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姐弟戀 第26節(jié)
還剩下的一點火光, 正好把地上的紅鞭炮點燃。 余勝舟接收到十二點的信號, 擺弄著地上的煙花。 一時之間,余清音的耳膜像是要破開。 她吃進一嘴的硝煙味, 被嗆得咳嗽兩聲, 不知道是什么東西跑進眼睛里,生理性的淚水順著她的眼角滑落。 這邊的所有動靜,另一端的岳陽都不清楚。 畢竟他能聽到聲音太多, 躲在房間都無孔不入。 那句“新年快樂”,最終還是通過文字的形式呈現(xiàn)。 余清音回了句“晚安”, 轉(zhuǎn)身后目光落在哥哥弟弟們身上。 余海林反應最快,搓著手:“你要干嘛?” 一臉警惕的, 好像會被騙去哪里賣似的。 余清音微微笑:“現(xiàn)在隨機挑選一位熱心觀眾幫我拍照?!?/br> 死貧道不死道友,余景洪不僅退后兩步, 還把大堂哥往前推。 滿臉迷茫的余勝舟還沒意識到自己即將要面對的是什么,半小時后垮著肩:“我覺得差不多了。” 余清音看著成品, 勉勉強強點點頭:“我再修一修?!?/br> 她說干就干, 在別人斗地主的時候按著鼠標。 在斗地主的余家三兄弟輪流來參觀,嘖嘖嘖地發(fā)出“沒有變化”的感嘆。 余清音懶得理他們, 選出最完美的幾張煙花圖發(fā)微博,然后打著哈欠去睡覺。 第二天的開始, 又是震天的鞭炮聲。 余清音被吵醒, 壓根不愿意睜開眼。 她把被子拉過頭, 沒多久就喘不過氣, 一邊呼吸新鮮空氣,一邊摸著枕頭下的手機。 屏幕的那點亮光,讓她掀開一點眼皮看,都覺得太過刺眼。 慢慢的她才適應,逐條回復收到的新年祝福。 雖然只過去一夜,但那種熱鬧的氛圍好像也在消散。 余清音甚至能從空氣中聞到告別的味道,喃喃道:“又是一歲。” 按照虛歲,她已經(jīng)是二十歲。 整數(shù)對人的意味總是不一樣,余清音上輩子三十歲的時候也有許多的目標。 不過考慮到她未能全部完成就重生,實在有點不吉利的兆頭。‘ 思及此,她為自己不設定今年的to do list找到最完美的借口,高興地把手機丟一邊,美滋滋地睡回籠覺。 再醒來,已經(jīng)是中午。 她換好衣服到樓下找東西吃,撞見從外頭進來的她爸,驚訝道:“今天沒開店嗎?” 余建江才驚訝:“矮刀他女兒嫁人,沒請你嗎?” 這位矮刀叔的真名為何,余清音并不太清楚,連親戚關(guān)系都捋不太明白。 但一代人有一代人的社交,她道:“余星嗎?” 仿佛是吧,余建江:“我記得她以前老來咱家找你玩?!?/br> 余清音隱約記得有這件事,掐著手指:“她夠歲數(shù)嗎?” 這個余建江更不知道,上樓換身衣服又出門。 他有兩套專門吃喜酒的打扮,十幾年來都差不多。 雖然保養(yǎng)得好,還是看得出一點歲月的風霜。 就像他的身影,不可避免向著滄桑而去。 好端端的大年初一,余清音很是傷感。 她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思考人生,表情很是恍惚。 剛下樓的余海林小心翼翼地靠近,想從背后嚇她一跳,伸出手又縮回來:“姐?!?/br> 平地一聲雷,余清音仍舊跳起來:“你打哪冒出來的!” 余海林看她驚魂未定的樣子,得意的哈哈大笑,被jiejie的拖鞋砸中,拍拍身上的灰:“中午吃啥?” 余清音去翻冰箱,找到點rou和菜:“下午包餃子怎么樣?” 作為正宗的南方人,余海林的廚藝再怎么精進,都跟餃子無緣。 他道:“我可不會?!?/br> 余清音擼袖子:“我會?!?/br> 她倒不是說大話,在辯論隊的聚餐上還露過兩手,讓隊友們都懷疑她的出生地。 興致勃勃的,余海林腹誹著“買回來吃明明更快”,說:“你就愛瞎折騰。” 余清音放寒假后天天鼓搗烤箱,每次成品出爐都伴隨著一廚房的工具。 余海林做飯是恨不得讓大家直接用炒鍋吃,從這點看姐弟倆完全是天壤之別。 他再次給出評價:“非常折騰?!?/br> 余清音將這句話置之不理,吃過午飯手持雙刀,在廚房里叮鈴當啷敲起來。 余海林看著春晚的重播,時不時回頭看。 他不知為何聽著有點膽戰(zhàn)心驚,連背都不由自主挺直。 余清音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震懾力,接電話的時候也沒收斂。 岳陽還沒來得及問好,就聽到動靜,問:“大年初一還裝修嗎?” 余清音好笑道:“不是,我剁餡包餃子呢。” 原來如此,岳陽:“我也會,以前跟舍友學的?!?/br> 兩個人交流著包餃子的手法,居然聊得眉飛色舞的。 余海林偷聽兩句,心想這算什么談戀愛,盡忠職守到隔壁匯報情況。 余景洪還躺在床上,不耐煩地翻個身:“不是,我再睡會?!?/br> 真是上了年紀,區(qū)區(qū)熬個夜就這么扛不住。 余海林:“哥,我可是有大八卦。” 余景洪完全提不起精神:“你還有個哥在隔壁,去找他行嗎?” 得,不聽拉倒。 余海林到隔壁房間看,他大堂哥余勝舟正躺在床上玩手機,笑得那叫一個春光燦爛。 此刻的表情,真是有三分熟悉。 余海林頓時失去分享的欲望:“大哥,起來吃餃子了。” 吃什么?老余家的菜單上從來沒這樣。 余勝舟:“你還會這個?” 余海林連連搖頭:“怎么可能?!?/br> 余勝舟已經(jīng)猜到是誰,順手從床頭拿出紅包:“你的?!?/br> 昨天一個,今天又一個。 余海林可不會跟堂哥推搡,忙不迭地收起來,哼著歌回到家。 余清音把發(fā)好的面摔在臺面上,像是有個安在弟弟身上的雷達一樣,立刻觸發(fā):“你過來!” 得,早起的鳥兒要干活,余海林認命地洗手:“怎么弄?” 仿佛平常誰有多壓榨他似的,余清音:“是讓你去買醋?!?/br> 跑腿的事情余海林最愿意做。 他賺差價從不手軟,回來的時候堅稱一瓶一百。 余清音罵他兩句,倒也沒說不行,只是道:“把他倆叫起來。” 說著話往燒開的鍋里倒餃子。 余海林心想自己一天天的光來回跑了,吃飯的時候說:“當時還不如蓋一棟?!?/br> 關(guān)系再好的兄弟姐妹,長大后也是會分開的。 等大家再結(jié)婚有自己的家庭,即使親密也不像小時候。 余清音忽然抬頭看一眼對面的大堂哥,沒吭聲又低下頭。 余勝舟“自以為是”:“等紅包是吧?” 他爸生意做得不錯,人情也收得多,從小到大他都會分一部分出來,很有做哥哥的樣子。 等他為人父的那天,就變成余清音掏錢了,因此她理直氣壯地攤開掌心:“確有此意?!?/br> 余勝舟向來手頭闊,一邊叮囑:“約會要是缺錢花,就跟我說?!?/br> 余清音說著胡話:“沒錢我們就去逛公園?!?/br> 虧她想得出來,余勝舟猶豫兩秒:“他要是真的只帶你去逛公園,趁早給我斷了?!?/br> 掙錢的人了,摳成這樣算什么事。 看得出來,他下很大的決心才潑涼水,大概是不愿意太多干涉感情生活。 余清音笑著保證:“絕對會的,我是個物質(zhì)的女人?!?/br> 聽著也不像好詞,余勝舟:“你別學那些傻姑娘,飲水飽算哪種飽。我跟你講……” 快別講了,余景洪咳嗽聲打斷:“哥,你妹也不是省油的燈,別瞎cao心。” 怎么這么說話,余勝舟狐疑道:“你收岳陽好處費了?”