,余清音購物的靈魂徹底放開,她甚至還在書房擺了臺縫紉機。 反正這玩意,岳陽只在外婆家見過——老太太已經(jīng)不用,就是單純舍不得扔,雜物都推在上頭。 年輕人里,他沒聽說誰會使用,買回來的那天繞著轉(zhuǎn)。 轉(zhuǎn)得余清音都頭暈,當(dāng)場在他的毛巾邊上車出“岳陽”兩個字。 岳陽海豹一樣鼓掌,只可惜毛巾不能帶出去,好炫耀給別人看。 不過余清音也說了,等工具到齊再給他做點別的。 就是一直都沒齊,也不知道還缺點啥。 岳陽反正看著已經(jīng)是萬事俱備。 只是別看零零碎碎的東西多,歸整之后一點都不亂,不用的時候都不知道房子里有這些。 岳陽好幾次都看她變戲法似的掏來掏去,對此好奇良久,一直沒顧上問。 今天既然他誠心誠意地問,余清音決定好好講一講。 她道:“收納,是小戶型重要的一環(huán)?!?/br> 岳陽對收納的理解就是把所有東西都一股腦塞進(jìn)柜子里,平常也沒仔細(xì)研究過她的擺放有何講究,現(xiàn)在越聽越詫異:“幸好我有隨手放回去的習(xí)慣?!?/br> 不然打亂她的“俄羅斯方塊”,指不定要挨罵。 余清音點點頭:“如果沒有,咱倆就會吵架,然后分手?!?/br> 不是,吵架中間也得有個緩沖吧。 岳陽:“連改正的機會都不給?” 人非圣賢,孰能無過。 余清音豎起手指:“那就六次?!?/br> 一般都說三次,六又是個什么說頭。 岳陽無奈道:“這個也要圖吉利?” 余清音垂著頭:“多給你幾次機會?!?/br> 多死心,才肯放手。 岳陽更舍不得。 他手一伸把人拽到懷里,卻沒了詞。 倒是余清音惦記:“還有關(guān)東煮呢。” 岳陽故意:“我是給自己買的?!?/br> 胡說,余清音叉起一個牛rou丸子:“你都不愛吃這個?!?/br> 她盤腿坐在地上,頭發(fā)有些亂蓬蓬,兩頰鼓鼓。 岳陽覺得像某種小動物,給她倒杯水,再給自己點外賣。 余清音蹭吃他半個漢堡,吃完坐在書桌前。 才打兩個字,電話就進(jìn)來。 陌生來電她也接:“你好,請問找誰?!?/br> 對面:“我們是《向上吧少年》節(jié)目組的,請問您是許致遠(yuǎn)老師的經(jīng)紀(jì)人嗎?” 許致遠(yuǎn)被尊稱為老師,余清音心里覺得有哪里奇怪,還是說:“我是。” 她切換為工作狀態(tài),連背都挺直。 岳陽聽了兩句,下樓去扔垃圾,順便在活動中心拉兩個單杠。 他動作標(biāo)準(zhǔn),壓根撐不了幾下,結(jié)果有幾個小朋友滿臉崇拜地看著他。 動一下,人家哇塞一下。 岳陽只能咬咬牙,回家的時候手都快抬不起來。 余清音已經(jīng)忙完,騰出手給他捏捏:“男人的自尊?!?/br> 岳陽理直氣壯:“擱誰都得急眼。” 還整出東北腔了。 余清音一用勁:“現(xiàn)在高興了?” 岳陽的手臂又酸又麻,五官擰在一起,看上去頗有些猙獰。 余清音哭笑不得:“該?!?/br> 該是吧?岳陽捏著她的手腕:“現(xiàn)在該做點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