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姐弟戀 第34節(jié)
余清音洗耳恭聽:“都忙些什么?” 余景洪:“我下午要去撿垃圾。” 學(xué)雷鋒嘛,總得做點好人好事。 余清音還以為他能講出些別的來, 問:“那明天呢?” 余景洪幾乎是咆哮著:“滿課!” 喊什么喊,余清音又不是安排課表的老師。 她閉著一只眼向后躲:“小點聲, 這是公共場合?!?/br> 余景洪就是抒發(fā)幾句而已,等上餐插起一塊rou, 陰陽怪氣:“今天怎么沒約會?” 余清音:“他白天要上班的?!?/br> 再說了,她也不是二十四小時都有空。 余景洪顯得有點不樂意:“然后過兩天再出差, 拿準(zhǔn)你脾氣好?!?/br> 誰脾氣好?余清音詫異道:“你在說我?” 余景洪:“是不怎么好,對岳陽倒是挺寬容的?!?/br> 寬容嗎?余清音其實沒覺得, 奇怪道:“什么意思?!?/br> 余景洪其實早就想講, 說:“你們女生不都要安全感嗎?” 沒開竅的人,話倒是一套一套的。 余清音:“天天陪著, 也不一定會有。” 余景洪對戀愛停留在初級層面的理解,說:“那你要怎么樣才行?” 余清音:“現(xiàn)在這樣就挺好的?!?/br> 余景洪在心里罵句臟話, 沒好氣:“小心被男人騙?!?/br> 他是多么的憂心忡忡, 一派擔(dān)憂之色。 余清音:“我又不傻。” 這倒是, 她多機靈。 余景洪也就指望著她能一如既往的智慧, 想想說:“反正咱不能忍,知道嗎?” 余清音點點頭,給他看手表:“是不是得吃快點?!?/br> 余景洪狼吞虎咽,吃完迫不及待去撿垃圾。 余清音下午的時間空出來,在城市里瞎轉(zhuǎn)悠,趕在晚高峰之前回學(xué)校。 她晚上有課,跟舍友張穎華在教室后排順利會師。 兩個人一碰頭,余清音道:“若馨又不來?” 張穎華微微搖頭:“我出門的時候還在睡?!?/br> 偏偏該睡覺的點卻在玩手機。 大學(xué)生晝夜顛倒是常態(tài),余清音雖然覺得這種生活方式不健康,也不能逮著誰給人家當(dāng)導(dǎo)師。 她道:“希望老師不會點名?!?/br> 好的不靈壞的靈,老師大概是看階梯教室空一半,翻出花名冊:“點到名字的站起來。” 雖說余清音本來就沒有幫舍友代答的意思,但還是覺得這下很難糊弄過去,手在桌子底下打電話。 柳若馨睡得沉,早上的鬧鐘響八次都才愿意翻個身,這會干脆利落地按掉,連掀開眼皮看來電提醒的欲望都沒有。 余清音打好幾個都沒打通,心想自己已經(jīng)盡力而為,在宿舍群再提醒一遍。 她的仁至義盡,柳若馨只言片語都沒接收到,因為她是被舍友開門的聲音吵醒的。 張穎華自己回來,先喊:“若馨,老郭點名了?!?/br> 別看柳若馨睡得安然,這會也是垂死病中驚坐起,整個架子床跟著動:“上節(jié)課不是才點過?!?/br> 張穎華:“三班缺勤的太多?!?/br> 就是她看著都覺得太過分,老師當(dāng)然更受不了。 柳若馨為自己不幸的命運哀嚎兩聲,重重地跌回床上:“以后我還是老老實實去上課吧?!?/br> 她可不想期末掛科。 要真能長這個教訓(xùn)就好了,張穎華打開電腦:“《法學(xué)總述》的作業(yè)你寫了嗎?” 還有作業(yè)!柳若馨翻身下床,很有小時候每學(xué)期開學(xué)時的架勢。 余清音在樓下跟岳陽打完電話,一回來就看到她奮筆疾書的模樣,調(diào)侃:“喲,又抱哪門佛腳呢?” 柳若馨頭也不回:“老張的作業(yè)?!?/br> 余清音笑笑搖頭,忽然嘴角頓?。骸暗葧?,我好像也沒寫完?!?/br> 她打開電腦看,果然只有幾行字,自己不敢相信:“怎么會沒寫呢?!?/br> 張穎華湊過來看:“我記得你那天說在圖書館寫來著,是不是存在別的地方了?” 余清音仔細(xì)回憶,一邊說:“我本來是在圖書館,結(jié)果廣播站臨時換班。我播完遇見慧琳學(xué)姐,我倆一塊在食堂吃飯,吃完我就忘了?!?/br> 幸好是現(xiàn)在想起來,為時尚不晚。 張穎華:“那你倆有伴,晚上一起熬吧?!?/br> 她自己閑著也是閑著,熄燈后索性整個宿舍一塊頭懸梁錐刺股。 每個人床鋪上泛起的一陣光,叫人想起高中時代。 余清音:“今天好像是高考倒數(shù)一百天?!?/br> 明明還是大一,遙遠(yuǎn)得像上輩子才會發(fā)生的事情。 柳若馨興致勃勃:“我們高中每年都辦成人禮,要穿小禮服的?!?/br> 聽著很像電視劇里才會出現(xiàn)的場景,余清音:“那跳舞嗎?” 好問題,柳若馨口若懸河地描述,過會嘆口氣:“我高中的時候其實挺優(yōu)秀的?!?/br> 上大學(xué)就不行,在三個班里都算墊底。 哪個能上b大的以前沒風(fēng)光過。 余清音:“你現(xiàn)在再回母校,也能風(fēng)光一點點?!?/br> 哎呀,人走茶涼。 柳若馨:“說不定老師都忘記我是誰?!?/br> 她不知怎么有些傷感,翻出相冊里的舊照片。 床上一時沒了動靜,沉默得像是大家已經(jīng)都入睡。 張穎華忍不?。骸澳愀咧械臅r候會好好完成作業(yè)嗎?” 柳若馨理直氣壯:“我以前也不寫的?!?/br> 她自詡的那點聰明,在更多聰明人前一敗涂地。 余清音寫過的卷子壘起來像是座小山,說:“你知道我們寫了多少嗎?” 她跟張穎華有點像,兩個人都是扎根圖書館的類型。 天道酬勤,總是會有回報的。 柳若馨遭到的則只有報應(yīng),下定決心說:“我要重新做人了?!?/br> 話說得響亮,第二天早忘到九霄云外。 張穎華下課后還試圖叫她一起去學(xué)習(xí),可惜沒喊動人,只能抱著書先走。 余清音收著書包目睹一切,笑笑沒說話,出教室去洗手間。 路上她看一眼手表,心想自己那天算得沒錯,生理期果然就在這兩天。 激素作祟,她rou臉可見的三分煩躁。 來找女朋友的岳陽看她面色不虞,話只好憋回去,一頓午飯吃得心不在焉。 余清音也有點不舒服,壓根沒發(fā)現(xiàn),吃過飯說:“我想回去睡個午覺,要不明天見吧。” 本來兩個人說好明天要一起去拿體檢報告的。 岳陽終于沒辦法再拖延,咬咬牙:“我晚上飛香港。” 得,反正明天啥事也干不了,余清音嘖一聲擺擺手:“那下次見。” 至于是哪天,就說不太準(zhǔn)了。 岳陽看得出,她多多少少還是不高興,心想這實在是應(yīng)有之義,頭低下去:“對不起?!?/br> 打工能有什么辦法,余清音欲言又止,最后說:“算了算了?!?/br> 別算了啊,岳陽:“你還是罵我吧?!?/br> 這回記在心里,下回就得完蛋。 他都這么說了,余清音索性上手掐一下:”真的很氣人?!?/br> 岳陽輕輕吸口氣,咬著牙:“最遲兩年,我肯定解決這個問題。” 兩年?余清音也不問他要怎么弄,心想未必?fù)蔚玫侥菚r候,畢竟誰的耐心都會用盡的,她又不是生來體貼的人。 但她不會催促,因為誰的未來都該是由自己來決定。 她不想承擔(dān)將來可能的后果,只說:“加油,再見?!?/br> 走得一點都不帶猶豫的,畢竟心里還帶著氣。 岳陽總不能追到她們宿舍里,無可奈何嘆口氣,自己回家收拾行李。 作者有話說: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